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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丫鬟听出王妃的声音里面的森然冷意,后悔不已,主子就算是私生女,和她有什么关系?
深恨自己贪一时嘴快,她们这些王府的丫鬟,不是王府中最低等的做粗活的下人,大多时候并不是很忙,有很多的闲暇时间,无聊之时最喜欢有东家长,西家短的事情可以传,女人在一起不说这些事情,说什么事情?
一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她最初也是吓了一大跳,这可是爆炸性的消息啊,犹豫了好久到底要不要说,最终还是忍不住,心里瞥着秘密的感觉实在是很难受,还是一吐为快吧,再说了,又不是她第一个传的,怕什么?
没想到偏偏就有这么倒霉,偏偏就是她传的时候被王妃娘娘听见了。
当即吓得语无伦次,“王妃娘娘…娘娘息怒,奴婢…奴婢也是听人说的!”看这架势,不死也要脱层皮!腿都开始筛糠起来,家长里短,诽谤中伤,在王府里面是绝对禁止的,尤其是背后议论主子,那可不是开玩笑的,府规森严,有的是酷刑等着你!
宁静琬的目光冷冷地瞥过一众人,这次倒要看看是谁触到了自己的底线。
“本宫看你们是安逸太久了,活的有点不耐烦了!”宁静琬的声音淡淡的,可是只要长了耳朵的人都知道景王妃是动了真怒,这一次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也是,说谁是私生女,生母伤风败俗,是家族之耻,谁能忍受?
更何况,不管王妃受不受宠,人家的身份摆在那里,私下妄议王妃,不是找死是什么?
那丫鬟开始后怕,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舌头开始打结,“奴婢,奴婢…”
琳琅实在忍不住了,上去就是一脚,“说,你是从哪里听来的?”
那丫鬟终于收回神,“奴婢,奴婢是听…听绿珠姐姐…姐姐说的!”
“谁是绿珠?”宁静琬冷冷道。
那丫鬟再一次被宁静琬声音里面的冷意吓到,不敢再说话,旁边的一个丫鬟低声道:“绿珠是洗衣房的人!”
宁静琬对琳琅道,“去把绿珠叫过来!”
这下所有的人都明白了,王妃是要顺着这条藤,找到谁才是传话的根源,有的庆幸刚才没说什么太过分的话,有的后背发凉,面白如纸,汗珠都不停地往下滴,有的心惊胆战!
很快,琳琅就带着一个面容清秀,年约十五的女孩子过来了,走到宁静琬的身边,“小姐,她就是绿珠!”
绿珠一看就知道发生什么事了,抵赖是没有用的,坦然承认说不定还能落得个好,慌忙跪在宁静琬的面前,“请王妃娘娘恕罪!”
宁静琬抚摸着手指上的戒指,淡淡道:“恕什么罪?”
绿珠结结巴巴道:“奴婢不该背后非议!”
“非议什么?”宁静琬道。
绿珠只不过是洗衣房的丫鬟,哪里见过这等阵仗?脸色惨白,不敢说出来,“妄议王妃是…是”,后面的话是真的不敢说出来了,这几个字多难听啊!
宁静琬看似并不动怒,反而笑道:“很好,是谁告诉你的!”
绿珠一看到了这个时候,当然没有必要隐瞒王妃了,当即将是谁告诉她的,告诉王妃。
如出一辙,宁静琬将人一个个叫来,当然也有哭天抢地,抵死不承认的,不过宁静琬有办法让你承认,王府和皇宫一样,最不缺的就是人心恶毒,这个时候,能保住自己的小命就是最好的,哪里顾得上别人?
每来一个人,宁静琬身上的冷意就加重一分,看起来也更加像嗜血的女修罗,其中有一个人在宁静琬的意料之中,静苑的丫鬟采依。
采依也和她们一样跪在宁静琬的面前,哭泣道:“小姐,奴婢是冤枉的,奴婢是静苑的人,怎么可能到处去散播这种污蔑小姐的事情呢?”采依极力分辨。
宁静琬懒得看她,“你是不是冤枉的,等下本宫自有分晓,你急什么?”
采依被宁静琬的目光扫过,只觉后背一阵冰凉。
宁静琬神情悠闲地坐在前面,面前跪着一大帮战战兢兢的丫鬟侍女。
是谁做的,她心中已然有数,只是,这件事背后一定还有着等着看好戏的人,推波助澜者自然也少不了。
第十七章 罪魁祸首()
“静琬姐姐,这是干什么呢?”一个娇俏的声音传来。
宁静琬唇角弯起,很好,其中的一个来了。
江芷兰今天也和江心月一起来了景王府,一身鹅黄色衣裙,显得俏丽活泼,明艳动人。
慕侧妃在陪心月姐姐闲聊,她不想陪着她们,便来找静琬姐姐,就看到了这样一幕。
宁静琬当然知道江心月和江芷兰经常往景王府跑的目的是什么,不过她没有兴趣,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她们不触到她的底线,她就随着她们去,井水不犯河水!
她们的目标,她们的奢望跟自己无关!
尤其是这个江芷兰,不知死活到什么程度,这么恶毒的招数也使得出来?
宁静琬抬眸看着江芷兰,微微一笑,“江芷兰,你来得正好!”
江芷兰心下忽然有了一种不祥的感觉,宁静琬的那种笑意,看似温和,实则杀气凛然!
还有,她直呼自己的名字,江芷兰,以前在江王府的时候,虽然她和心月姐姐心底都对宁静琬鄙夷不已,可是表面上也能做到一团和气,在豪门望族长大的女孩子,要是连做表面功夫的本事都没有,就注定了是被牺牲的对象!
她和心月姐姐,一个是宁静琬的姐姐,一个是宁静琬的妹妹,平日看似姐妹情深,只有她们自己知道,心底有多看不起这个没名没分的外来户。
而宁静琬一直傻傻的,笨笨的,乡下野丫头,怎么会懂得她们这些真正的名门千金肚子里的那些弯弯绕绕?
碍于父王和娘亲,也为了显示自己大家闺秀的气度,表面上对宁静琬姐妹情深,背后常常讥笑这个野丫头,这个野丫头和她们这些真正高贵的千金来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宁静琬这种女人,给她们做丫鬟都不够格。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江芷兰看着宁静琬的目光,竟然没来由地有了一种惧怕的感觉?不会吧,她江芷兰竟然会害怕这个不学无术,空有其貌的庸俗商人之女?
不可能的,一定是自己的错觉!
江芷兰摇摇头,再次睁开眼睛,却发现宁静琬的目光飘过自己,落到采依的身上。
心下一沉,采依是自己安排在宁静琬身边的卧底,负责随时向自己禀告宁静琬还有景王府的事情,所以宁静琬大婚当晚,景王爷出征的事情,她几乎是第一个知道。
而宁静琬那副笨脑子怎么可能发现得了采依其实一直都是自己的人呢?
宁静琬今日不想和江芷兰兜圈子了,她不想计较,可是有些人不知死活的撞上来,她也绝不会退缩,人就是这样,不必太善良,在某些人眼中,善良和愚蠢懦弱是同一个意思,比如说眼前的江芷兰。
“江芷兰你过来!”宁静琬的脸上浮现美丽的笑意,你来的正好,要不然我也派人去把你请过来!
江芷兰竟然不自觉的朝着宁静琬慢慢走去,之前的那种高贵千金的优势不知道在何时竟然荡然无存,宁静琬有这个气场?
说出来,她自己都不信!
江芷兰走到宁静琬的面前,还没反应过来,“啪”,脸上就挨了一个重重的巴掌,江芷兰猝不及防,被打的眼冒金星,几乎站立不住,差点摔倒。
江芷兰的脸火辣辣的疼,脸上也立时出现了一个清晰鲜红的巴掌印,一手扶住旁边的丫鬟,恼羞成怒,在她心底卑贱地下的宁静琬居然敢打她,用手指着宁静琬,“宁静琬,你…你凭什么打我?”
宁静琬冷冷一笑,“江芷兰,本宫打你,是看得起你,就凭你敢直呼本宫的名讳,本宫打你怎么了?”
江芷兰想不到居然落入了宁静琬的圈套,不管宁静琬是不是私生女,人家也是景王妃,名讳哪是她可以直呼的?
还有她在众目睽睽之下叫她宁静琬,要是父王知道了,更加怒不可遏,父王早就在府中明确说过,小郡主闺名江静琬,不是宁静琬,若有再对小郡主来历非议者,家法伺候!
她江芷兰平日也并不怎么得父王宠爱,此事若是被父王知晓,父王绝对饶不了她!
江芷兰捂着被打疼的脸,“果然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景王妃的架子可真大!”
就算她是景王妃,要她江芷兰心甘情愿地臣服于这样一个自己从未看得起的女人,她自问做不到。
宁静琬早就知道江芷兰是什么人,并不意外,若是江芷兰这么快就认输了,那就不是江芷兰了!
江心月自恃郡主身份,有些极端手段总是不屑为之的,可是江芷兰就不同了,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真是嫡出有嫡出的好,庶出有庶出的好,各有各的道!可是这一点,江芷兰偏偏看不清楚!
宁静琬嫣然一笑,蓦然靠近江芷兰,声音低沉道:“我为什么打你,你应该最清楚!”
看江芷兰准备说什么,宁静琬道:“行了,你是什么人,我很清楚,再在我面前演戏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自取其辱!”
江芷兰吃惊不已,她终于确定,宁静琬变了,不再是以前那个任她和心月姐姐在背后嘲讽的宁静琬!
江芷兰并不是善茬,反而娇俏笑道“我真的不知道姐姐在说什么!”
宁静琬唇角的弧度更加美丽,“你忘了,很好,我提醒你下,你还记得不记得那次我们三个一起去参加瑞亲王妃生辰宴的事情?”
江芷兰脸色微变,这是她深藏心底的秘密,以为没人知道!
那一次是她看不惯父王如此宠爱不堪的宁静琬,想让宁静琬出丑人前,所以故意在三人一起去敬酒的时候用力踩住了宁静琬的长裙,导致宁静琬失足摔倒,她本来想的是让宁静琬在众目睽睽之下出洋相,以后没脸见人,更要让父王知道这个宁静琬有多么差劲!
谁知道宁静琬竟然扑到了前面心月姐姐的身上,连带着心月姐姐一起摔倒了,这件事超出了她的意料。
事后,所有人都把责任推到宁静琬的身上,认为宁静琬登不得大雅之堂,上不了正席,丢人现眼,心月姐姐更是对宁静琬恨之入骨,连累了她!
江芷兰也没想到事情会这样,不过幸好没人怀疑到她,更不要说宁静琬那个笨蛋了,江芷兰当时不说害怕宁静琬说出是被她踩住裙子才摔倒的真相是假的,要是让心月姐姐和江王妃知道,那她多年的付出都是都付诸东流了吗?
当时她的心也七上八下,忐忑不安,可是转念一想,就算宁静琬说出是她做的,可是只要她抵死不承认,又有什么证据呢?可是最好当然是不要!
不过事后,宁静琬依然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和以前一样。
江芷兰的心才慢慢地放了下来,也许这个笨蛋根本就不知道是自己踩了她的裙子,还以为真的是她自己踩到的呢!
想不到今日居然被宁静琬说了出来,她才蓦然明白,宁静琬一直都知道,只是不说而已,她竟然开始有些摸不透宁静琬的心思,恍如一口深潭。
宁静琬看着江芷兰虽然竭力镇定,但是已经微微变色的脸,心底冷笑,江芷兰,玩这种小把戏,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