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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道:“孙小姐真是厉害,你怎么知道的?”
乐琪笑着说道:“我哪里知道,是杜先生之前告诉我的。”
石头陪笑道:“老爷真是聪明。——之前和二夫人也说过,准备给各房夫人的丫鬟像英子姑娘她们都配上一个使粗的丫鬟,今天我列了一个名单,拿给二夫人过目。”
王润雪道:“这就不用了,各房像英子、若雨、若云、玉珍、藿香算起来也不过十个左右,你自己定了就是,不过手脚一定要干净才行。”
石头道:“小的明白。”
王润雪道:“另外,我之前和怜儿去看了我们的那些个铺子,杨老爷子是个感恩的人,自然给我们的铺面位置和规模多不小,而且除了首饰珠宝,还有米店和绸缎庄,我想回头你将这些铺面的掌柜召集起来议一议,有些生意不好的,可以减少伙计,这样也相对减少了开支。”
石头道:“就按照二夫人吩咐的,小的这就去办。”于是躬身退下。
乐琪道:“我先想听听二夫人是怎么找到这个贼的,然后才想听杜先生是怎么想到是哪个丫鬟的,呵呵,二夫人真的好厉害啊,你怎么知道她将戒指吞进了肚子?”
王润雪道:“其实她并未吞进,而是从下塞了进去,因为那是一枚镶宝石的金戒指,她不敢吞,但是塞的不是很深,不会担心丧命,只要晚上一离开宅院回到家中取出便可。”
乐琪道:“那二夫人是如何知道的?”
王润雪笑着说道:“我又不是神仙,我哪里知道,只是见他们有恃无恐,便觉得搜身和搜房间是没有用的,而且这些人都是新近才招进来的,也没有什么相熟的人偷运出去,我便想出一个法子让她们先是蹦跳,那个有鬼的人肯定担心戒指掉出来,一定不肯用力,再用那冰凉的糖水服下,她们刚才很热,喝了那凉东西一定会肠胃不适,肚子里没有东西的人当然要去茅厕,可是那肚子里有东西的人当然舍不得去茅厕,一定会找个容易拿到的地方。”
乐琪道:“原来是这样!那杜先生是如何知道的呢?”
杜文浩笑着说道:“我也学着雪儿卖关子,不告诉你。”
乐琪急了,哀求道:“好先生,还是赶紧告诉我吧。”
杜文浩道:“之前那个婆子虽说叫的厉害,但却真的像雪儿说的有恃无恐,可是那个丫鬟也不说冤枉之类的话,只是急着走,这是其一,其二,别的丫鬟婆子搜身的时候都是自己脱去的鞋子和裹脚,只是她一人站在那里不动,让若雨她们强行给脱去的,不知道的人以为她是在赌气,实际上她是不敢弯腰,其三,蛙跳的时候,只要英子不看她,她就起身走,而且迈着小步,当然后面这一条是我后面更加坚定了就是她了。”
乐琪道:“那先生为何不当众戳穿她呢?”
杜文浩笑着说道:“我说过,雪儿很聪明,她自然有自己的办法找到那个贼,所以我就什么都没有说,等在这里看好戏。”
乐琪佩服道:“先生和二夫人实在是太厉害了,乐琪今天真是不枉此行,学到了好多的东西呢。”
大家听罢,都纷纷地笑了起来。
这一日,天色已晚,杜文浩在怜儿的房里两个人才睡下,怜儿的丫鬟喜儿在门口说道:“夫人,老爷,你们睡下了吗?门房说是有几个人要找老爷。”
怜儿起身嗔怪道:“都什么时候了,也不问问是什么事情?”
喜儿道:“问过了,说是来找老爷看病的,我去见了那人,躺在一个卸下的门板上,感觉已经没有了气息。”
杜文浩起身,怜儿道:“让他们去五味堂吧,反正整晚不都有人在的吗?”
杜文浩道:“从这里到五味堂大概来不及了,我去前院看看,你睡吧。”
怜儿赶紧起身伺候杜文浩穿衣,道:“那我去书房给老爷拿药箱。”等杜文浩穿好后,开门让喜儿领着杜文浩去了前院,自己去书房拿药箱。
杜文浩到了前院,只见果真有七八个人站在院子里,地上放着一个人。
石头掌着灯,道:“老爷,我听见声响出门看,他们就直接闯了进来,手上还提着长刀和斧头,您看”
杜文浩看了看那几个人,道:“你们是打劫呢,还是求人医病啊?”
为首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听石头喊老爷,料想就是杜文浩了,赶紧放下手中的利斧,歉意地说道:“实在是不好意思,您就是杜先生吧,我们就怕你们不让我们将儿子抬进来,这才想出这么一个招儿来,您老人家千万不要怪责,你们还不将东西放下,给杜先生磕头!”
几个人听了连忙放下手中的东西跪下给杜文浩磕头。
杜文浩道:“好了,家人都已经睡下了,你们这么大呼小叫的算怎么回事?”
男子道:“我们错了,我们小声一些便是,还请先生赶紧给我儿子看看。”
杜文浩道:“就因为是你的儿子,我就要赶紧给他看病吗?我若是不给看又如何?”
一旁跪着的一个人听了这话,提起放下的长刀就要起身。
“放肆,看不赶紧把刀给老子放下。呵呵,杜先生您千万不要见怪,都是一些粗人,你权当看不见。”
杜文浩蹲下身来,看了看躺着的人,道:“你叫什么名字啊?”
男子赶紧躬身说道:“小的名叫王十八,那个是我的儿子叫王五。”
杜文浩笑道:“这倒有意思了,你是十八,你的儿子怎么成了老五了?”
男子道:“我们粗人家不会取你们这些文绉绉的名字,我在家里兄弟里排到十八了,我儿子是老五,所以就呵呵呵”
杜文浩抬头看了一眼这个叫王十八的人,坦胸露怀的,一脸的胡须,浓眉大眼,看着渗人,唯恐一会儿怜儿见着害怕,便道:“石头,你让人去接三夫人,将药箱拿来,让她回去歇息着。”
石头听罢,赶紧吩咐下人去接怜儿去了。
杜文浩道:“你们从哪里过来的?”
男子有些急了,却不敢发火,好声答道:“十里外的王家铺子。”
一旁一个汉子怒道:“喂!你到底看还是不看?我们小五都没有气息了,你还这不紧不慢的废话!”
杜文浩淡淡一笑,索性站起身来,道:“那我还就真的不给他看了。”说完转身就走。
王十八情急一把拽住杜文浩的衣袖,杜文浩看他一眼,他马上放开,笑嘻嘻地说道:“小的着急了,先生千万不要走,不要生气。”说完,对着那说话的人就是一脚,将他踢了个跟斗。
石头道:“你们真是奇怪,这么晚才送来,还厉害的不行。”
王十八道:“我们也是天黑才发现小五躺在床上不动了,先是去了王神医那里,他只说不看,让我们来找杜先生,所以晚了。”
杜文浩道:“这就是了,你们将王五抬到大厅里吧,那里亮堂一些。”
王十八一听,道:“赶紧的抬到大厅去吧。”
几个人连忙七手八脚地将人抬到大厅去,下人将药箱拎了过来。
杜文浩让下人用几张桌拼凑起来,将王五放在桌子上,只见此人不过十八九岁的样子,和王十八的长相竟有几分相似,看着表情平静,就像是睡着一般。
杜文浩提腕诊脉,发现脉沉实而有力,身体四肢如常,不厥不热,一如常人。呼吸略粗,而鼻微带鼾声,与常人睡眠无异。以手扳其下颔,亦随手而开,无牙关紧急痉象,只是按其脘口,还颇满硬。不由沉吟起来。片刻,问道:“病人睡之前有没有什么不妥的症状?”
王十八道:“没有啊,只是在外面和我那帮子弟兄打闹了一会儿,回房便说困倦了要睡,当时我忙着,他要睡,我自然不会理会,便让他睡去了,后来家人说是他房间还亮着灯,我以为他起来了,便去敲门,怎么敲也不开,于是破门而入。”
杜文浩解开王五的衣衫细细打量了一番,并无伤痕,再看了头部也没发现有任何肿块,道:“一同来的有无当时一起玩耍打闹的人?”
王十八道:“有的,有的,想着先生一定会问,便带来了。”
一个人道:“当时我们几个都在,不过就是戏耍,也没有动刀动枪的,更没有伤着小五。”
杜文浩道:“你们都做了些什么?”
那人想了想,道:“吃过饭后,因为天气实在太热,便在坝子里乘凉,开玩笑打闹,彼此追逐了一会儿,小五说实在太热,就约着去河里游泳,谁想去了河边有好些个妇人在洗衣裳,小五便说罢了,回到坝子里从井里提了一些凉水冲了冲,然后让厨房的人给我们做了一些冰的糖水喝,喝完之后就各自回房歇息去了。”
杜文浩微微点头,道:“再无别的吗?”
王十八对那人说道:“你好生想一想,漏掉一点都是不行的。”
那人再想也只是摇头,另外一个人则说道:“对了,我想起来了,当时我们都在坝子里乘凉,厨房的人给婶子做了一些炒饭端去,小五闻着味道,说是也想吃,厨房的人就给小五叶端了一些过去。”
杜文浩道:“你看见那炒饭里有什么吗?”
那人摇了摇头,但又立刻说道:“反正我只闻到有猪油的香味,小五最喜欢吃猪油炒饭了。”
另外一个人说道:“我看见上面还有一个煎蛋。”
杜文浩道:“吃炒饭是在冲凉之前还是之后。”
那人道:“是之前的事情。”
杜文浩眼睛一亮,道:“好!我知道了。”便让下人拿来文房四宝开方。
王十八道:“先生这就看完了?”
杜文浩嗯了一声,低头开方。
王十八再道:“那王神医说,小五得了怪病,大概是冲撞了什么东西,您看需不需要请个道士或是和尚什么的做个法事?”
杜文浩将方子开好,抬头看了王十八一眼,道:“这是那王神医说的?”
王十八道:“那倒不是,只是小的看着小五没有任何的症状,不痛不痒的就这么睡着,也不想得病了一样,故而”
杜文浩道:“那你还抬到我这里做什么,你抬回去吧,我的方子你也不要拿走了,找个和尚念念经大概就好了。”说完收起方子起身走人。
先前那着急口出不逊的汉子又急了,一把抓住了杜文浩,瞪着他道:“搞什么?看了病又不开药?把方子给我!”
杜文浩淡然一笑:“请把手放开。”
“我就不放!有本事你自己挣脱啊?挣脱了算你有本哎哟!”
那人一声惨叫,却原来是杜文浩一招小擒拿,不仅挣脱了手,还将那人手腕随带给卸脱了。
众人见状,都是脸上变色,想不到这文质彬彬的郎中竟然是武功好手。
王十八急忙躬身施礼赔罪:“先生您别生气,这小子嘴臭不会讲话,既然方子都开了,还是交给小的吧。”
杜文浩道:“我刚才只是好奇,既然你们信菩萨不信我,还来找我做什么?”
王十八道:“信自然是信的,哪里不相信呢,求求先生了。”
杜文浩这才将方子递给王十八,抓住刚才那人的手,抓稳了嘎嘣一声,将脱臼的手腕接好,那人疼得冷汗直流,嘴里一个劲连声称谢。倒退着躲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