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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阖了门,屋内甚静。安澜确实有些累,便走至床沿边儿,上了床,侧睡着。鼻息间,全部都是棉花被子的味道。
这一睡,便有些昏沉。
在午饭前,安武谭便回来了。脸上的笑,甚开怀。他一拿出那镯子,那当铺的老板是眼睛一亮,请神请佛似的,邀安武谭进去里面上座,喝茶。
安武谭老神在在,牛气十足的昂首阔步走进去,又昂首阔步走出来,进了好几家当铺,寻个最高价的。
一问,闺女在睡觉。安武谭只觉得天冷,闺女身子弱,是该多休息。但陶殷也在睡觉,安武谭是眼睛一瞪,“睡什么睡,去把院子里那几个大坛子搬了。”
秀娘一惊,低着头,倒没敢问。
那几个坛子也能卖钱,咸菜缸子也是,到时候搬家又搬不走。还有那只鸟,鸟算了,回家当地主也能逗鸟。地主就是要逗鸟的嘛。
秀娘小声插了一句:“是姑娘让少爷睡的。”
“哦。”安武谭下意识应了,随即有些酸溜溜道,“囡囡就知道心疼她哥。”
安武谭这一小声嘟哝,秀娘听了,眉头一挑。却不敢回话。姑娘连衣服都能拿给老爷去当了。
只是,以前老爷虽说也经常那东西去当,却都是拿比较贵重的,一下能换得方便钱的。可从没当过坛子,坛子没法当,只能拿到街市上贱卖。
秀娘有些直觉不大对劲。这已经不叫当了换银子,这叫贱卖换钱。就像是要离开京都了似的。
姑娘回来,也是突然就回来的。也没见到那所谓的姑爷。寻常姑娘家,哪有一个人回娘家的。秀娘脑中闪过一个想法,莫不是姑娘和夫家有矛盾了?
然而,随即秀娘就不敢想下去了,怎么可能,姑娘那么漂亮,回来也没有伤心的神色。老爷和少爷也没有什么伤心愤怒的样子。
只是。。。。。。
秀娘看着吊儿郎当的老爷,老爷和少爷和平常人不一样,别人伤心的事儿,老爷不一定伤心。眉心一跳,秀娘不敢再想下去了。
这和硕懿慧公主下嫁,那是极其隆重的。这永安侯温景苏又多了一种身份,便是驸马。和公主,那是亦夫君亦君臣。
这寻常女儿家可没有的待遇,就是那座玲珑凿就的公主府。公主若受了委屈,那大可就往公主府一住,驸马可不得恭恭敬敬负荆请罪,请公主回去?
或者,公主干脆就住在公主府,让驸马住到公主府。
反正,公主身份尊贵,说什么是什么。杀人不带不偿命的那种。
此时,皇宫中
十九公主的宫殿,乃是皇宫中所有公主最气派的一个,连那嫡出的公主都比不得。
原因无他,十九公主最得圣心,那样貌,也自是有一种端庄大气之美。
“原本父皇应允你一个嫡出的封号。”身形微胖,两鬓霜白的明黄龙袍的皇上,正拉着一个明艳至极的宫装少女的手,满心愧疚道。
“父皇。”
少女宽慰一向宠爱自己的父皇,“女儿不觉得委屈。那公主府造的可漂亮了。”
“唉,父皇对不起你。”皇上拍了拍嘉锦的手,望着自己最宠爱的小女儿,自己当年硬抗重大臣,没有送嘉锦去那偏僻苦寒之地,受那异乡之苦。
却没成想,如今还是要将嘉锦作那权谋婚姻,不得不拉拢手握重兵的永安侯。
永安侯温景苏,
作者有话要说: 阳光宝贝扔了1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9…03…19 16:32:41
谢谢~
第19章 分忧()
忠臣之后,世袭了爵位,本就是门第显赫之望族。如今他又手握重兵。
皇室势微,拉拢永安侯实乃不得已之举。
明黄龙袍,龙纹熠熠。但着龙袍之人已两鬓霜白,对于朝堂暗涌,已有力不从心之感。明单帝微浑浊的眼球中,除了无奈,还有隐藏在深处的身为帝王的对大局的掌控。
嘉锦是最得他宠爱的公主,但她母妃一族没落。虽得公主府殊荣,封号却是庶出。
帝王最讲究的,便是牵制。既要永安侯为他最利的刃,也不能让永安侯独大。
但一颗帝王之心,到底还是有着一颗为人父的心。明单帝虽然狠心将嘉锦的姻缘用作拉拢重臣,但心里到底觉得愧疚。
别的公主,一旦下嫁,那是在夫家亦为君,是万般不会受委屈的。只是,那永安侯府本就显赫望族,永安侯太夫人,亦是郡主,血脉高贵,深受礼教。
夫家势大,明单帝到底怕自小便受尽万般宠爱的嘉锦受了委屈,于是赐了公主府,并且修缮得格外精致。
嘉锦一身明艳宫装,鬓发如云,娇俏的面庞如那盛开的玫瑰,望着神情微有晦涩的父皇,她虽单纯,受尽宠爱。但到底生长在宫中的,便拉着父皇的手,半蹲下身子,颇有种有女初长成的懂事,嘉锦对父皇道:“父皇,儿臣虽是您的女儿,但也是一国公主,是您的臣子。能为父皇分忧,女儿愿意。”
“是父皇对不住你。”明单帝望着懂事的嘉锦,终是再道了一句。为了牵制永安侯,这出嫁的封号,也只给了庶出的。
人皆道自古皇家无亲情
夜深,十九公主的寝宫中明珠熠熠,一宫装,雪为肌骨的明艳少女呆呆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镜子,想着白日里父皇的神情。
出嫁在即,此刻,不谙世事,天真浪漫的嘉锦公主,于宽阔冷寂的宫中,也无端生出了几分浮生如寄之感。
几分惆怅,几分清冷。
宫幔如烟云,一身着藏青色的老嬷嬷进了宫殿,瞧见的,便是如此场景,当即也是无奈一声叹息。
柿嬷嬷,原是叫史嬷嬷,只因嘉锦小的时候,有一段日子特别喜欢吃柿子,便发了小儿嬉闹心态,叫史嬷嬷为柿嬷嬷。柿嬷嬷也不恼,反而甚是喜欢。
“寻常女儿家,要嫁人前,也是这样多伤感几分的。”柿嬷嬷走进。两侧宫婢皆静站,个个也都是水灵的。
嘉锦听了柿嬷嬷说的,转头对着柿嬷嬷,不免露出一抹苦笑,“我也能如寻常女儿家一般吗?”
“公主。”
柿嬷嬷叫了一声。
“父皇将我嫁与位高权重的永安侯,是为拉拢。又给了一个庶出的封号。”天家儿女,总是有旁人不能理解的无奈。嘉锦低头,用手指拨了拨自己腰间上系的宫绦。
皇家之事,柿嬷嬷不得擅议,也只得站在一旁。
永安侯温景苏,位高权重,门第尊贵。而其人,也是风流雅俊。不论地位,还是相貌,都配得上公主的。柿嬷嬷瞧着公主,这门亲事,其实,是一门大好的亲事。
“公主,老奴去了那永安侯府,瞧了您要住院子,修缮的着实不错。一些您惯的性子,奴也监督着。保证您嫁过去,顺顺心心。”柿嬷嬷道。
嘉锦瞧着柿嬷嬷,柿嬷嬷是看着她长大的,嘉锦对于柿嬷嬷,那是早已不若下人般看待。柿嬷嬷看惯了人情冷暖,深谙宫廷生存的手段。
此前,原本去永安侯府察看院落的,应该是礼部的人,以及宫里的另一个嬷嬷。但柿嬷嬷替了,不将那永安侯府的情况摸个清楚,她至始至终不放心公主就这样嫁过去。
“柿嬷嬷,你觉得那永安侯府怎么样?”要住的院子精不精致,嘉锦不是很在意,她自小在宫中住惯了的,这寻常人家的院子,再怎样,都是第一次。
“听说,永安侯府有个妾?”
抿了抿唇,嘉锦终是把最忧虑的问了出来。
嘉锦长在宫中,宫中嫔妃争宠的手段,嘉锦自是瞧在眼中。这后宫里的女人,哪个不悲哀。她曾庆幸,自己是个公主,不必和那些个嫔妃一样,争夺帝王的宠爱。
公主的身份,甚是尊贵。这意味着,只要不是去那偏僻苦寒之地和亲,嫁与那蛮夷粗野之人。只要在这京都,天子脚下,公主即使嫁了人,在夫家也是君。只要公主蛮横点,不允驸马纳妾。那驸马是万万不敢纳个妾的。
而蛮横的名声,虽不好,但谁敢说公主的不是。嘉锦自幼受了万般宠爱,本性纯善,却也不勉因受宠,而娇蛮霸道了些。自己活的舒心就好,何必在意旁人的目光,自小嘉锦便是活的如此这般潇洒的。也以为,即使长大了,嫁了人,若是和亲,她绝不说半个不字,她是公主,受尽父皇宠爱,她为国尽责,为父尽孝。
但若是嫁与朝中大臣,她也定不负父皇期待,一生活个潇洒自在。寻个一生一世待她的真心人。
只是,如今情况,却是嘉锦从未想过的。
旁的侯爷,都是年过花甲,胡子花白的。唯独永安侯不同,他甚是年轻,长得还俊俏至极,矜贵雅致。
曾经幼时的宫中庭宴,连一向对自己外貌自信的嘉锦,瞧见了永安侯都不得不惊叹一番。
温景苏是妾生的,后来才入了永县郡主的名下。这等秘闻,嘉锦也是后来得知。听闻,永县郡主对此事甚是在意,旁人绝不敢提。曾经,有个多嘴的下人,在年纪尚小的温景苏面前不小心说漏了嘴,被永县郡主知道了,当即拖出去乱棍打死。
听说,那乱棍打死的声音,惨烈得渗人。
在嘉锦印象里,记忆最深的,大概还是那个幼时宫廷宴会中,所见到的身穿水蓝色的衣服的清冷少年,举手投足透着矜贵与教养。
记忆里,那个清冷矜贵的少年,如今已长成了位高权重的永安侯。
而她,也从不谙世事的幼女,成为了即将嫁给他的女子。
嘉锦知道的,比起旁的王孙贵族,温景苏已是难得的洁身自好,不贪女色,不恋温乡。
但他,到底有个妾。
嘉锦心中,介意此事。甚是介意。
她希望,自己的夫君,从始至终,只有自己一个人。
公主下嫁,有个习俗。那便是先派个宫女,去试婚。且和驸马过一夜,再回宫禀报。主要是试驸马能力如何,身体康健否。
嘉锦是坚决否了这个习俗,只觉得恶心得很。
但她否了这个习俗,驸马还有个妾。
而永安侯温景苏,也不知怎的想的,未纳正妻前,便让一个妾相继有了一子一女。这相继就占了长子长女的名头,虽说是庶出,但长子长女,到底是不同的。
嘉锦心中有些介怀,这和她幼时所想的,有些不同。
她一嫁过去,身为正室,就当人家的母亲了。
要知道,她自己不久前还是个半大的孩子呢。
柿嬷嬷望了一眼公主,见公主这样问,她知晓公主虽长在宫中,但从没受过什么委屈,想法也天真了些。但还是应着公主的话,“是有个妾。”
嘉锦咬了咬唇,问:“那她如何?可是个难缠的?”
“公主,”柿嬷嬷望了一眼公主,有些语重心长道:“公主还年轻,只记着那些个话本上的胡话。世间男子,三妻四妾,再正常不过了。不过,娶妻娶贤,尤其永安侯那样的门第,正妻非身份贵重的不可。”
“公主,你身份贵重,一旦嫁过去,便是永安侯侯夫人。那只是一个妾。”柿嬷嬷道。
嘉锦低下了头,是了,她是公主,嫁过去也是侯夫人。自己,到底是小儿心性。
见公主如此,柿嬷嬷也有些不忍心。本来,公主可以骄纵一生,只是如今为了皇上,为了朝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