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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周瑾接了菜,闻着香味,心中也是极美。
云姨娘自云家的事情发生之后一直都守在佛堂不想出门,今日却得了周瑾的传信,说县君送了吃食过来,请了云姨娘一同去吃。
她有心不去,却怕拂了县君的面子,还是出了门去。
见了周瑾,却见周瑾笑微微,对她毫无芥蒂,亲热地过来扶了她的手:“姨娘可是这些日子歇得不安稳?可瘦得多了。”
云姨娘有心说一句云家的事,与自己的儿子道个歉,却又说不出口,一怕说了周瑾生气,二来也是对娘家做出这种事来没脸。
嗫嚅许久,方才道:“只是有些睡不安稳。”
“姨娘也该出来多走走,不要整日里在佛堂里,”周瑾随口说着,脸上却是笑着的:“今儿县君送了菜过来,儿子想着也是县君一片心意,故而请了姨娘过来一同尝一尝。”
扶着云姨娘坐了,后者看着周瑾坐下来,一时犹疑。
小心翼翼尝一口菜,只觉得与本地口味大不相同,却见周瑾吃得欢快,心中又是酸涩:“瑾哥儿,取了县君,日后就要屈居县君之下,你可觉得委屈?”
芸依念固然是感激县君能带来的好处的,更多的却是觉得县君身份太高,自家儿子压不住她,女强男弱,她自觉是祸家之源。
如今平日里都没怎么吃过的口味,如今也吃得欢快,还不是怕县君心中有想法,生出一些事端来。
周瑾却不曾想到她这般复杂的心思,诧异道:“自然是不曾,县君何等身份,能与我定亲,我已经是天大的幸运,何故觉得委屈。”
云姨娘只以为周瑾故作欢颜,心中愈发是替儿子不值当起来。
等到用过饭,云姨娘将身边伺候的下人都打发了出去,趁着四下无人,对着周瑾低声道:“瑾哥儿,我想着,若是你觉得委屈,不妨趁着县君尚未入门,收几个人在房中?”
见周瑾眉间一皱,就要说话,她连忙道:“我并不是说要你在孝期做下这样的事情来。只是县君将来入门也还要选个好日子,索性收房只要家里头摆一桌酒就好,赶在县君入门之前办了,县君也说不出什么。”
“况且县君如今已经是非你不嫁,你纵然是做了什么,县君也是要入门的。”
周瑾听得云姨娘这般说话,心中一片冷凝。
他看在这云姨娘对这身体也是多有照顾,自己毕竟是占了人家儿子的身份上对她照顾两分,结果却知道对方居然有这样的心思。
果然是慈母多败儿,只想着自家儿子,却忘了这样做忒地伤人。
“姨娘,”周瑾的笑容仍在,却没了笑意,周身更是多了几分凉意,“县君待我以诚,姨娘却要我欺瞒县君,做出对不起县君的事情来吗?”
云姨娘向来是察言观色习惯了的,此时见了周瑾的神色,就知道他并不赞同,只是心中兀自不忿,嗫嚅辩解几句:“县君既送了春浅在我身边,想来也是打着这个主意的,你又何必推拒?”
周瑾冷笑道:“那是她见你被大伯娘欺负,特意送了过来给你撑腰的,你却当你的儿子是什么王公贵族,天下女人个个都想嫁不成?不过是小官庶子,不是大伯赔上了人情也娶不到县君,如今做出这种事,是让县君没脸,还是让大伯没脸?”
“姨娘可别忘了,京城里,县君可还是有个王爷爹呢!”
云姨娘被周瑾训得诺诺应是,再不敢说出一个字来。周瑾却见得心中不快,深吸一口气,道:“姨娘日后还是好生享福才好,这家里的事,我去请了嬷嬷过来料理就是。”
云姨娘万万想不到周瑾会说出这样的话来;顿时慌了神色,道:“这话从何说起,如今家里头也没什么事……”
周瑾冷声道:“若不是忙得昏了头,姨娘如何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我看姨娘还是歇一歇的好。”
说罢,高声叫了人进来,扶了云姨娘回去歇着了。
临走前目光在云姨娘身边的春浅身上一转,又收了回去。
当日下午,他就遣人给林娇娘送了信,趁着晚间天色昏暗,自己又跑到了林娇娘的居所去。
林娇娘早就知道他要来,早让人备好点心茶水等着,见了他进来,脸色不愉,当即奇道:“难道有人给你气受不成,这般气咻咻的模样。”
周瑾在林娇娘对面坐了,捧了茶杯在手中,抬眼见热气袅袅中,林娇娘脸上满是关切,心中一软,道:“云姨娘说了些不中听的而已。”
林娇娘也不以为意,问起他那脂粉铺子如何,周瑾笑着捡好的说了说,又问:“我在京城里再开一家铺子如何?”
林娇娘早就觉得自己两人在京城里没什么人手,消息太少,闻言哪有不赞同的。周瑾知道她同意,心中一块大石放下一半。
听得林娇娘说要再采买人手,周瑾在一怔之后,却道:“你身边几个丫鬟虽说不错,但终究是不通武艺,若是闹起来,只怕镇不住场子。我这边却有几个昔年家里就养着的丫鬟,你若是愿意,就让她们过来伺候你?”
林娇娘听了也是讶然,道:“周家居然还有这般见识,养了女护卫出来?”却没有不赞同的。
周瑾听了心中一松,借着喝茶的模样掩饰了自己的心虚。
。。。
第66章()
周瑾离了林娇娘的门,却不急着去寻摸女护卫。樂文小说|这周家本就落拓,何来这样的远见,不过是他早日准备着的,就想送到林娇娘身边。
林娇娘这边自采买了人手,让下面的人去教着,身边另提了两个丫鬟上来,一名如雨,一名如风,两人一人掌了林娇娘的衣衫,一人掌了林娇娘的吃食。
银红忙不迭地交接了手上的任务,对林娇娘道;“往日里还不觉得姑娘身边事情如此之多,怎地出来了,事情就这么多了?”
林娇娘道:“往日里没规矩,如今却不能没规矩了。”
银红深以为然。
两人正说着昔年事情,忽地玉屏就进来,笑说京城里有信来了,却是夏至与周芳一人写了一封信来。
夏至只是略微说了说自己与冯婆子在京中的日子,因着林娇娘的提点,特意说了京城里今日有什么新鲜事。林娇娘见里面说着叫花颜的水粉铺子,也是一笑,就将信放到了边上。
原来周瑾不声不响,已经是将铺子开到了京城里,能被夏至提起,想来也是火爆异常。
再看周芳的信,满满的都是感激之意。
原来,周芳自去了京中,周向荣虽说是没什么好脸色,却也不能真的将女儿赶出来,收拾了地方住了,又让人请了太医过来给她的夫婿看腿,如今虽说敲断了重来很是吃了一番苦头,却不必担忧日后再不能行走了
周芳在信中道,那太医说了,若是日后恢复得好,打马上阵也是可以的。
虽说当日林娇娘送的帖子不曾用上,但她的心意周芳却是心领,又兼她与周瑾是未婚夫妻,日后一体,这对着周瑾的谢意就落到了林娇娘身上。
林娇娘将这封信也放到一旁,对着玉屏叹道:“她也是可怜人,如今看来,只是笨了些,心思倒也没有坏到底。”
玉屏含笑道:“姑娘心善,看人自然都是好的。”
两人说笑了一阵,林娇娘方才将这件事放下,让人铺了纸墨短短地写了回信。
林花谢了春红,方觉匆匆。转眼已是夏初,天气燥热,林娇娘已经换了夏天的衣裳,只是尚未刚换上纱衣。
玉屏从外边进来,手中拿着帖子,脸上却是迟疑。
林娇娘含笑问谁家的帖子,玉屏方才答道:“是周大夫人的帖子。”周大夫人不曾与林娇娘有何往来,自去年之后也是安分守己一直闭门不出。
如今她送了帖子过来,林娇娘不觉诧异,取到手中一看,她却是借了赏花的由头请了自己去周家大房做客。
林娇娘困惑道:“如今周家大房并无待嫁女儿,也无适龄男子,往日里亦是深居简出,为何如今忽地下了帖子?”说罢,遣了身边人去问问,可有旁的什么人同去。
银红去打听了过来,方才知道周大夫人不仅请了林娇娘,还请了许多官家夫人,场面居然颇大。
林娇娘皱眉不止,特意让人去问周瑾,可有听到什么风声。
周瑾却回直管去,并无大碍,林娇娘方才去了心中警惕之心,含笑写了帖子回去答应同去。
到了那一日,如风与银红跟着林娇娘一同出门,身边更带了周瑾送过来的几个女护卫当中过的两个的。到了如今,她王府女儿的架子才算是摆了起来。
她到得不算早,众位夫人不少早已到了,听得县君进了门,连忙站起来准备迎接。
等到人过了垂花拱门,众位夫人眼前就是一亮。
但见一个削肩蜂腰隆乳丰臀的佳人袅袅婷婷正要过来,见了众位夫人,佳人嫣然一笑:“原来是我来迟了,倒要各位夫人就等。”
今日林娇娘穿着粉色夏裳,越发显得娇艳欲滴,见了众位夫人,也是笑语盈盈,并不见任何县君的架子。
往日里她虽说也略有些交际,却只是略微与几家夫人相熟,今日倒是有不少人是初次相见。
林娇娘容貌太盛,这让许多夫人并不欢喜,但她态度和气,又长袖善舞,加上县君的身份摆在那里,不到午饭时分,就已经让许多人暗中称赞,这样的王府女儿,居然便宜了周瑾那小子。
到了此时,周大夫人依旧是不见任何一点目的,仿佛只是单纯想要找人陪着说说话。林娇娘困惑之余,也并无担忧,到了用膳之时,往日里往来的一位夫人才拉了林娇娘,细细地透了口风。
“你可是觉得今日周家这位请了人过来赏花有些莫名?”见林娇娘点头,那位脸上也是含笑,“你这丫头,倒是忘了自己的县君身份了?你看看这边城荒凉之地,这些夫人们往日里哪里又能见到县君这样的人物,不过是拉着你的棋子请了人过来,然后为她的大丫头说事而已。”
林娇娘这才恍然,原来是为了周兰。
心中有了成算,再细细去看,就见周大夫人果然是闲聊之时,不动声色地提起周兰如今日子不好过:“也是我当初挑了这样的人家,如今还能如何。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罢了。”
立刻就有人上前安慰,林娇娘冷眼旁观,只怕今日散了,就有人觉得周兰确实颇为可怜,说不得回去就要自家夫君儿女对周兰的夫婿抬抬手帮帮忙了。
果然是好本事,林娇娘想,平白无故地借了自己的名头用了一回,自己还毫无察觉,这后宅手段,自己果然还是差着呢。
回到府中说起此事,林娇娘心中兀自不平。
四个丫鬟都很是不快,银红吵到:“这般借用着姑娘的名声,却不曾对姑娘说半个谢字,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如风如雨连忙附和,如雨道:“日后姑娘也不必再应了周家的帖子,原本往日里也不见什么往来。”
玉屏却道:“周大夫人做得这一次,也就尽够了,倒是不必再做一次。就算是姑娘知道了,也只能吞了这口气,想来她也是这般打算的。”
林娇娘思来想去,最后却是一笑:“罢了罢了,不过是借我的名头用一用,差一点就是一家亲戚,如今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