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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黄昏,宁静琬约江南雁游碧波湖,江南雁刚刚上任光禄寺大夫,公务繁忙,不过对于宁静琬的邀约,他一向是欣然赴约!
两人一起上了一艘画舫,看着面前水波浩荡,横无际涯,静默无声!
宁静琬屏退了所有下人,看着他,这些日子里有些清减,好看的眉峰似乎凝了千年寒冰,依然是风华绝伦的模样,颀长秀雅,皎皎如月!
宁静琬轻笑道:“江南雁,我还没来得及恭喜你,不但荣升光禄寺大夫,还即将娶得如花美眷,可谓双喜临门!”名门公子,面对不可扭转的命运,坦然接受比被动选择幸福得多!
江南雁淡淡一笑,不置可否,“今日找我出来有什么事吗?”
宁静琬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在她面前的称谓从“哥哥”变成了“我”?淡淡笑道:“没什么,听说你和明府的亲事定下来了,想恭喜你!”
江南雁脸上燃起一丝微涩的笑意,“就为这个?”
宁静琬见他眼底没有半分即将成婚的喜悦,似乎在说着别人的事。
宁静琬冲他嫣然一笑,“不全是,其实我准备了礼物送给你!”
江南雁好看的眉心居然自觉舒展开来,带着清雅温柔的笑意,“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可是静琬第一次送我礼物!”
宁静琬扬眉一笑,“当然了,连凤长欢都叫我铁公鸡,你说我能大方得了吗?大方就不是铁公鸡了!”
江南雁忍俊不禁,“是啊,三殿下说你向来是对自己挥金如土,对别人一毛不拔,今天居然破天荒送我礼物,是不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宁静琬看他终于不似之前那般沉郁,有意哄他开心,眼眸闪着灵动慧黠的光芒,命令道:“先闭上眼睛!”
江南雁想不到静琬居然会和他玩这种孩童的游戏,微微一笑,不过很是顺从地闭上眼睛。
片刻之后,宁静琬献宝似的道:“好了,睁开眼睛吧!”
江南雁睁开眼睛,一支色彩绚丽,香气浓郁的月季花在他眼前绽放,如同孩童纯真的笑脸。
江南雁看着这明媚的月季花,心境无端轻快起来,正准备伸手去拿,却见宁静琬眼明手快一晃,须臾之间,美丽的月季花瞬间变成了两块晶莹剔透的玉如意!
江南雁忍俊不禁,宠溺道:“哪里学的?”
宁静琬邀功似的看着他,“怎么样,厉害吧?这种戏法我一学就会,小的时候经常用这招哄我外公开心,你们这种高贵的贵族公子当然不屑于这些民间不登大雅之堂的小玩意了!”
江南雁看着眼前如同精灵般的静琬,明媚活泼,他久在景王爷身边,当然知道静琬在景王府并不开心,她是一朵傲世的玫瑰,在景王爷身边,却开不出那朵叫做暧情的花!
不过静琬无论身处怎样的逆境,都会闪耀着精彩的光芒,和静琬在一起,无论怎样荒凉的生活,都不会觉得寂寞!
看着江南雁的轻柔眸光,宁静琬将那对玉如意放到他手中,“送给你的新婚贺礼!”
江南雁看着手中散发着温润光泽的玉如意,滴露玲珑透彩光,脱胎玉质独一品。
宁静琬笑道:“这可是最名贵的蓝田寒冰玉如意,普天之下只有这一对!”
江南雁道:“如此名贵的东西你居然舍得送人?”言念君子,温其如玉,琬者,美玉也,蓝天寒冰玉如意天底下只有一对,一雌一雄,价值连城,必定是宁天泽送给静琬的礼物!
宁静琬淡淡道:“我留着也没什么用,暴殄天物而已,玉赠有缘人,不仅我开心,它也会开心!”
江南雁从宁静琬散漫的话语中听出了一丝苍凉怅然的味道,心下微痛,上天为什么要这样捉弄人?看着那对闪着波光水光的玉如意,淡淡道:“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果然是可遇不可求!”
宁静琬微微一笑,半怜半劝,“是啊,满目山河空望远,不如怜取眼前人!”
江南雁微微一怔,看着眼前的静琬,那双清澈的明眸,如同秋天碧潭的静水,明澈见底,一种寂寥的凉,一种神伤的美油然而生!
静琬有初春的清新宜人,也有盛夏的浓烈如火,有秋天萧瑟的静美,也有冬日寂寥的苍凉,无论哪一种,都能撩起他内心深处的波动,任你有多坚硬冷漠,都抵不过这温润的柔情!
碧波湖上,一曲长萧吹彻千年诗韵,宁静琬静静地看着这位性情孤高的世子爷,仿佛想看懂他眼底深处的寂寥,不过最终只是徒劳无功!
暮色暗淡,残阳如血,如镶金边的落日光芒四射,璀璨得不真实,遥望天边,朦朦胧胧的可以看见一丝存留的白云,宁静琬淡淡道:“江南雁,我听凤君寒说又要打仗了?”
江南雁微微颔首,“是的!”
宁静琬微微一笑,“只怕这一次并不会那么顺利!”
江南雁看向前方水天交接处,淡淡道:“这一次的帅印争夺不会有上一次那么简单了,慕家对这次主帅之争志在必得,如果这一次慕澜青能挂帅,慕家的军中势力会更加强大!”
宁静琬道:“鲜卑民风彪悍,善战好斗,慕澜青真敢挂帅?”
江南雁淡笑道:“军中有军师,有先锋大将,又不需要他去冲锋陷阵,身先士卒,有什么好怕的?”
宁静琬忍俊不禁,绚丽妖娆,江南雁这样的人也要这般开玩笑的时候,记忆中,他总是一副冷然深沉的模样!
江南雁的眸光不敢长期停留在面前那张精致的容颜之上,并不是一见倾心的触动,却有一种恍然前世相识的缠绵迷离。
夜幕降临,宁静琬站起身,看着碧波湖上星星点点的画舫,沉默不语!
江南雁静静地站在宁静琬的身边,看着漫天星辰,夜晚的碧波湖,沉静优美,画舫在流水中慢慢前行,轻抚河岸,蜿蜒曲折,静默无声!
江南雁一直没有说话,但是宁静琬知道他在等待什么,看着夜空星相,半晌才道:“象征帝王的紫微星不再是黯淡无光,蒙尘已经渐渐褪去,他的光芒已经超过咄咄逼人的天狼星,想必用不了多少时日,它一定可以成为天上最璀璨的星辰!”
江南雁闻言,淡淡一笑,“静琬,此去边疆,风霜刀剑,吉凶难料,如果我会遇到什么…”
话还没说完,就被宁静琬打断了,“你放心,你不会的!”
江南雁露出好看的清雅笑容,“为什么?”
宁静琬脸上带着轻盈蹁跹的笑意,“我给你卜过卦了,你这人没那么容易死的!”
江南雁挑眉,“为什么这么关心我?”
宁静琬眼底闪着灵动的光芒,手轻拍江南雁的肩膀,漫不经心道:“祸害遗千年,你这人命很长的,谁死也轮不到你死!”
江南雁一怔,笑意僵在脸上,反应过来,被静琬捉弄了,宠溺道:“你这丫头,连哥哥也敢戏弄?”
宁静琬正色道:“谁戏弄你了?我的预言哪一次没有灵验?我不是信口开河的人,话说我给你算命,连银两都没收,这样吧,今日所有的开销都算在你头上了!”
江南雁忍俊不禁,明媚活泼的静琬的翩跹身影,在不经意间潜入他的心灵,不顾他的意愿,不顾他的主张,不顾他的意志,也不顾是对是错!
第四章 进宫哭诉()
凤鸾殿。
皇后躺在凤榻上,半闭凤目,苏公公在一旁小心地伺候着。
苏公公看娘娘神情舒缓,犹疑许久,才试探道:“娘娘,这次出征鲜卑,慕大人真要去争夺帅旗?”打仗可是玩命的事,刀剑无眼,一不小心丢了性命可是得不偿失,慕大人是慕家的少主,又不是武将出身,犯得着去那战火纷飞硝烟弥漫的疆场吗?
皇后缓缓睁开凤目,淡淡道:“军功是重掌兵权最重要的途径,青儿当然要去!”身为慕家的少主,绝不应该是贪生怕死之徒!
苏公公担忧道:“可是老奴听说鲜卑人的铁骑凶猛异常,战场凶险啊!”
皇后娘娘不以为意,笑道:“苏公公,你多虑了,青儿只是挂帅出征,主帅只需运筹帷幄,又不需要亲自上阵杀敌,冲锋陷阵自有前线将士,青儿有什么危险的?”
苏公公明白,皇后娘娘是要为慕大人抢这一次的军功,沉吟片刻,还是道:“老奴听说景王爷和四殿下出征的时候,不但运筹帷幄,还经常身先士卒,出生入死,如此方能赢得军心!”他心里还有担忧没说出来,慕大人入仕之后,平步青云,短短几年就做到了户部侍郎的高位,哪里有带过兵,打过仗?运筹帷幄后方指挥也不是慕大人的强项,万一打了败仗,皇上追究责任,不是得不偿失?
皇后娘娘将苏公公的担忧看在眼里,轻笑道:“放心,本宫早已想好,文武双全的光禄寺大夫江南雁不是皇上的新宠吗?这一次青儿为主帅,江南雁为副帅,到了战场,青儿只需要发号施令,主意让江南雁去出,仗让江南雁去打,仗打赢了功劳自然是主帅的,打输了就把责任全推到江南雁身上去!”
苏公公恍然大悟,“娘娘高明,就算打了败仗,皇上也不会治江南雁的罪!”
皇后笑道:“不治江南雁的罪,难道还会治青儿一个人的罪?”
苏公公颔首称是,可是很快就发现有些不对,“娘娘,这江南雁可是景王爷的人,他怎么肯听慕大人的指挥?”
皇后娘娘胸有成竹,冷冷一笑,“这还不简单?在军中,若是江南雁敢不听军令,就军法从事,就算把江南雁给杀了,也无人敢有异议!”
苏公公明白了,对娘娘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前前后后,方方面面都想到了,慕大人是主帅,江南雁是副帅,仗打赢了功劳是慕大人的,打输了责任是江南雁的!
苏公公试探道:“那慕大人如何才能顺利挂帅出征呢?”景王爷是最强大的竞争对手,不论是在朝中的威望,还是在军中的威望,都不是慕大人可以相提并论的!
皇后冷冷一笑,这么多年以来,慕家和景王爷明争暗斗,各有损伤,最近吏部尚书伊正又出事了,吏部尚书一职被江王爷给夺走,皇后当然明白,这是景王爷在一步一步削弱他们慕氏的势力,企图将他们蚕食鲸吞,一打尽!
慕家绝对不能坐以待毙,昔日名门显贵要是落魄起来,命运不堪,简直是生不如死!
皇后娘娘淡淡道:“最近皇上龙体如何?”
苏公公忙道:“时好时坏,老奴听说上次神医百里家族的少主百里逍遥也进宫给皇上看过病,和太医们的诊断一样,偶感风寒,多加休养,切忌劳心劳力!”
皇后忽笑道:“皇上这个时候龙体染恙再好不过了!”
苏公公有些不解,“娘娘的意思是?”
皇后淡淡一笑,“皇上染恙,朝中必定会有人提议及早册立太子储君以安朝纲,景王爷和十皇子是争夺储君的热门人选,这出去打仗,少则三五个月,多则三五年,你说景王爷会在这个关键时刻离京,放弃太子之位?”
苏公公彻底明白了,“景王爷自然是要留在京中,筹谋太子之位,如此一来,景王爷就不可能挂帅出征,没有了景王爷,慕大人自然就可以顺利挂帅!”
皇后笑道:“那是自然,江王爷那一派当然不肯,如此一来,本宫便顺势向皇上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