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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蒙在鼓里!”
一番话既出,两个做管事的心中都咯噔一下,这却是他们的失误了。不管是不是将两主子放在心上,面子上确实要做足的。
如今被两人抓到把柄,院子里又站了那么多人听着,两人只觉得,一张老脸都挂不住,火辣辣地疼。
“你可知错?”周瑾冷冰冰地问着,手一伸,将自己的外裳扯了下来,里面赫然是一件蓝色素袍,比不得孝子贤孙的白衣,但在找不到衣裳的现在,已经是绝对有心。
周家管事忍住屈辱,上前跪下,磕头认错:“是小的错了,请瑾少爷责罚。”
“不敢,哪里敢责罚管事你,若是责罚了,说不得下一刻,你再来一句‘小的不敢认’,岂不是成了我闲着没事找你麻烦。啧啧,那可就是我的不是了。”
周瑾的话一落地,周家管事止不住地就抬起头。这话说得诛心,却绝对不是周瑾能说出来的。他觉得自己要不认识周瑾了。
目光落到周瑾身边林娇娘身上,他又迅速低下头,只觉得自己知道是谁在周瑾身后了,心中想着,这个女人居然这么厉害,不过这几天,居然就已经将周瑾这个纨绔子弟收服了。
这样的女人,真的是老爷说的性子好,脾气好的那个人吗?
周瑾懒得与他多说什么,丢下一句话就大步走了出去,只留下周家管事目瞪口呆。下一刻,他跳起来飞奔出去,想要拦住周瑾:“瑾少爷,使不得,使不得啊!”
周瑾大怒,在他近身那一刹一脚提出,正中他的小腹,将整个人都踢得飞了出去,几个婆子连忙去接,被他带得在地上咕噜滚成一团。
王府来的下人们见者这一幕,个个都忍住了涌上来的笑意,竭力摆出庄严肃穆的脸。这位周家少爷,果然是个脾气不好的,如今,连周家的管事都打了。
周瑾一脚将人踢出去,冷冷看着地上那一团,道:“我去给我爹奔丧,你也要拦着?你拦着我尽孝,是准备毁了我的名声?什么人给了你这样的胆子,来构陷一个主子?”
丢下这一句,他又转身就走,身后跟着明理明智,两人也都是一身素衣。“谁若是敢拦……我却不会这般心慈手软了。”
声音尚在空中飘荡,人已经踢开了院门出去了。
王府管事听着这一幕,心中已经将之前自己与周家管事赏脸过的注意都丢到了一边。周家的那位小爷是个不听话的,这打算,也就没有必要了。
“管事的,”正在此时,林娇娘的声音却幽幽从上首传来,慢条斯理,气息危险,“周家的管事,是准备毁了周家少爷的名声,所以才拖着不告诉他。你呢?你早就知道了消息,为何现在,才过来告诉本县君?”
“莫不是,也打算,找一找我的麻烦?”
声音冷淡地落入耳中,危险之意溢于言表。王府管事心中一凛,顾不得许多,直挺挺地就从椅子上滑了下来,跪在了地上:“县君恕罪,是老奴一时鬼迷心窍,断然不敢找县君的麻烦!”
“哦?”林娇娘冷冷地哼一声,“是吗?我还以为,你打算着,与那周家的练手,哄着我不顾周家少爷的孝期,先将婚事办了呢。这种败坏王府声誉的事,想来,你是不会做的,是不是?”
额头汗水涔涔流下来,王府管事哽着嗓子说一声是,心中暗恨自己方才居然被那管事说动了。不说这位县君此时不会让自己好过,到时候回到京城里,自己也不可能轻易将事情推到这位县君身上。
她根本就不是自己想象中那样容易被骗的人。
林娇娘见他如此上道,脸上方才露出冷淡笑意,声音依旧是冷冷的:“我就说,你也是王府忠仆,定然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的。爹爹是最讲规矩的,怎么会有不规矩的下人。”
“既然如此,你说,若是那周家提出这等无理要求……”
王府管事这个时侯,连背心都湿透了。
。。。
第39章()
周瑾出了门,早有王府的下人帮着他牵了马等在门口。し一见他的身影,那人就凑了上来,恭敬地叫一声周少爷。
皱眉看着那人略显脏乱的衣衫,周瑾说:“让县君安心。本少爷定然不负所托。”
那人仰头一笑,一口牙齿却是雪白:“周少爷说笑了,小的怎么能见到县君。”
周瑾嗤笑一声,意味深长看那人一眼,翻身上马调转马头飞奔而去。马身上已经背上了食水并武器,这副架势,俨然是要连夜赶路了。
那人眯着眼看着周瑾离开,心中一笑,道,这位纨绔子弟,倒也还有几分气势。这县君嫁了他,说不定还真能翻盘。不过,这件事倒是与自己并无太多关系。若不是自家恩人一心护着着县君,他也不会到这里来卖身为奴。
他走后不久,周家的管事就急急地赶了出来,知道人走了之后,气急败坏地派了人追了上去,似乎一心想将周瑾拦下来。来人追着周瑾的方向去了,剩下的周家下人,留在驿站里似乎都有些坐立不安,仿佛失了主心骨一样慌乱。
周瑾的嘱托,林娇娘不一会儿就知道了。她对着门外站着的男人点一点头,说一声谢,对方依旧是一笑:“小的是县君的奴婢,做这些自然是应当的。”
“你原本不是奴婢的。”林娇娘说,“我还是那句话,你若是什么时候想走,只需要说一声,身契就会还给你。”
“到时候若有所求,自然会来的。”那人说完,行礼然后告退下去。
等她走后,春浅才上前来,小心翼翼地问:“县君,这养马的下人粗鄙,县君何必要见他。”
“你无需关心这个。”林娇娘答道,“下人们都准备好了吗?明日一早就启程。”春浅见林娇娘不答,垂下眼帘恭敬道:“已经都通知下去了,但是……还是有人……”
“若是不答应的,不必管他们,只需要带着愿意跟我们走的人就好。”
第二日一早,天还未大亮,林娇娘就起身了。出门的时候,看着愿意跟着自己的二十多个下人,林娇娘低头轻笑了一声。原来,还陪嫁的人里面,居然还有这么多人愿意跟着自己的?看起来自己这些时候做人还不算太失败,收拢人心也做得不错。
车驾就要离开时,王府管事急火火终于出现,脸上都是汗珠:“县君,县君,不能去啊!”
“为何不能去?”林娇娘说,“不管是成婚,或者不成婚,总要有个说法不是?莫非,一句话都不说,我要在这里空等下去不成?”
王府管事抹了抹头上汗珠,说:“老奴已经通过驿站传书王爷,县君等一等王爷的回复,休要自行其是。”
“爹爹的回复,定然也是支持我的。”林娇娘仿佛听不到管事话中的含义,自顾自地说,“比起王府的颜面,我的婚事又算得了什么。”
车队最前面,赶车人的号子已经响了起来,下一刻就要启程。管事的迫于无奈,找了一辆马车也跳了上去:“县君不听老奴的劝,老奴却不能不顾县君,总要跟着县君,好照顾县君的。”
林娇娘嗤笑了一声,由着他去了。
却说周瑾,他一路打马狂奔,路上只略微歇了两三个时辰,就继续前行。明智明理二人跟在身后,对他渐渐地也佩服起来。不管是不是纨绔子弟,这样一刻不停的赶路,辛苦也是超乎想象。而周瑾却一直坚持下来并不说一句怨言,他们觉得,这位周少爷,大约也没有想象中那样纨绔。
第二日中午,原本车队两日的路程就已经赶完。周瑾入了城,赶到周家门口,却发现门口并无白事的装饰,甚至于门口准备成婚而挂上去的红灯笼居然还高高挂着。
他沉下脸踢开了门,一身素衣出现在周家下人面前,将那下人吓了一跳:“少……少爷!”
“谁在主持家事?”周瑾佯怒,问道。
那下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口中道:“是大夫人。”他口中的大夫人,却是周向荣的妻子。周向荣的妻子周大夫人却并不曾跟着周向荣住在京中,一直都在这边陲偏远之地,带着两个女儿过日子。
以前据说周大夫人动过要带女儿进京去找婆家的念头,却被周向荣怒斥了回来,依旧留在边城没能进京去。两个女儿因为这个,也并未嫁给什么高门大户,都是边疆的武官。好在她们都不是那等一心想要往上爬的人,如今日子过得也不错,并未因这件事而影响自己的日子。
周大夫人却对这件事满是怨气,平日对着周向华也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总觉得若不是因为他一直留在边城,周家所有人如今都早就进京了。如今周向华去了,他的后宅却没有正经主事的人,这位周大夫人就跳了出来,开始操持周向华的后事。
周瑾一见之下,就知道,这周大夫人,大约也没有将周向华的后事多看在心上。
如今周向华去了也有三四天,府上却连装饰都不曾换,说不得,连丧事都不曾对外宣布。
他一路往周大夫人暂居的院子里去,心道这周大夫人,只怕对自己多有不待见。
周大夫人居住的院子是客院,却是周向华家最好的院子。一进门就见花木苍翠,院子里两个婆子守在廊下对坐着说话。
“堂少爷,”周瑾一进门,两个婆子就看到了,当即站起来,懒洋洋行一个礼,“夫人刚刚吃了午饭歇下了,堂少爷若是要求见夫人,不妨下午再来。”
周瑾周身气息冰冷,一脚踢出去,将那婆子踢飞,怒喝一声“滚”。另一个婆子顿时惊叫起来。
里面有人掀了帘子,没好气地出来说:“什么人在这里乱叫的,打扰了夫人清净,你们……”话未说完,就是一声尖叫。却是周瑾听得不耐烦,直接劈头盖脸地就冲了过去。
那丫鬟拼命去拦,却拦不住一心往里面闯的周瑾,眼睁睁看着他冲了进去。
“瑾哥儿真是越来越莽撞了,”里面有人慢悠悠地说,“这样闯进伯娘的屋子,若是让你大伯看到了,定然是要好生教训一番的。”
周瑾在外间冷笑道:“大伯会不会治我擅闯的罪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大伯若是知道自己的弟弟死了,伯娘却连发丧都不肯,定然是要发怒的。”
里间的帘子一掀,一个满头珠翠的妇人就走了出来,身边一个同样年岁的婆子扶着。那妇人四十多岁,周身穿着打扮都是上好的,但脸颊上却没什么肉,看上去干瘦。唇边皱纹明显,一双眼睛也开始浑浊了起来,看上去比她想要表现出来的年纪更苍老。
周瑾将她与记忆中的人对比一番,立刻知道,这就是周瑾的伯娘周大夫人。
他拱手行了一礼,毫不客气地问:“我接到消息,说父亲去了。紧赶慢赶赶回来,府上却不见任何动静,敢问伯娘,我父亲的丧事,可操办起来了?”
先说了不见动静,后问是否操办起来,明晃晃的就是在质问周大夫人。周大夫人在主位坐下来,抬眼盯着周瑾,慢悠悠地回答:“瑾哥儿年纪也不小了,也是娶亲的人了,怎么还如此莽撞?这般闯进来,可不是一个做少爷的该做的事。”
“伯娘若是不想回答,我也不问。只是,为人子女的,不可不孝,父亲的丧事,我立刻就去办,就不劳烦伯娘了。”
正说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