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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小子!说的这是什么话!”江远帆不轻不重地一拍桌子,不怒自威。“谁教的你!做生意做到自个儿亲娘头上来了?”
“老爷……!你跟孩子动什么气啊!庭儿也是说笑嘛!”江夫人立刻劝慰丈夫。
“江伯伯,您别听他乱说。”云端也马上出来解围,又向江夫人道:“伯母别急,幸好我之前多留了2本,上面还有李白的亲笔题字呢,这就让子霖给您拿去!”说完连忙朝子霖使个眼色。
“啊,这可太好了!”江夫人闻言开心地向云端笑笑,“多亏你有心了!”
一直坐在旁边喝茶的枫然见这情景,适时提醒道:“爹,时辰不早了,您不是还有事要说么?”一句话立刻拉回了江远帆的注意力。他瞪了枫庭一眼,拿起茶盅,向妻子道:“还是你来说吧!”
“庭儿,蓝儿,你们都坐下吧。”江夫人缓缓开口,“是这样。我今儿一早去慈恩寺进香,刚好云空大师出关,我就又请他给你们两个看了看,这回啊,他直接就帮你们把成婚的日子给定下了呢!”说到这里,江夫人不禁喜笑颜开。
“哦?定下了?是哪一天?!”枫庭的眼睛蓦然一亮,他没听错么?他和蓝儿婚期,已经……定下来了?!呵……盼望了那么久,一夕美梦成真他竟然不敢相信。云端闻言心里也是又惊又喜,吃饭的时候她还在暗自揣测,不知道是否又生出什么了什么事端,想不到竟是……
“就是来年的三月初三。虽说是个单日子,可云空大师说,依你二人的命歌唯有这一天最为合宜了。”
“三月三?”枫庭想了想,随即便笑了。“果然是个好日子呢!”
云端一时有些不明所以。三月初三,好?好在哪里呢?想问,又怕在江家二老面前露怯,所以也就没有出声,只是自己暗自思忖。三月三,三月三,听起来怎么这么熟悉呢?似乎那天真的有些说道呢……三月三,三月三日……天气新,长安水边多丽人!啊!对了!就是这句!杜甫的《丽人行》!想起来了!这诗里说的不就是三月初三,青年男女,倾城而出,曲江游冶,踏青相会么!据说这一天才是中国最古老最传统最正宗的情人节呢!如此说来,倒确实是个好日子。
“蓝裳啊!”江远帆放下茶盅温和地说道:“下午我和令尊见过面,眼见着这就快到年底了,婚礼的诸多适宜也该即刻着手准备准备,女孩家出嫁比不得男子,要办的东西又多又杂,所以我们商量着这几天就送你回家去住,一来你可以安心准备嫁妆,二来也好在婚前多多陪陪双亲,承欢膝下以尽孝道。”
“是。”云端恭敬地应着,“一切但凭长辈安排。”
“好,那就这么办了!”江远帆一锤定音,与江夫人默契地交换了下眼神,想来严肃的脸上也不禁露出一抹欣慰的笑意。
云端不由自主地抬眼去看枫庭。毫无意外地,只见他正微蹙着浓眉看她,显然对她即将搬走的消息很是敏感。她轻轻弯起嘴角,给他一个淡淡却又甜甜的笑。喜悦,就那样悄然绽开在眼角眉梢,丝丝缕缕,蔓延开去,传递给他。
呵,这没什么的。真的没什么。你我婚期已定,所有的盼望终于有了着落,如此,我们还怕什么呢?短暂相离,是为了一生相守。这世上,再没有哪种分别是如此美丽的了!那就让我们一起倒数,耐心等待吧。待到明年三月三,春回长安的时候,我将会是你,最美丽的新娘。
从此将我的生命停驻在时光的左岸,紧紧系在你的身边。这一刻,我似乎已经看到了幸福那鲜活的面目。呵……枫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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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第三十四章()
爱的考验(下E)云端的婚讯(3)
宝明斋的季小姐和江家二公子定下婚期,明年三月三即将完婚的消息在江家正式前往季家请期下了婚书之后迅速传遍了长安城,这一对公认的商界奇才,金童玉女再次成为全城百姓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话题。而在江、季两家的商号里,这个消息也着实让上上下下的人全都兴奋不已。这并不仅仅是因为按照规矩两位少东大婚少不了要包红包给伙计们以示庆祝,更重要的是,云端和枫庭平日里一贯善待下人,大家是真心实意地为他们感到高兴。
尽管婚讯已然传出,云端也搬回了季家,但是生意上的很多事还是需要她亲力亲为,所以她仍是每天奔波于宝明斋、未央客栈和学而堂之间,一如继往地忙得不亦乐乎。而这更是合乎枫庭的心意,如此一来他便依然每天都能看到她了。她不在,枫园里似乎少了很多东西,冷冷清清的,一如他空落落的心,再也不能踏实。
没人知道,在她回季家的第一晚,他彻夜未眠,一个人在她住过的房间里坐到天明。她说相离是为了相守,他怎会不懂?只是长夜漫漫,思念蚀骨,不知不觉中,他再也不能习惯身畔没有她相伴的日子。这是怎样甜蜜的煎熬啊!所以白天在店里的相见就成了他全部的期待。
这段日子,无论云端和枫庭走到哪里,总会遇到向他们祝贺的人。在宝明斋,那些前来用餐的客人,无论是否相熟,只要见着他们俩都免不了上前来道声“恭喜”,来自于众多陌生人的热情让云端和枫庭略感意外之余,更多的却是感动。在接受大家祝福的时候,他们脸上情不自禁流露出的幸福和满足简直羡煞旁人。
只是,没有人注意到,就在这一片喜悦之中,还藏着一双无比忧伤的眼睛,它无声地注视着这一切,承受着前所未有的刺痛。它的主人,是一个清丽多姿的女子,她有着年轻迷人的容貌,婉转动人的歌喉,弹得一手扣人心弦的琵琶,她还有一颗,渴爱的心。没错,她就是小苒。霍小苒。
小苒自己也说不清,当她听说蓝裳小姐和枫庭少爷定下婚期的那一刻,心里究竟有着怎样的感觉。她似乎愣了很久很久,才恍然明白,这个讯息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她看起来若无其事,如往常一样地排练、表演,同伙伴们大声说笑,听她们议论着小姐和少爷的婚事,始终始终,都没有哭。直到,她在台上歌着那一天的最后一曲,纤指翻飞,弹破十三弦,幽幽唱着“无情不似多情苦,一寸还成千万缕。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抬眼,却见蓝裳小姐和枫庭少爷携手走了进来,那一刻,她无比清晰地听到了自己的心被生生捏碎的声音,连一声呻吟都来不及,就那样被冷冷地宣判了死期,再无回圜的余地。很彻底很彻底。
她低下头,盯着自己的苍白的手指,暗暗咬紧牙关,狠狠逼退那汹涌的泪意。不能哭,不要哭,不许哭。麻木地拨动琴弦,直到弹完最后一个音节,她起身,微笑着向台下欢呼雀跃的客人们谢幕。那个笑容,甜美得无懈可击,明媚,耀眼,让人无法抗拒。小苒看到他们在鼓掌,呼喊,可是她什么也听不见,除了心底那裂帛般凄厉的哀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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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6。第三十四章()
爱的考验(下E)云端的婚讯(4)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转身下台,每一步都重如千斤。她走到后台的门口,恍惚中仿佛被一道注视的目光刺痛灼伤,想要忽略不在意,竟是做不到。于是她停下来,侧头去望,一眼便看到了晁衡。他站在那里,不知已有多久。仍然是那个温润谦和的男子,仍然是那样的沉默守望。在他的脸上,小苒没有看到丝毫的鄙夷和不屑,却分明读到了无法言说的悲悯和哀伤。她的心一颤,疼痛的感觉直到这一刻才忽然清晰,纠结的情绪再也无法遏制。无法思考,亦再也无法伪装,她扑进他的怀里,像一个无助的孩子般痛哭失声。晁衡痛苦地闭上了眼睛,轻轻地抱住了她,任由她的眼泪湿透他的衣衫,烫伤他的心。他收容了她因另一个人而生的伤痛和绝望,却自始至终,一句话都没有说。他给了她一个男人最温柔的慈悲,别无选择,亦无他求,只因为……爱……
此时此刻,无人可知,和小苒一样因着枫庭和云端的婚讯而心碎神伤的人,还有一个。
李白。
“喂,听说了吗?咱们小姐和江公子就要成亲啦!婚礼就定在明年三月三!”
“是啊是啊,听说了!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呢!”
……
那一日,在未央客栈,他无意中听到两个小伙计的对话。原本已经踏出门外的半个身子就那样如遭雷亟,生生止步。眼前无路,只有一条黑寂深渊无声延展,等着他措手不及地坠入,不可救赎。她,终于要嫁人了。纵然早知会有这么一天,但当这个事实明白无误地摆在眼前的时候,他就失去了全部所有幻想的可能。婚书既下,无论有否行礼,她的婚姻都已然生效。所以现在,他连心怀奢想都变成了一种不可饶恕的罪过。呵……周遭的一切似乎突然安静下来,只有他艰涩的呼吸和两个小伙计的议论犹自在耳畔回响。
“听说老爷准备把所有的铺子全都送给小姐当嫁妆呢!”
“那是,咱老爷就小姐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不给她给谁!”
“话又说回来,小姐和江公子都这么有能耐,对咱们又好,能跟着他们可是咱们的福气啊!”
……
“咦,李公子,您要出去啊?”一个小伙计说话间看到他站在门前好半天了,便好心地过来询问:“怎么,您哪里不舒服么?我可以找…………”
不待他的话说完,李白长臂一伸隔开他,头也不回地径自走掉了,只剩下一脸莫名其妙的小伙计望着他的背影自言自语:“奇了怪了,这是怎么了?我没说错话啊……”
李白离开了未央客栈,直接去了平日里最常光顾的酒家胡。这个时候,他只想痛快地醉上一场,好忘却那在心底不住蔓延的疼痛。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胡姬一见是他,连忙上前热情相迎。充满异域风情的酒家胡向来是文人们聚饮的好地方,此时店内生意不错,二十几张桌子几乎全都坐满了人,只剩下最里边还有一两桌空着。
胡姬引着李白向里走,有酒客眼尖,一眼就认出他来。风头正劲的大才子李白,当今文坛最受瞩目也最让人眼红的人物,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李白刚一坐定,就有两三个人过来和他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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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7。第三十四章()
爱的考验(下E)云端的婚讯(5)
李白刚一坐定,就有两三个人过来和他打招呼。
“这位不是大名鼎鼎的李白李公子么,久仰久仰!”
“今日得以与李公子相见,真是三生有幸!”
“李公子,不知可否赏光与我等共饮一杯?”
……
他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对这些人的献媚充耳不闻,径自从筷筒中抽出一双筷子把玩。其间有个人已然半醉,见他冷颜相待,顿觉面子上挂不住,将那酒杯狠狠往桌上一掷,高声叫到:“喂!本公子跟你说话呢,你不是聋了吧!有什么了不起啊,不就是会写几首酸诗么?你睁眼瞧瞧,这里会写诗的人多了去了!”
文人相轻,古之使然。这些人虽然羡慕他的才华,却终于掩饰不住那份妒忌之情。放眼长安,文人墨客多如过江之卿,多少人默默无名,凭什么就你李白一夜成名,备受追捧?另一个前来搭讪敬酒本来也对李白的冷漠很是火大,闻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