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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进偏院,彩浣是直冲仆役的屋子,那小窗口里,露着这偏院唯一的一点亮。
“哗”一下,一推门,彩浣便瞧见大炕是上拱起的两身影,走了进去就是一掀被子。
“睡睡睡!没长耳朵吗?”
这大寒天的,彩浣进来,也自是不关门的。这冷风哗一下吹进来,两婆子又是脱了衣服钻进的炕,这顿时被一掀被子,那是一个冷的激灵。
迷迷糊糊睁开了眼,随即就是缩着身子,要去抢彩浣手里的被子,“死丫头!把被子换回来。”
两粗使婆子,膀大腰圆的。这只穿着里衣,虽说彩浣是一等丫鬟,地位是比她们高。但怎么说,也只是个小辈。她们进永安侯府的时候,彩浣还在她娘肚子里揣着呢。
这早上,天还没亮,就被这丫头吵吵醒了。硬是让她们等着,候着。这大寒天的,不把人吹成冰人?站在门口,硬是要把人冻傻了。本来心里就憋着气,现在彩浣还掀被子,那是彻底把两婆子惹火了,泥菩萨都有三分火气,彩浣太过分了。
“叫谁死丫头呢!”
彩浣今日的心情也不好,一听两婆子敢反嘴,那是当即不饶人的瞪着眼骂道:“我让你们烧的水呢?”
“等了那么长时间,谁知道你还回不回来!”两婆子是边反嘴边拉扯被子,她两的力气大,但彩浣站的远,两婆子要想不下炕,就得半趴着身子勾那被子。
彩浣又往后面站了一步,“胆子肥了,还敢问起我办事办的怎么样了!”她可是一等丫鬟,永安侯府尊卑分明,这两婆子是脑子都糊涂了。
“哼,你办事,你办事就是办的这么晚?”一声冷哼,两婆子索性下了炕。“去接安姨娘,接的这么晚,安姨娘呢?早早的把我两吵吵起来,这水烧热了,又冷了,连个人影儿都没有。公主都要嫁进府了,以后哪还有安。。。。。。”
两婆子下了炕,一把抢过被子,拉扯得彩浣踉跄一下。这心里有火,嘴上的气焰也足,一下就开了腔。
而话说到一半,眼角余光瞥到门口的一素影,这欲说出口的话,却是焉熄在了嘴里,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安澜站在门口,这第一日回府,瞧见的,便是这幅模样。素净的衣裳,几日不见,安姨娘愈发美了。寒冬腊月的,立在外头,就和那梅花似的。
“安。。。。。。”
“安姨娘。”
两婆子狠狠咽了一口口水,刚刚说的话,不知安姨娘听没听到。这心里,慌的就和有鼓在擂似的。但面上,还得强保持着镇静。
而彩浣一见两婆子这样,一转身就瞧见了站在门口的安姨娘,顿时心里啐骂道,呸,看人下菜的两婆子,这时候知道服软了。但面上还是要向安姨娘告状。
“安姨娘,奴婢去接您回来之前,就告诉过这两婆子了,让她们备着热水,等您回来。哪知道,这两婆子偷懒躲在被窝里!”
这彩浣每说一个字,两婆子的眉心就跳一下,两个粗壮身子挤在一起,低着头怂着背,感觉到安姨娘轻飘飘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那是心如擂鼓。
“安姨娘,你可要好好惩罚这两婆子!”彩浣狠狠告了一状,又补充道。
这两婆子听彩浣这死丫头这么不留情面,当即是横忍竖忍,没一声呸过去。早上那么早就吵吵醒,平日里早睡晚起的惯了,天晚了,困不是正常的吗?
但安姨娘在这,两婆子是如何都不敢再回嘴的。终是想到了安姨娘是主子,便低着头说起了讨饶的话,“彩浣,咱们可是冤枉。在门口等了许久,都没见人。以为是天黑路寒,安姨娘明日才回来。这不,安姨娘回来了,也没个人通知我们。既然安姨娘已经回来了,我们两婆子,那是立马烧水给安姨娘沐浴,这大厨房的饭菜,也尽快端来,可千万别亏了安姨娘的身子。”
两婆子嘴里说着讨饶的话,但心里也慌,真怕安澜责罚。
而彩浣一听,这两婆子换嘴脸换的那样快,可不能轻饶了,当即张张嘴,欲再说什么,安澜却开了口。
“既然要烧水端饭,那便先穿了衣服。”
安澜道。
这语气,显然是不想再看这胡闹场面了。
“安!”彩浣震惊。
“你走了一日,罚了她们,谁来烧水给你去寒去疲?明日还要去那公主府,再吵闹下去,福嬷嬷可是又要训你了。”能让这两婆子火气如此之大,彩浣一向心高气傲的,怕不是使了绊子。
回来看了如此胡闹场景,安澜皱了皱眉。
而听安姨娘这样说,一扯到福嬷嬷,彩浣便熄了焰,低头不再说话。真是的,安姨娘就是这样的好性子,等公主进了府,哪还有她们这偏院的地方!
而那两婆子,一听安姨娘像是不责罚的样子,那是当即心里好大一块石头落地。当即半是感谢半是恭敬道:“安姨娘,奴且穿了衣服,立即烧水让安姨娘沐浴。”
处理了这里的事,安澜转身欲回她的屋子。
彩浣见了,咬一咬唇,挣扎了几许,便向一旁的婆子问道,“那安姨娘屋子里的炭呢?燃着了吗?”
“燃了!”两婆子刚刚还吵得很,这次却忙不住点头。
这管家又不曾缺了偏院的炭火,虽说谁知道安姨娘还回不回来,要让热水一直烧着费劲,但燃着炭又不费力。
一听炭燃着了,彩浣这才给了一个算是有脑子的眼神。既然燃了炭,她也不用跟过去再燃炭了。走到炕边,终于可以坐下了。这一坐,那腿,是彻底动弹不了了。
这两婆子见彩浣往炕上一坐,顿时是两眼对望望,面色有些心照不宣的嘲讽。
彩浣见了,那是一个怒骂:“我今天走了一天的路,哪像你们舒舒服服睡在这?还不赶紧去烧水!”
一听烧水,两婆子也是想到了刚刚对安姨娘说的话,当即也是穿起衣服。
一个,去烧水。另一个,则去大厨房端些饭食。一早就和大厨房说过了,说今日安姨娘会回来。这大厨房也是备好了安姨娘的饭食。只不过现在大概凉了,是需要婆子自己热热的。
这一回来,安澜先是吃了饭食,再是沐浴。换下了那原先的衣裳,只穿了丝白亵衣。
屋子内,炭燃得足。香炉里也熏了芸香。很是温暖明亮。
彩浣也沐了浴,此刻正在安澜屋子内帮忙准备明日要去那公主府的包袱。
这一打开衣柜,里面多了许些暖色调的衣裳。用的料子极好,是暖缎。绣的花样虽简单,但胜在精致。
这便是之前老夫人吩咐官家的,给安姨娘多准备一些衣裳。如今已经做好送来了。
彩浣看着这一柜子的无论是布料还是样式,都是极好的衣裳。眼里不免闪过羡慕之色。
“安姨娘,这些衣服可真漂亮。”
这之前安姨娘回了娘家,便是带了许些衣服的,大多都是安姨娘平日里爱穿的,蓝白青色调的素净的衣裳。于是这柜子里,如今大多都是新送来的暖色调的衣裳。
安澜也望着柜子里的衣裳,没有接话。
“安姨娘,这新衣裳,用的布料那都是极好的。又喜庆,瞧着就暖人。明日去公主府,也不会让人小瞧了去。”彩浣一边说道着,一边将衣服从柜子里拿出来,准备放进包袱。
安澜却忽地道:“穿着这又粉又红的进那公主府,旁人没的还以为,是故意打扮的去给公主没脸了。”
听安姨娘这样说,彩浣一愣。那拿衣服的手,也是一顿。
这穿的喜庆了,就是给那公主没脸了?
彩浣眨了眨眼,
第25章 感谢订阅()
她之前模模糊糊; 隐约听娘说过什么,原本安姨娘是为着公主的面子; 才被老夫人寻了个养病的名头; 回了自己娘家。这突然又给接回来了; 莫名其妙; 说什么给公主当陪嫁丫鬟。
“那、那穿什么?”彩浣愣愣道。
安澜转了头,那极美的面庞,映着烛光,如春水一般的眸子闪过一抹异色; 极平静道:“平常穿什么,就穿什么。”
平常穿什么; 就穿什么?
彩浣转了转眼珠子; 随即眉头一皱,安姨娘平常穿的衣服; 那叫一个素,就连绣纹; 也大多是月白色或银色的暗纹。还都在裙摆底下,恨不得什么都没有。
这不穿喜庆; 那也不能穿的和奔丧似的呀?人家公主是大婚。彩浣心里一想; 那是直白的想。嘴上倒不敢说奔丧两个字,说出来是要被杀头株连九族的。
莫不是安姨娘就是不喜欢穿暖色调的衣裳?毕竟这衣服,是老夫人吩咐管家给安姨娘裁的。又不是安姨娘素来喜欢的色儿。彩浣鼓了鼓嘴,心里嘀咕,安姨娘在娘家的时候; 穿那粉色衣裳,不是穿的挺开心的吗?
不仅开心,还好看。
看惯了安姨娘穿素净的衣裳,乍一见粉衣裳。安姨娘皮肤白,那粉色衣裳,愈是把人衬得人比花娇。
春天,怕不是能招蝴蝶呢。
彩浣皱了皱眉,开口道:“那平常的衣裳,也没有啊!”安姨娘回了一趟娘家,那衣服是都带去了,可一件都没带回来。再怎么被人服侍惯了,这衣服也不能说落就落,还落得一干二净啊!
听彩浣这样一说,安澜向那衣柜望去。
“那里不是还有吗?”
衣柜里的确还有素色的。
彩浣一瞧,道:“陈年的旧衣裳。是平日里安姨娘你不大穿的。况且这只有两件,也不够啊。”
“够了。”安澜道。
哪里够?一听安姨娘这样说,彩浣望向了安姨娘,这就两件,只够穿两天的。大寒天的,衣服洗了也干不了。而去那公主府,虽说是当陪嫁丫鬟,但肯定是要待一段时间,由宫里嬷嬷教公主出嫁的规矩的。
不然老夫人那么急把安姨娘叫回来干嘛?
见彩浣望着自己,安澜松了口道:“一件留着明儿穿,还有一件装进去。你若是觉得不够,再从那叠新衣裳里寻几件便是。”
“可安姨娘你不是说,穿的喜庆,公主府的人会觉得是给没脸吗?”
彩浣道。
“只第一日不穿便是了。”
“哦。”
彩浣应了,又折回去将那两件素色的,照着安姨娘说的,一件放在了外边待明日穿,另一件则放进了包袱。张了张嘴,彩浣还是想问,安姨娘那些衣服哪里去了。
嘴一张,彩浣又闭了嘴。若是安姨娘说落在了娘家,倒是她这个丫鬟想的不周到的了。毕竟天底下,还有没丫鬟闲着,主子自己收拾衣服的。
也怪自己腿酸,脑子就不想动。
这收拾好了衣服,这首饰,安姨娘本来就没什么首饰,倒是没什么好收拾的。
本来穿的就和奔丧似的,又没有什么首饰。彩浣撇了撇嘴,旁人出门,还不是使劲儿的打扮自己。
“安姨娘,这进公主府,是不让奴婢进去的。您还有什么要交代的?”
收拾好了东西,彩浣对着安澜道。
安澜坐在床沿边上,这次安澜进公主府,是去当陪嫁丫鬟的。既然是丫鬟,那就不能再丫鬟带丫鬟了。安澜得一个人去。
安澜摇了摇头,没有什么吩咐的。
彩浣见安姨娘摇头,这主子离家,总要吩咐两句。安姨娘离院,摇头倒是摇的轻松。不过没有什么吩咐的,自己也是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