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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君寒优雅地轻抚着宁静琬的长发,“等琬儿的病养好了,我们就启程回京!”离京太久了,也必须要回去了!
宁静琬装糊涂,轻咳两声,“其实你们没有必要等我病好了再回去,你们现在就可以回去,我有病在身,就不远送了,预祝王爷一路顺风,不过如果需要我帮你们选一个顺风顺水的日子出发,我倒是很乐意帮你们!”
“琬儿!”他的声音带着淡淡的警告。
宁静琬撅起朱唇,闭上眼睛,装作没有听到。
“琬儿,你是我的王妃,我怎么能不带你一起回去?”他的声音轻柔了下来。
宁静琬靠在他怀里,揶揄道:“你这个人,谁得罪了你都不会有好下场,我在这里做了这么多事情,件件都冒犯了你不可亵渎的王爷尊严,你要是回去和我算总账怎么办?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把我再关到地牢里去?”
凤君寒哑然失笑,“我疼爱琬儿都来不及,又怎么舍得琬儿受苦?”
宁静琬才不相信,“你现在怕我留在这里不跟你回去,自然是要千方百计花言巧语的骗我,我怎么知道,要是被你骗了回去,你不会马上翻脸?那个时候我落入了你的手中,岂不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这个险我可不愿意冒!”
他忍俊不禁,“那琬儿要怎么样才肯相信本王?”
宁静琬在他怀里调整了姿势,捉狭道:“我外公说最好不要和言而无信的人打交道,如果万不得已,一定要和这种人接触,你就要比他更坏,否则你根本就斗不过他,对于歼诈的人,你要比他更歼诈,对于阴险的人,你要比他更阴险,对于言而无信的人,你要比他更言而无信!”
凤君寒轻笑出声,“和琬儿在一起,真是其乐无穷!”
宁静琬正色道:“你骗我可不是一次两次了,总之我不会再相信你,从我们商人的立场来说,像你这种人啊,早就进入我们的黑名单了,你们说的什么话都不可信!”
他抚摸着宁静琬的长发,语气轻柔而笃定,“这一次本王不会再骗你了!”
宁静琬清幽的眸瞳微微一凝,陷入沉思,既然凤君寒目前并不真正打算派人接手她锦绣山庄的产业,宁静琬当然是要回凤临去管理的,她不可能一直留在青云海域,可是若是要回京,那不是要回景王府,不是又要面对凤君寒的一大堆女人?
宁静琬知道,身为皇子的凤君寒是不可能只有自己一个女人的,他们两个人在这里呆久了,宁静琬有了一种错觉,以为她和凤君寒的生命中并没有其他女人,她也知道,这完全是自欺欺人!
可是要回京,这些女人会重新铺天盖地而来,她并不怕,只是觉得烦,生命中的大部分精力要拿去应付那些豪门宅斗,那不是对生命的巨大浪费?她有太多事情要去做,怎么能把心思用在这些事情之上?
众多天姿国色的美人只围着一个男人转,当然可以最大程度地满足这个男人的虚荣,可是对于女人来说又是多么的不公平!
可能对于江心月来说,只要能在他身边有一席之地,每天可以看到他,就已经心满意足,可是对她宁静琬来说,这无疑是一种痛苦的折磨,难怪外公和她说过,景王爷虽然是世间最高贵最完美的男子,可是绝非她宁静琬的良人!
当年母亲的事情让外公经历过一次彻骨的痛,自是不想琬儿重新走上这条不归路,在她及笄之后,外公见她执意不肯嫁给莫言,也不想太勉强她,四处为她寻找可以成为她良人的男子,那个时候的宁静琬无法体会外公的一番苦心,只是觉得好玩,以捉弄那些上门的公子为乐,久而久之,就再也没有青年公子敢上门了,宁静琬当时还自鸣得意,现在想起来,心底只余悲凉!
若是当年听了外公的话,早嫁了出去,今时今日是否又会有所不同?
宁静琬的沉默被凤君寒看在眼里,轻抚她的脸颊,“琬儿,虽然你不是我唯一的女人,但是一定是我最心爱的女人!”
宁静琬听了这话,心下五味杂陈,自己应该高兴吗?换了别的女人或许会高兴,可是她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宁静琬心绪烦乱,缓缓闭目,忽然听到外面冷殇恭敬的声音,“王爷,秦少岛主求见!”
二十三 伴君如伴虎()
听到门外冷殇的禀报,凤君寒眸光一沉,幽寒的眸瞳间似有风云际会,秦弈风真的来了?是为赫连瑶还是…为琬儿而来?
宁静琬见秦弈风来了,当即从凤君寒怀中挣脱出来,“王爷,我有事要面见秦少岛主!”
凤君寒凝视着琬儿,昨日刚刚倾盆大雨,今日又是晴空万里,这海上的气候真是变幻莫测,窗外的阳光将她眼瞳中灵动的光华照得分明,似乎倒映着夜空中的所有星光。
凤君寒眸光变换,转瞬间已经恢复一副喜怒不形于色的模样,淡淡挑眉,眸光犀利地凝视着宁静琬,“琬儿,你没听见冷殇怎么禀报的吗?秦弈风是来找本王的,不是来找你的!”
宁静琬当然听见了,可是她真的是有事要见秦弈风,关于赫连瑶的事情,她总归要给秦弈风一个解释!
秦弈风喜欢不喜欢赫连瑶是另外一件事,可是南疆王室和秦弈风家族的关系摆在那里,她可以不在意南疆王室,却不能不在意秦弈风家族!
她和凤君寒不一样,凤君寒有皇权在手,不会怕得罪任何人,反而是所有的人都要讨好他这位尊贵的高高在上的王爷,可是她宁静琬是个商人,商人的目的是为了求财,她需要处理好方方面面的关系,不能像凤君寒一样无所顾忌!
凤君寒看着宁静琬急切的神情,似笑非笑,“琬儿抱恙在身,不便见客,有什么事情不妨托本王转告给秦少岛主?”
宁静琬看着他那意味深长的笑,越发觉得不能随他回京,就算回京也不能和他一起回去,这喜怒无常的男人翻脸比翻书还快。
宁静琬深知,自己当着他的面,和秦弈风跑了,这是对他作为一个男人的尊严的最大挑衅和亵渎,不管自己有什么原因,这位高贵的王爷心中都不可能毫无芥蒂!
宁静琬相信,要是换了景王府任何一个别的女人,可能除了慕雪嫣之外,敢做这样的事,他连解释的机会都不会给你,直接赐死,搞不好满门抄斩都有可能!
他现在是在利用他无人能抗拒的男性魅力哄着自己,可是谁知道,自己和秦弈风的关系是不是他心中的一根刺?虽然现在他不会要自己的命,他还要利用自己给他赚钱,可是那也不代表他会让自己好过!
这件事明明就是他的错,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利用卑鄙的手段排挤自己,可是不管是现在的帝王也好,将来的帝王也罢,帝王从来都不会有错,错全是别人的,和帝王是没有任何道理可以讲的,想和帝王讲道理,那是痴心妄想,说白了就是找死!
他凤君寒可以有很多女人,数不清的女人,自己却不能和任何别的男人有说不清楚的关系,就像他明知道自己和莫言不是那种关系,也会给莫言一个狠狠的警告,让莫言注意自己的身份,这个唯我独尊目空一切的男人,是不会让任何别的男人觊觎他的女人的!
宁静琬思及此,正色道:“王爷,我找秦少岛主是因为有些生意上的事情要和秦少岛主当面商谈一下!”
他唇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琬儿,你难道当本王是赫连瑶,有那么好骗?”
宁静琬一怔,他又是说的什么话?一直以来都是他在骗自己,现在怎么反倒成了自己在骗他了?宁静琬冷冷道:“王爷也知道,锦绣山庄最大的利润来源是海外生意,难道王爷希望这块生意因为一些微不足道的原因受到波及和影响?唇亡齿寒,我锦绣山庄要是流动资金链断裂,出现巨大亏空,入不敷出,我看王爷也捞不到什么好处,再想从我手中借钱就没那么容易了!”
他看着宁静琬,眼里忽然迸发危险的笑意,笑的宁静琬后背发凉,之前还温情脉脉,甜言蜜语,说什么琬儿永远都是他最心爱的小公主,现在就一副冷血嗜杀的神色,宁静琬心中暗叹,果然是伴君如伴虎,以前还不以为然,现在是真真切切见识到了!
外公真是英明啊,无论皇家生意利润多大,有多少油水可以捞,都毫不动心,视若无睹,壁立千仞无欲则刚,这才是真正虎口拔牙火中取栗的事,搞不好就引火烧身,尸骨无存!
“琬儿,你知道赫连瑶现在在哪里吗?”他眉梢一扬,忽然问道。
宁静琬哪里会知道?她一醒来就没有出过这个房间,这里里里外外又全是凤君寒的人,她怎么可能知道?
“那本王告诉你,昨天晚上赫连瑶奄奄一息,就剩下一口气了,她的侍卫们绕来绕去,还是没有绕出你布下的九曲黄河阵,是倾城看不过去了,派人去把赫连瑶救了回来,要不然,现在赫连瑶早就死了!”
宁静琬有些意外,凤君寒说这个是什么意思?凤君寒是这么宅心仁厚心地善良的好人吗?
宁静琬的狐疑被凤君寒看在眼里,似笑非笑,“琬儿,你知道本王后来为什么没有反对倾城去救人吗?”
宁静琬道:“当然是因为赫连瑶毕竟是南疆公主,王爷现在还不想和南疆王室交恶,凤临和南疆多年来的邦交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既然王爷尚未大权在握,又有什么必要把南疆王室变成敌人?”
凤君寒唇角隐有笑意,像挂了一抹淡淡月光一般清俊动人,“琬儿,你又在和本王装糊涂,本王虽未大权在握,可是还不至于惧怕区区一个南疆王室!”他的话锋突然一转,带着慑人的凌厉!
“王爷难道就不怕你的政敌慕家乘机拉拢南疆王室,里应外合,对付王爷?”宁静琬反问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个道理,玩权术的人怎会不懂?
“那又怎么样?”他根本不以为意,漫不经心。
宁静琬相信他有这个实力,再则南疆到底会不会因为赫连瑶一个公主而大动干戈也是个问题,听凤君寒的语气,他根本不在意南疆王室到底会不会动手,看来凤君寒已经具备这种能力了,他真的羽翼渐丰了!
他们之间打得你死我活,谁赢谁输,宁静琬不关心,宁静琬关心的只是她和秦弈风之间的联盟。
凤君寒淡淡一瞥,“琬儿,本王之所以留下赫连瑶一条命的原因你应该最清楚!”
宁静琬皱眉道:“难道王爷和赫连瑶的目的是一致的,就是不希望我和秦少岛主再接触?”
凤君寒冷冷道:“还叫什么秦少岛主啊,你和他之间有什么生疏吗?”
宁静琬脸色微微一红,秦弈风一直叫她琬儿,这个最亲密的称呼,虽然她也反对过,可是秦弈风那样的男人,怎么会把她的反对当回事?照叫不误,而她,也差点就要叫他弈风了,这些事情,根本瞒不过凤君寒的眼睛。
宁静琬索性摆出一副任他宰割的样子,“既然王爷已经知道了,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王爷想怎么样?”
他抱着宁静琬的手蓦然加紧,“琬儿,你知道吗,你身为景王妃,反而和别的图谋不轨的男人如此亲热,以夫妻相称,置皇家颜面于不顾,这样亵渎皇家体面的事情是要株连九族的?”
宁静琬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