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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看了看哭正投入村民,也回到前头一个棺材里睡觉去了。
你别说,这棺材里躺着就是舒服,车上又是娘又是妹妹,伸不开腿蹬不开遛,要多别扭有多别扭,自从那次珍珠棺材事件以后,石头也效仿起珍珠来,占据了另一口棺材,里面弓弩发到庄丁手中以后,石头是如鱼得水了。
只不过占据另一口棺材变成了王老汉,他让珍珠回到了车上,他来睡棺材,王老汉意识里,女孩子还是应该本本分分斯斯文文。
可是珍珠这个女儿是比个男孩子都不安分,整天和石头二蛋那些生瓜蛋子踢腿骡子一起嘀嘀咕咕,现居然嫌车里憋屈去睡棺材了,睡棺材就睡棺材吧,还让人家抢了一次去,要不是人家以为诈尸了,把她扔路上,你说说,你说说,让他们去那里找去。
每每想道这个事情,王老汉就不寒而栗,所以干脆自己占领了棺材,把珍珠给逼回车里了。珍珠怕王老汉冻着,用从王府别院搜刮来几张狼皮和狐狸皮坐褥给王老汉和石头做了两个简易睡袋,这俩人躺里头和躺炕头儿上都差不多了,把这两人给美,从此再也离不开这棺材了。
这王家庄人哭了半个多时辰以后,也没人理没人劝,大家也都哭没劲儿了,只好自己停下来,下到有水地方洗了把脸,各自找空地坐下来。
现长江北岸都成了难民营,不管有钱没钱,到了这里统统都走不了了,这里所有船只都被大军征用了,江面上也到处都是人,只是都是大魏官兵,大船小船,千帆竞渡好不热闹,所有人都到处打听,到底什么时候这些大军能渡过江来,才能轮到他们过江。
这过江还没着落呢,眼看着南岸军帐一顶接一顶支起来,南岸军营建起来,北岸鞑子也就到了,那样就会一步一步蚕食着他们栖息地,看样子再过几天,他们这江过不成,连江边立足地方都没有了。
所有人都鼓噪起来,有去找当差说理,现北岸还有些位置秩序和施粥救济官差,鞑子没有到来之前,他们还不能离开,他们还是这里政府机关。
这些难民中不乏达官显贵,上去就是一顿呵斥,还摆着自己特权阶级款儿,丝毫没有成为难民自觉,由于语气有问题,态度也不端正,还没见到正经人呢,就被打了出来。
被打出来这事也要问个明白呀,后大家商量来商量去,还是得去问问,这次大家找了一个会说话,还提前都打点了银子,这人去了见了一个参将,陪着笑脸,又是说好话,又是递银子,打问是不是不让它们过江了。
那个参将打足了官腔以后,看银子份儿上,倒是说了些有用,大意是说会让它们过江,等京城撤下来大军过完了,就让百姓过。你们也不要以为过了江就完事大吉了,金陵城早就人满为患了,进城只要没有固定居所,没有亲朋好友担保,那都是不让进城。
那人一听,等大军过完了,这几十万大军猴年马月能过完了?那人这个就没有解释了,就让他回去耐心等。那个人也没有办法,之后回来把听到意思跟大家转达了一下,让大家耐心等。有人不耐烦嚷嚷,
“等等等,光是等,到时候等到鞑子来了,我们也过不了江,就等着被鞑子杀了吃了吧。”
“是呀,是呀,我们可以等,可等到什么时候,眼看着对面都是军营了,到时候我们连站地方都没有了,这几十万大军那是说能过来就过来,他们要渡到什么时候,我们千辛万苦来到这里,眼看着金陵城进不去,这是什么世道呀......”有人哭嚎起来。
大家哭天抢地,这奔波了几千里,到后得到还是绝路一条,这老天爷是不给他们活路了。
这就又出现王家庄效应了,一个哭,两一个也跟着哭,然后大家也都跟着哭,江水滔滔,遮盖了所有人哭声,裹挟着人们呜咽和悲伤向远处奔流而去。
珍珠车上看着这一切,抬头看看天空,老天是不会同情弱者,老天只会眷顾那些奋发图强,逆流而上人,哭泣不会带来任何同情,相反,眼泪只能证明你是个失败者,是个懦夫!
远方几人几骑飞驰而来,珍珠从车上出来,站车辕上,向远处眺望,不错,那几匹马就是奔着这边来,那应该是出去找船,打探消息孙文和黄三几个,他们从昨天就走了,现才回来,看来这船是真不好找呀!
孙文和黄三来到珍珠马车前翻身下马,然后站到一旁,珍珠看着他们后面几匹马,其中一个人看着有几分面熟,越看越熟,这是.....这不是威武镖局当家钱进钱总镖师吗?他怎么亲自过来了,虽说威武镖局欠自己人情,可是也没有必要亲自过来接吧,他们做是生意,到了金陵或者到了镖局再见再有什么说也可以,不用这么费劲儿渡过江来见她吧?
钱进也看着这个挽救了威武镖局上下几百口性命女人,她正审视着他,她肯定不相信自己是专程来接他们过江,真是个聪明而有敏感女人,她比京城见到时候清瘦了些,衣服都显得有些肥大了,从袖子伸出来手,细和麻杆儿一样,显得弱不禁风了,摇摇欲坠,还有稍微有些急促呼吸,这些告诉钱进这个武道高手,她受了伤,是内伤,而且还没好,不会武功女孩子受了内伤,奇哉怪也。
钱进再次端详珍珠时候,看到珍珠微微皱了一下眉,他立刻意识到自己她面前发呆太久了,赶紧从马上下来,对着珍珠抱拳行礼道:“珍珠娘子请了,恭喜娘子来到金陵,贺喜珍珠娘子来到金陵。”
一百五十四章 终点(二)()
珍珠也收回目光,从马车上下来,对钱进抱了抱拳,道:“见过钱总镖头,我们去城里见就行了,还劳动钱当家大驾光临,珍珠可是受宠若惊。”珍珠话让威武镖局人相互看了看,然后各自都盯着地面上蚂蚁打架去了。
钱进听了珍珠话有那么一丝尴尬,哈哈大笑了两声道:“因为现形式非常,我亲自前来也没有什么不可,我来就是要告诉珍珠娘子,我们镖局能带娘子过江......”
珍珠听了这话,就跟三伏天喝了冰镇汽水儿一样,说不出爽,伴随是眼里也多了那么一丝柔和。
“只是我们船只比较小,而且还是藏起来,因此不能明目张胆过江,娘子带车辆和牲口都这么多,这些目前是过不了江。我们船藏沿江而上几十里外,这船一次只能渡十几个人呢过去,那边水流湍急一些,大牲口是一个也渡不过去。”钱进低声道。
珍珠听了后半句话,心里是哇凉哇凉,王家庄和自己全部财产可是这些车辆牛马,为了能让这些车辆牲畜抵达金陵,路上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赔了多少银子钱,遭受了大家多少不理解目光,如果这些东西不能过江,路上受这些苦,就都付之流水,那到了金陵城可就真裸奔了,大家赖以生存本钱都没有了,那还过什么呀过。
珍珠抬头看向大家,看到钱进师徒几个都盯着自己看呢。不想珍珠突然抬头看过来,几个人闪躲不及,都有些讪讪。
“钱镖头,路上发生许多事儿。不知道令徒跟您说了没有?”珍珠转了话锋。
“啊?哦,说了说了,先不说娘子救了我们这么多人。路上情况孙文也跟我说了,这确实是我们镖局办事儿不地道,银子我们威武镖局不要了,已经付定钱我如数退给娘子,现生意难做,还请娘子高抬贵手!”钱进对着珍珠一躬到底。
珍珠摆了摆手道:“如此就好,路上也多亏了孙师傅和黄师傅照顾。要不也不会走这么顺利。”钱进听了,心底暗暗松了口气,没让加倍奉还就好,还算好说话,心道这小娘子还没有赶杀绝意思。办事儿也还厚道。
“既然车辆和牛马过不去江,我们人过去也没什么意思.......”珍珠说着状似随意瞟了这师徒几人一眼,看到这几个人认真听着,明显面带喜色,“只是他们也就罢了,我怎么也要过去看看,不行就留下几个人看着东西,剩下该过去还是要过去,现天气也渐渐暖和起来了。该准备春耕了。”珍珠这话一出口,钱进师徒面面相觑,然后就是一脸难看。
“怎么,钱镖师有什么难言之隐吗?”珍珠看钱进几人这个样子就开口询问。
“没有,没有,一切都好。娘子要过去看看,原本也是应该,只是我们船小,载不得许多人,娘子您看——”钱进有些为难道。
“那也不碍,我们多过去几趟就是了,车上那么多老弱,还有生病,总江边停着也不是个办法。”珍珠说都是实情,一点儿也没有夸大其词,再说了,这要求一点儿也不过分。
威武镖局听了也没什么可说,人家要求一点儿也不过分,后钱进道:“好吧,那娘子就随我等来吧!”孙文和黄三听了钱进话明显一愣,齐齐看向钱进。钱进回头狠狠瞪了他们一眼,喝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前头带路!”
这两人才犹犹豫豫牵马往前头走去,珍珠后面眯了眯眼睛,对二蛋道:“二蛋你去把石头晨生他们几个叫过来,让他们挑十来个好手儿跟我到对岸走一圈儿。”
“娘子,这江水滔滔,你看看上面过来过去都是官家船,那里有渡江船呀?”二蛋以为珍珠说错了话。
“让你去你就去,渡江我当然有办法!”珍珠不耐烦道。二蛋看珍珠不耐烦了,也就不敢多说什么了,跑走去找石头和晨生他们去了,一炷香功夫,石头和晨生带着王家庄七八个会功夫庄丁过来了。珍珠跟王老汉说了一声,让他看着这边,自己带着这一行十来个人,骑马一路沿江而上。
开始时候这些马还是小跑,钱进时不时歪过头儿来看看珍珠,等过了人员密集地方,钱进一夹马腹,他坐骑立刻飞奔起来,其余人也都纷纷打马加速。珍珠也不甘示弱,心里暗暗哼了一声,心道:别拿豆包儿不当干粮,拿村长不当干部,想让自己出乖露丑,门儿都没有,她坐是掳来战马,脚力自然不一般,她连连挥鞭之后,得到指示战马撒开四蹄往前飞奔而去,很就把钱进他们落了后面。
奔出了有二十几里路以后,珍珠回头看早就把钱进他们落没影儿了,于是让大家也放慢速度,让马儿歇息歇息,也等等钱进师徒。
大概小半个时辰过去后,钱进师徒才气喘吁吁跑过来,胯下马匹大汗淋漓,看着珍珠几个人眼睛里全是惊讶,他们怎么也没想到珍珠一个柔弱女子骑马会骑得这么好。
这个珍珠到底是什么人呀,路上发生事,钱进通过孙文和黄三诉说也知道了个七七八八,路上一桩桩一件件就是摊到他钱进身上,也做不成这样。
看来对这小娘子还是实些好,每当对上这珍珠小娘子清亮透彻眼睛时候,钱进都感觉仿佛被她看到了心底,自己这活了半辈子人,居然被一个十几岁小娘子压着,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说出去都没人信,可是这确确实实是真。
钱进追上珍珠以后,喘着气道:“珍珠娘子马好脚程,再往前走十几里地就到渡口了,我们船就停那儿!”
又是一阵疾驰,十几个人到了一个小渡口,渡口周围树木刚刚泛青,周围还是枯燥败枝环绕,渡口台阶也破破烂烂,整个一个破败景象,怨不得没人来这里征船,这一看就是个破败渡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