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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紧紧地握着手枪,扣着扳机,手心里全都是汗,眼前的东西越来越模糊,枪口下滑,挪动了位置。
裴瑾年伸出手,把她再次散落到脸颊的碎发挽到耳后,手却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停留在她的脸颊上细细地摩挲。
“安然,你舍不舍杀死我,那么就永远呆在我身边,做我的女人,这是你的选择。”
“安然,我……”“不——!”
“砰——!”
枪声响起。
裴瑾年唇边的笑意凝结,目光也凝滞了,他缓缓地低头,看到胸口上红色的液体流出,然后顺着他的胸口,小腹,滴落在地上。
响声响后,宋安然猛然清醒,不可置信地看着裴瑾年胸口的伤口,她后退了两步,举起手,看到染上血的枪口,“哐当——”一声,枪掉在地上,她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真的对着裴瑾年开枪了。
裴瑾年伸手摸自己胸口的血,嘴角荡开一抹苦笑,他输了,她还是向他开枪了。
他高大的身子晃动了两下,扶住了身旁的沙发。
“裴总!”德尔上前去扶裴瑾年,被他推开,他用手压住自己的伤口,一步一步地再次走向宋安然,他不知道为什么,或者还想在看看她。
他的手上很快就被血浸透,血顺着他的指缝流出。
他走到宋安然面前,用带血的手轻轻抚摸她的脸颊,无限的眷恋和不舍,目光缱绻,好像要把她的样子全部都几道脑中。
宋安然伸出手,触摸裴瑾年的胸口流出的鲜血,温热的血,流出之后,变成了冰冷的,在触摸到那粘稠的冰冷之后,身子猛然向后缩去。
她杀了他。
她真的杀了他。
她竟然真的杀了他。
她捡起地上的金黄色手枪,对准自己的太阳穴,裴瑾年看到她捡地上的枪,身子猛然想她扑去,宋安然扣动扳机,裴瑾年的身子压在她的身上,手枪一歪,掉在地上,然而预想的响声只有一声空响,里面没子弹了。
而裴瑾年的身子却如一座大山一样,倒在地上。
同时,宋安然的身子也被他带倒,倒在地上,他的旁边。
裴瑾年伸出手,去摸宋安然的脸,“安然,你是我的,除非我死,否则你休想离开。”他霸道开口,只是这霸道的语气有气无力。
宋安然一把挥开裴瑾年伸来的手,恐惧,让她不知道自己现在子干什么。
裴瑾年咳嗽了一声,血从嘴角流出,他抵挡不住眩晕的感觉,晕了过去。
“裴总!”
德尔慌乱了,立刻让医生对裴瑾年进行抢救。
裴瑾年被抬到了专门的手术床上,这段时间,因为裴瑾年的别墅里总是会有突发状况,有人受伤,现在这里几乎是一个小型的医院,设备齐全。
宋安然呆呆地坐在原地,似乎还没有接受刚才发生的事情,她真的对裴瑾年开枪了吗?她明明不记得自己扣动了扳机……
可是,他胸口流了那么多的血,那么多,好像还有一个黑洞。
她终于杀死了她最恨的恶魔,为什么她一点都不开心,而是心也跟着疼了起来,好像缺失了好大好大的一块。
“德尔管家,宋小姐怎么办?”
一个保镖询问德,以前他们是把宋安然当成别墅的女人人、裴瑾年的女人来看待,但是当她一枪打在裴瑾年的胸口之时,他们不知道该怎么看待她了。
德尔看了宋安然一眼,握紧手里的枪,又松开,“看好她,不许她乱跑。”
其实,德尔现在更像一枪碰崩了宋安然,这已经不知道是他第几次有这样的想法了,但是他知道不能,刚才她捡起枪要自杀,裴瑾年阻止,就是根本就不希望她死。
现在裴瑾年危在旦夕,他不能那他的命开玩笑。
……
手术台上,白炽灯光明亮,裴瑾年苍白的一张脸,紧闭着眼睛,那双漆黑的眸子,好像永远都不会在张开。
他因为失血过多,已经出现了休克的状态。
他中枪的位置很接近心脏,若不是宋安然的手发抖,那么打中的就是不偏不倚他的心脏,他把宋安然的枪口位置放的非常准确。
手术室内一阵手忙脚乱,因为他的情况比较棘手,德尔请来了很多的权威专家,都聚齐在小小的手术室里。
第250章 我没死,让你失望了()
她转身离开,她认为自己给了裴瑾年一枪,而到现在他都还没有杀她,一定是在了很多种折磨她的方法,所有她才会在窗户里逃跑,昨天晚上拿枪自杀是因为一时冲动,觉得自己没有活路了,而现在她不想死,就算是死,也不想被裴瑾年折磨死。
德尔站在一遍,想把宋安然拦下来,但是看裴瑾年并没有说话,他也只能干着急。
宋安然经过走出裴瑾年的房间,问道楼下传来了饭菜的香味,她要进客卧的脚拐歪,下了楼,径直走到餐厅门口。
餐桌上已经摆好了餐饭,依旧是她平时吃的那些菜式。
佣人站在一旁等待。
宋安然也不看佣人,她坐到餐桌边,就开始吃东西,她刚刚流产,要补身子,身子养好了,才能找机会逃出去。
现在,她才不怕饭菜里有毒,她到希望有毒,就算是被毒死的,她也不希望自己是被裴瑾年折磨死的。
她现在一颗正常的脑袋,实在想不出裴瑾年会用什么方法来折磨她。
佣人站在一边,看到坐下就吃东西的宋安然,简直是傻眼了。
“宋小姐,这饭菜……”一个佣人实在看不下去了,开口说道。“怎么?这餐饭我不能吃?”宋安然问道,难道裴瑾年又是用以前的那招,让她挨饿,让她看着一桌子的好吃的,却一口都不让她吃?
“不是。”
佣人低下头,没有在说什么。现在她们还不知道裴瑾年对宋安然到底是什么态度呢,虽然他们都知道宋安然打了裴瑾年一枪,但是并不知道裴瑾年是怎么想的。
毕竟宋安然现在还活着,非常出乎他们的意料。
或者可以说简直是一个奇迹,打了裴瑾年一枪,她还能活着,还能好好地在这里坐着吃饭。
她们不敢对宋安然的态度太差,谁知道会不会又下一个奇迹,裴瑾年完全不介意宋安然打了他一枪,继续对她好。
通过以前裴瑾年对宋安然的那些好,他们觉得这样的奇迹也不是不可能发生的。
“那就好。”
说完,宋安然吃的更加“欢快”了,她心口像是堵住一块大石头,房间嘴里的菜,根本就咽不下去,但是她命令自己,必须吃下去,吃下去才会有体力,才能应付裴瑾年会给她的折磨,才能活下去,有机会逃走。
她觉得她和裴瑾年好像又回到了最开始的那种模式。
卧室里。
有佣人把适合裴瑾年吃的东西端来,放到小几上。
“裴总,你吃一点吧,吃了有利于身体的恢复。”德尔劝说裴瑾年,裴瑾年闭上眼睛,连看那食物一眼都没有。
“裴总,你失血过多,只靠药物和输血是不行的,还是吃一点吧。”
“出去。”
裴瑾年冷冷地命令。
德尔无奈,只好出去,然后他就看到餐厅里大快朵的宋安然,吃的那么“欢畅”,简直是像在庆祝。
他冷冷地盯着宋安然,忍住向前翻桌子的冲动,若不是裴瑾年还在意她,她就算是10条命,也不够他德尔的枪崩的。
里面裴总,一口都没吃,她在这里自己吃一大桌子。
对德尔可以杀死人的目光,宋安然视而不见,只是专心地吃着自己碗里的东西,她这一顿,几乎吃掉了她平时两倍的东西。
心里空空的感觉,她觉得胃和心挨着那么进,胃不空了,吃的撑了,就可以占一部分心的位置,心也就不会空荡荡的了。
在德尔可以杀人的目光之下,宋安然扒干净碗里的最后一粒米,起身,拉开椅子,转身,上楼,进客卧。
现在她走到哪里都会有保镖跟着,就算刚才吃饭,她身后都站着两个保镖,也只有进了房间,保镖才不会跟进去。
她一走进房间,胃里就一阵不舒服的翻滚,她跑到卫生间的马桶边,呕吐了起来,她吐了半天,刚才强行塞进肚子里的东西几乎全都吐出来了。
吐完之后,她无力地趴在马桶边,原来胃离着心脏那么近,也不能替心脏分担它的空荡荡的感觉。
晚上,外面下起了瓢泼大雨,刮起了大风,狂风暴雨好像要把天空都吞噬一般,拍打的玻璃啪啪直响。
睡着的宋安然被雨声吵醒,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到床边站着一个人,赤裸的上身,缠着厚厚的绷带,绷带上面都渗出了血,触目惊心的红色。
“你醒了。”裴瑾年逆着光,站在床边,声音低沉嘶哑,像是撕裂的破布。
他伸出手,想要去碰宋安然,宋安然马上像是一只乍毛的野猫,竖起了全身的猫,抓着被子,身子向后退了好多。
她站起身来,抓起床头柜上的台灯,冲着裴瑾年。
他刚才伸出手,是不是想掐死她?
一定是,她对着他开了枪,他怎么可能放过她呢。
他一直没有让保镖动手,是想自己动手而已。
“你不要过来!”宋安然把手里的台灯高高地举过头顶,万分防备地对着裴瑾年。
裴瑾年缓缓地走进她。
“站住!不要过来!”
宋安然把手里的台灯扔向裴瑾年,裴瑾年头一歪,躲过了直冲他面门飞去的台灯,他面无表情,黑眸深不见底,因为躲避的动作,绷带上渗出的血更多了一些。
台灯没有了,宋安然在房间里继续寻找可以保护自己的东西,抓起床上的薄被,对着裴瑾年不断地挥舞。
“你不要过来,在过来我就不客气了!”
“客气?”裴瑾年嗤笑一声,抓住了宋安然手中挥舞着的床单,“你何时对我客气过?有过吗,安然?”他指着自己胸口的伤口,面容冷漠,身上却有浓烈的可以把人溺死的悲伤不断地涌出。
“不是我,是你自己一步一步走过来,逼我开枪的,是你,是你……”看到裴瑾年胸口上还在往外渗的血,宋安然觉得双眼很疼很疼,她捂住自己的眼睛,摇头,“不要过来,是你逼我开枪的……不要过来。”
裴瑾年好像没有听到,依旧一步一步地往前走,“我没有死,你是不是非常的失望?”他声音低沉,听不出一丝情绪。
“是!我很失望!我对自己非常的失望!”宋安然一边后退,一边大喊,她失望,自己在对裴瑾年开枪之后,心里竟然没有一点开心,看到他胸口不断往外渗血,她的心疼得发空。
“我没死,让你失望了。”裴瑾年哈哈大笑几声,笑声中满是悲凉和心痛,笑的胸口发颤,伤口裂开,更多的血已经把他胸口上白色的绷带全部染红。
他手上用力一扯,宋安然手里的抓着的床单就被他轻易地拉走,他一甩,扔到地上。
他向前走,身子压在宋安然的身上,宋安然要逃,他猛地把她的双手按在墙上,也不管会不会让自己的伤口裂开的更大,现在绝望已经把他淹没。
他已经感觉不到痛了。
只有无尽的哀伤。
他爱上了一个不该爱上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