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用力闭上眼睛,没有挣扎。
“婉婉,我真的没有骗你。”穆郁修见温婉的身体软了下来,他连忙说,手臂更紧地拥住她,“我去外公病房时,经过袁浅那里,被她叫住了。我想着她受伤了,看她一眼也没有什么,所以……”
温婉摇头打断穆郁修,“够了穆郁修!你难道没有察觉到你的谎言到处是漏洞吗?”
“你不信的话,你现在就可以跟我去看。”
绕来绕去还是这个话题。
一次是误会,口说无凭,那么她亲眼看到他在医院里陪的是袁浅,此刻无论他说什么,她都不会相信。
温婉连争吵的力气也没有了,她干脆不再在此事上绕,转移话题问道:“袁浅为什么会受伤?是你故意让她出现在董唯妆的葬礼上,让乔菲敏打她,以便达成你收购乔氏的目的对吧?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穆郁修,每次在我以为真相大白,真正的幕后主使也暴漏,或者一切都只是意外时,你总是能给我惊喜。”
穆郁修的手臂一紧,皱起长眉说:“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我也是听向锐告诉我袁浅被乔菲敏打了,怎么可能这一切都是我的阴谋?婉婉,你不要相信袁浅说的,我压根没有想过要搞垮乔氏。”
“你要搞垮谁,我不干涉,甚至我也不介意你利用我,成大事者总要有牺牲。我挨那一刀子不算什么,我只是想问你,穆郁修……”温婉从他胸膛上转过身,面对着他,眼中含了晶莹的泪光,一字一字的,“你难道不会心疼我吗?我跟袁浅一样,我也流血流泪,你是我的老公,结果你却守在她的身边,帮她端茶递水,你是觉得我没有她伤的重,没有她为你牺牲的多,她更值得你疼爱是吗?那我也断胳膊断腿好不好?”
穆郁修浑身一震,两手握住温婉的肩膀,“挨刀子?你说什么温婉?”
他因为激动,手下不分轻重,用了很大的力气,恰好碰在温婉左肩上的伤口上,温婉又是委屈,又是疼得厉害,终于还是没有忍住,泪珠子从眼中滚落出来。
她一边哭,一边扯着穆郁修的手臂,敌不过他,她大声吼道:“你别碰我!”
穆郁修怎么可能会依她,见她一手按在肩膀上,他不由分手地拉她的衣服,“你闹什么?给我看看!”
温婉觉得自己像个乞丐一样,哭着祈求他的怜惜,而袁浅什么都没有说,他自发地陪在袁浅身边,对袁浅无微不至,跟袁浅含情脉脉、打情骂俏。
温婉越想越难受,在穆郁修撕扯着她的衣服时,她抬起手,“啪”地一个耳光甩了上去。
随着那一耳光的落下,医院空荡的走廊里仿佛有了回音一样,直到一切都归于最初的平静。
穆郁修所有的动作都停住了。
第167章 我们分居吧!【简单520生日快乐】()
温婉打过之后自己也愣了一下。
她只觉得掌心里火辣辣的,知道自己情急之下用了狠力,顿时觉得有些过了,更是心疼穆郁修。
但心疼归心疼,她并不觉得自己有错。
先不说别的,就刚刚在病房里她想故意在袁浅面前秀恩爱,揭袁浅的短时,穆郁修不仅没有配合她,甚至给她摆脸色,让她不要再提。
他选择维护袁浅,让她失了骄傲和尊严,她受了委屈,袁浅肯定在得意。
如果这是一场大战小三之战,那么她输了,只是因为自己的老公站在了小三那边。
那一巴掌甩上去之后,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穆郁修才从震撼中回过神来,手掌握在温婉的肩上,却是没有再用一点力气。
他从她领口处慢慢地抬起脸,深不可测的眼眸定定地凝望着温婉,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眼中原有的感情,一点点破碎,从刻骨到淡漠,最终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
仿佛这一耳光把一切都打没有了。
他的眼神是漠然的、轻蔑的,一如往日他恨她,折磨她的那一段时间,表情里充满了讥诮和讽刺,“温婉,我不是不可以受你这一巴掌,我只是觉得我挨的不值。你这一打下去,便是否定了我们之间所有的一切,既然如此的话,我也没有必要再解释了,我永远不会再解释了!”
他重复了一遍,最后一句话拔高了声音,语气加重,却是勾起唇角,自嘲地说:“以往我明知道自己错了,我从来没有道过歉,我就是这性子,这还是我第一次这么低声下气,第一次这么没脸没皮地纠缠一个人,也只是希望你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相信与否、原谅与否,全在于你,但结果我费尽心思地想解除我们之间的误会,你却连最起码的信任都不给我,那么你觉得我们再过下去还有意思吗?”
温婉一怔,眼中的泪水再度涌出来,却是竭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颤抖,“或许我们根本不合适……”
“别跟我说不合适!”穆郁修的低吼声响在走廊里,眼睛红了一圈,嗓音仿佛被磨砺,沙哑低沉,“我们经历了那么多,如今连婚都结了,你告诉我不合适,那么我问你你有认真过吗?你把婚姻当儿戏是吗?”
温婉泪流满面地看着穆郁修,心被刀子绞着一样,“正因为我没有当儿戏,当初我才提醒过你让你考虑清楚的……”
“你这话里的意思是我逼你嫁给我的对吗?”穆郁修打断温婉的话,深眸里有粼粼波光闪动,却是冷冷地笑了一声,“我是在赶鸭子上架,你全是被动的,实际上你根本不愿意嫁给我对吧?”
温婉闻言眸光颤动,半晌接不上话来。
“好!好得很温婉!”穆郁修点头连声说着,一股怒恨之火从胸腔里涌出来,唇角和脸色都泛着白色,面部表情抽动着,额前的青筋暴凸,他紧握着拳头想把狂躁压抑下去,最终却是猛地转过身去,一拳头狠狠地砸在了旁边的墙壁上。
只听“嘭”地一声,温婉吓得后退一步,从背后看到穆郁修竭力隐忍着,以至于整个宽厚的脊背都在颤抖,喘息声粗重。
在这一刻,温婉丝毫不怀疑他会像那次一样掐住她的脖子。
熟悉的窒息感包围了她,温婉出于本能地想逃掉,却听见有什么液体滴在地上,一滴一滴的声音。
温婉看过去,只见光洁的地面上砸下越来越多的红色液体,她僵硬的目光往他仍旧抵在墙壁上的拳头扫去。
血肉模糊,鲜血直流。
“阿修……”温婉捂住嘴,泪珠子从眼中滚落出来。
长廊里很安静,只剩下鲜血砸在地上“嘀嗒嘀嗒”声响,和温婉渐渐发出的哭泣声。
温婉抬起手按住心口,撕裂一样的疼痛让她蹲下身去。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穆郁修嘶哑的嗓音响起来,那么的无力疲倦,“我累了温婉……”
温婉忍住剧痛,听他说下去。
“但我不会放手的!”穆郁修说着突然转过身来,眉眼间一片狂乱,大颗大颗的汗珠往下滚落。
他深深凝视着温婉,近乎用一种祈求的语气,那么的卑微,“我说过,既然我娶了你,无论如何我也不会放弃你,你再怎么不情愿,我也不会跟你离婚,但我不会再逼你了,我给你时间好好考虑,如果你还是觉得……”
话语顿住,他狠狠地闭上眼睛,继续说道:“如果你还是觉得我们没有再走下去的必要,或者你已经厌倦了我,那好……我们分居。”
一字一字说完,他看着蹲在地上抬起脸看着自己的温婉,再度冷笑,“我就是想告诉你温婉,你死也别想摆脱我,没有我,你不要想着自己会好过。”
温婉怔愣半晌,随后一言不发地站起身往前走。
这个世上每天上演太多的悲欢离合,生命中有太多的意外,我们永远都不会想到上一秒还海誓山盟、私定终身的人,转身已是陌路。
穆郁修站在那里看她起初还有些踉跄,走出几步后便挺直脊背,最终印在他脑海里的还是那个倔强,而没有丝毫留恋的背影。
他的手臂垂下来,雪白的手背上布满鲜血,任由它顺着五指淌下来,滴在地面上,汇聚成一小片。
身边不断有人经过,或指点,或议论,也有医护人员过来询问他是否需要救治。
人声嘈杂,他想起跟她说要结婚的那天,他们两人站住内衣店的门口,争论着是否进去时,也像此刻一样。
那时他脸面薄,会拉起她就走,而此刻太多的人以异样的目光看着他,他也不在乎了。
好像除了她,如今他竟然什么都不在乎了。
可笑的爱情!
***
半夜时温婉突然惊醒过来,往脸上一摸,湿热一片。
她抱起膝盖坐在床上,在黑暗里睁大眼睛,直到天亮。
早上时沈度外出办案子,约了医生来给温婉换药,门铃响起后,温婉去开门,却见站住门外的是盛祈舟。
她愣了一下,“二少。”
盛祈舟买了康乃馨,身后的何熠手中还提着包装精致的补品。
“我去几家医院查过,你果真没有住院,也找过你以前住过的地方,这才找到沈律师家里来。”盛祈舟温声说着,把手中的鲜花递给温婉。
温婉接过鲜花,见盛祈舟身后还站着穿白大褂的医生,她淡淡笑道:“谢谢二少关心,我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
温婉没有请盛祈舟进去,盛祈舟也不介意,就站在门外,皱眉凝视着温婉苍白的脸色,丝毫不掩饰对温婉的心疼,“不要逞强。再让我带来的医生给你看看,我也放心。”
温婉在他炙热的注视下转开脸,再想想穆郁修是怎么对自己的,她心里难受,面上却是淡淡地道了谢,让盛祈舟进屋。
温婉回卧室给医生看了伤,然后又和医生一起从楼上下来。
盛祈舟端正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露出的脖颈修长挺拔,侧脸的轮廓很是优美,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他转过头来询问医生:“怎么样?会不会留下疤痕?”
医生说:“会有点,不过也没有关系,到时去医院祛除就可以了。”
“那就好。”盛祈舟点头,叮嘱了医生几句,便把这个医生换成了温婉的专用医生。
医生走后,他对温婉解释道:“你是女孩子,留下疤痕不好穿衣服,我会再给你安排医生的。”
温婉算是发现了,这些久居高位的人最喜欢决定别人的事,以往温婉可以接受穆郁修的各种安排和命令,但却不能容忍其他男人的霸道。
她坐在盛祈舟对面,恰到好处地提醒道:“我不是女孩子了,我已经结婚了。”
“是吗?”盛祈舟垂下眼眸,心底有些怅然若失。
原以为自己不在乎她是否嫁给了穆郁修,只要他得到她就够了,可就在那天她奋不顾身地救袁浅时,就在她为情敌挨了那一刀子时,他再次听到了自己沉寂多年的心砰然一动的声音。
无论她救袁浅是出于正义,还是她本就善良至此,他都对这样的女人心动了。
是真正的心动。
从最初有意的接近利用,到对她有了好感和想要征服她,而真正了解她后,他的心疼和在乎,都足以证明他是真的喜欢她了。
于是对她的感觉越深,他越无法接受她已经嫁给自己大哥的事实,越来越无法忽略她的疏离和抗拒。
这伤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