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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云柔这些日子在店子里已经是胆子大了许多,先被云李氏先声夺人,又被云峰这样黑着脸训了一番,先开始的胆气已经是消退了一半。
此时听得云峰并不是要反对,连忙道:“自然是要的,他已经去请了媒人,就是怕爹娘不答应,所以才……”
云柔怯懦的声线听在云峰耳中,心中格外满意。果然还是自己养出来的那丫头,胆子小的很,一吓就吓住了。
这个时侯了,云峰盯着云柔,露出的笑容就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地透露着狰狞。
果然,等到那媒人前来提亲,两家见了面,云峰与云李氏就露出了真面目,一开口就要了三百两的聘金。
当时那家就忍不住要跳起来,云柔看中的那人好说歹说,将父母劝住了,对着云家一家,却露出了气愤的神色来。
当日自然是闹得不欢而散,云柔念念不舍地别了自己的心上人,回头来对着自己的父母,满面不愉。
“爹,娘,我原本以为,你们是要放过我了,原来却只是如此……”她对着云峰与云李氏泪流不止,两人却不为所动。
云李氏弹弹手指甲,凉凉道:“柔儿啊,娘也是为了疼你。这聘金高了又如何,将来左右都是要当做压箱底的给你一同嫁过去的。那人若是疼你,就算是砸锅卖铁也定然会凑齐了拿过来。若是拿不过来,那人对你的心思,也就一般。”
“我娘我是过来人,自然是为了你好。”
云峰在边上沉默不语,云柔看他一眼,却发现他根本就不看自己,一眼看过去,只是面无表情。
当下,云柔就死了让家人改主意的心。
也不在家里头耽搁,当天就出了门去,与心上人窃窃私语一番。没过两天,云峰出去的时候,就被人套了麻袋暴揍了一顿,鼻青脸肿地回来了。
云李氏哭着上门去求云姨娘帮忙,周瑾好笑之余,随手一查,过后对着林娇娘道:“看来那云柔也是继承了几分云家人的狠心。这套麻袋揍一顿的主意就是她出的,说是不打服了,她爹娘绝对不会同意。”
周瑾啧啧感叹:“我原本以为她是个不同的,如今看来,也没什么两样。”
林娇娘正准备给他做一身冬天穿的衣裳,正让他站着量体。闻言问道:“你准备如何?”
周瑾狡猾地笑,道:“人家的家事,我掺和什么。”
说着,见林娇娘在自己身前忙碌,他心中熨帖,悄声道:“其实娇娘不必自己动手,我身边也不差这一件衣裳。”
林娇娘正记完了尺寸,将纸笔尺子都搁到一边去,闻言抬眼似笑非笑:“当真不要?”
周瑾顿时一个激灵,道:“要!”
林娇娘顿时就笑了起来:“既然如此,当初又何必说出这等话来?”揪着这一句,取笑了他好一阵。
好一会儿之后,林娇娘才叹道:“这云柔既然是这般狠得下心来,只怕不出几日,云家就会应了这件事了。云家人虽说对着自家人窝里横,对着外头人,却是胆小怕事的。”
周瑾一想,果然是如此,当即不由起了看戏的心思。
云姨娘从周瑾这里得了消息,知道是云柔自己找人揍了云峰一顿之后,止不住念佛不止:“好歹也是亲爹,怎地就如此狠心。”
她抬眼看着周瑾,欲言又止,周瑾一见之下,立刻就了然,连忙道:“这件事我不掺和。他们一家人自己闹自己的,我不管是帮了哪一边,日后都是不对。”
云姨娘虽说是心疼云峰,却更心疼自家儿子,闻言连忙就不说了。
只是思来想去,还是暂转地将消息告诉了云峰,提醒了他一下。云峰得了消息,气得鼻子都歪了,就要出门去找云柔闹一场,被云李氏死死地拉住了。
“如今她已经是不要脸了,你还能将她如何?”云李氏这样劝着,对云峰说,“我看着边城,也不是家里头那等规矩森严的地方,寡妇再嫁的也为数不少,如今她已经是死心塌地,你就算是拉回来了,她也能再闹起来。你可别忘了,当初在周家面前闹的那一出。”
云峰不忿道:“好歹生养她这么多年,就这么赔出去,心有不甘。”
云李氏冷哼道:“她如今情深意重,自然是觉得云家是拖后腿。你且等着,等她颜色衰了,又有何下场。”
这般却是活生生地诅咒女儿了。偏生云峰听了,却觉得极有道理。过了几日养好了伤,他见云柔上门来皮笑肉不笑地说着非卿不嫁的话,当即就冷哼一声,道:“你自己做出之丢人现眼的事情来,如今倒是我拦着你枉做坏人。你愿意嫁你自己嫁去,日后与我云家,再无瓜葛。”
云柔本就没想着与这个生她养她的家有什么瓜葛,一听之下就是心中畅快,很是愉悦地走了。
有过两日,那边的父母上门来,云家人板着脸答应了时间,尽管是未曾说一句嫌弃的话,态度却已经是明明白白。
双方议定了时间,就在五月底,恰是半热不热的时候。
云柔知道定了时间,情知云家人是断然不会让自己回来绣嫁妆的,当即在外面租了个房子,自己出钱买了布匹针线,开始绣嫁妆。
都是小门小户的,那边也不指望云家出多少嫁妆,漫不经心地送了聘礼上门,却有大部分送到了云柔住的地方去。
云峰气得牙痒痒,一气之下将剩下的也都丢还给了云柔,摆明了不与她有任何瓜葛。
云柔却混不在意,喜滋滋地将东西收了,自己打了箱子,将手头上一点钱用得精光,好歹是凑足了八个箱子出来。
云姨娘知道后只念佛,犹豫了许久,却是让身边的人走了一趟,给了云柔几两银子,权且当做她的添妆了。
云柔不料还有这等意外之喜,对云姨娘倒是真心实意地感激了一番,去周家给云姨娘磕了头。
出门的时候碰到周瑾,云柔连忙低了头就走,那模样避如蛇蝎。这副作态,将周瑾气得直笑,恨恨地一甩袖进去了。
自那之后,云柔就待在院子里,除了找好喜娘妆娘之外,都躲在院子里安安静静,就等日子一到,就将自己好生嫁出去。
。。。
第73章()
天气越发地明媚起来,太阳也渐渐地有了炙热的迹象。
如风如雨早早地将夏衣取了出来,就等林娇娘需要的时候就换上,厨房里的食谱也渐渐地开始向清爽的口味变化。
这一日如风看着窗外,阳光炙热,对着林娇娘笑道:“依奴婢看,这纱衣也可以取出来了,今年夏天必定热得紧。”
林娇娘笑道:“你又知道了?”
“姑娘只需看如今不过五月,天气就已经如此之热,到时候三伏天起,定然要热得人发晕的。”
一屋子人都笑了起来,银红更是笑眯眯地说:“你这丫头,夏天还没开始,就担心起夏天的事了。”
说着说着,不知道怎地就说起云柔的亲事来:“今儿可是她出嫁的日子呢。”
掐指一算,果然正是今日,林娇娘想着云柔一番苦心得了如今这桩亲,也不知道她日后到底会不会后悔。
虽说是与云家闹翻了,今日云家却还是不得不出面。云峰与云李氏俱穿了喜庆的衣裳,脸上虽说不是喜气洋洋,却也是笑意微微,至少没有真的在外人面前拆了云柔的台。
云柔见了父母这般作态,却是大松一口气,盖了盖头出门去的时候,还在想,还好自己的父母没有当真让自己下不来台。
云峰与云李氏送了云柔出门之后,一张脸就拉了下来。若不是想着办喜事四邻八舍的还要送些银钱过来,他们也不会乐意做这种事。
如今看着在院子里吃酒席的邻居亲朋,心里头那股子小气又冒了上来,生出淡淡的不乐意来。
外人却浑然不觉,兀自吃得爽快,若不是一桌上只有一坛酒,说不得就有人当场喝趴下。
正吃吃喝喝,却忽地有人脚步匆匆地从院子外边跑过去,脚步声重重地落在每一个人的心上:“出事啦!三个卫所都被草原上的胡人屠了!”
那尖利的声音,仿佛刺痛了没一个人的心。
下一刻,议论声轰然而起,再没有一个人能安稳地坐在那里吃饭喝酒,每个人都站起身来,轰然涌出门去,去打听消息,或者去收拾东西。
卫所被屠的消息是真的。
周瑾也接到了消息,当下就大吃一惊。
本朝这些年来对外敌的战斗已经多是战无不胜,怎么忽然就有这样的消息传出来?偏偏周瑾特意去找人问了,这个消息居然还是真的!
那个周向华曾经的同僚拍着周瑾的肩膀,叹道:“幸而贤侄在城外只住了那么几个月,就被你大伯母扛回来了,否则现在,我也是要将你扛回来的。如今城外太过危险了。”
城门关上了,城中的守军留了一半守城,另一半却出城去不知道往何处去了。
周兰的夫婿跟着军队出了城之后,周兰就搬到了周大夫人这边来,将自家两个长辈都丢在了家里。
周大夫人略略劝了劝,见她不听,也就放弃了。
云姨娘格外担忧地来找周瑾说话,一双秋水眸中盛满担忧:“瑾哥儿,如今外头乱了,城里头会不会出事?”
她期期艾艾地说:“要不要,先出城往内陆去?”
周瑾似笑非笑看她;“姨娘是想临阵脱逃吗?”云姨娘连忙摇头说不是,过一会儿才小小声地说:“只是,若是城里头乱了,那乱军之中,我怕瑾哥儿你……”
“如今城中守军众多,家里头也有不少家丁日夜看护,姨娘若是觉得不安,我派人送你往内陆去,只是我却是不走的。”
见说不动周瑾,云姨娘只好颇为沮丧地离开了,临走前抬眼看一眼周瑾,那双眼中满满的都是不安。
到了夜里,周瑾猛然间从睡梦中被惊醒的时候,觉得一定是云姨娘太过乌鸦嘴了。白天才说起出事,如今就真的出事了。
外边火光四射,不时有尖叫声响起。
周瑾从床上跳起来,飞快地将衣服往身上一裹,出门去召集了家丁等人过来。在外墙边上巡视的家丁来报,说是城中似乎是有贼人进来了。
听得消息,周瑾面沉如水,派人过去将通向周家大房之间很少开的小门打开,去接了周大夫人与周兰过来,让她们与云姨娘一同在一个院子里坐了,又将人都集中在左近,让家丁守着这边。
周大夫人是见识过风浪,对周瑾道:“如今只希望是有人想浑水摸鱼,而不至于有人借机生事。”
周瑾道:“我留下家丁护卫在这里,我带上一队人出去看看。”
云姨娘尖叫一声,就要反对,结果被周瑾冷淡的一眼看过来,那反对的话就再也说不出来了。
周大夫人送了周瑾出门,回来见周兰坐在那里眼神茫然,冷声道:“坐直了!你也是见过风浪的,如今怎地摆出这般架势来,平白丢了周家的脸。”
周兰方才借着扶手坐直了,细细听起来,牙齿却在发抖:“娘,要是夫君他……”
“怕死何必当武将。”周大夫人这样淡淡地说一句,在主位上做了,由着身边的两个人颤抖不止,自己让丫鬟婆子上了茶水点心,安然地等了下来。
周瑾带着人出了门,大街上正一片哭号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