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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文浩也难得空闲,不想自己找事,饭菜还要等一会,便带着小老虎在宅子里东游西逛。转到了林青黛屋里。
林青黛正在门前廊下椅子上作女工,一见杜文浩,很是高兴,放下活儿迎了上来:“文浩,今天怎么有空跑我这来了?”
“想你了啊!”杜文浩好长时间没有好好地和这位漂亮姐姐聊天了,心里痒痒的。
林青黛白了他一眼:“油嘴滑舌!”心里却甜甜的。
杜文浩凑上去,低声道:“姐姐,咱们进屋好不?”
“干啥?”林青黛羞红着脸明知故问。
“我想亲你!”
“德性!”林青黛左右看了看,“下人们都在园子里,看见了多不好。”
“那人家想你了嘛。”
“说说话不是挺好的嘛!”林青黛柔声哄着他,“等我孝期满了,行了文聘之礼,那是让你亲个够,好不好?”
“嗯呐!”杜文浩听她轻言软语,不好意思再耍赖,便点点头。让她坐下,自己拿了根小凳子坐她旁边,仰着脸瞧着她:“青黛姐,你这几天怎么气色不好,是不是没有休息好呢?”
林青黛笑着点了点头,道:“大抵是老了,总是不能沉睡,一点动静便醒,醒了就要瞪眼等天亮了。”
“什么老了啊?失眠?你咋不早说!我给你把把脉!”
杜文浩伸手去抓她的手,林青黛轻轻躲开了,羞红着脸道:“别动手动脚的成不成?我这不是一般的病,药治不好的!”
“啥?不是一般的病?那是啥病呀?”
“心病!”林青黛摸了摸自己的心口,“这里病了。——都怪你!”
杜文浩乐了:“原来是想我想病的呀,那我帮你揉揉!”伸手过去要摸她高耸的酥胸。
“作死呀你!”林青黛想也不想,抬手接住他手腕轻轻一拧,杜文浩手臂被她拧翻过去,俯身动弹不得,哎哟连声叫痛。
林青黛赶紧放开他的手,扶他起来,红着脸叱道:“弄痛了吧?”
杜文浩活动着手腕,没好气道:“当然了!痛死了!真狠心你!”
“谁叫你动手动脚不规矩!”林青黛低声道,左右看了看,又低声下气哀求:“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杜文浩笑了:“其实也不怎么痛,我知道你手下拿捏了分寸的,呵呵,对了,你这什么功夫啊,这么厉害?”
“分筋错骨手!”
杜文浩吓了一跳,心想这不是射雕英雄传里杜文浩的六个师父中那书生的招数吗?难道自己真的穿越到金庸里来了?转念又一想,立即又释然了,这分筋错骨手,其实就是现代社会称的擒拿术。不由心念一动,想起先前为了制服发疯的武婕妤,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冒了生命危险的。要是当时自己会擒拿术,事情就简单多了,尽管自己有太皇太后赏赐的软猬甲防身,但缺乏进攻招数,以后替太皇太后办事,只怕危险少不了。还是有会点功夫的好。
自己这年纪再从头学功夫是来不及了,也没那闲工夫,只是为了防身而已,学擒拿术最适合不过了。便道:“青黛姐,你教我这分筋错骨手,行不?”
“你现在是六品官,又不是行走江湖的侠客,学这玩意做啥?”
“防身啊,万一遇到坏人,你又不在我身边,会点功夫总是好的嘛。”
“这话倒也对,好,我教你。分筋错骨手太过繁杂,你主要目的是防身,所以不用全学,我挑选其中简便管用的交给你就行了。你对穴位很熟悉,学这种功夫最适合的了。”
“太好了,对了,太皇太后赏赐了我一件刀枪不入的防身软甲,还能用倒刺反击的。所以上身的防守几乎不用考虑,你可以根据这一点选择招数。”
林青黛一听,非常好奇,让他展示了一下,果然如此,喜道:“这可真是个宝贝!这样一来,你就很占便宜了。让我想想哪些招数最适合。”
林青黛天资聪慧,很快便根据杜文浩中医针灸基础扎实,认穴准,又有软猬甲防身的特点,从分筋错骨手中选择了一些简单实用的招数交给了杜文浩。
这些招数简单实用,杜文浩又懂得人体解剖学,举一反三,很快便学会了。叫了几个仆从来当陪练,实践了一下,果然十分灵妙有效。招式学会了,就缺反复练习熟练掌握了。
杜文浩正和几个仆从练得高兴,英子跑来叫他吃饭了。
杜文浩和林青黛来到饭厅,一桌精致的菜肴已经预备好了。林青黛指着一桌的美味佳肴,羡慕地说道:“还是雨琴能干,不一会儿功夫就是满满一桌好吃的了,不过这么好的菜,文浩不喝点酒好像不妥吧?”
杜文浩咕咚咽了一声口水,讪讪道:“多谢青黛姐美意,下午宫里还有事,还是不要贪杯为好。”
怜儿给杜文浩夹了一著菜,陪笑道:“老爷最近真是忙得不亦乐乎了的,不喝就不喝吧。等空闲了,怜儿和夫人好好炒几个好菜,再陪爷喝两盅。”
庞雨琴道:“是啊,他不喝,我们喝点吧,好长时间没有喝酒,我都有些馋了。”
杜文浩假意瞪了她一眼,道:“喂喂,你们想馋我吗?我不喝你们也别想喝!”
庞雨琴扑哧一声笑了:“行!不喝!家里的酒也没啥好的。对了,在我娘生我的时候,我爹埋了好些坛的女儿红,说是那酒可好喝了,可惜,当初嫁给相公你的时候,酒都埋在老家董达县老宅后院里了,没取出来。真是可惜了的了。”
一听女儿红,杜文浩心头猛地一跳,想起林婕妤来,那天两人梅树下赏梅饮酒,饮的就是女儿红。只可惜刚刚开始,就因为武婕妤被付鹤谋害而发疯,赶去救治去了,那天林婕妤说了一句话,天黑闭宫之前,我都等着你。可是,自己一直忙着如何解救武婕妤,对付陈美人,把这茬给忘了。现在想起,才感觉唐突了美人。
想到这,杜文浩立即闭口不说了,低着脑袋埋头吃饭,庞雨琴等人不知他为何说笑着突然不笑了,而且若有所思之状,还以为他记挂宫里的差事,便也都不再说笑。
吃完饭,杜文浩乘轿子来到后宫。
他奉旨侍医,如果他想干事,那有的是让他忙的,但他现在不想,他想的是那几坛的女儿红!刚喝了没几口,现在想来,总是心里痒痒的。
可是,他现在是身不由己,因为他刚进宫,候在门口的陈美人的太监宫女便把他请到了陈美人的天颜宫给这位娘娘治病。
尽管有证据证明陈美人指使付鹤和陈婆借看病之机,企图谋害武婕妤,但是,太皇太后没有追查下去,所以陈美人日子依旧。陈美人的病早就好了,可依旧霸着杜文浩让他帮着推拿按摩说闲话。
他原以为陈美人会问他一些关于武婕妤的事,想不到陈美人对这件事只字未提,仿佛根本不知道这件事似的。只是东拉西扯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
杜文浩想走又走不了,只好枯燥地陪着听她闲聊。直到一个太监兴奋地跑进来禀报说皇上商量军机大事已经完毕,说了今晚要临幸天颜宫,而且就要到了。陈美人这才高兴得手舞足蹈,立即蹦起来开始梳妆打扮,也挥手把杜文浩给放了。
杜文浩从天颜宫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距离关闭宫门只有不到半个时辰了。喝酒是来不及了,不过想起月清宫梅开二度的腊梅,想着梅树下的浓香的女儿红,更想着淡雅如月宫仙子般的婕妤林悦,杜文浩还是决定去月清宫看看,上次匆匆忙忙走了,就再没去过。
他走出天颜宫门口时,看门的老太监陪笑哈腰道:“杜大人您走了?对了,月清宫有个宫女在等您。”
“月清宫?”杜文浩一愣,自己正要去林婕妤那里,她们倒先派人来了,忙问道:“有什么事吗?”
“说是,呵呵,什么人病了,非要等您去给瞧病。先前美人娘娘就交代了,杜大人给娘娘治病的时候,不准别的人打扰。皇上也这么说了来着,所以老奴没敢给您通报进去。”
杜文浩怒道:“搞什么搞!你们娘娘的病早好了,算了,人呢?”
“在花厅候着呢。”
“赶紧带我去!”
来到天颜宫候客花厅,只见一个小宫女急得团团转,眼睛红红的,显然是刚哭过。这宫女杜文浩认识,是林婕妤的贴身侍女,名叫雪莲。她见到杜文浩进来,惊喜地迎了上来,还没说话,眼泪就已经小河般淌了下来:“杜大人!呜呜呜”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小皇子病了,病得很重!娘娘都快急死了。他们又不给通报,呜呜呜”
林婕妤跟宋神宗有两个儿子,小儿子才一岁多,刚会走路。杜文浩一听是小皇子病了,自己治疗儿科可没辙,急道:“怎么不去太医院找我徒弟钱乙?他最擅长儿科了!”
“去找了!钱大人昨天被陈美人娘娘派出城,给娘娘一个亲戚的孩子看病去了。”
“什么?怎么这么巧啊?”杜文浩不由自主转头瞧了一眼天颜宫里,又问:“那别的太医院儿科太医呢?”
“找了!先后来了好些个,都没治好。娘娘都快急疯了。让我们来找您!”
“找我也没什么用啊,我不会看儿科。”杜文浩苦笑。
“听太医院的人说了,不过,娘娘想请你想想办法,看能否把钱大人给找回来!”
“这种事还等我来?你们直接派人去找他呀!病的是皇子,比陈美人那什么亲戚要重要得多啊。”
“是啊,可是不知道陈美人娘娘那亲戚家住在哪里,没地方找去啊!我们来这里问了好几次,他们都说不知道,又说娘娘在休息,也不让通报。让我们在这干等着!”
靠!杜文浩肚子里骂了一句,这是幸灾乐祸!转身往里走,想亲自去问,只走了几步便又站住了,陈美人凭什么要告诉自己?她巴不得这样呢。
转过身又问那宫女:“皇上呢?禀报皇上了没有?”
“早上的时候去了,皇上这一整天都在商议军情,不能打扰。已经留了人在议事厅门口候着了。一等皇上商议完军情就禀报。”
“嗯,那皇上应该很快会得到消息的,听说会议已经完了。皇上正要往天颜宫来呢。”心想皇上一旦知道儿子病了,很可能会立即召集所有太医赶来,万一问起皇子的病,自己别到时候一问三不知,得赶紧先去看看情况。当下叫道:“走!回月清宫!”
尽管杜文浩不擅长儿科,但毕竟这段时间连续治好多例绝症,有他在,心里总多少有些底。雪莲哭着领着杜文浩匆匆小跑来到了月清宫。
月清宫林婕妤的寝宫园子里,站着十几个太医院儿科太医,毕竟病得是皇子,地位可比孩子他娘还要重要,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只是,这些太医一个个垂头丧气,笼着袖子站在哪里低头不语,显然都没辙。
杜文浩快步往里走,便听见正堂屋里传来林婕妤的哭声:“我的儿啊,你醒醒啊”
杜文浩大惊,难倒孩子已经不行了吗?几步抢上台阶,便听见屋里传来孩子微弱的哭泣,跟孱弱的小猫眯一样。顿时心里一松,还好,孩子还没死。
寝宫门口两个宫女见到杜文浩,都是一喜,欠身福礼,一人叫道:“杜文浩杜大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