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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到底是怎么了?!”穆郁修的面色有些白,额角上冒出汗珠来,两手紧紧握着方向盘,整个身体都是绷直的,就怕温婉真的心脏病发作。
那次他几乎以为要失去她了,他没有勇气再去体会一次那种痛苦。
温婉听到穆郁修声音里的慌乱,确定他确实还是在乎自己的,鼻尖不由得一酸,又不能告诉他她是来检查心脏的,仍旧扯着嘴角,冷声讥诮,“能有什么事?不就是上次被划了一刀吗?伤口是愈合了,但是留下了疤痕,我嫌丑,想去掉。”
穆郁修闻言脊梁骨垮了下来,颓然地靠向座椅,却是长舒了一口气,“不就是一点疤痕吗?我又不会嫌弃你,还去掉做什么?你以为只是去掉个疤,不会疼啊!听话,别遭那份罪了,哪怕是你那张脸毁了,我还是一样要你。”
他说着声音就不由自主地温柔下来,声音里带着温婉熟悉的诱哄,她一低头,眼中的泪珠子就“啪嗒啪嗒”地砸下来。
“我刚好也要去医院,你在那里等我一会。”穆郁修说着便发动车子。
“你来医院做什么?袁浅还没有出院?”温婉声调一扬,毫不掩饰语气里的嘲讽。
一提起这个话题,刚刚升起的温度又降了下来。
过了一会穆郁修才说:“袁浅是回来参加董唯妆的葬礼,昨天就回去了。我外公在别处的庄园静养,我今天去恒远,是因为阿寒她怀孕了,孩子留不得,我过去陪她打掉。”
温婉一愣,心一阵揪疼,“为什么是你陪着她?她的老公呢?难道不想要孩子吗?”
穆郁修这才想起来温婉并不知道陆卫航和穆清寒的关系,不是他不告诉温婉,而是他本来打算带温婉回穆家后,再给温婉详细介绍穆家的成员。
“说来话长,我过去再跟你说。我开车,先挂断了。”
“嗯。”温婉收起手机,在走廊里的椅子上坐下来,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腹部。
不知道穆清寒为什么不能把孩子留下来,而她自己是多么想给穆郁修生个孩子,但她的命都不长了,即便现在怀孕,她也撑不了十个月那么久。
她不能给穆郁修生孩子。
温婉移开手。
法院后天开庭审理沈度的案子,温婉这几天忙着收集资料和证明沈度不是杀人凶手的证据,本来她是不想在这种情况下来医院的,但盛祈舟说已经帮她约好了医生。
因为好不容易找到了与她匹配的心脏,所以不能错过最佳时机。
她刚做完了一系列的检查,然后医生会根据检验报告,各种分析之后,再给她安排手术。
温婉挂断穆郁修的电话没有多久,盛祈舟就从池北辙的办公室里出来了。
她走过去问道:“怎么样?池大哥怎么说?手术的成功率是多少?风险又有多大?”
如今有了希望,而且盛祈舟确实是无条件帮她,虽然她有些受不起,不想欠盛祈舟的,但生死面前,她不可能不自私,所以这次她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上心。
盛祈舟见状玩笑道:“我还以为你一点都不在乎自己的死活呢!”
“怎么可能?”温婉讶然道,唇畔浮起一抹苦涩笑意,“之前是觉得自己没有救了,因此对于我来说人生只有两件大事,一是活着,二是等死。”
盛祈舟闻言眼中的笑意骤然散去,突然往前走出一步,靠近温婉,抬手握住温婉瘦削的肩膀。
他顾及到她左肩上刚恢复的刀伤,他只右手用力,以便来宣泄自己内心的恐慌,“温婉,刚刚池大哥估算了最佳的手术时间是在一个月后,你要知道不管什么样的手术都有一定的风险,所以我现在就跟你说,也好让你做个心理准备,如果手术成功,其他什么的排异反应都是小问题,但如果手术不成功……”
顿了一下,盛祈舟那双向来沉静的眼中如被风吹皱的湖水,泛起细微的涟漪,波光粼粼,语声却是艰涩沙哑,“如果手术失败了,你就会死在手术台上,连剩下的大半年时间……也没有了。”
都说好死不如赖活头,并不是每个人都有那份勇气与命运赌一次,温婉当然也害怕。
“没关系。这不是还有一个月的时间让我准备吗?”温婉摇着头,看到盛祈舟的表情不仅严肃,而且夹杂着难以言喻的悲伤,她大概也猜到手术的成功率不太高,几乎想立即说我放弃手术,我还想苟活半年。
半晌后却是努力地昂起头,把眼中的泪水和退缩统统逼回去,“二少,你又不是医生,怎么会了解那么多?池大哥说得话你信八成就可以了,夸大其词是每个医生的职业病。”
盛祁舟见温婉强颜欢笑的样子,他握着她肩膀的手指紧了又紧,心尖也是一阵抽痛。
要有多坚强,才能把所有的痛都自己吞下去,反倒反过来安慰别人?
“温婉,你大概不知道,在第一次无意中知道你心脏不好1时,我就翻了太多有关这方面的医学书。虽然都是一些理论知识,但纸上谈兵也是一种专业。”盛祁舟深深凝视着温婉,眼中波光闪动,他低声说:“现在我更后悔的是为什么当初我没有学医,那么我就可以更好地照顾你。”
温婉怔住,对上盛祁舟炙热而疼惜的目光,她没有再躲避,而是真诚地说:“二少为我做这么多,已经足够了。”
她冷漠的时候最伤人,然而真正敞开心扉接纳一个人,对一个人说感激的时候,她乌黑的眼中有着柔软的笑意,还有似落不落的晶莹泪珠,瞳孔颤抖,如碎了一地的钻石。
璀璨生辉,迷人温暖。
在这一刻,盛祁舟知道自己喜欢温婉的真正原因了。
这些年他遇到过那么多的女人,倾国倾城风情万种有之、狂野奔放清纯脱俗有之、娇柔纤弱妩媚性感更有之,然而却没有一个人如温婉这般。
她时而的柔软、坚韧、隐忍,以及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温暖,能治愈他曾经所有的心灵创伤。
他的心很多年没有过波动,在与温婉对视的这一刻,他只觉得面色发烫、心跳加速,握着她肩膀的手臂不由得下移,动作轻柔而又缓慢地拥住她,把她拉到自己健硕的胸膛。
第171章 剑拔弩张()
温婉的身体一颤,又有片刻的僵硬。
她还没有来得及挣扎,就被盛祁舟掌控着后脑勺,更紧地按在他的胸口。
他两条强劲有力的手臂箍着她瘦削的肩,温婉动弹不得,蹙起眉头提醒他,“二少……”
“上次的事情对不起。”盛祁舟打断温婉,低头对上她疑惑的神色,他解释道:“就是让你进盛氏,以及后来发生在你身上的一切,我承认都是我有意安排的。”
原来是这件事。
都过去这么久了,盛祁舟又提起,并且真诚地道歉,可见他不想她因为那些事而排斥、反感他。
他也想让她喜欢他。
“没什么的。正如二少那天说的,你有你的使命,换做是我,我也会为了自身的利益,而无所不用其极。”温婉借着这个机会自然而然地推开盛祁舟,挑眉玩笑道:“栽在二少手中的人不计其数,恐怕二少还对我手下留情了吧?”
丝毫不怨、不怪他,温婉的漫不经心,却让盛祁舟心里有些失落。
因为很多时候不计较,也就意味着不在乎。
盛祁舟收回手臂,却没有拉开两人的距离,声音就拂在温婉的头顶,带着男人的气息,灼热温柔,“温婉,我知道聪慧如你,应该在事后就知道了真正的主使者是我,你不跟我计较,但我还是要向你道歉,而且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利用你、欺骗你。”
说到最后,温婉感觉到盛祁舟落下来的视线也带着温度,她心里慌乱,到底还是有些消受不起,面上带着淡淡的自嘲和讽刺,“我温婉这样平凡普通的人,能被你们这些大人物利用,也算是我三生有幸了。”
“不。”盛祁舟摇头,“温婉,你不普通。”
抛开她的母亲出身容氏豪门,她也是富家千金不说,她自身的光彩,并不是常人可以比拟的。
“谢谢二少夸奖。”温婉不以为然,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说:“我们回去吧!沈度的案子过两天就要开庭了,我要抓紧时间收集证据。”
“好,我送你。”盛祁舟跟温婉并肩走在一起,转头看到她低垂的眉眼,他心中一阵悸动,随即伸出手臂,不动声色地、轻轻地揽住她的肩,“无论是人力,还是财力,或者是调查中途有不方便之处,你都可以找我帮忙。”
穆郁修还没有来,温婉此刻正想着打电话给他,并没有注意到盛祁舟的动作,听到他这样说,她笑着问:“也是啊!借着盛家二少的名义,那些人可以各种通融。只是这不像古代,会有玉佩或者扳指之类的来证明身份,二少不给我个什么东西,他们怎么认识我?”
“就是皇帝赐的尚方宝剑?”盛祁舟先是一愣,看到自己搭在温婉肩上的手指,他的眸色微微闪动,由深转浅,再由浅转深。
最终他收回手臂,摘下自己左手上尾指上的那枚戒指,“这枚戒指送给你吧!”
是一枚黑色的戒指,钛钢的材质,戒面约宽6mm;样式很简单,只在黑色的戒面上刻有白色的龙形图案,但却异常的精致华贵,一看就是那种价值连城的佩饰。
“啊?”温婉讶然。
盛祁舟笑道:“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只是戴在我手上久了,我又是公众人物,很多人也就认识了,也算是我的一种身份象征。以后只要你拿出来,对方见戒指,就犹如见我。我在他们那里享受什么样的待遇,你也可以。”
事实上这是世界上唯一的、独一无二的一枚戒指。
当年他戴着上专访时,主持人问过戒指的来历,他寥寥几句敷衍过去,然而自从这枚戒指曝光之后,大到珠宝店首饰店,小到小摊位,都开始出售与他手上一模一样的戒指。
可谓是风靡一时,也由此可见盛家二少的影响力。
能象征盛家二少的身份,更说明戒指的尊贵,温婉当然不敢收下,尴尬地说:“我只是跟二少开个玩笑,并没有别的意思。何况就算我拿了,我也戴不上,放在我这里就是一废品。”
她转身继续往前走,却被盛祁舟拉住手腕拽过去。
“温婉,我不喜欢开玩笑。或许之前我把追求你当成一场必赢的游戏,如今我对你却动了真心……”
盛祁舟的话说到一半,温婉感觉到手机震动起来,在盛祁舟也打算放开她时,她连忙从盛祁舟的怀里出来。
温婉看到是穆郁修打来的,她的心中顿时有些慌乱。
果不其然,接通电话,自己还没有开口,穆郁修的冷笑声就传了过来,“温婉你真行!想跟别的男人约会,你好歹也选在我的势力范围之外。你是有多蠢?在恒远跟我的二弟搂搂抱抱、亲亲我我,倒不如直接来我面前表演好了!”
咬牙切齿的,那语气听在温婉耳中,就像要把她撕碎似的。
下一秒,电话被挂断。
温婉猛地抬起头。
穆郁修正一边收起手机,一边往这里走。
随着穆郁修疾步走来的声音,温婉的脸色一点点变得苍白。
仅仅是那么几秒钟的时间,温婉的眼下就出现了穆郁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