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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温婉没有不配合,但热情度也不高,反正再治又怎么样,要不了多久她还是会死,现在不过是在延长她的生命而已。
穆郁修看到她淡淡的表情,怒得又是发火,又是哄的,后来还是盛祁舟劝着给温婉一点时间,毕竟最近发生了太多事,旁人看得都累了,何况她是当事人?总要让她疲惫不堪、伤痕累累的心休息休息。
穆郁修握紧拳头,不再言语。
期间穆家那边打来电话。
当然,穆清寒极力劝阻着不要再打扰大哥,但穆家人则认为再怎么样,穆郁修不可能不来参加穆老爷子的葬礼,何况最重要的一点——
总之,他们死活要把穆郁修弄回去,穆郁修在门外一个电话一个电话地接,最后不厌其烦了,要挂断。
那边又说他不回去,他们就找过来。
穆郁修冷笑了一声,果断地关了机。
晚上睡觉时,穆郁修抱着温婉到了后面的别墅,之前就叮嘱池北辙方圆几里内不准任何人踏入,总算找了个清静的地方。
温婉不能洗澡,穆郁修自己洗漱过后,就端来热水,用毛巾给她擦身体。
灯光下,她**的身体横陈在他的视线里,他却生不出半点邪念。
不是腻了她,而是看着她瘦了太多的身体,他的心像是被巨石碾过,碎了一块又一块。
鲜血淋漓、痛不欲生。
做完一切后,穆郁修又给温婉穿了他干净的衬衣,上床搂了她,想跟她耳鬓厮磨,她却又睡了过去。
穆郁修几天不眠不休,此刻也是累极,又抱着她,总算安心不少,因此过了一会,他也睡了过去。
半夜的时候,穆郁修突然被尖叫声惊醒。
穆郁修猝地睁开双眼,以最快的速度起身,开了床头的灯,转头看过去,就见温婉用双手盖着脸,大片的泪水从指缝里淌出来,闪闪发光。
穆郁修连忙握住她不停颤抖的肩,抬手拉下她的手,盯着她的眼睛,“怎么了婉婉?做噩梦了是不是?”
她的睡眠一向很好,失眠做噩梦这种症状永远都只发生在穆郁修身上,此刻看到她这样,穆郁修立即猜到了原因。
他的眼睛里一片酸涩,哑声问:“告诉我,你梦到了什么?”
她却紧闭着双眼,不停地摇头,太多的眼泪涌出来,额头和后背也全是汗水,湿了头发和衬衣。
穆郁修不再询问,唯一能做的就是紧紧拥住她,一再压抑着心中的疼痛。
后来温婉在他怀里又睡了过去,穆郁修耗神耗力,到底还是撑不住,搂了她躺到了床上,相拥而眠。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间,穆郁修再醒来时,下意识地往身侧一摸。
下一秒,整个人仿佛被冻住了一样,全身冰冷。
他一下子坐起身,打开灯再看过去。
空的!
温婉不在床上。
恰在这时,一阵冷风灌入,夹带着白色的雪花。
穆郁修怔怔地看过去。
窗户是开着的,而窗外下着大雪。
“温婉!”
穆郁修扔了被子下床,先去了洗手间,再找了其他房间,别墅里的每个角落,仍旧没有温婉的身影。
他满头大汗地扶着门,一下子栽了下去。
第254章 我要不起你的爱【一一钻石加】()
她是离开他了吗?
但这样的时间和这样的天气,她会去哪里?而且进来别墅的那条路上有人一直守着,就算她出去了,那些人也会通知他,再者她不是那么不负责任的女人,不会做让他担心的事。
所以她是遇到危险了吗?
然而谁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把人带走?
穆郁修一边想着,一边拿出手机打她的电话,手机铃声却在床头柜上响起来。
她没有拿手机。
穆郁修的手机差点跌到地上,一再地让自己冷静下来,如果没有任何目的地去找,反而耽误时间。
穆郁修开了衣柜,发现少了一套衣服,也就是说她并不是莽撞跑出去的。
他放心不少,确定温婉肯定没有离开这里,他穿了衣服出门。
外面还在下着大雪,白色的雪花把黑夜映得很亮,穆郁修快步经过竹林时,眼角余光里瞟到一抹人影。
他猛地顿住脚步。
前方不远处,女人背对着他的方向跪在地上,大片的雪花簌簌落下,模糊了她的身形。
他只隐约看到一个很纤瘦的轮廓,长发随着雪花一起飞扬,仿佛传说中的雪女。
“温婉!”穆郁修大步流星地走过去,弯膝蹲在她身边,撑起自己的大衣,挡住她头顶的雪花,“为什么来这里?”
目光落在雪地里的一束野花上,以及拳头般大小一男一女的黑色布娃娃上,他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泪水险些从眼中滑落,“婉婉……”
温婉跪在那里,双手合十,双眼紧闭着,“宝宝,对不起,爸爸妈妈没有保护好你,如果你投胎转世的话,请你还做我们的孩子……不,是等我来世,等我下辈子,你再做我的宝宝。”
穆郁修闻言满眼通红,看到她的泪水从眼中滑落,他也随她一起跪下,低下头去,哑声说:“宝宝,是爸爸对不起你,你不要怪妈妈,不要再在梦里缠着她了,来找爸爸。”
“不。”温婉摇着头,看向地上的两个小人,“宝宝,我们真的尽力了,请你安息吧!”
风声在耳边响起,仿佛是奏起的悲伤乐章。
穆郁修伸手把温婉搂入怀里。
两人跪在大雪里紧紧拥抱,雪花落在他们的发上,肩上和后背,穆郁修用自己强壮的身体遮住所有风雪。
温婉在他温暖的胸膛上失声痛哭,“阿修,我做梦梦到孩子化成血水,一滴一滴地流在地上的盆子里,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些血水化成了一个胎儿的形状,然后被医生丢到了垃圾袋里……”
“没事了,只是一个梦而已……过去了,一切都已经过去了。”穆郁修收紧双臂,紧闭着眼眸,脸上是成片的泪水。
离开的时候,两人约定好,只要有可能,以后每年都要来这个地方祭奠一次。
***
第二天,温婉睡到中午,醒来时看到穆郁修在窗前接电话。
声音很小,并没有影响到她的睡眠,她知道他现在是决心寸步不离地守着她了。
她什么也不说,起身拥着被子,一边盯着窗外出神,一边等他挂断电话。
穆郁修结束通话后,习惯性地望过来一眼,见温婉已经醒了过来,他连忙关机。
几步走过来坐在床上,盯着她的脸瞧了一会,发现她并没有再在梦中流泪后,他凑过去用下巴抵上她的额头,“饿了没有?中午想吃什么?我下楼给你做。”
温婉摇头。
“不知道?”穆郁修自说自话,“那我做主了。到时候你可别又挑剔,说不吃木瓜什么的。”,想起那天她撒娇的温馨场景,他笑出声来,抬起手指宠溺地捏着她的鼻梁,“难伺候。”
温婉的神情还是恍恍惚惚的,眼里没有什么神采,只任由他自导自演。
穆郁修放在她腰后的拳头紧握起来,压抑着心中翻滚的狂潮,面上还是柔和的,“起来吧!阿辙嘱咐过不能总躺在床上。我去浴室把牙膏给你挤好。”
说完后也不等她回应,反正她也不会理他,他大步走到洗手间,轻轻地关上门。
温婉下床走过去,听到从里面传来男人低沉压抑哭声。
她停顿几秒,同他一样靠在门后。
两人一个在门前,一个在门后,一门之隔,却拉开了天涯海角般遥远的距离。
穆郁修再从浴室里出来时,温婉问他:“阿修,你的手机呢?给我用用,我的没有电了。”
穆郁修看到温婉拿出手机晃了晃,他心中警觉,皱起眉头问:“你要手机做什么?给谁打电话?”
“我想玩玩游戏。”
穆郁修闻言还想再拒绝,但看到温婉的眉眼里好不容易有了神采,他还是把自己的手机给了她。
不过在此之前他开启了限制通话功能,然后又坐在床头看了她一会,发现她确实在很投入地玩斗地主。
他松了一口气,本来想拿出她的手机确定是否没电了,结果并没有找到,又不好直接给她要,最终还是作罢。
“你玩吧!我去做饭了。”
“嗯。”温婉头也不抬地应了一声。
穆郁修出了卧室门后,又在门外站了一会,并没有听到里面的动静后,他顿时觉得自己想太多了。
只是借他的手机斗下地主,他就跟个侦探似的,各种分析、寻找各种珠丝马迹,弄得他的神经都是紧绷的。
如此想来,能做到滴水不漏实在太难,而且温婉也是聪明人,如果真的想做什么,他也不可能防得住,再者他们是夫妻,没有必要这样算计。
穆郁修不再纠结这个问题,下楼去了厨房。
他刚走没有多久,屋子里温婉便拿出藏起来的手机,在穆郁修的通讯录里找到号码后,她用自己的手机打了过去。
十分钟后,温婉结束通话,手机跌落到地上。
她一下子瘫坐在了床上,一张脸变成了青白色。
温婉下楼到了厨房,穆郁修正在操作台上处理香菇,看到她进来,他挑起好看的眉毛,“要帮我?
温婉却还是面无表情的,穆郁修也没有计较,谁知她一下子把他的手机丢在他的手边,“那天不是律师宣读外公的遗产吗?现在你来告诉我,外公是怎么分配遗产的。”
穆郁修闻言瞳孔先是一缩,又看到自己手边的手机,他明白过来,转头看向温婉,失望而痛心地说:“温婉,你说你玩游戏,实际上是用我的手机打电话过去了是吗?”
温婉到底还是有些心虚,别开眼反问:“你觉得这是重点吗?”
“不是重点?”穆郁修讽刺地重复一遍,一直隐忍的情绪还是在这一瞬间爆发,“那你觉得什么才是重点?三更半夜一个人跑出去,我问你什么,你都是沉默,都是摇头,宁愿对着墙壁发呆,你也不愿意跟我沟通,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温婉,我是你的男人!”
“你有什么立场怪我?”温婉仰起头反驳,灯光在她眼中摇曳,她用比他更嘲讽的语气说:“你跟我父亲筹划了一个大阴谋,你设局取沈度的心脏,你瞒着我母亲是容家大小姐的事实……一切的一切,和你比起来,到底谁欺骗谁更多?”
穆郁修哑口无言。
半晌后他阖上眼眸,唇色泛起灰白,“都已经过去的事了,我不想再翻出来跟你吵。”
“明明是你要翻旧账的。”温婉看到穆郁修一脸的烦躁,她自己更委屈,眼睛红了一圈,泪光闪动。
穆郁修以为自己平日里挺擅长吵架的,但此刻他觉得夫妻间的争吵似乎从来分不出对错一样,有时候不过是看谁退让、包容。
尤其是他和温婉这种都很强势的性子,越吵,越觉得精疲力尽。
两人沉默半晌,温婉也冷静了不少,心平气和地问:“外公在遗嘱里有规定,说是如果受嘱人不在场,就视为自动放弃。那天你来了医院,所以就意味着你放弃了一切对吗?”
“是。”
话音刚落下,只听“啪”的一声,穆郁修的左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