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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娇娘思来想去,最后却是一笑:“罢了罢了,不过是借我的名头用一用,差一点就是一家亲戚,如今我还能说些什么不成。不过,我的名头借是借了,好不好用又是另一回事了。”
银红听得迷茫,却听林娇娘说一声取纸笔过来,连忙使人铺了纸张。林娇娘提笔,却觉得自己不太想写信,干脆地画了一幅画,卷了卷让人送给周瑾。
周瑾接了信,想着今日林娇娘大约是受了委屈,也是一笑,展开来却是一怔。
原来,林娇娘并不擅水墨工笔,提笔落下的也是以前全然不曾见过的简笔画,上面两个小人,寥寥几笔,似模似样地勾勒出周瑾与林娇娘两人的模样。
画上林娇娘却是趾高气扬手舞小皮鞭,周瑾抱头下蹲可怜兮兮地仰头。
奈何边上一行小字,却让周瑾止不住笑出声。
“叫你欺负我。”
画纸边上,蝇头小楷这样写着,周瑾一眼扫到,只觉得心中柔软,笑得放肆。
明智方才送了信过来,不一会儿就听见周瑾大声笑,心中分外好奇,却终究是忍住了抬眼没有去看。结果周瑾却越笑越畅快,惹得明智终于是忍不住,偷偷地抬眼看了一眼。
就见周瑾捧着那张纸,直勾勾地盯着上面,身体发抖,全然忍不住的模样。
也不知道县君送了什么过来,惹得少爷这般发笑。他这样想着,又低下头去,心中却抓耳挠腮地好奇起来。
周瑾得了这幅画,也舍不得烧了,于是让人专门打了一个箱子,将这画慎之又慎地放进去,心中暖意融融,觉得林娇娘这样,实在是分外可爱。
只是想着也确实是自己叫她答应周大夫人的,也是让她委屈了些,于是赶紧写了信过去安抚,只说让林娇娘等着看就是了。
林娇娘虽然早已知道他不会无的放矢,但见了信也还是心中畅快许多,皱着鼻子道:“我倒要看看,她借了我的名头,能办下什么事来。”
周大夫人其实也是出于无奈。自从周芳去了京城,周兰对着她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口中隔三岔五地就要拈酸几句。
奈何周大夫人独居无聊,又不能去二房找痛快,只好找了周兰来陪,不得不忍了她这般举动。
周兰陪着周大夫人久了,听着周大夫人说着自家若是在京城里该有多风光,又说着对二房的不快,心思却转到林娇娘身上来了,故而才给周大夫人出了这么个主意。
如今周向荣久不回边城,二房留下的势她们也不敢轻易借用,只好打林娇娘的主意。左右做这一次,自己得了实惠就好。
周兰对如今自家夫婿的状况确实是不太高兴,只是周兰想去京城的心思却始终不能如愿。
周芳去了京城之后,周向荣立刻就写了一封言词严厉的信过来,让周兰与周大夫人都安分些,不要学周芳这般擅作主张,言辞中隐隐透出,等周芳的夫婿腿治好了,两人还是要滚回京城里来。
周兰原本也想跟周芳一般先斩后奏,也不得不打消了念头。
只是在边城里待着,日子始终是过得不痛快,只要催着夫君努力些向上,结果却被夫君训了,若不是为了帮周家出主意,他如何就被换了文职,做得不痛快不说,军功还少。
她几番哭诉之下,周大夫人不得不答应她,先借着林娇娘的名头,暗示一下城里的人,将周兰的夫婿调回武将行列去。
。。。
第67章()
周瑾早在周大夫人下定决心的时候就知道了她的打算,但是他却依旧准备让周大夫人借势,他甚至准备推波助澜一番,让周兰的夫婿得偿所愿。
至少,要让外人看到他的宽宏大量么。
所以,在周大夫人请了人之后不久,周瑾就写了信,将昔日周向华的故交都拜托了个遍,只希望他们行个方便,在周兰夫婿的事情上高抬贵手。
“大伯待我甚好,我却无以为报,如今幸而有机会得以回报,还望诸位叔伯施以援手。”
原本就是一件小事,那些人自然没有不答应的。只是心里面却觉得,周瑾比起周家大房的人不知道好到哪里去了。这些人当初将周兰的夫婿调换到文职,也不过是嫌恶他明明是女婿,却对岳家的事情插手,帮着大房打压二房的人,想要给他一个教训。
若是周兰与她的夫婿日后乖乖地安分守己一些时日,说不得也就回去了。
可周兰却三天两头地去纠缠县君,她的夫婿忙不迭地送礼求人,说起周家的事,就是这件事自己完全是被连累的无辜嘴脸,着实让许多人恶心了一阵。
这次周大夫人请了林娇娘过去,就算有那被迷惑了的夫人回去与自家夫婿儿女说了,那些人也是看得清楚,不过是再次尝试借用县君的势。
若不是周瑾这一封封信件,被恶心到的众人说不定还要给那人更找一点麻烦。
周兰见没过多久,果然是得偿所愿,心中大喜,心道,这县君的势果然是好用。只是如今已经得罪了县君,却不好再来二次了。转念一想,却又觉得因为这件事而恶的县君的并不是自己,而是自己的母亲,如今自己的母亲不好出面,自己却是无碍的。
左右自己已经是出嫁的女儿,与娘家并不亲厚,县君就算心中不痛快,应当也不会直接将自己赶出去。只要与县君府上多往来几次,那些人对着自己大约也是会另眼相看的。
打定了主意,居然是连周家的门都不上了。
周大夫人本就是独居寂寥,想着要与女儿亲近亲近才特意帮着她做了这样的事情来,只希望女儿日后能多来看自己两眼,免得院子里空荡荡一天下去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却不曾想事情帮着她做了,连带着让县君不高兴了之后,周兰居然是再也不上门了。
一脸半个月,明明是在同一座城里,周兰连片言只语都没有,往日里还说捎带个瓜果过来,如今是连瓜果都没有了。
周大夫人越发觉得屋子里寂寞得让人坐不下去,常常是不由自主地就走动了围墙边上,盯着隔壁二房的方向。那边虽说如今尚在守孝,却仿佛是阳光明媚,比起这边,连温度都要高上几分。
日子长了,周大夫人就觉得冷意仿佛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就算是周瑾与云姨娘不喜欢,也要往二房去坐一坐。至少那边人气足一些,小丫头们也还有点儿笑模样。
但是见了云姨娘,她就想起当初怀疑周向荣与云姨娘的事情,心中又仿佛是火烧火燎一般地难受。
看着云姨娘穿着守孝的衣裳蹲在佛前一颗一颗捡佛豆的样子,周大夫人忍不住就去将自己探测到的一些蛛丝马迹拿出来仔细回想。就算知道不一定是真的,却依旧忍不住去想,如果没有云姨娘就好了。
她更不想看到的是周瑾,但是她知道自己对周瑾是半点约束力都没有,周瑾想干什么,如今也不是自己这个隔房的伯娘能管的。这心头火气,也只能对着云姨娘发。
春浅自周大夫人来了之后,就一直寸步不离云姨娘,盯着周大夫人的模样让后者觉得分外不快。自己什么时候也轮到一个小丫鬟来教训了。
只是对方毕竟是县君送过来的人,她也是没法子,根本奈何不得,只能忍住了心头怒气,面上装出和蔼模样来。
“如今周家除了远在天边的本家,也就只剩我们两家了,我们也该和睦相处才是。”她这样说着,对着云姨娘竭力露出看上去平和的笑容。
云姨娘诺诺应是,对着周大夫人依旧有些心中本能的恐惧。
春浅在她身后守着,见她这幅姿态也是无语,这样的一个姨娘,居然在内宅里还没有被人弄死,也真是奇葩了。
天气渐热,云姨娘因为周大夫人的拜访而茶不思饭不想的,很快就瘦削下来。加上孝期的饮食本就清单,如今尚未满一年,也不敢在饮食上放宽些,云姨娘一瘦下来,随之而来的就是生病。
周瑾赶紧地请了大夫过来帮着看了,对方说云姨娘是郁结于心,让云姨娘心中宽泛些,再好生吃饭每日里多走两步,自然就无事了。
周大夫人在边上听得大夫这番话,心中委实暗恨,这话难道不是在暗指自己给她找麻烦了吗?
回去之后越想越气,杯子盘都不知道摔了多少。
半夜里睡着,却陡然间惊醒了。她却是梦到自己与周向荣两人梦中分道扬镳,自己终于能对他说一声自己看不起他。梦中看着周向荣扭曲却不敢做什么的脸,周大夫人心中说不出的畅快。
但是,最后也许是自己刺激得过了,周向荣居然是不管不顾地扑了上来,口口声声说着要自己陪葬。
呸,谁乐意陪他一起死!
从梦中惊醒的周大夫人捂着胸口,在床上喘着气。梦中周向荣扭曲的脸吓到了她,让她半饷回不过神。
渐渐平静下来之后,她却想起当时梦中的场景。周向荣说,要她陪葬……
陪葬?
周大夫人忽然间心就动了一下。
再过些日子,就是周向华的忌日,周瑾早已开始准备招待客人,下人们也开始早早地采买各色吃食,准备到时候的席面。
夏日里本就没有什么好东西,一来二去也不过是些常见的瓜果蔬菜,消息报上来,周瑾也是为难。
林娇娘得了消息,却送了一本册子过来,一字一句都是她亲手写的,俱是这些时候可以用的菜谱。
周瑾得了册子,心中很是感动。这些东西就是林娇娘自己的私房菜,日后可以传家的,结果就这样给自己送了过来,也不提什么,让他觉得心中仿佛有一团火在烧。
正好这些日子林继阳送了一盒子宝石过来,中间有一件颇为奇特的,乃是双色鸳鸯宝石,周瑾也不假人手,自己借了别人银楼的地盘,自己亲手打了一个项圈,将那宝石镶嵌在祥云如意纹的的挂坠当中,小心翼翼地装在盒子里,偷偷摸摸地去给林娇娘送东西。
结果却连林娇娘的面都不曾见到,银红出来,笑眯眯地对他说:“姑娘说,当日周少爷答应了要帮姑娘出周大夫人那一口气的,如今她半点儿成效都不见,心中不舒坦,所以不见周少爷。”
周瑾一怔,也是苦笑。
当日周大夫人的事,虽说是实现了自己的目的,但对林娇娘来说却是毫无帮助。如今林娇娘不快,也是理所当然。
托了银红将东西送进去,周瑾一边一步三回头地回去,一边却在想,要怎么让周大夫人也不高兴一次,让林娇娘原谅了自己。
银红捧了匣子进去,见林娇娘正对着窗前一株忍冬细细描绘,她将东西搁在边上,退后两步,不去打扰林娇娘。
林娇娘却一心二用地问她:“他走了?”
银红连忙说是,道;“姑娘,这样冷着周少爷,是不是……”
“什么?”林娇娘懒懒地回答一句,随后回过神来,一笑,搁笔对银红说:“难道我不能说我不高兴?”
“当然不是。只是周少爷特意送了东西过来,姑娘却这般冷淡相对,我怕周少爷心里面……不舒坦。”银红是当真为林娇娘担忧,说得也很是坦然。
林娇娘却摇头,说:“若是这般小气,也就不是他了。不过,如今周大人的忌日快到了,他确实是不该过来。”银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