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近在眼前的幸福似乎一下子又变得遥远而模糊。她摇摇头,快步走向他,自身后紧紧地将他拥抱,心,忽然疼得那么无助。枫庭,枫庭,我已不敢想象,倘若我的生命里不再有你会怎样,我不敢想象……
他愣了下,感觉她的脸颊轻轻贴在他的背上,一双小手环着他的腰,无意地泄漏了些许不安。只听她幽幽地开口道:“是的,我什么都不在乎。成不成亲,何时成亲,这些我统统都不在乎。我在乎的只有你。只要你的心里有我就好,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她的声音哽咽,心里重重叹息,她穿越千年时空来到这里不是为了爱他是什么?冥冥中,她已经等待了一千年啊!其实,她已经足够幸运,不管前路有多艰难有多凶险,她也只能心怀感激,并虔诚祈祷,可以留住这份幸运,和他在这个世代里长相厮守。而此时此刻,或许会失去他的恐惧突兀地袭上心头,悲伤慢慢升腾,酝酿出凄凄的眼泪。
枫庭因她的一席话而动容,却无法解释因何她的拥抱她的言语流露出莫名的忧伤。当背后那一片濡湿的感觉传来,他的身体一僵,飞快地转过身来,捧起她的脸。
“怎么哭了?”修长的手指温柔地擦去她的泪水,他轻叹:“我是逗着你玩的,我没生气,真的没生气,我怎会不明白你的心意呢?小傻瓜!”他将她拉进怀里,轻吻她的额头。“呵,不过以后再也不许说一点都不在乎这种话,不管是什么事,但凡和我有点关系,都不许你说无所谓,不在乎,听到没?”
他霸道的宣告让她止住眼泪,忍不住抬起头来,皱着鼻子抗议:“哼!还敢说你没生气!而且还气得莫名其妙,非常之离谱呢!”
“呵!我没生气,只是心里不大舒服,不过现在不会了。”他笑,眼里闪着戏谑的光,“因为我已经知道了,有人对我在乎得要命呢!其实,听到婚事延迟你心里比我还急对不对?”
云端嗔怒地瞪他一眼,这自恋的家伙。“是啊是啊,我急得要死!这么一位玉树临风,文武双全的翩翩佳公子,长安城里不知道有多少莺莺燕燕对你心怀仰慕呢,万一你被哪个勾了去怎么办,你说我怎能不急?”
“你这丫头!”她夸张的表情让他失笑,宠溺地捏捏她的鼻子,拉着她的手贴在自己心口。“它早已经属于你了,无论过去,现在,还是将来,无人可以从你手中把它夺走。今生今世,你是它唯一的主人,懂么蓝儿?”
感受着他的心跳在掌心之下的跳动,她因他的话而动容。他们的心完完整整地属于彼此,这,就是最大的幸福吧!她吸吸鼻子,忍住再次泛起的泪意,喃喃低语:“枫庭,我爱你……”
她深情的告白让他的心跳快了好几拍,直直地飞上云端,满心的喜悦和满足无从表达,于是只好将她抱得更紧,给她最真心的回应:“我也一样的爱着你。只爱你……”
skbshge
121。第三十一章()
赐宴大明宫(上A)
也许是因为百姓对刚刚过去的这场瘟疫心存余悸,劫后余生的长安城,虽然看上去仍是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的,但与之前比起来还是差了一些,闲来无事出门吃喝找乐子的人明显减少,东西两市各处店铺的生意也大不如前,这一点,云端自宝明斋的情形已经窥之一二。看来,这场疫情已经在一定程度对长安的经济造成影响了,若想恢复到之前的繁盛,恐怕还需要积极的刺激一下消费才行。
于是,在八月十四,也就是中秋节的前一天,宝明斋正式开始了为期三天的全新歌舞表演,这一次主要是以之前从未露过面的备用节目为主,所以看起来新意十足;配合着第二套菜谱的推出,云端还打出了帐单7折,酒水免费的宣传广告,此外,所有来用餐的客人还可以获得宝明斋当家女伶小苒亲自送出的口罩一个。名义上说是大派送,其实呢,也不过是云端借此机会送人情,清理一下之前的口罩库存而已,倒真是一举两得呢!
第一天的演出吸引了不少老主顾前来捧场。在经历了这场风波之后,人们压抑已久的情绪得到了最直接的宣泄和放松,所以现场的气氛简直热翻了天,完全达到了云端之前所预想的效果。呵,如果不计较利润,单说人气的话,他们算是十足十地赚到了。
季永堂也在这天特别赶了来,虽然嘴上说只是为了给店里捧场,但其实谁都知道他主要是想女儿和未来女婿,过来看看他们而已。云端一看到他,急忙和枫庭过来招呼,谁知才一见面这位季老爷就故意摆出一张扑克脸,皱着眉责备她道:“你这丫头,前几日说好了要搬回家里住的,怎么到现在又没动静了?我看啊,你这心里早把爹娘给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季伯伯,您别怪蓝儿,这事儿都是我的主意。”未等云端开口,枫庭抢先解释道。“婚期延后的事,想来家父已经跟您提过了。原本该送蓝儿回季府的,但是如果暂时不能成亲的话,我想我们还需要……”他停顿了一下,看了云端一眼,又再笑着说道:“再培养一下感情。”
“哦………!”季永堂捋着胡子,戏谑的眼光在他们两人身上打了几个转儿,直看得云端不好意思起来。“培养感情,哈!”他虽然点头,但任谁都看得出来,他根本一点都不相信这个说辞。他们两个明明早就你侬我侬,情深无限了,还说什么培养感情,当他是老糊涂了还是怎么着?虽然心知肚明他们这对小情人的心思,但他到底还是没有说破,只给了枫庭一个“你少唬弄我”的眼神,而枫庭只是但笑不语。
“那个……爹,其实我是这样想的,嗯……”云端看他那神情,担心他会把她当成重色轻亲的不孝女,急着向他解释道:“是因为书坊的生意尚且不见起色,这阵子我们正在商量这个事情,所以才没急着搬回家的。”
“嗯。”季永堂似笑非笑,不置可否。
云端看着他,心念一转,撅着嘴嗔怨道:“哎!可不是么!谁让我的爹爹丢了这么大个烂摊子要我们来收拾呢!我可是一直任劳任怨,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没想到这会儿还被责怪不能承欢膝下,真的好怨妄啊!”
季永堂颇为无奈地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这小丫头,居然使出杀手锏,毫不留情地一招命中他软肋,让他想不难为情都难!不过嘛……
“是是是!都是为父不好!错怪你了!”他笑着安抚她,眼中却闪过一丝促狭的光。“爹知道你是一心为了做生意才没急着搬回来的,绝对不是因为舍不得这小子而欲盖弥彰。爹明白,明白!呵呵!”
天!他居然这样说!云端的脸颊一阵发烧,姜到底还是老的辣啊!这下想不服输都不成了。“蓝儿,晁大人来了,我们过去看看吧。”枫庭开口替她解围。“季伯伯,您先坐,我请孙掌柜过来陪您,我们去去就来。”说完,便拉着云端往门口走去。
“被拆穿了吧!”他边走边低声轻笑道。
“你还不是一样!”她不服气,他的借口才烂呢!一点可信度都没有。
“非也非也。我是实话实说,你是欲盖弥彰。当真差很多呢!”他唇边的笑意更深,她气恼娇嗔的样子可爱极了,让他总是忍不住想逗她。
“你真讨厌。”她忍不住白他一眼,后面的话却又立刻咽回肚里,因为晁衡已经来到了他们跟前。
“晁大人!多日不见,近来可好?”枫庭率先招呼道。
晁衡笑着还礼,“江公子不必客气,你我以兄弟相称即可。”
“呵呵!如此,自是求之不得的。”
云端心不在焉地听着两个男人在那里客套寒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晁衡手里拿着的一样东西上。看那形状应该是一把琵琶,装在一件极其精美华贵的纹锦琵琶套里。这个琵琶套以宝石蓝、鹅黄、朱红三色锦线为主,在表面织就出繁复的花纹。远看近看,正看侧看,随着角度距离的变化,图样和颜色也随之变化,精美奇妙得不可言喻。云端的手忍不住轻轻抚上那华丽的锦面,这真的是太美了啊!古代丝织业的发达程度当真让人无法想象,仅仅是一个装琵琶的套子而已,居然也能做成这个样子,让人惊艳不已。
这个晁大人还真是有眼光,不晓得从那里弄来的。是自己买的?别人送的?还是……送别人的?云端的心念忽地一转,当下便有了点谱。小苒的琵琶上次断了弦,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这东西应该就是特别要送给她的吧!想到这儿,她忽然玩心大起,开个无伤大雅的小玩笑,想来晁大人也不会介意的,嘿嘿!
skbshge
122。第三十一章()
赐宴大明宫(上B)
于是,云端便伸出手来,不由分说地将那把琵琶接了过来,装作受宠若惊的样子,说道:“晁大人怎么这样客气!您能来我们已经万分荣幸了,还带礼物,我们会过意不去的。不过……为了不辜负您的心意,这礼物我们就勉为其难,先收下好了。真的太谢谢您了!”说完,心底当下偷着了翻了天。瞧瞧晁衡呆愣在那里的样子,哈哈,他断然没想到她会来这么一手,而且,她无比认真的表情简直太逼真了,让她都忍不住要佩服起自己的演技来了呢!
“蓝裳小姐,这……”晁衡面露为难尴尬之色,迟疑地开口,不晓得该怎样说明这东西另有其主。
云端笑着,假装不明所以然,径自说道:“这琴套好漂亮,我喜欢极了,晁大人请放心,我一定会好好保管的。我这就把它收起来!”言罢,转身就要往里走。
“蓝儿!”枫庭长臂一伸把她拉了回来,极力忍着笑意,轻声警告说:“别淘气!”呵!这丫头,真是服了她了!不理会她的抗议,他将那把琵琶拿了回来,还给晁衡。“呵呵,晁兄不要见怪才好。我想……”他顿了下,淡淡一笑,附在晁衡耳边轻声道:“小苒她会喜欢这份礼物的。”
晁衡闻言,神色微微一怔,他默默地与枫庭对视,带着几分研判与玩味,而枫庭则微微点了点头。此处无声胜有声。眼神短暂的交汇已经足够他们交换诸多的心情与讯息。无须多言,早已心领神会。他们都是谦谦君子,他们都各有所爱,他们也同样愿意毫不吝啬地给予对方祝福和帮助。晁衡明白枫庭对蓝裳的坚定,枫庭亦了解晁衡对小苒的真心。他们因此而胸怀坦荡,心无芥蒂。一切就是这般简单自然。云端有些懊恼地看着他们,看来她永远都骗不过枫庭的眼睛就是了,唉……
后台里,一个歌舞演员正在按着上场的顺序做着准备。小苒独自一人坐在角落里,怀里抱着那把刚刚修好的琶琶暗自发呆。她指尖的伤口已经全都好了,只是不知啊,那心头的伤要到何时才能愈合呢?手指轻轻拂过崭新的琴弦,发出无意识的,细微的声响。无人留意。她忽然觉得这疼痛难捱的日子是如此的了无生趣,年轻的心仿佛就在一夜之间凋零枯萎,变得……那么苍老。
“呀!”当怀里的琵琶冷不防被抽走,她下意识地轻呼出声,抬起眼帘,有些意外地看着眼前的这名男子。是晁衡!自那日他无声无息地离开她的房间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她在心里已经断定了他对她的关心只是源自一时兴起的施舍与怜悯,不过是虚情假意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