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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多谢大爷!”
婢女顾不得那几个大汉,自己爬起来抱着头抢先跑了。
那几个大汉中伤了手没伤到脚的,挣扎着搀扶起腿伤的,其中一个伤得比较轻的,背着为首那大汉,连声道谢,也不敢拣兵刃,哈着腰一瘸一拐地走了。
杜文浩走到冷掌柜面前,微笑道:“真对不起,把你这客栈弄得鸡飞狗跳的,所有损失都算我的,结账的时候一起结了吧。”
“不不!”冷掌柜慌不迭双手乱摇,“也没弄坏什么,打扫打扫就行了。——大老爷,您和几位夫人没伤着吧?”
“没有,多谢冷掌柜仗义相助。”
冷掌柜干笑两声,压低了声音道:“这媚儿姑娘当真太过分了,自持有知州黄大人的宠爱,经常仗势欺人。这次竟然带人欺负到大老爷您头上来了,当真不知死活。不过,嘿嘿,说实话,这黄大人也的确太宠爱这媚儿姑娘了,只是因为他家中那位管得严,所以一直没收入房中。黄大人很宠爱这媚儿姑娘,她在外面有点傻事吃点小亏啥的,黄知州那是绝对要帮她加倍找补回来的。”
“那刚才你带着帮我们准备教训他们的人,就不怕那婢女回去报告,将来黄知州找你晦气?”
冷掌柜胸脯一拍,豪气干云道:“怕什么!我性冷的虽然算不得江湖侠士,却也懂得仗义二字,再则说了,大老爷您住在鄙店,那是小人天大的福气,也是鄙店的荣耀,就算舍了身家性命,小人也要保得大老爷和诸位夫人周全平安才是。而且,这件事小人估计就是那媚儿姑娘自己瞎胡闹,知州大人并不知情,要是知道了,也非得狠狠责罚于他们的。知州大人是个明事理的人,应该不会因此为难小人的。就算为难了小人,为了保全大老爷的平安,就算把小人整得倾家荡产妻离子散,那也值了!”
杜文浩听他颠三倒四的话,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微笑道:“多谢,冷掌柜放心,我会跟黄知州说清楚这件事,绝不会让你吃亏的。”
冷掌柜担心的就是这个,一听这话,惊喜交加,双腿一软就要跪下,杜文浩早就料到了,伸手一把将他扶住:“你仗义相助,我怎么能让你吃亏呢。现在天色已晚,明日咱们下山去找知州去。当面了解这件事。”
雪霏儿道:“哥,咱们这就要走啊?”
“是啊,在衡山呆的时间也不短了,咱们还有正事呢,也该走了。要是觉得好的话以后有空了咱们再来嘛。”
冷掌柜还有些担心杜文浩只是说说而已,想不到明天一早就去办这件事,这可让他十分意外,又是倍加感激,连眼眶都湿润了。
第二天一早,杜文浩一行与冷掌柜一起下山了,进城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时分了。他们也顾不得吃饭,径直来到知府衙门。
前些日子杜文浩一直在衡州授徒讲课,提点衡州刑狱,衙门的人自然都认识这位提刑官大老爷。守门的衙役一见是他来了,忙不迭迎上来点头哈腰:“大老爷,您回来了。”
“嗯,你们知州大人在吗?”
“在在,老爷上午忙了一上午,紧急公务,现在正好办完,刚刚散衙,知州老爷回内宅去了,小的这就给您通报。”
衙役将杜文浩一行人迎到衙门里花厅落座。两个丫鬟伺候上了茶水点心,很快,知州黄世荣连官袍都没穿戴好,慌慌张张便来到了花厅。
黄世荣见花厅里人不少,除了杜文浩的家眷随从之外,还有衡山佛音客栈的冷掌柜,不明就里,也不多问,笑呵呵忙上前拱手:“提刑大人回来了,卑职有失远迎,还请大人恕罪。”
杜文浩见黄世荣面色如常,显然不知道他宠爱的那青楼女子媚儿惹到了自己这件事,当下微笑拱手还礼:“知州大人客气了。本官在衡州得到知州大人盛情款待,十分感谢。本官还要继续奉旨巡医,提点各路刑狱,就不久呆了,今日是来辞行的。”
黄世荣张皇道:“大人这这是从何说起啊,怎么说走就走啊,怎么着也得给卑职一个机会,给大人践行一番啊。而且,这个,呵呵,卑职小女身子不太好,还想恭请大人垂怜,给小女瞧瞧病呢。”
“哦,知州大人何不早说?”
“先前提刑大人公务繁忙,卑职不敢叨扰,今儿个听说大人要离开鄙州,迫不得已说了,实在冒昧,请大人海涵。”
“大人真是先人后己。既是如此,那本官可以先给令嫒看了病再走。”
黄世荣大喜过望,一拱到地:“多谢提刑大人,那大人就多留一日,明日一早再走吧。今晚卑职略备薄酒,给大人践行。大人此番莅临鄙州提点刑狱,一直忙于公事,鄙州佐官和乡绅名流,对大人仰慕已久,一直想给大人敬杯酒呢,不知大人肯否赏光?”
杜文浩微笑道:“好啊,喝了酒明日再走也行,但凡别人请我喝酒,我是向来不会拒绝的。呵呵呵”
黄世荣也开怀大笑起来。
杜文浩压低了声音,凑到黄世荣耳边道:“听说,知州大人有个相好的,花名叫做媚儿的,乃是衡州名艳花魁,不仅能歌舞双绝,还能吹拉弹唱,吟诗作赋,听说这猜拳行令也是拿手好戏,本官听得真是羡慕啊,做官能做到大人这份上,那可真是只慕鸳鸯不慕仙了。”
这番话把黄世荣乐得嘴都合不拢了:“大人过奖了,呵呵,这样吧,今日晚宴,卑职让她给大人敬酒献歌,以助酒兴。”
“好啊,本官那可真有眼福了。”
“小地方的姑娘,只怕难入大人法眼啊。”
“呵呵,能入知州大人法眼的,只怕不是平常之辈吧?”
两人相视大笑。男人谈女人,总是容易谈得拢,这番话让黄知州心里暖洋洋的,觉得这提刑官大人真是平易近人,和蔼可亲。
杜文浩道:“行了,咱们能拖,病不能拖,这就去给令嫒瞧瞧病吧。”
黄世荣急忙起身一礼:“多谢大人。”
“不谢,令嫒是啥病啊?”
“不怕大人见笑,小女生病之后,每个月月事来的几天变得非常奇怪,和平日的性情截然不同,脾气十分暴躁,发狂一般,有时候还光着脚到处奔跑,唉,从她第一次来了月事开始就这样了,我们也找了很多的郎中给她看过,一定用都没有。”
“若是有用,大人恐怕就不用来找我了。”
“呵呵,那是,等会儿,大人有什么问题问卑职就是,本来应该让小女来说的,但是您知道,她在这个时候特别容易发火。就怕得罪了大人。”
“我知道,病人嘛,病痛之下很难免,这病情问你也未必知道,还是得问本人的。不过,女科的病最好女人问比较方便,这样吧,就让拙荆替我先看看吧。拙荆随本官学医多年,在女科方面也还有些造诣了。”
黄世荣急忙躬身一礼:“嘿嘿,那,那就麻烦尊夫人了。”
“好说!”
当下杜文浩一行跟着黄世荣来到衙门知州内宅。事先已经派了随从去里面通报了,黄世荣的家眷都出来迎接。
介绍之后,黄世荣的女儿小玉一直皱着眉,显得心神不宁,不过倒也没发飙。杜文浩看了看,将林青黛叫过来,让她陪着庞雨琴一起到闺房诊病。
闺房里,庞雨琴问小玉:“罗小姐是多大来的月事?”
小玉低声道:“十四岁。”
庞雨琴:“每次来的时候有什么不舒服?”
小玉抬头看了她一眼,十分沮丧地说道:“心烦意乱,急躁,坐卧不宁,来月事期间,我就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或大吵大闹,或乱跑乱跳。我简直烦死自己这毛病了,可是就是改不了。”
“除了这些,还有别的什么不舒服吗?”
小玉:“就是觉得嘴里有些苦味,吃什么东西都没有味道,等月事一完就全好了。”
庞雨琴:“那你每次都这样,就没有想到要克制一下自己的情绪吗?”
小玉提高了声音:“我怎么没想?可是要有用啊。要是我自己都能克制,还请你们这些大夫来瞧个什么劲?”
庞雨琴和林青黛互视了一眼,庞雨琴更加和颜悦色问道:“每个月的月事都准时来的吗?”
小玉摇了摇头:“不准的,有的时候晚来几天,有时提前几天,来的天数也不一样,有的时间一两个月都不来。”
庞雨琴:“不来的时候,心情有变化吗?”
小玉:“那就没有,要是你们有办法,给我开一个永远也不要来月事的药吧。我恨死这劳什子月事了,烦烦烦!”
庞雨琴诊脉望舌之后,想了想觉得没什么要问的了,便出来把情况告诉了杜文浩。杜文浩道:“你再问问她平日二便和月事期间二便有无异常。”
庞雨琴脸一红,暗自责备自己怎么把这给忘了。忙回来问了小玉。
没想到小玉一听这话,柳眉倒竖,呼地站了起来:“你啥意思?问我这些?我大小便关病啥事?你到底想干什么?”
庞雨琴愣了一下,耐心解释道:“问你二便的情况,就是想知道你体内是否有燥热”
“当然有!这还用问?你怎么当大夫的?吃多了吧你!走开了!”
小玉猛地一把推向庞雨琴。
林青黛早有防备,抢步上前轻轻托住小玉的手臂,另一掌按住她的百会穴。
小玉尖叫着要挣脱,却毫无用处,随即感到林青黛按住自己头顶百会穴的地方有凉意浸透,全身如沐春风,心情很快平静了下来。红着脸道:“对,对不起,我一烦躁起来,就克制不住自己。”
庞雨琴缓缓问:“你经期来了吗?”
“嗯,前天来的。”
庞雨琴出来之后,把结果告诉了杜文浩。不过没说小玉发狂的事。
杜文浩让黄夫人把小玉请出来,诊脉望舌,复诊之后,问庞雨琴道:“你觉得她经期发狂,所为何故?”
“嗯”庞雨琴想了想,“会不会与肝气逆乱,血随气逆有关?”
“有一定关系。”杜文浩转身问黄世荣道:“令嫒初潮之前,是否情志不遂?”
“是啊,那时候她奶奶去世了,她奶奶非常疼爱她的。正好那时候卑职仕途也不顺,有人诬告卑职渎职,御史立案查处,后来虽然查清了卑职并未渎职,为卑职正名了,但也惹了一肚子气。那两年诸事不顺,所以一家人心情都不好。玉儿也沉默寡言。”
杜文浩点头道:“这就对了。令嫒属热瘀相搏之证!”
黄世荣夫妻不懂医,自然听不懂这是啥意思。柯尧正在学医,最是好奇,仰着脑袋问:“哥,什么是热瘀相搏之证啊?”
杜文浩微笑对庞雨琴道:“你来跟她解释。”
庞雨琴跟随杜文浩学医已经一年了,对常见病症都已经很了解,一听杜文浩的辩证,立即明白了病因病机,当下捋了捋鬓角秀发,说道:“瘀热相搏证,是外感热病或者内伤杂病病变之时,火热毒邪或者兼挟痰湿壅于血分,搏血为瘀,以致血热、血瘀互为搏结,相合为患而形成的征候。对吧相公?”
“说的很好!”杜文浩赞道,“那你现在知道了小玉姑娘为何发狂了吗?”
庞雨琴莞尔一笑:“要是相公都点到这个份上,妾身还不明白,这一年的医都白学了。”
“那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