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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队法,加强军训,此其三;保马法,此其四;保甲法,此其五。恕老朽直言,治军强兵王安石并不在行,他提出的变法思路简单说就是:‘什伍百姓,训练兵甲,储积财谷,驭将帅听令朝廷。’他的思路,除了保甲法略有新意外,其余都是老调。而保甲法证明是失败的,太皇太后肯定会很快废止。”
杜文浩道:“是啊,我上次随先帝微服私访,对保甲法也是深有感触,这法子规定的连坐制度比前朝厉害多了,搞得人人自危,民众不得安生,保甲制度最主要的是训练民兵,一旦开战,转民为兵,建立一支战略后备队,这个想法很好,只是,军人是一种特殊职业,是要长期训练才能胜任的,经过长期正规训练出来的军队,才有战斗力,不是能射箭会舞刀就是好军人。而甲兵训练实在不敢恭维,比一般老百姓强不了多少。”
“实际上,全国大多数地方的保甲甲兵都没有进行军事训练,而被当地官府用来做免费差役使用。违背了初衷。其实,王安石变法前四项都抓住了军队的痼疾,——兵多质弱。所有措施都是针对这来的,而效果差强人意。这从对西夏的两场大战的结果便可知晓。”
杜文浩道:“以先生之见,既然先帝强军之策,抓住了关键,为何效果不佳?”
沈师爷歉然道:“将军,说实话,老朽对治军真的没有太多见解,夸夸其谈闭门造车只能误导将军。还是请将军下去走走,这样找到的答案才可信,才有说服力,也才能找到真正解决问题的措施来。”
“好!先不议论感慨,先调查了解。***,咳咳,有位伟人说得好,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嘛。明日就开始调查,先从京城戎卫禁军着手调查!军队改革是一个系统工程,牵扯到方方面面,要全面掌握国家的各方面的情况,整体通判考虑才行,我已经讨得太皇太后圣旨,各衙门通力配合我的调查,沈师爷,你跟朝廷各衙门很熟,各方面的资料收集工作就交给你帮我办,我来调查军队内部情况。咱们一内一外分头进行。先生意下如何?”
跟各衙门打交道是沈师爷的拿手好戏,自然没问题,更何况还有太皇太后的手谕,当下答应了,接了手谕,告辞离开了。
当晚是怜儿侍寝,杜文浩连日呆在宫里,虽然有太皇太后温存过干瘾,但终不解事,早已饥渴难耐,怜儿又是最为乖巧温顺的,非常善解人意,在宫廷又专门学过房中术(宫女必备,以防皇上突然临幸,不知如何应付,让皇上不爽那可不行。)把个杜文浩伺候得几上几下,云山雾罩的不知身在何处。直到杜文浩尽性之后,两人这才相拥而眠。
第二天天还没有亮,怜儿便把她摇醒了。杜文浩瞌睡正香,嘟哝道:“怜儿,干嘛啊?还想要啊?来吧,搂住怜儿光滑细嫩的娇躯又要上马。”
“老爷!不是的啦,”怜儿娇笑着抓住他的手,所有夫人姨娘中,只有怜儿叫杜文浩是老爷,总改不了口。“老爷,您可真是贵人多忘事,你昨儿个说了让青黛姐教你练剑的呀,英子在门外叫你呢,说青黛姐想必已经在门外等了。赶紧的吧!”
杜文浩刚才睡着了没听见,忙对窗户叫道:“英子,你们奶奶起床了吗?”
英子有些没好气:“早起了!少爷,都等你老半天了。”
“哎呀对不起!”杜文浩一骨碌爬起身,“快进来帮我穿衣服啊!”
英子道:“我是夫人的丫鬟,不是这屋里的,按规矩不能进来。”
“捣乱!怜儿这不是没有丫鬟嘛,什么规矩,快进来吧,我这赶时间呢!——对了,上次让雨琴买丫鬟老妈子,她还没买啊?”
“夫人生怕未来的新夫人对买的丫鬟婆子不如意,毕竟人家是宰相女儿,所以上次商议婚事的时候,随便问了宰相夫人。那老夫人到挺客气,告诉我们夫人,说家里的下人打杂的随便买就可以了,只要勤快,但贴身丫鬟就不能将就了,更不能在人牙子那买,以免买不到合意的。宰相夫人说了,等她女儿过门的时候,会陪嫁几个称心贴身丫鬟来给夫人和几位姨娘做见面礼。所以夫人只买了些打杂的婆子和下人。屋里丫鬟一个都还没买。——开门啊。关着门我怎么进来。”
英子在外面推门,门从里面上了闩了,怜儿忙下床光着身子跑去把门闩去了,英子提了个灯笼进来,把灯笼放在桌上,帮着怜儿给杜文浩穿衣。
头一晚,怜儿已经给杜文浩准备了一身箭袖短打,穿上之后,显得很精神,怜儿要去打水来帮杜文浩洗漱,杜文浩道:“来不及了,先去练剑,回来再洗!”说罢,飘着一头乱发,蓬头垢面的就要往外走。
英子道:“我的爷,你这样披头散发的出去,这黑咕隆咚的会吓死人的,再说了,这样也耽误事不方便练武啊。还是帮你挽上发髻再去,耽误不了的。”
英子愣把他拉坐下,和怜儿一起替他梳了头,在杜文浩连声催促中匆匆挽了个发髻:“罢了,先这样吧,练完回来,我再帮你重新梳。”
杜文浩急匆匆出了怜儿小院,门口林青黛瞧见她,扑哧一声笑了:“瞧你这邋遢样!英子就这么伺候你的?”
“不不,不怪英子,是我起来晚了,怕你等急了,所以胡乱挽的。嘿嘿。”借着门口挂着灯笼的灯光,杜文浩瞧见林青黛额头微有细汗,奇道:“莫非你已经练完了?”
“嗯,练了一会了,我一般四更起床练功的。”
“啊?你都练了一个时辰了?我可起不了这么早。”
“你起这么早做什么?我这是习惯了,从小就这样的。反正你只练剑,不用起这么早,五更起来就差不多了,练半个时辰,洗漱之后就可以上朝办公去了。”
杜文浩点头道:“五更行,以后不用你来叫我,你自在后园子竹林里练,我起了床就过来。”
“好。走吧!”
两人来到后园竹林,杜文浩开始教她剑法。
杜文浩有了前面学分筋错骨手的基础,身体素质也不错,领悟也快,半个时辰,便已经将一套剑法囫囵吞枣学了个大概,以后慢慢练。
杜文浩回到屋里,英子帮着重新洗漱,换了官袍,吃了早点,英子把杜文浩送出院子,来到甜水巷正门大门外,亲兵护卫队已经等候在这里。
杜文浩瞧了一眼停在门口的轿子,皱着眉对队长许华强道:“我现在是武将,不是文官,就不坐轿了,培养武将思维,要从点滴小事做起。以后我出门,没有特别交代,一律备马,——换马来!”
“是!”许华强躬身答应,急忙吩咐备马。
很快杜文浩的战马套鞍牵来了。杜文浩瞧了瞧身上的官袍,又觉得别扭,官袍还是文职的长衫,骑马不得劲,不过现在来不及换了,回头对英子道:“记住了,少爷我以后是大将军,要穿戎装,不是文官官袍。”
英子忙答应了。
杜文浩飞身上马,一抖缰绳,策马踩着青石路面,径直来到皇宫里的宰相衙门,也就是中书省衙门。
宋朝虽然也有三省,但已经不是唐朝的三省了,中书省一枝独秀,位于皇宫里,门下、尚书两省已经离开决策中枢范围,被搬到皇宫外面办公了。
杜文浩带着亲兵护卫队在宰相衙门口停下,摔蹬离鞍下了马,门口执勤兵士敬军礼。
杜文浩抬头一看,这宰相衙门真不怎么样,尽管大门还算威武,只是太过陈旧,门上的漆都剥落了一些,比城隍庙好不了多少。
引领官将他恭恭敬敬引了进去,绕过照壁,过了垂花门,便是一个四合院形式的大院落,正中三间亮厦,当中一间大厅上面,挂着一块牌匾,黑底鎏金大字——“政事堂”
院子四周是抄手游廊,左右是两排长长的办事房。里面的房子虽然雕梁画栋,但都很陈旧。比起现代社会高楼大厦富丽堂皇的装修来,简直天壤之别。
从某种意义上讲,古代官员的“公仆”意识比现代的强,至少在办公场所上可以体现出来,古代讲究“官不修衙”,一来没这笔专项经费,二来,铁打的衙门流水的官,古代的官吏轮岗非常勤,特别是中高级别官员,按制一般是三年调任一次,实际上大多低于这个数字,一两年就换岗了,走马灯似的,要修衙门漂亮一点,没等修好,就抬屁股走人了,所以谁也不愿意掏腰包招骂名给后人栽树乘凉。
穿大厅上台阶来到政事堂前,两名执勤兵士敬军礼,撩起帐帘,杜文浩迈步进了堂里。
大堂正中一副仙鹤祥云中堂画,两厢挂着楹联。堂下正中,摆着两把乌木交椅。当中一张四方桌,也是乌木的。
大堂两边,各摆着三张乌木交椅,交椅之间,有长方形的乌木茶几。
在进门处左右两边,各侧着摆了一张长条桌子和两把交椅。右边的上面坐着两个人,铺着笔墨纸砚,看样子是会议记录人员。另一边空着,应该是给汇报人用的。
在大殿两边窗户下面,也各自摆了两排交椅,想必是给听会的人坐的。此刻空荡荡。三面窗棂都紧闭着,窗户比较多,屋里光线倒也明亮。
大堂正中两把交椅左边,坐着首相王珪,右边的交椅空着,主人还没来,应该是右宰相蔡确的。
两边的交椅上,左边一排,当头的位置空着,中间坐着的是尚书左丞蔡卞,最后一把坐着尚书右丞黄履。
右边前面一把交椅坐着枢密使韩缜,中间一把空着,最后一把坐着枢密院副使林希。
王珪见到杜文浩进来,王珪站起身微微一拱腰,作揖道:“杜将军来了!”
杜文浩忙抢步上前,深深一礼:“宰相大人早啊。”
“呵呵,将军请坐。”王珪示意杜文浩坐在右排中间那个位置。
右排第一个是韩缜,他是枢密使,从一品,杜文浩这都点检是正二品,矮一级,尽管枢密院和三衙,都是军事领导机关,但级别是不一样的。枢密院要比三衙高一级,这还是杜文浩当了都点检,太皇太后看在情人份上给他提了一级,要不然要差两级的。林希是枢密院副使,虽然和杜文浩一样,都是正二品,但杜文浩是主事官,他是佐官,自然排在后面。
杜文浩又给尚书左丞蔡卞,尚书右丞黄履见礼之后,这才坐下。
大殿上谁也不说话,杜文浩自然也就当哑巴了。又等了片刻,门下侍郎章惇来了,接着,右宰相蔡确也到了。,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405章 钱多了烧的()
分别落座之后,王珪扫了一眼,遥往皇宫方向拱手作揖,用略带沙哑的声音道:“诸位,昨日新帝继位,太皇太后垂帘听政,前一时期,先帝和高祖太皇太后驾崩,处理丧事,太皇太后命蔡大人与本相,会同两位王爷处理政务军情。权益之计,许多事情未能及时处理,故诸多事情耽误了。所以临时召开这个会议,先处理最紧迫的事情,其余的放在后面例会再处理。今日议程嘛”他从旁边桌上拿起一张纸扫了一眼,说道:“共有六项。”
第一项议题,是户部提出的,新帝登基,建议免除元丰六年以前拖欠的税赋,以示皇恩。第二项也是户部提案,就一并商议吧,去年末,河东饥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