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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齐氏携全家老幼见此见过杜先生。”
说完,几十号人齐刷刷跪下给杜文浩磕头。
杜文浩愣住了,之前本想抢白古笑天的话这会儿只得放回肚子里去了,赶紧上前将老夫人搀扶起来。
老夫人慈祥地看着杜文浩,面带微笑,道:“刚才还和花落的哥哥说起您呢,您瞧,竟然说到就到了。”
杜文浩道:“见过老夫人。”
林清黛也上前施礼。
古笑天道:“走,走,走,你还别说,这小子竟然不愿意来,我差点叫人五花大绑了过来,哈哈哈哈”
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笑着说道:“爹爹总是这样,该吓着恩人了。”
古笑天道:“那你却说错了,他一点都不怕老夫,老夫还没有见过不怕我的人,哈哈哈,走,进去说话,让人准备饭菜,我们都饿了。”
大家簇拥着杜文浩和林清黛进了大门。
古齐氏走在后面,偷偷问古笑天,道:“老爷怎么找到杜先生的?”
古笑天道:“说来话长,你赶紧让人将家里的好酒拿出来,花落不是说杜先生喜欢喝酒的吗?你是不知道这个小子说话和我年轻的时候冲着呢,竟然和我较劲儿,我想大概是生我将花落赶出去的气。”
古齐氏笑了,道:“呵呵,我还以为没有人敢生老爷您的气呢。”
古笑天低叹道:“唉,算了,不提花落了,不过我倒是觉得这个杜云帆挺有意思的,我喜欢!”
古齐氏道:“老爷喜欢的人可不多。”
古笑天道:“那是!”
进了大厅,古笑天将家人一一介绍给杜文浩和林清黛认识,这上上下下几十号人杜文浩哪里记得,不过是实在有些不忍看见人家满心的热情让自己给浇上一盆凉水,再说气归气了,人家古花落都没有说什么,或者也有怨气,但是却也理解,毕竟嫁给晏逸是自己选的,和杨千户的女儿不同,心里只是有些不太喜欢这个“绝情”的古笑天罢了,认为他将仕途和旁人的眼光看的太重,本是一件好事,最终古花落还是不能回家,所以有些不屑认识这样势利的人。
这一般的人别说进了一品大员的府邸,就算是进个知县衙门腿脚都发抖,可是见杜文浩和林清黛不卑不亢,既没有显出一丝惊讶,也未见一丝胆怯,丝毫不像只是在街边开个店面的小生意人,古家的人自然不知道杜文浩的来历,以为他便是那种说什么王权富贵,怕什么皇亲国戚,我只是过我百姓的平常日子,与你扯不上任何关系的傲骨,人人心里就更加地佩服起杜文浩来。
说是便饭,看得出古家的厨子颇费了一番功夫,酒菜都十分的精致,确实有些酒杜文浩也只是听说也不曾见过,这到底不是大宋,很多的东西和大宋不同,席间,都是古笑天的儿子和女婿作陪,杜文浩也无所谓,多吃少言,礼数上也尽到,不像别的人看见古笑天就恨不得趴在地上舔他的鞋尖那般地巴结,说话虽是不多,但也未见一丝一毫的恭维和谄媚,一顿饭吃的也和谐,大家说说笑笑的,也没有给杜文浩端什么架子,像是朋友相聚,气氛十分融洽。
大概是多喝了一些,杜文浩有些醉意,吃过饭后,古笑天毕竟年纪大了,一高兴也多喝了一些,想歇息一会儿,却舍不得让杜文浩马上走人,便让自己的大儿子带着杜文浩去后花园喝茶,除了古笑天的大儿子古一飞陪着,其他人皆退下,古夫人则带着林清黛和家中女眷去了另外的一个僻静的花厅说话。
“杜先生何不到京城来谋个差事,如今兵荒马乱的,做生意到底风险大些。”古一飞说道。
这个古一飞其实比杜文浩大将近二十岁的样子,为人沉稳,说不多,为人行事十分儒雅,在礼部任职,身上却没有官场那些个人的一些媚俗之气,杜文浩比较喜欢这个人的性格。
“多谢古大人,我这个人性情比较闲散,闲云野鹤地习惯了,再说走到哪里没有战乱呢,随遇而安吧。”杜文浩笑着说道。
古一飞赞叹道:“好一个随遇而安!不过喊我古大人就见外了,我虽不才,但却十分赏识你的性格,若愿意,喊我一声大哥我也是高兴的。”
杜文浩道:“那岂不是乱了辈分?”
古一飞先是一愣,继而微笑着说道:“哈哈,倒也是了,紫儿喊你哥哥,却喊我大伯,不过让你喊我大伯,我反而觉得生分了,就喊我大哥好了,先不去计较紫儿怎么叫你,你看如何?”
杜文浩拱手说道:“我一介布衣,哪里好喊大人为大哥呢,还是叫大人好了。”
古一飞对杜文浩道:“我爹说你像他年轻时候的性格,我记忆中我爹也是十分执拗的,从来说一不二,我看你们还确实有几分相似。”
杜文浩淡淡道:“我哪里能和大人的父亲相似,我没有那么无情。”
古一飞一愣,随即笑了,两个人走到早已备好的凉亭下坐下,一边喝茶一边说话。,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500章 弱妻悍妾()
古一飞道:“为何说我是喜欢云帆贤弟的性格的,却不是恭维,实在是觉得你肯为了一个和你非亲非故的人站出来说话,甚至是不畏权贵仗义执言,实属难得,我们这些人在官场时间长了,已经忘记这些可贵的东西了,所以在下十分佩服云帆贤弟的为人。”
杜文浩心想,看来我这个贤弟不当还不行了,古一飞一口一个贤弟的叫着亲热,杜文浩本来就不讨厌此人,于是也就顺水推舟由着他这么叫自己好了。
杜文浩道:“你们的家事我不好插嘴,只是花落好容易可以回家,你的父亲却不让进门,甚至连自己的外孙女和外孙跟着一起赶了出去,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实在是”
古一飞道:“谁说不是呢,我父亲戎马一生,从来是只有别人听他的,哪里有他听别人劝解的时候,我小妹回来之后,甚至连我父亲的旧友至交谁没有劝解过,他仍旧一意孤行,好在我小妹自小独立惯了,这么二十几年在外也吃过苦,所以这一次远行,虽说十分不舍,但却也不是很担心,我父亲安排了很多人护送着,在南边有我父亲的一个挚友照顾着,也无需担心。”
杜文浩道:“到底不如在自己家里的好。”
古一飞道:“贤弟说的极是,你大概也发现了,在这个家里,谁敢和我父亲顶撞啊,当年我小妹也是因为喜欢上了家里一个奴才,父亲懊恼决议不从,小妹这才决定离家出走,谁料一走就是二十几年。”
杜文浩道:“花落这个出走还浩浩荡荡地,你的父亲竟未察觉出来吗?带走了那么多人?”
古一飞笑了,道:“那是我三弟的主意,花落自小和我三弟关系甚好,乃一母所生,三弟当时驻守城外是军中的副将,所以让花落带走一些人也不是不能,后来却因为这样受了责罚,如今还在边境守边不曾回来呢。”
杜文浩愕然,道:“这都二十几年了,还没有解除对他的责罚吗?”
古一飞道:“虽说我爹不在兵部,但兵部侍郎廖恪璧廖大人是我父亲一手栽培和提拔的,所以和我父亲关系甚好,我爹执意不让我三弟回来,说是让他一辈子就驻守边疆了,廖恪璧几次想为我三弟说好话,我父亲都给挡了回去,直到现在。”
杜文浩道:“还真没有见过这么狠心的爹!”
古一飞笑的有些勉强,杜文浩觉得此话有些过激,便解释道:“我不是别的什么意思,只是觉得孩子都让他这边赶走一个,那边赶走一个的,老了之后还有谁在身边呢?”
古一飞道:“谁说不是呢,可唉,不过花落这件事情还真是不能责怪我的父亲,其实他倒未必是恩断义绝这么狠心,当年我想也多半是招架不住被花落给气着了,你是不知道,花落自小性情刚烈,面对一个口硬心硬的女儿,父亲实在是没有办法,本来是想激将,问花落是要晏逸还是要家,谁想花落执意断了父女情谊,此举不仅让父亲目瞪口呆,更是让身在一旁的母亲跌足长叹,猝不及防。”
这一点杜文浩是相信古花落做得出来的,那一夜在晏家寨,她看着晏逸死去,却没有留下一滴的泪,与其说是心寒,倒不如可以解释为一个女人的心死和重生。
喝了茶,杜文浩的酒醒了,两个人继续说了一会儿话,谈的还算投机,直到天色渐晚,杜文浩才告辞,带着林清黛离开了古府去客栈找孙和,告别时,古家送了杜文浩诸多的绫罗绸缎,还有一些古玩字画,一一被杜文浩谢绝,古家无奈,只得准备了一些精致的点心说是路上吃,杜文浩见再是拒绝,古笑天都要哭了,这才让林清黛收下了。
翌日,杜文浩三人便离开了京城,返回秀山郡,走之前,杜文浩背着孙和去见了一次柳子旭,只是叮嘱让他安心考试,只说冯家的事情已经解决了,其他只字未提,柳子旭当然是又感激又高兴,又给杜文浩磕头谢恩,感谢的话自不少说。
一路上孙和颇为感慨,自己的性情就是一个爽直的人,看不惯官场那些个卑躬屈膝点头哈腰的哈巴狗,于是这才想辞官回家,如今竟找到一个知己,和自己一样,甚至还要耿直一些的杜文浩,人家这么大个官求着他去太医院做官,他都给拒绝了,给钱不要钱,给好的东西也不放在眼里,只拿了几盒吃的过来,孙和想,如今这样的年轻人实属不多了,况且还两次救了自己家的乐琪,一次是救命,二次是挽救了她一辈子的幸福,这样的恩情孙和都不知道如何报答才好了。
进城之前,杜文浩问道:“听说大人已经上书朝廷想要辞官回家?”
孙和说是。
杜文浩道:“那乐琪的事情还是早些退了这门亲事才好。”
孙和道:“先生说的是,我回去就办,只是女儿大了,总是留在身边也不是办法。”
杜文浩笑着说道:“大概是缘分未到吧,也不急在一时,兴许再过一段时间,缘分自然到了。”
孙和也说是。
杜文浩再道:“我有一事要求大人。”
孙和连忙说道:“先生实在是见外了,有什么事情说便是,哪里还要说什么求的话。”
杜文浩笑着说道:“这一次去京城的一切,请大人一定为我保密,谁也不能说,即便是夫人和小姐。”
孙和诧异,一般的人恨不得立刻就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自己有一个一品的大员做后盾,岂料杜文浩竟然要求自己保密,孙和更是赞叹不已,赶紧答应下来。
进了城,大家这才各自回家,暂无后话。
眼看着柯尧就要临盆了,杜文浩很少去五味堂,疑难病症不多,反正有钱不收和阎妙手还有憨头,自己不去也是无碍的,倒是整日在家里陪着妻小倒也其乐融融。
这一日,家里来了一个妇人,名叫芸娘,带着一个丫鬟,提着一大堆的礼物上门,求着杜文浩去给自己的家人看病,在门房的时候恰好遇见了王润雪,王润雪便婉言回绝了,只让那王志直接去五味堂找钱不收和阎妙手便可,谁想,第二日一早,门房下人才将大门打开,就看见芸娘坐在门前打瞌睡,身边还放着头一日带来的礼物,只好回禀了杜文浩,杜文浩听王润雪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