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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想到什么，连忙抓着旺旺问：“那莺莺呢？莺莺现在在哪儿？”
“被官兵抓了，现在还不知道怎么处置呢。我因为有您的令牌，所以他们才放我回来的。”
“走，快带我去！”
旺旺重重的点了点头，转身就朝外面跑。出了门，坐上马车。一路上马车有些颠簸，正如我此刻的心情，七上八下。我知道，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杀人都是要偿命的。虽然尼欧赫是戴罪之身，但皇上没有下令杀他，旁人是不可以杀他的。除非是在路上被虐死，又或者在山高皇帝远的边疆。可现在就在京城啊，这丫头到底长没长脑子！
我突然想到什么，忙问：“旺旺，这次负责抄家的是谁？”
“裕亲王。”
“福全？”
“嗯。”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是福全负责的，我竟有一丝丝安心，好像潜意识里就觉得，他不会太为难我。不过，这也不能抵消我对这件事的震撼。下了马车，走到门口。门口有官兵阻拦，旺旺大声训斥一声：“没长眼哪！连宝亲王也敢拦！”
两个把门的小兵犹豫一下，最终还是弱弱让开道：“奴才有眼无珠！”
我并没有像平时那样礼貌的回复他们一句，而是直接跨进府内，一路风风火火的来到旺旺说的地方。刚入小院，还没进厅堂，就听见莺莺嚣张的大喊大叫：“我可是宝亲王府的人，你们要敢动我一下，让你们全都人头落地！”
我听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杀了人，居然还这么嚣张，看来我平时真是太骄纵她了！我阴着脸走进厅内，只见福全已经坐在正位的椅子上，也是一脸严肃。
莺莺见我进来，一把推开扣着他的官兵朝我扑来，喜悦的摇着我的胳膊道：“小宝，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的！”
我沉着脸瞪了她一眼，她也识趣的闭上嘴，但是脸上却没有一丝歉疚的神色，反倒有些不服气和趾高气扬。此刻我才觉得，熟悉的人突然干出让自己陌生的事儿，是件多么令人难以接受的事情。虽然我并不限制她与忍冬的自由，但是在外，所有人都认为莺莺是我府上的人。而她做的事，必然也与我有关，或者直接说，就是我授意的。
我站在原地默不作声，也不敢与福全对视，所以只得眼光游移的等待发落。我相信，此刻，我说什么并不重要。莺莺既然已经被抓了，相信人家是有她杀人的证据。所以，我说什么都没有用。
整个正厅寂静无声，越是这种安静，越是对我们这种犯了错，等待发落之人的煎熬。良久，福全才不急不缓的说了一句话：“你们都先下去。”
四周的官兵听了福全的话，全都告退出去。我目光闪烁的看了他一眼，只见他眉头紧锁，然后站起身朝我走来。我迅速的低下头，想着他会问什么，说什么。我知道即便真是我授意的，他也不会杀了我。但是莺莺就不同了，她的命在福全看来，可就真如蝼蚁一般。
我现在不是纠结我该如何为莺莺保命，而是纠结，到底该不该袒护她。毕竟她杀了人，那是一条人命，尼欧赫再讨厌，但也罪不至死吧？如果是在现代，她必死无疑，肯定得枪毙。可是在这个朝代，我该怎么办？我到底应该公正的让她一命偿一命，还是私心包庇她？如果让她偿命，她肯定会恨我、怨我，我内心肯定会不安。因为站在朋友的角度，我明明是可以救她的。如果包庇她，我内心也很挣扎。因为这样很对不起死去的尼欧赫，也对不起我的良知。虽然我和尼欧赫有过节，但那只是过节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仇大恨。
我抬头看了看福全那带有强势压迫感的身躯，不由的往后退了几步。又看了看莺莺，她依然是一副不服气的表情。我想，可能当初尼欧赫要把她卖到青楼，对她来说，那是比死还严重的惩罚。又或者在她的心里，鳌拜一家子都死不足惜。
一段长时间的沉寂后，福全终于再次开口，不过这次是对着我说的。他的声音永远是那么不急不缓、不冷不热。让我猜测不到喜怒，或者任意的其他情绪。不过时间久了，也能摸索出一点，至少我知道他现在是严肃的：“我知道你恨尼欧赫，但皇上已经下旨不杀他们，你这样做是抗旨，知道吗？”
果然，他果然以为是我让莺莺干的。不过我不打算辩解，我只想知道他打算怎么处理。
不过莺莺还是个够义气、有担当的姑娘，立即争辩道：“不是宝亲王让我杀尼欧赫的，是我自己要杀他！你不要胡乱血口喷人！”
第47章 杀人偿命（）
福全似乎并不买莺莺的账，又或者说，压根不相信她说的话。所以，只淡淡的回了一句：“奴才替主子顶罪的多了，你以为凭你几句话就能让人相信吗？如果没有宝亲王的令牌，你能进的来吗？”
莺莺怒不可遏的瞪着福全，似乎又要争吵。我忙出声打断：“莺莺，闭嘴！”
莺莺见我真的生气，还想开口说什么，但是被我一个眼神生生瞪了回去。我重重的呼了一口气，慢慢抬起头，看着福全问道：“那你想怎么处置我？”
福全也认真的看着我，眼瞳润明的如月色下的墨玉，发着幽幽的，看不出一丝情绪的冷光。此刻，我真的猜不到他会怎样对待我。果然还是我太自我感觉良好了，错误的以为我是个幸运的人，以为他们都会包容我。我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在周围寒意加剧的时候，我总会本能的倔强。如果，无能是一种错。那么，软弱就是错上加错。
福全与我对视了几秒，终究还是转移目光，冷声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你说什么？小宝可是擒鳌拜有功的，皇上不可能因为一个尼欧赫惩罚小宝的，你不要在这乱讲！”莺莺气的冲着福全大叫。
我冷冷一笑，继续问道：“那你打算怎么个同罪法？杀人偿命？杀了我？”
这时旺旺也着急了，一把将我拉到他的身后，冲到福全面前道：“令牌是我偷少爷的，跟少爷没有关系。”
福全转身走到椅子边坐下，随意的拿起手中的茶杯看了一眼，然后又重重放在桌子上，厉声道：“现在知道护主子了？现在知道害怕了？只要认识小宝的人都知道，小宝是不可能做出这种事的。你们这些做奴才的，不要以为小宝随性善良就忘了自己的本分，不知天高地厚！连人都敢杀！如果我没猜错，杀尼欧赫应该是你这个丫头一个人的主意吧？”
福全的目光突然变的凌冽，寒气逼人的看着莺莺。我们三个都被他突然转变的态度唬的愣住了。莺莺更是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福全，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说话！”福全的声音还是那么冷，这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
莺莺吓的浑身一抖，但随即反应过来，颇有一人做事一人当的风范，傲然回道：“是我一个人的主意，怎么了？”
福全没有理睬莺莺，而是转而问旺旺：“你与她一起的，为什么不阻止，难道你也不知轻重吗？”
旺旺立即懊悔而又无奈的说：“确实怪我，莺莺说想跟尼欧赫单独说几句话，然后我就出去了。没想到尼欧赫会中毒而死，按道理说，就算莺莺会用毒，也不可能这么短的时间杀了尼欧赫的。”
“是尼欧赫他自己想死！”莺莺立即抢白道。
莺莺的话，震的我心一惊。不仅是我，连同旺旺也感到十分惊讶。表现最淡定的应该就是福全了。我们静静听完莺莺的叙述，都沉默了很久
原来，莺莺本想羞辱尼欧赫一番，然后撒点毒药让尼欧赫受尽折磨。谁知道尼欧赫却一脸平静的问莺莺：“是甄宝让你来的吗？”
莺莺答道：“小宝心善，觉得你已经够可怜，所以就不来为难你了。可我不同，凡是跟我有仇的，我必当十倍、百倍的奉还！”
尼欧赫凄然一笑，淡淡问道：“我有一次身中剧毒，也是你干的吧？”
“没错，是我。没毒死你，是你命大！不过，也许是老天想让你看着你们瓜尔佳氏是如何被抄家流放的！”
“那你今天来，是想怎么样呢？再下毒？”
“没错！不过我还是很善良的，准备了两份礼物给你。一份是鸩毒，可以让你立即就死；另一份是普通的毒药，不会死，但会让你受尽折磨。你自己选吧？当然，如果你不选，我还有这个，一样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莺莺晃了晃手中的瓶子。
尼欧赫没有任何的反抗，也没有出现惊慌失措的神色。而是两眼无神，目光平静的如一潭死水般，淡淡回答：“给我鸩毒吧！”
莺莺讶异尼欧赫的选择，其实她两手准备的都是致命毒药。第三样才是只受罪，不要命的毒。尼欧赫在服毒之前悠悠的说：“其实，我一直都觉得活着很痛苦。这次流放，跟死了没什么差别。替我向甄宝赔罪，我不是有意把他打那么重的，也没真想伤他。”
说完，不等莺莺说话，直接一仰头喝下毒药。莺莺怕尼欧赫死在自己面前，于是匆忙出去，找旺旺回府。没想到，还是被抓到了。
旺旺可能对尼欧赫为什么想死感到好奇吧，脱口而问：“他为什么想死？”
莺莺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这时福全突然开口道：“尼欧赫不正常，他喜欢男人，难道你们没看出来吗？”
咚！我的心里又如被锤子敲了一下，弱弱的问道：“喜欢男人，就想死了？我感觉喜欢**的人，有很多啊！”
我没想到福全会这么了解尼欧赫，不知是不是做贼心虚，总感觉是在影射我似的。从前，我是猜测过尼欧赫喜欢男的，但那只是恶意的猜测加一点小小的诅咒而已。
福全抬眼看着我，我眼神突然闪烁一下。但是迅速想到，我为什么要闪躲？越是心虚的时候，越应该淡定才对，于是又一本正经的回视他。福全依然是一副无波无澜的表情，缓缓开口道：“尼欧赫喜欢的不是**，而是男人。他不喜欢女人！两年前他喜欢上一个小厮，结果，那小厮被他阿玛活活打死了。”
活活打死
“哈哈哈尼欧赫居然不喜欢女人，喜欢男人，太可笑了！”莺莺突然大笑起来。
旺旺很没好气的看着她道：“有这么好笑吗？”
莺莺好像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并没有在意旺旺的神色，继续笑着说：“对啊，你不觉得好笑吗？那么一个胖子，居然喜欢男人。我想到他情真意切的抱着男人就觉得可笑，还有点恶心。”
我虽然听到莺莺的话，感觉很不舒服。但更诧异的是旺旺，他这个态度是什么意思呢？是对莺莺杀了尼欧赫的不满，还是，他已经觉得我不正常了？
此刻，我觉得空气中好像都长了针似的，扎的我浑身难受。我只想尽快离开这里，或者跳开这个话题。我强装镇定，平静的说了句：“我们还是好好安葬尼欧赫吧！”
“他一个戴罪之身，有什么好安葬的，直接扔在乱葬岗就行了。”莺莺又开口打断我的话。
我厌烦的看了她一眼，冷冷道：“我认识你这么久，居然不知道你如此心狠，真是瞎了！”
莺莺仿佛现在才注意到我的不快，语气有些不好的问我：“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扭开头看着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