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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话,说屋里所有人心情都很沉重,看大夫已经开了方子,黄三接过来,让小二去给拿药。这时候夜都深了,大家也都疲倦很了,再三拜托了大夫以后,就都纷纷退下去休息了。走到外面,就看不远处珍珠房门外,几个人门口跪着,大家不用看也知道,肯定是四老太爷一家人,这件事不给个说法,是不能善了。看王老汉伤心欲绝样子,现正忙着珍珠病情,没空搭理四老太爷几个儿子,如果这时候四老太爷家人不把姿态放低点,以后忙过了,可就没他们好果子吃了,毕竟这个车队是听珍珠,万一珍珠好点了,发起狠来,让人把他们一大家子赶出车队,他们可就惨了。
屋里珍珠喝了药,沉沉睡着,睡特别不安稳,睡梦中不时皱眉,口中时不时发出呻吟之声。看着女儿受苦,王老汉恨不得那个人就是他,他宁愿自己受苦,也不愿意让珍珠受苦,王老汉坐床边,目不转睛盯着珍珠,看着眼前珍珠,一会儿觉床上躺着就是玲儿,一会儿又看着这就是珍珠,他玲儿已经去了。
可是现床上珍珠样子,和当时病榻中玲儿是那么一样,都是那么脆弱,那么无助,脆弱仿佛只要一个眨眼,就要天人永隔了。他玲儿就是他打了一个盹儿以后,就再也没有了生息,对他泪水,笑容,呼唤再也没有了反应,当时他心也跟着死了,觉活着了无生趣,跟着就躺倒了。
要不是左邻右舍帮衬劝道,他真就不要活了,可是病好了以后,王老汉就变少言寡语,对任何事提不起兴趣来。幸亏老天垂帘,让他遇到了珍珠,并把它捡回来,让他们做了父女。只是没想到这孩子也是个命途多舛,先是查出了身有曼陀罗残毒,这后面是遭了这无妄之灾,都是自己不好,自己就是天煞孤星,把全家都克死了,还要克死这个捡来女儿。都是自己不好,逃难他们父女俩悄悄走就好,是他非要带上全村,让珍珠受苦受累还受伤,如果只有他们父女俩上路,那有这许多事儿,王老汉深深自责后悔着,时不时捶着自己头,捶着自己胸口。
小丫头们也轮流去休息了,今天晚上值夜是澄妮,看着坐床边目不转睛盯着珍珠,手也握着珍珠手,人都有些呆滞王老汉,澄妮犹豫再三道:“大管事还是去休息吧,娘子这里有我呢,如果有什么情况大夫就那边屋里,我就去叫就是了。这又不是一天两天事儿,以后日子还长着呢,大管事总这样,就是娘子好了,大管事又病倒了,让娘子心里怎么安心。”
王老汉神色木然转过头来,看着澄妮道:“我就这里守着她,我怕我一闭眼,她就走了,她就再也听不到我声音了。玲儿就是这样,都怪我,我只打了一个盹儿,她就去了,如果我醒着,就能发现,就能叫了大夫来......”
澄妮看着王老汉瞪着眼睛有些害怕,往后退了几步,出去叫了石头来,石头因为担心珍珠,特意和珍珠住到同一家客栈,就住珍珠隔壁。
石头进来看到王老汉样子,知道这大概是精神紧张过头了,现王老汉恐怕已经是睡眠状态了,只是他高度紧张神经不允许他闭眼罢了,这大概就是民间说癔症吧。
石头上前轻轻道:“大管事,珍珠另一间房里等你呢,过去吧。”说着搀起王老汉走出来,去了和自己一间屋子,让王老汉躺倒。王老汉这才闭上眼睛睡着了,澄妮对着如此反常王老汉错愕不已,悄悄问石头,“石头哥,大管事是不是心疼娘子心疼疯了?”
“没有,少瞎说,大管事就是太累了。”外面跪着晨生一家子,连个人正眼看他们都没有,芳娘想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扶着腿慢慢站起来,把丈夫和婆婆也扶起来道:“相公你和娘去歇着吧,这里有我就行了,这些天你们也都累了,我们家可不能再有人倒下去了。”晨生毕竟是小伙子,脸上只是清瘦了些,身体还顶得住,芳娘也才小产过,身子还没有复原,她娘连日旅途劳顿,又被爷爷奶奶病拖着,早就疲惫不堪了,要不是这口气硬撑着,说不定早就倒下去了。
听了芳娘话,晨生只好扶着他娘去休息了,他们被分给了一个极其角落房子,十几口子根本就没办法住,现是谁也不敢同情帮助他们,看到他们一家子,都恨不得绕道走。
一百一十四章 探察(一)()
他们一家子也是委曲比天大,爹娘王家庄一辈子都是受人尊敬人,如此惨死,没人同情他们也就罢了,还落井下石躲着他们一家,着急去讨好珍珠,关心起珍珠感受和王老汉脸色来了。
牢骚归牢骚,没办法,晨生爹和叔叔把屋子留给女人和孩子,他们要么去车上睡,要么去找威武镖局趟子手伙计挤一挤,人家虽然没说什么,得到多半是白眼儿。这一家子怎么都这么混蛋,爹娘死了,就拿弱女子出气算什么英雄。
这解铃还须系铃人,只有珍珠做出表态,她们一家才能境况好些,芳娘目送丈夫搀着婆婆蹒跚走了,站外面深深吸了口气,推门进了珍珠房间,屋子里漂浮着若有如无药味儿。澄妮正坐床沿上,呆呆看着床上珍珠,听到房门响,第一时间抬起头来,当看到是芳娘时候,哼了一声道:“你来干什么,是不是看看死了没有!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
“环儿,这件事前因后果你都清楚,别我也不说什么了,看我们是一个王,同祖同宗,又是一个村子出来,我就求你不要把我赶出去,让我也来伺候娘子吧。我不求别,只求娘子能看我们这些小辈份上,不要过分为难公公。公公毕竟是长辈,不是我们小辈可妄加议论,还请环儿体谅我们苦楚。”芳娘一身素服,满面泪痕,身体摇摇欲坠,整个一个凄风冷雨样子。
澄妮听着芳娘叫她以前名字就是一愣,瞬间也红了眼圈儿,“芳娘。不是我说你,你说说你们家这是办什么事,现屋里没人,你要留下来伺候行,别我可不敢说。你是没见大管事样子。人都疯了。”
芳娘听着环儿松了口,心里就是一喜。万事开头难,这件事是如此,她是打定了打不还口。骂不还手准备来。现家里就自己一个年轻,娘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这件事又是自己公公错。他一时还抹不开面子,再说他一个大男人家也不好过来。剩下只有自己了,她不来谁来。
这几天不说村里人脸色,就是自家人脸色,也都十个人看半个月,三婶说话总是阴一句阳一句,‘什么别光没沾上,就沾了点这个光’,什么办事不经过脑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等等......
公公是大伯不好和三婶计较,娘又没力气天天和三婶吵,公公虽然很后悔这事儿,可是做都做了,后悔有什么用,现只好力补救才是正途,光说阴阳怪气话也解决不了问题。
二婶一直是深明大义,平时不怎么说话,如果说话了,家里人都会听上一分两分,这次也是说了公公,“大伯怎么这么冲动,这下可如何是好,我看珍珠对晨生和芳娘还是不错,比较亲近这两个孩子,你就让这两个孩子去她跟前多走动走动,什么时候气消了,你再过去赔个不是,冤家宜解不宜结,何况爹娘死跟珍珠可没什么大关系。大家要不是觉她说有道理,也不会跟出来,已经出来了,要事事以她为主,什么抱怨话都得咽到肚子里去,这不是和下棋一样吗?我经常听爹活着时候和大伯们下棋,说什么‘观棋不语真君子,举棋无悔大丈夫’今天可不是用到了。这几天大伯就好好歇歇,我看这车队里有这么多人伤风咳嗽,还有这么两个病重,是不会那么走,大伯和相公还有三叔都好好想想吧。”
二婶一番话,说公公一言不发,二婶也不好说太过了,娘身体不好一直躺着,安排一家子生计事儿就落到二婶身上。
芳娘和澄妮守了珍珠一宿,后半夜珍珠被痰卡住醒了,咳嗽不止,芳娘先澄妮一步把痰盂递到珍珠跟前,澄妮轻轻扶着珍珠起来,给轻轻捶着后背,芳娘给珍珠抚了抚前胸。
珍珠只感到胸口喉咙堵得慌,可是浑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要喊喊不出来,要咳咳不动,没几息功夫,脸就憋通红,浑身也僵硬起来。
澄妮和芳娘吓魂儿都没了,澄妮止不住喊叫起来,芳娘也看出不好来了,把手中痰盂放到地上,一只手使劲给珍珠抚胸,可是症状一点也不见轻,这像是痰迷了,芳娘一咬牙,和珍珠嘴对着嘴如接吻状,使劲给珍珠往外吸。
这时澄妮喊叫声已经惊动个隔壁,王老汉跌跌撞撞跑进来,边跑还边叫,“珍珠,好闺女,你可不要丢下爹呀,你要是丢下爹,爹就不活了,女儿呀——”
石头扶着王老汉一起往屋里跑,因为着急,两人一下卡门口,是想出去出不去,想进来进不来。
大夫一直观察着涛子,这后半夜涛子体温上来了,也开始呕吐,喝进去药也都吐了出来,身上烫挨不住手,如果这体热不降下去,等不到天亮,这人就没气儿了。大夫没有别办法,只好一边给涛子扎针,平复他呕吐,一边让人给他灌药,能留住多少是多少。这里正折腾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呢,那边房里就开始鬼叫了,一个女孩子惊恐大叫,“大夫,大夫,娘子,娘子!”
大夫想肯定是那位小娘子有什么状况了,一边让那人不停灌药,一边提上药箱往这边跑,就看到石头和不停大喊王老汉给卡门口了,大夫也顾不得许多了,抬腿就是一脚,把二人给踹进去了,随后也跟着冲到屋里。
到了屋里一看,珍珠浑身瘫软躺床上,大口大口喘着气,澄妮流着泪一旁服侍,芳娘正搂着痰盂呕吐,吐是鼻涕一把,泪一把。
大夫顾不得放下药箱,立刻抓起珍珠手号脉,除了虚浮无力,心跳过速以外,隐隐伤势还有了起色,先前脉象中一丝阻塞消失不见了,剩下就是慢慢调理恢复了。“刚才是什么情况,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大夫问。
“刚才......刚才娘子突然醒了,喉咙里好像被什么东西卡住了,想咳咳不出来,想吐也吐不出来,整个人都憋厉害,看着都不行了,我吓得又喊又叫,还是芳娘激灵嘴对嘴给吸出来一大块血疙瘩,还有许多血痰。”
“嗯,这就对了,这就对了,总算把内府中瘀滞吐出来了,以后只要调养得益,身体就会慢慢好起来,行了,有热药没有,如果有就再喝一碗,没有就赶紧去熬。这里没事了,我还得赶紧去过看看那边,那边抗得过去抗不过去就看今晚了,烧厉害,我得去盯着点。”大夫说完就要走。
“大夫!”珍珠用蚊子哼哼一样声音说了一句,只有跟前澄妮听见了,澄妮连忙道:“大夫等一等,我家娘子有话说。”
大夫只好停住脚步,一脸急色看着珍珠,意思是让她点说,“大夫,身体高热,可是用......用酒或者温水擦身......降温!”珍珠说了这一句话,喘了好几口气。
大夫听了,愣了愣,随即高兴手舞足蹈道:“是了,是了,农家土办法,没钱买药,遇到发热病人就用酒擦手足后背降温,我知道了,知道了,多谢娘子提点,我这就去。”大夫提着他药箱,又旋风般跑回去了。
吩咐一旁伺候一个伙计道:“去拿一坛酒来,要干净软布,!”那人虽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