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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不收也道:“我师父这三七,果真是一味止血良药,化瘀消肿,止血止痛,屡建奇功哩!”
郑院使动容道:“原来如此,就请杜大人指点这三七偏方吧。”
太医院里就杜文浩和钱不收有御赐紫衣金鱼袋,钱不收又曾用黄土汤治愈了九皇子的绝症,颇受皇帝器重,他说的话自然没人敢反对。现在连太医院正院长郑谷都这么说了,别人当然都没说的了,一起拿眼望向杜文浩,静等他的下文。
杜文浩道:“三七是我独有的一味药,我这方子,就是用三七三钱,打碎之后,与三斤老母鸡一只加食盐适量,加水蒸炖一个时辰,饮汤食肉即可。”
“三七加老母鸡?”郑院使等人面面相觑,都在怀疑这么简单的用方,能治好的皇后娘娘的病症吗?
杜文浩道:“三七益气养血,活血化瘀止痛,母鸡能补气养血,对治疗崩漏效果很显著的。只是,诸多良药皇太后服用都未能见效,所以我这方子只怕也是治标不治本。先用着,把血止住了,再查找崩漏医药罔效的原因。各位以为如何?”
除了钱不收抚掌赞同之外,众太医都拿眼望向院使郑谷。静等他的指示。
郑谷沉吟片刻,既然战伤科太医丞褚裳都说了这三七作药的金创药,治疗血症效果显著,也就是说三七有了临床实践的药用价值,老母鸡就更没说的了,只用三七加老母鸡,尽管是偏方,但问题应该不大。
反正杜文浩是奉旨后宫侍医,他拿主意,大家只不过是帮着想办法罢了,治好了大家都有功劳,治不好也不会出什么大乱子,毕竟这药经过了七宝散实践应用的,退一万步,就算出了乱子,主要责任也是杜文浩扛着,所以郑谷把牙一咬,决定冒险一试,笑道:“行啊,杜大人这药方尽管简单,但偏方治大病,或有奇效也未可知,即使治标不知本,若能把标治住,那也是奇功一件啊。”
既然郑谷都这么说了,其余人还有谁敢反对呢,都随声附和点头同意。
杜文浩道:“那好,叫御药院内侍随我回去一趟,把三七粉拿来,炖老母鸡给皇后娘娘服用,等止了崩漏之后,再细细琢磨如何治本。”
御药院是皇宫专门负责禁中用药,以及药物的采购、炮制和保管的专门机构,设有内侍若干。太医院下方之后,要送到御药院配制。杜文浩派人叫来御药院两名内侍,跟着自己回五味堂拿药。
杜文浩现在已经是朝廷六品官员,有自己的官轿,再不用骑驴了。坐着官轿,忽悠着回到了五味堂。
为了保证商业秘密,这三七都磨成粉了的,取了一袋,交给御药院两个内侍,两人小心翼翼将药放入药箱里,坐着轿子回去了。
五味堂病人很多,有不少前堂阎妙手和憨头处理不了的病人等着杜文浩来处理。杜文浩当然不会只忙宫里的事情,自家药铺的事那还是要管的,所以下午就不去太医局了,在药铺坐堂问诊。
杜文浩正在后堂忙着的时候,前堂一位病人跟阎妙手争执了起来。
这人身材高瘦,整个一竹竿似的,比阎妙手还高一个头,进门的时候还必须得微微地弯腰,手臂很长,有点像长臂猿。
那人坐在靠门的地方,头靠在门边的柱子上,双手捂着腹部,眉头紧蹙,排队拿号等着看病。
这一天人很多,前堂很是嘈杂,终于轮到这竹竿看时,可他却有些体力不支,摇摇欲坠了。负责照应的伙计急忙上前搀扶他过来,在阎妙手桌前坐下。
阎妙手见此人形长而瘦。脸色苍白显得十分憔悴,仰着脸问道:“兄台气色不好,哪里不舒服呢?”
“唉!”
竹竿先是一声长叹,继而指着自己的腹部有气无力地说道:“心口到小腹这一块痛得厉害,一会痛一会又停止,痛的时候忍都忍不住,听说贵堂的杜大夫医术如神,能否请他给我瞧瞧?诊金不是问题,只要杜大夫能给我治好这病,我有更多银两酬谢!”说罢,从怀里摸出两锭银子,足有二十两,放在阎妙手面前。
阎妙手扫了一眼那银子,淡淡一笑,指了指墙上的告示牌:“兄台,你太小瞧我们五味堂了,不是出钱多就能让我师祖看病的,就算身无分文,找到我们五味堂了,我们也绝对不会坐视不理,兄台可以打听打听,我师祖没少贴钱给人治病,但想拿银子让我师祖费工夫看一些无紧要的小病,却也是不能。”
“哦,抱歉,我没别的意思。”竹竿有些尴尬,将银子扒拉回来,放进怀里,拱手道:“我这病当真古怪,估计别人治不好的,所以烦请尊师祖出来帮我瞧瞧,行吗?”
“真是抱歉,兄台。因为病人太多了,都想找我师祖看病,很多病其实没什么大问题的,这样一来反倒把真正需要我师祖用心诊治的病人耽误了,而且师祖现在已经是太医院院判,宫里的事也很忙,实在没更多的事情坐堂,所以定下了规矩,除了危重急症之外,其余病症都要先经过我们前堂诊治,若诊治不了,我们会移送给师祖诊治的。”
“我这病,说实话,我这病你们当真治不好的!”
“不就是肚子痛嘛,有什么治不好的!”阎妙手折扇哗啦一声张开,转身对憨头道:“师弟,你给这位兄台说一说这腹痛究竟怎么回事!”
“是!”憨头过来,轻咳一声,摇头晃脑吟哦道:“黄帝内经云:‘岁上太过,雨湿流行,肾水受邪,民病腹痛。’灵枢。五邪云:‘邪在脾胃,阳气不足,阴气有余,则寒中肠鸣腹痛。’素问。举痛论亦云:‘寒气客于肠胃之间,膜原之下,血不得散,小络引急,故痛。热气留于小肠,肠中痛,瘅热焦渴,则坚干不得出,故痛而闭不通矣。’诸病源候论复云:‘凡腹急痛,此里之有病。由腑脏虚,寒冷之气客于肠胃膜原之间,结聚不散,正气与邪气交争,相击故痛。内经更云:’”
竹竿瞪大了眼瞧着憨头,听他掉医袋晕头转向,见他吟哦正高兴,一时半会完不了,结结巴巴打断了道:“行了,这个,你说的我听不懂,不过,我这腹痛,你们当真治不好的!”
阎妙手折扇哗的一收,淡淡一笑:“兄台,不是我等卖弄,不过既然你不相信我们医术,我可以说说腹痛的治疗原则,让你听听我是否能治腹痛。——腹痛之疾,痛在脐上属太阴脾,痛在少腹左右属厥阴肝,痛在脐腹正中,属少阴冲任。病因有气滞、血瘀、寒、惹、虚、实、虫、食等”
“说得好!”竹竿眼睛一亮,抚掌道:“我这痛,就是因为虫!”
阎妙手上下打量了一下他:“虫?呵呵,兄台今年贵庚?”
“三十有五!”
“嘿嘿,肚子里有虫,一般都是孩子,阎某行医这么些年了,还没听说过三十五岁的大男人还需要打虫的。”
“我没骗你,真的是虫”
“行了,你腹痛原因究竟是什么,得由大夫看了才能定,如果你自己都拿得准,那直接开药打虫不就行了嘛,何必来我五味堂看病呢?所以,如果信得过,杜某就给你诊察,若是信不过,兄台就自己回去抓药打虫,或者另请高明。如何?”
竹竿苦笑摇摇头:“好罢,既然如此,就麻烦大夫替我诊治。”说罢,将手放在脉枕上。
阎妙手提碗诊脉,又望舌之后,微笑道:“兄台不必紧张,你这只不过是气行不畅而已,用去积行气的方子便可治好。”
说罢,提笔写了方子,交柜上拣药。
那人一个劲唉声叹气,无精打采地提着阎妙手开的药,摇着头走了。
杜文浩给那几个前堂处理不了的病人诊察完开了方子,听见后堂林青黛在吩咐仆从套车,有些好奇,进到后堂问道:“青黛姐,你去哪里?”
“郭庄买药,有些药快用完了。”
城西郭庄,是开封药材集散地,这里很多人都经营药材生意,不少人也行医问药,远近有名。
杜文浩道:“正好,我一直想去看看那个郭庄的,总是无空,难得我今天也闲着,我陪你去好了。”
林青黛俏脸微红,瞟了他一眼,点头答应了。,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230章 小桥流水()
郭庄位处城西郊外一个小山坡上,四面环山,村前是一条大河,名曰福寿河,传说这条河河水从来都未干涸过,但凡是一直喝这河水的人,一定都会高寿,故而得名福寿河。
杜文浩和林青黛乘坐牛车出了城,牛车刚出城,杜文浩便把林青黛搂进了怀里,两人拥吻着,小声呢喃地说着情话。
赶车的老王头很知趣,坐在车辕上,将车棚帘子掩实了,嘴里高声哼着不着调的山歌,赶着牛车慢腾腾往前走,也不打扰车里的杜文浩和林青黛。
亲到情浓处,杜文浩要解林青黛的衣衫,被林青黛抓住了手,嗔道:“规矩点!好不?咱们好久没出来了,郭庄的风景很美的哩,为啥不看看风景?”
杜文浩笑了笑,坐直了身子,撩开车棚帐帘瞧了一眼,牛车正要上一座石拱桥,桥下清水涟涟,河风徐徐,禁不住有些心旷神怡,道:“风景是不错,何不下去看看?”
“好啊。”林青黛和杜文浩两人下了牛车,叫老王头先把车赶过桥去,他们两慢慢走过去,看看桥上风景。老王头答应了,赶着牛车先走了。
两人站在桥上欣赏着眼前的美景,福寿河的河水清澈见底,站在桥上可以清楚地看见桥下的鱼儿自由地嬉戏。林青黛道:“听说这条河的鱼都是可以治病的哩。”
杜文浩单手搂住她的小蛮腰,瞧了一眼左右无人,飞快地亲了亲她的脸颊,道:“世间万物皆是药,只是我们了解的还很少。”
林青黛轻轻挣脱他的搂抱,侧过身来,似笑非笑瞧着他:“对药如此,对人也是如此。你又了解我多少呢?”
“我当然了解你!我们在一起都快一年了。”
“时间不代表什么,有的人,就算在一起一辈子,还是彼此不了解,如同陌路。而有的人,哪怕在一起只有一刻,甚至只瞧上一眼,却也能心心相印。”
“心有灵犀哟,你这话很有禅理嘛!要是白云社的静慈师太听了,保证会一个劲劝你出家,没得辜负了你这兰心慧质。”
林青黛扮了个鬼脸,嘻嘻一笑:“我出家,你舍得吗?”
“当然舍不得!”杜文浩见她娇媚可爱的样子,不禁心头一荡,伸手要去搂她,林青黛一晃身躲了开去,“别闹!有人上桥来了!”
杜文浩一回头,便看见桥上过来了好几头的牛,牛群后面有人大声喊道:“桥上可有人?若是听见,请赶紧让开,我家牛的脾性不好,冲撞了勿怪。”
那几头牛喷着响鼻,慢腾腾踩着石桥青石板,咚咚过来了,石桥太窄,几头牛便将石桥挤满了,杜文浩想拉着林青黛先下桥让路,林青黛却已经挡在他面前,等牛过来,伸手一拨,那直冲过来的牛便被推开了去。
尽管这几头都是大姑牛,但在林青黛的手掌拨推之下,根本靠不近他们身边,挤在一堆,仰着脑袋哞哞叫着,终于慢腾腾过了桥。
杜文浩对那赶牛的老汉道:“老人家,石桥这么窄,你该先让人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