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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婉看到盛祁舟之后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刚刚谢谢二少救我一命。”
门不宽,盛祁舟站在中间,而温婉手扶着门框,侧着身子紧贴在上面,与他拉开了一段距离。
这次却不像以往那种抗拒,而纯属是体力不支,只能靠在那里支撑着自己纤细的身子。
真正说起来,盛祁舟见过太多娇弱纤柔的女子,自然会像其他男人一样,那种怜惜是从心底不由自主就生出来的,但温婉的身形在女人中算是高挑修长的,不仅不是那种可以一眼就让男人怜爱的女人,反而因为她过于清冷的气质,让人不太想靠近她。
但就在这一瞬间,她努力地挺直脊背站在他的面前,一张苍白的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时,他却生出一种想抱她的冲动。
他想起刚刚她小小的一团身子,紧贴在他胸膛上的那一刻,他的心是前所未有的柔软和安宁。
“没什么,只是碰巧了,而且你是我大哥的女人,我救你也在情理之中。”盛祁舟的唇角依旧是那种优雅的,却总让人感到高高在上、望尘莫及的笑,“既然身体不舒服,先在家休息几天吧!”
温婉见盛祁舟还是那样温润如玉的,和平日里并没有什么不同,她点点头,“我知道了,劳烦二少了。”
盛祁舟没有再多说什么,大步走出去后,在转角处放慢脚步。
他走到深夜里空无一人的走廊,才把一条手臂撑在墙上,随着“嘀嗒嘀嗒”的声响,额角上的汗珠大颗大颗地砸在了大理石地面上。
“二少,你没事吧?”跟上来的何熠伸手扶住盛祁舟,这次他并没有拒绝,而是突然低声说:“何熠。”
“是。”
“你给我去找一些有关心脏病方面的书籍和医书来。”盛祁舟说完又加了一句,“越多越好。”
***
“池少。”办公室里,温婉上前几步,在池北辙面前弯下腰来,“谢谢你救了我,只是我有个请求。”
池北辙连忙伸手扶住温婉的手臂,把她拉到沙发上坐下,又拿了抱枕给她靠,以便她坐得更舒适,也不等温婉开口,他温声问道:“你是想让我对阿修瞒着你的病吗?”
“很抱歉,可能让池少为难了。美国那边的医生说,我只能……”温婉的眼泪差点掉下来,用力地咬着唇角说;“我知道,时间久了,可能也瞒不了阿修,可是至少现在我不想让他知道,他越晚知道,他的难过就会少一天。”
“池少你能明白我的心情吗?”她抬起头,望着池北辙。
他的眼睛也很漂亮,而且在她说话的时候,会很专注地凝望着她,好像有一种魔力般,能让人心神宁静,让人一下子就能产生一种信赖和安全感。
“你可以叫我池大哥。”池北辙笑道,越加显得一张脸俊魅无双。
温婉愣了一下,“你答应了?”
“你处处为阿修着想,身为他的朋友,我和你一样希望他过得好,没有理由不答应你。”池北辙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但我已经通知他了,想必他也该赶到了,至于接下来怎么做,全在于你了。”
“嗯。”温婉刚低头应了一声,办公室的门就被人从外面用力推开。
温婉还没有看清楚,眼前已经闪过一个影子,自己整个上半身猛地被穆郁修健壮修长的手臂全部拢在怀里。
她只听见他激烈的心跳声,粗喘着气,滚烫的呼吸拂在她颈间的头发上,他的脸摩挲着她的侧颈,嗓音干涩、嘶哑,“婉婉……对不起……对不起,我来晚了……”
温婉拼命忍住的泪水,在被他用力揉进怀抱里的这一刻,毫无预兆地滚落下来,却是死咬着唇角,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哭声来。
穆郁修抱得太紧,她还没有完全恢复,有些呼吸不过来,但却不舍得推开他,不舍得让他放开。
她以为,她会死在手术台上。
她永远都见不到他了。
“好了,阿修。”半晌后,身后的池北辙开了口,“只是急性阑尾炎,做了个小手术,已经没什么事了,调养几天就好了。”
穆郁修闻言脊背一震,猛地回过头来,抬高声音反问道:“急性阑尾炎?!”
“是。”池北辙面不改色的,眼眸却微微眯了下,见穆郁修的眉头攒得更深,他又说:“还是我亲自主刀。”
穆郁修倏地沉默,却还是以一种俯身的姿势,死死搂住温婉不放,直到温婉喊疼的声音传来。
他立即把人放开,单膝跪地蹲在她面前,大手捧着她的脸,“我弄疼你了?”
温婉眨了眨眼睛,挂在睫毛上的水珠子砸在穆郁修的手背上,却是对他冷嘲热讽的,“你试试把自己的肚子剖开了,再缝上后,被你这样壮得跟牛的男人死命地一勒,会不会痛?”
穆郁修恍惚地看着自己手背上的透明液体,自己的眼睛也跟着发酸,却是伸出手臂轻轻地搂住她的腰,把脸贴在她的腹部,低声说:“好,我轻点,我以后都会轻点。”
温婉用手抱住穆郁修的脑袋,手指插入他的头发里,任由他抱了一会,她满是疲倦地说:“阿修,我困了,想去休息。”
“嗯。”穆郁修应道,又抱了温婉很久,才拖着她的手,把她拉起来,叫来杜华先把她送去病房。
温婉只以为穆郁修要具体问池北辙,她相信池北辙是个守信用的人,再加上她本来就倦了,也没有多想,便跟着杜华回了病房。
穆郁修见温婉离开了,这才把门用力摔上,转回身来扯住池北辙的衣领,“池北辙,我真是白交了你这个朋友!现在你也跟她合起伙来骗我是吗?”
“是她求我不要告诉你的,原因你自己也可以想到。”池北辙并没有出手,平静地说完。
穆郁修的手指颤抖、再僵硬,最终无力地放开池北辙,转身拿了桌子上的花瓶砸了,在一片破碎的声响中说:“不是之前还好好的吗?你也说她经常服用的药很有效果,暂时不会有事。怎么今天我刚走,她就突然病发了?”
“我是说过,但我刚刚问过她了,她说她吃了避孕药,而这种避孕药恰好跟她经常服用的药物发生了化学反应,所以……”
池北辙的话还没有说完,穆郁修一脸不可置信地打断他,“避孕药?她为什么要吃避孕药?”
不等池北辙回答,他自己却好像又明白过来,脸上的表情既悲凉痛苦,却也无可奈何,“她果然是早做好死的心理准备了,连孩子也不肯给我一个……”
池北辙见穆郁修还算平静,便提醒他,“所以你以后要做避孕措施了,还有一点我不得不说,以后减少你们同房的次数,并且要注意分寸。”
穆郁修坐回沙发上,抬起手掌盖住脸。
“阿修,我知道,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没有几个男人愿意去爱一个快要死去的女人。”池北辙走过去,握住穆郁修的肩膀,“所以你若是不确定自己以后是否能坚持到底,或者根本不知道你还能坚持多久,趁着现在放手吧!对你,对她都好。”
第107章 包容()
“放弃?”穆郁修放开盖住脸的手掌,抬起头看着面前的池北辙,他的表情上一秒还是恍惚迷离的,此刻却是坚定和执着,摇着头说:“不,我不会放手。我不仅不会放,反而正因为这样,我以后还会加倍地对她好。”
“阿辙,就在我赶回来的路上,我才真正理解了患难见真情。”他的唇边勾出了一抹笑意,却再也不是往日的轻蔑,而是一种带着酸苦的愧疚和自责,“以往我以为我对她的感情,已经足够清晰、足够深刻了,可就在那一刻,我才彻底地看清楚自己的心,才知道是那么微不足道,才知道原来我比我自己想象中的还要无法放下她。”
穆郁修停顿片刻,反问一言不发的池北辙,“举个不好的例子,换做是林音,你会因此而放弃她吗?”
池北辙深凝如玉的瞳孔紧紧一缩,握在穆郁修肩上的手一点点松开。
“你不会的。”穆郁修笃定地说完,眉眼间的苍白和倦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从容,连声音都是柔和、低沉的,“我对温婉的感情,不比你对林音的少。旁观者清,当局者迷,我知道你是站在最理智的角度分析问题的,但我不行,这段感情已经让我疯狂了,我陷得太深,没有人能拉我出来了,所以无论结果怎么样,我都会一直坚持下去。”
“好,难得你在这个时候还这么冷静。”池北辙紧绷的面容渐渐浮起些许笑意来。
毕竟穆郁修以前沾过毒品,深爱的人忍受着病痛的折磨时,他自己必定也会痛不欲生,池北辙就怕他坚持不下去,会让两个人都受煎熬。
穆郁修闻言沉默下来。
池北辙说得对。
以往他太不冷静了,而现在既然温婉要瞒着他,他就依了她,自己心里再怎么难受,也要在她面前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来。
他站起身往外走,“我先去陪她了。”
“研发部那边有了新药,已经临床试验过了,明天你有空的话,找我来拿药。”池北辙关上办公室的门,和穆郁修一起走到病房门前后,他跟穆郁修告别,“我回家了,手机一直开着,有什么状况再联系我。”
穆郁修和池北辙情同兄弟,对于池北辙的尽心尽责,他并没有再说什么客套的话,只是抬手在池北辙肩上重重一拍,叮嘱道:“路上开车注意安全。”
“快进去吧!”池北辙抬脚离开。
穆郁修进去后,发现温婉已经睡着了。
他站在床头,双目猩红地看了几分钟,随即弯下身,掀开她身上的被子后,他伸出手臂搂住他的腰,把她抱起来。
这边刚用一只手关了门,被他打横抱在怀里的温婉醒了过来,用一双迷惘的眼睛看着他,“阿修……”
“你是不是又要怪爷把你吵醒了?”这样说着,穆郁修越发收紧两条手臂,低下头看着她苍白的脸,心一阵阵抽痛,面上却和往常没有什么不同,低声说:“病床太硬实了,睡着不舒服。我抱你到上次我们睡的那栋小别墅里去。”
说完又伸出修长的手指,把她额角上的头发挑开,“小懒猫,你继续睡吧!”
温婉不喜欢这个称呼,瞪了他一眼后,两条手臂搂住他的脖子,把脸贴在他的胸膛上,闭上了眼睛。
穆郁修一路抱了温婉下楼,往住院部对面的小别墅走去。
他走得不快,脚步声刻意放得很低。
她没有多少重量,他那么健壮的男人抱着她自然是一点都不费力,走的十分平稳,四周安静得能听到她清浅的呼吸声。
他想起第一次带她去半山腰的豪宅时,他也是这样抱着她,轻声轻脚的,生怕会吵醒她。
时光突然倒退,场景似乎也回到了那晚。
24岁的他还是穿着雪白衣衫、清贵无瑕的少年,17岁的她小小的身子蜷成一团安静地躺在他怀里,一把淡蓝色的雨伞撑在两人的头顶,水珠子砸在上面,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
那晚他在雨中抱着她上山,后背被汗水和雨水浸湿,而此时此刻,天空中月色正皎洁,良辰美景中,他却只觉得自己的眼眶里一片酸热,那股热液似乎都快要冲破眼眶了一样。
他猛地用力搂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