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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平日里穆郁修的性子冷漠,但这些年他对穆家的长辈一直都是恭谦而礼貌的,几乎没有说过重话,此刻却不仅长篇大论一番,而且还一改往日的温和,为了保护温婉,而忤逆她们。
这让穆母有些惊讶。
就像上次他们让穆郁修去容家跟容昭媛谈商业联姻一事一样。
穆郁修提出给容昭媛一大笔巨额财产,不让温婉跟容家有任何牵扯的行为,让她很愤怒。
所以刚刚她任由穆清寒的大娘和二娘把温婉逼到绝路,只是她在借题发挥,想以此来警告、威胁穆郁修。
其中的原因再简单不过。
眼看着穆正宏没有多久活头,虽说穆氏现在是自己的丈夫当家做主,但穆正宏手中握有最多的股份,穆正宏心中的继承人之选是穆郁修,所以穆郁修成为了他们独吞穆氏最大的障碍。
表面上和平相处,实际上只要有机会,他们各种针对、陷害穆郁修。
但很显然这次他们再次处于下风。
穆母没有说话。
其他两人更是被穆郁修的这一番话堵得哑口无言。
毕竟他们刚刚已经认可了这一切都是盛祁舟的阴谋,此刻穆郁修再把所有的矛头指向盛祁舟,他们自然无法辩驳。
穆清寒的大娘冷哼一声,语气却没有之前那么嚣张,反而有些心虚,“不用你提醒,我们会去找盛祁舟和陆卫航的。”
“最好是这样。”穆郁修点点头,态度却是前所未有的冷漠。
他们刚刚差点逼得温婉自杀,算是彻底惹怒了他,以往他还会看在外公的份上跟这些人维持表面的平静,但经过穆清寒的事以后,他总算是被伤透,更看透了。
如今这个世界上除了外公和温婉两人外,已经没有值得他去在乎,去守护的人了。
然而唯一他愿意用生命去珍惜的两个人,却都是病入膏肓,没有那么长的生命陪伴他。
不。
他不能这么想。
他觉得他是太累了,厌倦了这些心怀鬼胎的人和永远止境的勾心斗角,以至于他的情绪低落,竟然会产生外公和温婉都会离开他的悲观念头。
穆郁修微微阖上眼睛。
又是一片静默。
事情虽然解决了,但气氛却比刚刚还要剑拔弩张,几个人又玩起了暗斗。
温婉的注意力一直放在穆郁修受伤的手上,她想要带穆郁修去诊室,但奈何她在这几人中根本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蹙紧眉头沉默片刻,她把视线转向凌越帆。
凌越帆很快会意,劝着穆母说:“已经是凌晨四点了,你们今天也累了,不如就先回去休息吧!阿寒这里有我照顾就好了。”
提起穆清寒来,凌越帆的眉眼间再次被痛楚和担忧笼罩。
刚刚这一群人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穆清寒也还没有醒过来,这种情况让他怎么放心?
穆母本来想留下来陪女儿,但觉得这是凌越帆和女儿单独相处,培养感情的好机会,她还是同意了。
穆母几人离开后,穆郁修正要跟凌越帆说话,凌越帆望了一眼站在身后一脸焦急的温婉,再看向穆郁修浸满鲜血的手掌,他先开口,“你先去处理下你手上的伤口,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说完,他的目光落在穆清寒苍白的脸上,温柔而缱绻,“你们也不用太担心阿寒,我会好好照顾她。”
穆郁修想说些什么,最终却是点点头,“我明天再过来。”,跟凌越帆打过招呼,穆郁修也不管温婉,抬脚就往外走。
“谢谢你凌大哥。”温婉匆忙跟凌越帆道了谢,跑着追上穆郁修。
穆郁修并不是往诊室的方向去,反而是走向电梯。
温婉见状立即拉住穆郁修,“阿修,我们还不能回家,你先跟我去诊室看看你的手。”
“我们?谁跟你我们?”穆郁修却用力甩开温婉的手,猛地转过头来,墨色的眼眸里燃起火焰,冷笑着说:“你不是要折磨我吗?你继续啊温婉!你管我的死活做什么?!我疼,那是我自己的事。我不用你管,同样的,你更不需要我,你需要的是盛祁舟,你去找他,你跟着我做什么?”
第211章 他爱她,胜过爱他自己()
温婉本来就是拔掉没有输完的点滴过去穆清寒的病房的,刚刚又被穆家人审判、逼迫了那么长时间,她耗心耗神,已经是勉强支撑着了。
此刻被穆郁修这样用力一甩,她的身子不受控制地软下去,眼瞧着快要晕倒在地,一双手臂伸过来搂住她的腰,把她捞到了他的怀里。
温婉看到穆郁修愤怒,却又掩不住心疼和担忧的目光,她虚弱地笑了笑,靠向他修长强健的臂弯。
她的表情安然,却有两行清泪从眼中滑落,顺着苍白的面容安静地往下淌,“阿修,你说谎,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的。”
穆郁修闻言脸色一冷,碍着面子想甩开她,心里却做不到,最终还是收紧手中的力道,像是要勒断她的腰一样用力。
他的胸腔剧烈震动着,带着怒和恨,“你有本事再给穆清寒100毫升血,有勇气血债血偿,现在你晕什么?继续逞强啊!”
“温婉,你这样不爱惜你自己,你让我感到很痛心、很悲哀知道吗?我疼你、宠你,把你当成心尖上的宝,我自己都不舍得伤害你半分,你却是连眼睛也不眨一下,就把刀子往自己身上捅,你这样做,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你往自己手臂上刺一刀,就等同于在我的心上捅无数刀,你知道我有多疼吗?”
温婉闻言一怔,随后恍悟,心疼到极点,眼泪不停地涌出来,“原来你知道之前我晕过去一次。”
“不然你以为呢?你以为是他盛祁舟恰巧经过,救了你一次吗?”穆郁修讽刺地说完,见温婉垂下眼眸默认,他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怒火再次升腾,却是慢慢地冷笑出声,充满了自嘲和悲凉,“我知道我一时走不开,又实在放心不下你,就吩咐关思琳过去照顾你,结果呢?我才离开多久?你又变着法折磨我。”
“你醒来后看到的为什么是盛祁舟,不是因为他第一时间出现救了你,而是我不想管你,我让关思琳回去了。”
温婉听得心酸,摇着头,低声解释道:“我不是不爱惜我自己,只是当时情况紧急,阿寒太需要那100毫升血了。”
“情况紧急?我是该夸你善良,还是骂你愚蠢?”穆郁修挑着唇角反问,双眸里却是一片阴寒,“恒远那么大的一个医院,就算穆清寒的血型再怎么罕见,他们血库里再怎么短缺,后来阿辙也在医院的医护人员中,甚至是住院的病人那里筹集到了不少,怎么就差你这么100毫升了?还不是我舅母知道你也在给阿寒提供血液,特意叮嘱那个医生助理到你这里来取的吗?”
温婉听完穆郁修的这番话,怔愣片刻,再次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够用。
此刻她算是明白了什么叫无孔不入、防不胜防。
她只是想给穆清寒一个小小的惩戒,却反被盛祁舟设计,随后引发了这么一系列的事。
她只是想尽自己唯一的一份力来救命在旦夕的穆清寒,却同样被穆母算计,差点丢了自己的性命。
她只是想为自己的过错赎罪,却被逼得往自己手臂上捅刀子。
太可怕了。
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利益,而处心积虑、不择手段,于是一个很小的阴谋,原本没有牵扯的事件,被各怀鬼胎的人串联起来,发展成了大阴谋。
但所有人的目的和目标却都是她和穆郁修,于是他们不谋而合,让她和穆郁修受尽了磨难和苦痛,让她和穆郁修吵吵闹闹、分分合合、遍体鳞伤。
这些人的心机和算计,这些事件背后丑陋却又真实的人性,只让她感到精疲力尽。
到底何时才是尽头?
她只是想简简单单、安安稳稳地度过自己短暂的一生,为什么会这么难?
她伸出手臂抱住穆郁修,把脸埋入他的胸膛。
熟悉的气息灌入,钻进她所有的神经和感官,她便觉得上一秒所有的害怕、无助、委屈、痛苦……以及疲倦,在他怀里的这一刻,全都消失不见。
即便这份爱艰难,即便前方路途遥远,只要还没有走到绝境,她都会坚定不移地陪穆郁修走下去。
只是因为穆郁修是她哪怕呼吸停止,也无法不爱,无法割舍的男人。
她哽咽地说:“对不起阿修,我知道我错了……你不要生气了好吗?”
穆郁修的身子还是紧绷的,闻言震动了一下,把温婉从胸膛里拉出来,他抬起修长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眼中依旧跳跃着火苗,“那么你说你错在哪里?我又为什么生气?为什么狠下心打你?”
“我不该瞒着你我设的这场局,但那是因为我怕你反对我的做法,舍不得让阿寒经历那种场面。”温婉没有再躲闪穆郁修森冷的眼神,仰头看向他,“我也不该去找盛祁舟帮忙。你身为我的丈夫,我有需要了,我应该首先想到你,而不是盛祁舟这个外人,我更不应该信任他。”
穆郁修听完后勾起唇角,怒气消散了,他脸上的表情是那么的落寞,充满了自嘲,“温婉,我做得还是不够吗?直到现在你还对我心存芥蒂,而瞒着我这件事。”
“不是!”
温婉见穆郁修这个样子,她宁愿他像刚刚一样对自己又怒又吼,因为这才是穆郁修,而不是像此刻,他眸中那么深刻的痛苦、那么落寞的情绪。
她流泪的眼睛看着他,轻声说:“我不是不信任你,我只是担心你舍不得伤害阿寒,但不让她狠狠地痛过一次,她是不会记住的,而且我也承认我确实对阿寒存了怨恨,我这样设计她,我怕你会觉得我是心肠狠毒的女人。”
穆郁修闻言情绪慢慢平复下来,深眸凝视着温婉,“因为我始终觉得阿寒不懂事,我身为兄长,不该跟她计较,但随着她的心思越走越偏,在法庭上指控我的时候,我对她已经完全失望了。”
他松开五指,转而用手掌抚摸着温婉的左脸,低声问:“所以你以为我还会因为她的事,而责怪你吗?说句不好听的,就算她穆清寒因此丢了性命,我也不想看到你为了救她,而不顾及自己的身体。也别说我狼心狗肺,温婉,没有人比你更重要。”
“嗯。”温婉点点头,滚烫的泪水淌到穆郁修的指尖,让他的心疼到了极点。
他的手掌贴上她被他打过的右脸,嗓音沙哑了几分,“我出手打你,最重要的原因不是因为盛祁舟,而是气你不爱惜自己。尤其是你当时一副任她们处置的态度,我恨你不据理力争,恨你任他们摆布……”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他表面上看似平静,实际上早已失去了理智。
在她拿起刀子的那一瞬间,其实他是可以直接打落她的匕首的,但当时他是疯了才选择握住了刀刃,疯了才会甩了她一巴掌。
他打过她后的一瞬间,他自己的心却是撕裂一般的疼。
他打她,他比她更痛、更难受。
前一秒对她所有的恨,在这一瞬间变成痛,他才知道原来不知在何时,他爱这个女人,早已胜过爱他自己。
此刻理智回笼,穆郁修的手摸在温婉脸上时,他只觉得自己眼睛里一片酸涩,喉咙发紧干哑,“疼吗?”
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