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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是诚亲王忌日,王爷向来对诚亲王多有心结,若是引着那人祭拜一番,王爷定然会不喜。若再有人从中挑拨一二,那人原本与王爷的缘分就浅,定然会失了王爷的欢心。那时候王妃若是再想拿捏,也是轻而易举。”
靖王妃听她说完,一张脸依旧煞白,一双眼睛却闪亮,慢慢地点了点头:“你说得不错。”她的视线慢慢地移到那丫鬟身上,唇角上翘,露出僵硬的笑脸:“是个忠心耿耿的。”
那丫鬟看着靖王妃似乎已经重新扬起斗志,心中顿时一松。
转而想到林娇娘身上,却并无半点愧疚之意。她原本就是靖王妃身边的人,也随了靖王妃对几个庶女并无太多尊重。如今为了靖王妃的状态而反手将林娇娘算计了,她是一点儿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
不过是个庶女,连王妃身边的大丫鬟的体面,都比不上呢。
林娇娘浑然不觉那边靖王妃对自己再度生出了恶念,此时她正端坐在靖王爷对面,手中执着茶壶,为靖王爷奉上一杯香茗。
杯子是薄得近乎透明的白瓷,杯身上画着金红色鲤鱼,浮萍衬托于下,很是漂亮。
林娇娘小心地将杯子送上,靖王爷漫不经心接过,低头往杯中一看,顿时一愣。杯中茶水青绿,香气四溢,难得的却是茶叶根根舒展,每一根都竖立在水中飘飘荡荡。
耳边传来林娇娘似乎松了一口气的娇憨笑语:“今儿难得遇到这样的状况,想来是爹爹运交华盖,说不定回去,就有好事呢。”
林娇娘抬眼恳切地看着靖王爷,靖王爷被她逗得心情大好,哈哈一笑,道:“也是我儿承心,才有这般奇景。”
他摸着胡须对林娇娘越发满意。若不是那周向荣此时实在是得罪不得,他只怕早就提出悔婚了。
如今却只能看着林娇娘,叹一声,再为她可惜一下。
父女二人一路说笑着往靖王府而去,走到半路的时候,林娇娘才状似不经意地提起宫中景象,说起皇帝与皇后,说起太后,说着自己对宫中几位主子的敬仰之意,却更加清楚明晰地表露出,自己对靖王爷才是敬佩。
靖王爷听得心情大好,低头抚须摇头,怡然自得。
“也不知道那位诚亲王是何人物,要让太后,陛下与皇后同时祭奠。”林娇娘状似不经意地说了,偷偷抬眼去看靖王爷,却见他脸上的神色顿时就变了。
原本他是笑微微的,现在却脸拉得老长,阴沉得像就要下雨的天空。林娇娘心中一跳,猜测这个诚亲王恐怕在靖王爷心中,也是个很重要的人物。
原本以为靖王爷会翻脸,林娇娘已经做好准备如果靖王爷说了扫兴的话自己应该说什么,却听得靖王爷忽地一叹:“诚亲王,是我与皇兄的小叔叔。”
诚亲王虽然说是皇帝的叔叔辈,可是年纪却比皇帝还要小,是先头皇帝的遗腹子,被当年做太子的先皇当做弟弟养大,与如今的皇帝,当年的二皇子从小一同吃一同住,几乎是一同长大的。
两人尽管差着辈分,可皇帝与诚亲王,却是实实在在的兄弟感情。
而太后,当年却是将诚亲王当儿子养,皇后虽然心里面知道是叔叔,感情上却只当是弟弟。诚亲王脾气也好,容貌也好,才学也好,分外讨人喜欢,宫里头的人,个个都对诚亲王是赞不绝口。
更加上当年皇帝夺位,关键时刻是诚亲王飞身挡在皇帝面前,挡住了射向皇帝的暗箭,才保住了皇帝的一条命。皇帝从中活了命下来,才得了先皇的传位,登上了如今的宝座。当年若不是诚亲王那飞身一扑,皇帝只怕已经命赴黄泉,也就没有如今的安享地位了。
而诚亲王挡了那一箭,因为那箭上的毒,没过几天就往那极乐之地去了。这样一个功臣,却没享到什么福气,自然是让太后,皇帝与皇后都心怀愧疚。
故而年年祭拜不休。后来宫中更是有传言,说皇帝想在自己去之间,给诚亲王膝下过继一个皇室子孙,享了诚亲王一脉的荣耀,日后也好给诚亲王供奉香火。
荣宠之心,可见一斑。
林娇娘听靖王爷半是苦涩半是感怀地说了,偷偷抬眼去看他,却只觉得对方脸上并无半点儿喜悦之意,暗自蹙眉道,难道这诚亲王,与靖王爷也有什么旁的关系?
想到这里,她不由倒吸一口冷气。若是当真如此,只怕……靖王爷当年所犯的事,当真不小。
她不敢再想了。
眼看着靖王爷露出一副感怀模样,她连忙笑着对靖王爷道:“原来还有这样一桩公案,爹爹连这些陈年旧事都知道得一清二楚,真真让女儿佩服。”
靖王爷听得她童言稚语,心中忽地一松,脸上就露出笑来:“你这孩子……”伸手在她肩膀上拍了拍,靖王爷道:“你父亲我,毕竟也是皇室中人啊……”
他的视线落在空处,仿佛透过这空茫,看到了什么让他极为向往的东西,那双眼中也闪动着不常见的光芒。林娇娘看在眼中,心中猜测更甚,却越发仰着头,对着靖王爷露出灿烂笑脸来。
靖王爷低头见了她一脸崇拜地看着自己,心头忽地一松。
这么多年过去了,自己也实在是没有必要这般自己吓自己,好歹,自己也是本朝的靖王爷呢……
林娇娘回了芷兰苑,只觉得腰膝酸软,小腿硬邦邦仿佛已经不属于自己。不能跟着入宫的银红连忙上前来帮着按摩揉捏,脸上带着殷切之色,问:“姑娘,今日入宫,陛下可说了,要给姑娘什么样的爵位?”
林娇娘正想着靖王爷与诚亲王,有些走神,闻言随口而懒散地答道:“宫里头有事,陛下没有给准话。”
银红顿时有些着急,就要说什么,门口帘子一闪,却是春秀掀了帘子进来了。
自从那一日厨房管事来找林娇娘麻烦却铩羽而归,春秀对着林娇娘就再无以前那种妖娆之气,银红的吩咐也很是听从。
今日她穿了一身葱绿色衣衫,干干净净地洗了脸,薄薄地打了一层胭脂,走路的时候也是规规矩矩地夹着腿走,倒是看上去安分许多。
银红见了她,连忙叫了过来一同帮林娇娘按腿。她方才一入手,就觉得林娇娘今日是吃了苦头的,很是希望有人帮着分担一二。
林娇娘见是春秀过来,也是不置可否。等到春秀安静地跪下来了,银红才继续问起方才的问题,宫里头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没有赐封爵位。
春秀听得银红的问话,心里头顿时一乱,手上的动作却丝毫不敢停,只是竖起了耳朵,听着这边主仆二人谈话。
一直等到银红开了口让她下去,她才松了已经按得有些酸软的手指,出了门去,怔怔地倚在长廊的柱子上,看着院子里发呆。
。。。
第19章()
春浅抱着浆洗好的衣物从院子里走过,一眼就看到了靠着柱子发呆的春秀。し春秀的眼神很呆,脸上的神色变幻却很激烈,一时咬牙,一时惧怕,心里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春浅将衣物抱了进去收拾好,出来的时候,春秀已经不见了。后来,一直到晚饭时间,她才看到春秀出现,殷切地给三姑娘夹菜。
见她脸上笑意融融,举手投足之间满是志得意满的模样,春浅默默地在心底分了三分精力去注意她。
夜里是银红守夜,春秀与春浅两人共用一间房,春浅却在洗漱好久之后,才见到春秀眉眼之间带着笑意回来,哼着歌去洗漱了。
隐约听到她与管热水的小丫头争执了一句什么,春浅躺在床上,心中默默地盘算。等春秀回来,她从床上探出头来,半是提醒她也半是提醒自己地说:“三姑娘比以前聪明多了。”
春秀被她吓了一跳,手里面的盆子差一点掉下去。发现是春浅在说话之后,她才回了神,露出心有余悸的模样,拍了拍胸脯,刻意地轻轻拍在双峰上,引得一阵荡漾。
“原来是你啊……忽然出声,吓死我了。”春秀一面走过去将盆子放回去,一面说,“我知道三姑娘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这点也不用你提醒我。”
春浅定定看她,深棕色的眸子中流露出细微的失望:“你知道就好。我就怕,有人在心里面还以为三姑娘和以前一样,看轻了三姑娘,闹出什么事端来。”
春秀暗中撇了撇嘴,心道,三姑娘怎么都只是三姑娘,在王府里不掌权不管家,就算是聪明了一些,又能怎么样。她已经下定了决心,如今赫然是谁的话都听不进去了。
“你这话说得,好没道理。三姑娘如今日子过得安逸,能闹出什么事端来。”她回转过身来,一面往床上走,一面假装打呵欠,“快些睡吧,明儿还要早起去伺候姑娘穿衣呢。”
春浅看着她连看自己都不看一眼就直接上了床放下了帐子,心中失望之余,却又松了一口气,在床上翻来覆去好一阵,终于也是睡去了。
第二天早膳的时候,靖王爷派人送了一道菜过来,说是吃着觉得好吃,特意送过来让三姑娘尝一尝。银红脸上顿时笑意满满:“姑娘,如今王爷对姑娘很是上心呢。”
林娇娘却只是笑,谢过了前来送菜的婆子。春秀在边上看了,笑容满面地上前道:“也是姑娘仁孝,王爷才对姑娘另眼相看。”
银红点头附和,道:“那是自然,姑娘这些日子可是一直将王爷放在心上,有什么都想着王爷,还不时去王爷面前问好,才得了王爷如今的看重。”
春秀笑道:“如今得了王爷的看重,姑娘在府里,也能过得好些了。”
林娇娘不轻不重地看了春秀一眼,道:“这话说得偏颇了,母亲仁慈,我在府中一直都过得不错。如今爹爹慈爱,于我而言,是锦上添花。”
银红连忙说是,春秀却涨红了脸,退了下去觉得尴尬异常。看着林娇娘吃过了早饭,起身说要去给王妃请安,春秀方才连忙收拾了心情,将春浅挤到边上,陪着笑脸道:“姑娘带着奴婢去好不好?奴婢有些日子不曾跟着姑娘行走了,也想跟在姑娘身边伺候呢。”
林娇娘随意地点头应了,春秀大喜过望,连忙跟着出去了。
靖王妃状似和平地受了林娇娘的请安,笑容满面地说:“今儿倒是有一件事要与三丫头你说一说。你身边原本该有两个一等丫鬟,后来走了一个,却忘了补上。如今你看看,是从你身边替补一个上来,我再调拨了旁的粗使丫鬟过去。还是你直接选一个人过去当一等丫鬟?”
虽然是这样说着,可靖王妃也没有准备给林娇娘选择的余地:“只是我看你身边的人,除了银红一个还算忠心,旁的都差了一些,不如就将我身边的人带一个回去,帮着你打理一下事务也是好的。”
说着,她拍手叫了自己身边的几个二等丫鬟过来,笑眯眯地说:“这些都是我身边得用的,你选一个过去帮你。”
林娇娘听着她安排下这些,眼光在这些人身上一转,也是露出笑脸来,起身对靖王妃行礼,道:“母亲身边的人,自然都是好的。只是女儿愚笨,也看不出什么人好,什么人不好,还请母亲帮着女儿选一个,女儿带回去就是了。”
林娇娘明白,只要是从靖王妃身边来的人,自己终究是觉得不放心,既然这样,还不如干脆让靖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