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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林希有些尴尬,拱手道:“卑职只是就事论事,我军是有不少毛病,是该整顿的,先帝这样做了,太皇太后也继续把这件事做下去,这是好事啊。我能有什么意见。我只是说”
王珪道:“这样吧,先请杜大人把自己的想法说完,其他人再发表意见。”
杜文浩道:“好,我的意见很简单,敌人都骑在我们脖子上拉屎了,我们还能忍,就不能叫人!这仗必须打!至少这是一个态度!”
韩缜冷声道:“屡战屡败,还打?徒取其辱而已!”
杜文浩话语更加冰冷:“作为一个军人,屡战屡败并不可怕,怕的是败了不敢再战!自古以来就没有常胜将军!百战百胜那只是理想,须知胜败乃兵家常事。只有屡败屡战,斗志顽强者,才能赢得最终胜利!刘邦胜项羽,就在于此!”
“行了老弟!”韩缜捋着花白胡须淡淡道:“你年轻还小,少年气盛,难免冲动,等到了我这年纪”
杜文浩桌子一拍,忽地站了起来,厉声道:“再不励精图治,只怕我辈等不到你老花白胡子一把的那一天,大宋就要亡国了!”
这句话如一声炸雷,众人都惊呆了,“亡国”一词,谁敢乱说的?
可杜文浩知道,北宋在四十年后,便会被大金国所灭,留给北宋的时间不多了,现在眼见这帮文人,面对一场边境中等规模的冲突就畏首畏尾,只想花钱买平安,实在忍不住,终于爆发了。连珠炮一般说道:“杀敌一万,自损三千。永乐城一战,我军大败,死伤二十万之众,这一点大家都知道,可是,西夏呢?他们如何有谁知道?”
韩缜冷笑道:“他们?他们战胜了,自然洋洋自得了。”
“错!他们也在舔伤口上的血!据我所知,永乐城之战,西夏军民总的死伤数字,也绝不少于二十万这个数!因为我身边就有不少西征西夏的将士,包括三衙副都指挥使李浦大将军,当年做先锋领兵一直打到西夏京城的就是他!知道吗?我军进攻使用的是能传播疠疫的武器,!这种武器能造成大范围疠疫流行。所以西夏军民死亡不计其数,尸横遍野。夏军后期避而不战便源于此!我军得以长驱直入,直捣西夏京城!而我军所到之处,不管城镇乡村,物质装备能运回的运回,不能运回的予以毁灭,烧毁城镇无数!西夏半壁江山已经被这一战蹂躏得体无完肤!这些你们都知道吗?”
众人又是面面相觑,这些都是文人,包括枢密院使韩缜和副使林希,舞文弄墨很在行,对军事并不懂,得知大宋战败,除了跟着皇上捶胸顿足大哭,痛骂军队无能,冗兵祸国之外,并不深究其中奥妙,对此自然是茫然不知的了。,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406章 以长克短()
蔡确这些个文墨人,被与西夏作战屡战屡败吓怕了,一听打仗,第一个反应就是和谈,最多愤世嫉俗骂一通军队无能,能想的办法,还是花钱息事宁人,所以古人有句话,叫“秀才造反,三年不成”。就是对这种现象的最好诠释。
当然,也不乏有志气有傲骨的读书人。只是徒有一腔热血,却不懂如何指挥军队克敌制胜,还是徒劳。
杜文浩环顾四周,接着咆哮道:“我军元气大伤,西夏又何尝不是如此?两国交战,拼到最后拼的是什么?——不是军队,是实力!是一个国家的综合实力!好比一个胖子跟一个瘦子打架,胖子就算多挨了几拳,到底皮厚脂肪多,经得起,瘦子呢,挨几拳恐怕骨头就要折了,最后倒下的只怕多半是瘦子吧?所以,与西夏之战可以打,必须打,而且一定能打胜!只要我们整顿好我们的军队,走精兵强军之路,将来,胜利一定属于我们!”
章惇苦笑道:“我就不明白,为何一定要跟西夏打?”
当时宋朝主要敌人就是大辽和西夏。此刻,大辽与大宋已经结盟,关系一直不错,边境也比较平静。而杜文浩学历史已经知道,不久的将来,大辽国会被大金国所灭,所以不用费心去攻打他们,只需要等待大金国的崛起,与大辽厮杀,到时候便坐收渔翁之利就行了。在这之前,必须要解决掉西夏,解除后顾之忧,集中力量对付将来的大金国。另外,攻打西夏还有一个很重要的目的,那就是马场!
中国能大规模养马的地方共有两处,一处在辽国,一处就是西夏的丹山马场。经过与吐蕃一个月的战争,杜文浩已经深刻体会到,在古代,要建立一直进攻性的军队,骑兵是不可或缺的。大宋军队强兵之路最主要的障碍,就是战马奇缺。所以,必须至少这两处马场中的一处,相比较而言,西夏的马场比大辽的更好。因此,与西夏的战争必须打,而且要早打早解决。
杜文浩当然不可能把大辽会被大金所灭这个对未来的预知告诉他们,冠冕堂皇说道:“开疆拓土是我辈本份。我大宋的版图是历代最小的,大家难道不觉的羞愧吗?再说了,现在是西夏进攻咱们,不是咱们要主动挑起战争。面对西夏进攻,咱们还有的选择吗?只能奋起一战,保家卫国!”
“杜将军所言差矣!”韩缜脑袋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一脸讥笑道:“能花钱办成的事,干嘛要牺牲万千将士”
“闭嘴!”杜文浩厉声打断他的话,他转身盯着韩缜,瞪圆了眼睛指手画脚吼道:“我刚才说的,正是太皇太后授权卑职制定强兵方略的用意所在!太皇太后说了,她决不能容忍岁币继续存在下去,决不能容忍花钱买平安!太皇太后说了,钱再多,宁可拿去打水漂,也不用来买耻辱!太皇太后还说了,只有没骨气的软蛋,才卑躬屈膝去求和。——要求和,也是他们向我们求和!是他们向我们献岁币求我们退兵,这才是王道!这才是泱泱大国的国威、军威!”
要论理争辩,论文笔口才,这些文人每一位都在杜文浩之上,自然是不服杜文浩的话的,只是,他左一个太皇太后,右一个太皇太后的,把太皇太后的想法添油加醋一通说了出来,连他自己都分辨不出到底哪一句是太皇太后的原话,哪一句是自己的想法了。他的这番话听到这些人的耳朵里,却都成了太皇太后的话了。
这些人都知道杜文浩是太皇太后面前的大红人,青云直上从四品提刑官直接升到三衙都点检,更是为他而开了都点检列宰执的先例。凭这就知道他在太皇太后眼里的分量,自然谁也不会怀疑这话不是太皇太后说的,就算猜想里面可能有些水分,但基调绝对没错,顿时都沉默了。
杜文浩转述太皇太后的话,已经点明了太皇太后在军事行动上是主战的强硬派。太皇太后如今垂帘听政,她的懿旨那就是圣旨,她的话那就是最终的决定。口才再好,他们也不敢跟太皇太后较劲。
尤其是,在变法方面,太皇太后是保守派,而在座的除了王珪和杜文浩,全都是变法派,太皇太后垂帘听政,在座诸位还能否在这个位置上呆着,就看她老人家的脸色了。这关口上谁敢跟她唱反调?除非不想保住这官位了。对于这些人来说,宰执这个最高领导层的职位,还是相当相当重要的,犯不着为是否在边境跟西夏打一仗而给太皇太后变法图强的雄心添堵。
可是,刚才大家把话都说得太满,特别是章惇和韩缜,还跟杜文浩吵了起来,突然要转变态度,又有些下不来台。
这时,王珪轻咳一声,道:“太皇太后虽为女流,却是意志坚定巾帼不让须眉的,她富国强兵的雄心壮志,老朽也是多次受教了的。咱们要报岁币和谈的方案上去,只怕会被打回来不说,还会让太皇太后以为宰执太过软弱,不堪己用啊!”
王珪尽管没有直接支持杜文浩,但他的话比直接表态更明确,而且把最关键的问题点明了,那意思很清楚,太皇太后虽然是女流,生性柔弱,却是外柔内刚,但现在毕竟大权在握,又是刚上台,想干一番事业出来,正在三把火的劲头上,这时候谁给她找不自在,那就别想再呆在这位置上,太皇太后肯定会撤换的。
见机最快的,当属右宰相蔡确了,他拱手道:“杜将军说得好!我军缺乏的,就是屡败屡战的求胜决心!我大宋比西夏人口多数倍,军队多数倍,钱谷收入更是多十数倍,我们耗得起,他们耗不起。战争是他们强加给我们的,不是我们自己的选择,我们也没得选择,只能一战。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本相赞同杜将军提议,出兵征剿!”
蔡确的变化让韩缜等人有些尴尬,不过,这些人都是官场摸爬滚打惯了的,见风使舵的场面早就司空见惯了,立即换了个脸色,也显出了义愤填膺之状。
门下侍郎章惇恨声道:“正是!宁可站着死,不愿跪着生!是可忍孰不可忍!卑职也赞同杜将军所言,出兵与西夏决一死战!”
杜文浩诧然,这人变脸简直比翻书还快,刚才还指着自己鼻子驳斥自己的观点,转眼间便赞同自己的观点了。深谙为官之道,当真佩服。
韩缜对见风使舵却也不陌生,那尴尬的感觉也就一瞬间的事情,立即也换了个忿忿的模样,说道:“是啊,西夏屡犯我边境,清靖之策只能是养虎为患。本官原认为我军孱弱,只怕出兵不易取胜,所以建议和谈。适才听了杜将军所言,才得知西夏却也是伤痕累累,比我们更禁不起战争。如果继续战下去,西夏必然受不住而主动要求和谈。那时候,我们不仅可以取消岁币,或许还能额外渔利也未可知。所以,本官也附议杜将军之言。”
他们三人都转向了,另外三人自然是跟着跑了,纷纷大骂西夏,义愤填膺要与西夏决一死战。
这个结果有些出乎杜文浩的意料,但这个结果却很让他高兴,脸上也有了笑容,拱手道:“诸位,咱们在战略上要藐视敌人,但是,在战术上一定要重视敌人,现在咱们说实话还没有能力彻底击败西夏,所以还不是跟西夏决一死战的时候,不必扩大冲突范围和规模,只针对西夏进犯的地方进行反击就行了,不必扩大到全境进行全面反击。”
王珪微笑点头:“以将军所见,此战该如何打?”
“卑职以为,敌军以骑兵对我边境进行袭扰掳掠,先前我军只是追击敌骑兵想消灭他们,可是,用步兵追击骑兵,这本来就是不可想象的,是以己之短搏敌之长。莫不如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好!”
韩缜道:“你的意思是也用骑兵攻击他们?恐怕行不通,咱们的骑兵没法跟他们比。”
“非也!”杜文浩摇头道,“骑兵斗骑兵,咱们明显处于劣势,也是以短博长。但我们的步军则比他们强,至少比他们人多!这是咱们的优势,只是,咱们以前没有充分运用好这个优势,进攻时总是兵分几路,分头并进。这样只有一个好处,那就是看上去漫山遍野都是咱们的人,很是壮观,但是效果如何呢?”
这些宰执们几乎都没有带兵作战的经验,都摇头,凝神静听。毕竟,人家杜文浩好歹还领兵跟吐蕃打了一仗,而且以少胜多赢了,所以他说的作战经验还是有一定说服力的。
杜文浩扫了众人一眼,接着说道:“效果自然是差劲得很的了。咱们分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