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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氏捂着脸跑了出去。
三个人看着赵氏的背影都大笑了起来。
何钊道:“对了,杜先生你倒是给我们讲讲古花落的病,到底要不要紧,为何一定要晏老弟去喂药?”
杜文浩道:“妇人有口渴,喝水之后却又要呕吐,继而有心烦,有心烦不得眠,且幼时便有小便不利等顽疾,其实这个方子挺简单,就是猪苓汤证。”
何钊道:“我听说过这个方子的,很平常啊,难道这么简单的方子就可以医治古花落的病吗?”
杜文浩笑着说道:“既然何大人知道,那你可知猪苓汤适应什么病症吗?”
何钊道:“无非就是利尿下火吧?”
杜文浩道:“它的病机是阴虚水热互结。小便短赤。那么水热互结又有阴伤,津液不能输布,所以有口渴有烦渴,有渴欲饮水。那么肾阴虚于下,心火亢于上,心肾不交,所以有心烦不得眠,这三组主证都有,当然对夫人说来这三组症状都不突出,而突出的是个呕吐。”
何钊道:“先生一说的深奥我就不懂了,越说我越糊涂了,晏老弟听明白了吗?”
晏逸摇了摇头。
杜文浩道:“由于水邪是流动的,水邪犯肺可以出现咳嗽,水邪犯胃可以出现呕吐,水犯浸渍肠道可以出现下利。咳嗽、呕吐、下利是猪苓汤证的三个副证。所以我肯定尊夫人就是阴虚,水热互结证,水邪犯胃所造成的剧烈呕吐。”
何钊道:“那我还是不明白,这和晏老弟亲自喂药有什么关系。”
晏逸道:“我却是明白了,先生是有两个目的,一个目的呢,因为花落本身喝药吐药,喝水吐水,如果喝的这个药要再吐出来的话,它就不能够发挥作用,哎,所以要每次少量的,让她慢慢的适应。第二个,是我每天守在她的身边每过半个时辰喂她一口药,就是以这种实际行动来赎罪,以这种实际行动来求得她的理解、谅解和宽容。”
何钊道:“若先生真是这个主意,好倒是好,不过我认识夫人十几年了,知道她是极其执拗之人,就像之前我所说,一个男人有个三妻四妾那是平常,为何到了晏逸这么偏就成了这样?”
杜文浩不好说人家夫妻之间的事情,但是他却是理解的,古花落好比那王宝钏,以为为了爱情舍弃生生父母,荣华富贵,一定能得到幸福,可偏偏天不如人意,临了临了却被一个其貌不扬的女人给鸠占鹊巢,想起来都是苦啊,女人就是这样,你男人可以背叛一段感情,却不能将这段感情视若无睹,那不光是对这段决绝的没有后路的感情的一种亵渎,也是对这个女人的一种嘲笑,仿佛在说,你看吧,你什么都不要跟着我私奔,如今我还是可以为了一个什么都不如你的女人让你伤心难过,男人常常是用下半身诠释情感的,所以在这个问题上,女人最好还是释然一些的好,要不怎么古人教给女人的只有一句:女子无才便是德呢?懂得太多,便想得太多了,哪里还有什么幸福可言!
杜文浩正想的入神,晏紫进来了,换了一身紫红色的夹袄,黑色的缎裤,看着十分可爱。
“爹,我去给娘说了,娘答应晚上让我过去和她一起睡了。”晏紫高兴地说道,然后坐在了晏逸的身边,眼睛亮闪闪地望着杜文浩。
晏逸道:“那也好,今天晚上你赵姨娘怕是没有时间照顾你,先生明白要带着你赵姨娘出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晏紫诧异地看了杜文浩一眼,道:“先生带她出去作甚?放牛还是耕地?”
何钊大笑起来,道:“紫儿总是能一针见血,说的好!”
杜文浩道:“你看你的姨娘和我出去能干些什么?”
晏紫还真的歪着脑袋好好想了想,突然吃吃地笑了起来,道:“要不在先生家里当个婆子吧,她从前就是这个挺拿手。”
杜文浩不知晏紫说的婆子是个什么角色,只见晏逸沉下脸来,道:“紫儿,越发没有规矩了。”
何钊笑得趴在桌子上,道:“晏逸,我看你真是失败的很,都一年多了,怎么紫儿还这么仇视你的二夫人啊?”
晏逸给何钊递了一个眼色,示意他不要再晏紫面前这样说。
晏紫却道:“我没有仇视她啊,哪里有主子这么小心眼的,动不动就仇视一个下人,那显得自己多没有度量的。”
杜文浩暗笑,这个小姑娘这张嘴可是比柯尧还要厉害一些的。
晏逸生气了,道:“紫儿,再这样说话,爹该生气了。”
谁想晏紫哼了一声,道:“那你就生气好了,反正我娘现在已经病成这样,大哥二哥都让你送到一东一西去做苦力了,索性你也将我送走,这样你身边之后一个野种,咿呀咿呀地整天喊着你爹你也高兴了。”
晏逸恼了,伸手就要打晏紫,晏紫却躲也不躲地站在晏逸的面前,杜文浩赶紧一把将晏紫扯到自己身边,晏逸长叹一声,低下头去。
杜文浩见着气氛紧张,便道:“我看时辰也不早了,晏紫还要去陪着夫人,我和晏紫出去说说话,你们聊着。”
何钊点了点头,杜文浩第一次主动地牵着晏紫的手走出门去。
天已经黑了,下了一阵子的雨过后,月亮竟然偷偷地从云层里钻了出来,柔和地照在大地上,树影婆娑,微风阵阵。
“先生的手好暖和,就这样牵着晏紫好吗?”
“好!”
两个人走出长廊,晏紫道:“先生去我的房间看看吧,外面到底有些寒意。”
杜文浩觉得晏紫说话像个小大人,道:“好,你告诉我你今年多大了?”
晏紫道:“还有十天我就十三岁了。”
杜文浩想着,自己眼力劲儿还不错,猜了一个八九不离十。
走过一片竹林,再过一个小桥,就看见一个竹篱笆围着的小院,门口有两盏大红的灯笼高高地悬挂在门上随着轻风微微地晃动着。
门上有块用木板刻着的两个字,走近了,接着灯光一看:紫苑。倒是和晏紫的名字契合。
“先生怎么不问为什么我这个院子独独和别处不同?别处都是红砖碧瓦,只是我这里什么都是竹子做的,连房间都是竹子修建的?”
杜文浩牵着晏紫走到一个十分别致的小屋前,门开了,一个眉清目秀的小丫鬟,大概比晏紫大一两岁的样子,赶紧走了出来,躬身相迎。
“清儿见过杜先生。”
晏紫道:“清儿姐姐,你先下去吧,帮我看着,不要让那妖婆进来便是。”
清儿点点头,偷眼看了杜文浩,嘴角微微一笑,低头出去,将门带上了。
晏紫道:“先生坐在软榻上吧,这个屋子除了我爹和我两个哥哥,你还是第一个进来的男人呢。”
杜文浩坐在靠窗边的一张软榻上,房间布置的十分幼稚,倒不像一个孩子的房间,文房四宝还有很多的书籍,以及房间里淡淡的幽香,让人不禁想到一个大家闺秀的闺房。
杜文浩笑着说道:“那我可是荣幸之至了。”
晏紫莞尔一笑,大方地走在了杜文浩的身边坐下,递给他一杯水,杜文浩接过,发现里面有两片女儿香。
杜文浩想着今天是带着任务来的,便道:“晏紫”
“先生可以叫我紫儿,我也不想叫先生了,可以叫你云帆哥哥吗?”
“好吧,你就叫我云帆哥哥,我就叫你紫儿。”杜文浩想,这个小姑娘明显对自己是亲近的,这样一来,之后的话也就好说了。
“紫儿,能给我说说,你希望你娘原谅你爹妈?”杜文浩开门见山,对孩子他觉得拐弯抹角的,有的时候反而将问题复杂化了。
晏紫咬了咬嘴唇,道:“你带走她,是不是就是想让我爹和我娘和好啊?”
杜文浩知道晏紫说的那个她就是赵氏。
杜文浩点了点头。
晏紫抬头看着杜文浩,道:“你为什么要帮我们?”
杜文浩道:“因为你娘是我的病人,我想让她的病可以尽快地好起来。”
晏紫想了想,道:“是不是我要做些什么?”
好聪明!杜文浩道:“是,你需要去给你娘说,如果想要自己的病赶紧好起来,那就必须要每天让你爹给她喂药。”
晏紫道:“好倒是好的,可是我娘不会听我的。”
杜文浩没有想到,晏紫这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计划,便道:“为什么?”
晏紫道:“我娘说了,谁要是在她面前替我爹求情,她就再也不理这个人了,我不要我娘不理我。”晏紫嘟着小嘴,楚楚可人的样子。
杜文浩道:“紫儿这么聪明,你就不能想个办法让你娘不得不你听你的?”
晏紫听杜文浩夸奖自己,笑了,道:“云帆哥哥觉得紫儿聪敏吗?”
杜文浩点点头。
晏紫道:“好吧,那让我想一想该怎么办,不过我还是很想知道,为什么我爹会喜欢那个女人,她那么丑,一个字都认不得,还不洗澡,还有口臭”
杜文浩赶紧打住晏紫的话,道:“好了,好了,不要往下说了,一会儿我吃的东西该全都吐出来了。”
晏紫咯咯地笑了起来,道:“好吧,那就不说她了,云帆哥哥明天走了,还会回来看紫儿吗?”
杜文浩道:“当然要回来的,紫儿不是十天后的生日吗?我一定回来看你。”
晏紫高兴了,道:“那最好了,好吧,我答应去招惹我娘,不过云帆哥哥也要答应我一件事情。”
杜文浩笑了,道:“瞧你这个孩子说的,什么叫招惹啊!说吧,答应你什么事情?”
晏紫笑着说道:“就是招惹!我娘常常说,我们就是喜欢去招惹她,今天晚上我又去招惹,呵呵,你不是要带着那个女人出去吗?能不能帮我娘出口气?”
杜文浩道:“你想怎么出气?”
晏紫咬了咬牙,脸上的表情一下显得十分的凶狠,她一字一句地说道:“让她尝尝我娘这一年来受过的苦,让她也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杜文浩没有想到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心里竟然有这样大的仇恨,不过再一想,也不奇怪,那古花落到底是晏紫的亲娘,她哪里忍得下这口气来,于是点点头,道:“好吧,你说怎么变怎么好了,不过只是一个月的时间。”
晏紫见杜文浩这么爽快就答应了自己,忘情地一把搂住杜文浩的脖子,在杜文浩的脸颊上狠狠地亲了一口,然后说道:“就知道云帆哥哥是对我好的。”
杜文浩始料未及,自己都不好意思了,谁知晏紫却好像无所谓似的,毕竟还是个孩子,大概也不觉得什么叫男女授受不亲。
晏紫没有注意到杜文浩的尴尬,只顾着自己高兴了,道:“我给你说”
晏紫还没有说出口,突然门一下就撞开了,只见清儿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道:“不好了,不好了,紫儿,那个女人上吊了!”
杜文浩想,这个地方的人甚是奇怪,老爷不喊老爷,喊主人,相公不叫相公直呼其名,当小姐教丫鬟叫姐姐,丫鬟叫小姐直接就喊名字,呵呵,到底是想体现出和外面世界的不一样吗,还是他们来时的地方的人就是这样的随性?
晏紫正要发火,听见清儿这么一说,蹭地站了起来,只说:“死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