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沾满了鲜血,满眼的尸体,周围巫蛊横行,这不是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的我。在那一晚之后,我经常做噩梦,梦到那些死去的人都来跟我索命。我细细的想过了,光是心中有佛还不行,我还要提高我的修行,还要对佛祖更恭敬些才好,所以我决定认真学习经文,每天殷勤侍佛,以求佛祖化去我身上的戾气,超度那些死去的人。”珍珠神情暗淡的道。
“宫主您心中有佛,您心有大爱,您本来就是活佛转世,你只看到了死去的那些人。您没看到大魏千千万万的百姓都是因为您而活的。以戈止武。以一小部分人的死换来更多的人活着,这是值得的,宫主不必如此不安。对了,宫主还有一个人需要您超度呢?”武巫宽慰着珍珠。
珍珠看向武巫,意思就是问那人是谁呀。“就是那夜在死人堆儿里活下来的那几个人,也就是因为他,让我们神庙折损了那么多长老。”武巫道。武巫这么一说,珍珠也想起来了。函谷关那一夜,鞑子们可以说全军覆没,那些幸存者也全都非残即傻。唯一那个活着还是清醒的,在见光之后,那人第一句话就是‘你是大喇嘛’自己对这句话是记忆深刻,可当时自己一条命去了半条,根本没力气深究,这时候武巫说起来,珍珠也想起来了。
“他是鞑子可汗的第三子,从小就被大巫师加持了。身上又有附身符,才在毒蛊盛行的五毒八卦阵中活下来。他活下来了是活下来了。可他失去了活着的意义,他不知道为什么还活着,为什么大家都死了,他却活着,这些日子痴痴傻傻的,不吃也不喝,皇上让人给他灌粥喝,这些日子光靠粥活着了。这位王子光靠粥活着也不要紧,主要是成了行尸走肉,宫主要是有好生之德,就拯救拯救他吧。”武巫对珍珠道,其实他主要是想给珍珠找点儿事儿做,免得总沉浸在对那场杀戮的忏悔中。
珍珠认认真真的点了点头,开始思考起怎么拯救这位鞑子王子来。珍珠把这位王子接到宫里,让他住在前边儿,每天让他和自己一起听经一起做早课,在齐誉不在的时候,和他一起吃饭。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在他看不到珍珠的时候,就开始转动脑袋四处找,找不到就开始问,慢慢的也和周围的人交流了,然后皈依神庙,做了珍珠忠实的仆从,神庙的弟子,鞑靼王子从此消失,而神庙多了一个叫别勒的男弟子。
别勒是珍珠闲来之时的消遣,珍珠的消遣挽救了一个人的生命,让一个人重新找回了自己活着的价值。
珍珠虽然一心向佛,有一颗菩萨心肠,可这不代表别人也有一颗菩萨心肠,烦恼还是时不时的伴随着她。
自从在京城珍珠、恒王第一次和魏帝在宫里见面不欢而散之后,魏帝并没有知难而退而是时不时的带着大皇子来珍珠这里礼佛听经。不过魏帝毕竟公事繁忙,不能常来,这样恒王就有时间和珍珠腻在一起,如果碰巧魏帝来了,恒王就去漱芳斋住一晚上。其实魏帝来了珍珠这里也就是喝喝茶聊聊天,碰上高兴就跟珍珠下盘棋什么,魏帝只是有些气不过恒王和珍珠那副柔情蜜意的样儿,能给搅黄一次是一次,能给搅黄两次是两次。
某一天恒王再次因为魏帝去了馨香阁而去漱芳斋休息的时候,他看到漱芳斋里面空空如也,家徒四壁,大为惊讶,出来转了半天才找到一个洒扫的小太监,一问才知道,是皇上说既回了京城,恒王自有府邸,就把这里给收拾了。恒王听了半晌无言,只得回府了,在书房住下了。
恒王妃这次是完全明白了,有珍珠在恒王永远都不会理她,恒王妃来到珍珠这里给珍珠下跪,珍珠说除了这件事儿,别的什么都行,独独这件事儿不行。最后皇后都来了,跟珍珠哭着说,千错万错都是她的错,让珍珠不要迁怒于恒王妃,恒王妃不会和珍珠争宠,只要。。。。。。只要恒王能偶尔眷顾一下就好。珍珠还是那句话,谈什么都行,就是不能谈恒王和恒王妃的事儿。
“天凤宫主,本宫知道你和恒王情深似海,可你想过没有,御医们都说你的身体再难有孕,恒王又不去沾染别的女人,难道宫主想让恒王府绝嗣不成?”皇后擦了擦眼泪看着珍珠冷笑道:“说什么你和齐誉鹣鲽情深,我看你真的是个心狠意狠之人。你敢说你这么做除了爱齐誉,就没有别的意思?你为了香官,居然想让他永绝后患,让恒王府绝嗣,你真是打的好算盘,你和皇上这出双簧演的真是不错,相当的不错,只是苦了我们这些独居深宫,安分守在后院儿的女人了。”
“本宫现在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我妹妹,事情成了这个局面,本宫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齐誉和嫣然的婚事是本宫一手促成的,如今却成了这般模样,本宫得命就够苦的了,没想到妹妹的命比我的还苦。”刘皇后又哭起来。
“哼,皇后也不用在我这里哭天抹泪儿的,你们姐妹命苦?你们再苦,也没有我的苦,我孩子被别人夺了还要以身赴死,好不容易上天眷顾,觉得你们太过份,让我重新活了一回,碰上了自己心爱的人,却不能公明正大的在一起。就算是齐誉委曲求全,我豁出性命百般抵抗周旋,才有了这见不得光的温存,如今是皇后见了我就哭,皇上见了我就怒,恒王妃见了就咬牙切齿。恒王虽然还一如既往的温柔缱倦,可总是心事重重的,各种缘由,我又难道不知道吗?你们说吧,想让我怎么办,这些事情,除非我再死一次,否则就是无解!皇后还是回你的坤宁宫,去替皇上管管他的六宫粉黛,照顾好大皇子就是了,别的事还是少操心!”珍珠头疼无比,气愤难耐的低吼道。
刘皇后知道珍珠真生气了,立刻偃旗息鼓,不哭也不闹了,擦了擦眼泪,站起来,带着坤宁宫的人,呼啦啦的走了。坤宁宫上上下下的宫女太监全都大惑不解,这可不是皇后娘娘的风格,当着满屋子人给下不来台,皇后居然什么表示都没有,乖乖的带着他们走了,这是什么情况?当所有人都不解的时候,唯独元福面色平静,安静的跟在皇后后面,带着大家伺候刘皇后回了坤宁宫。回去之后,当大家问为什么皇后娘娘没有处罚珍珠的大不敬之罪,怎么却悄无声息的回来了,这那里还有母仪天下的威仪?
“你们知道什么,你们知道什么,你们根本就不知道皇上和各宫的主子是怎么进京的,不知道函谷关外一战的内情,不知道那一晚上是如何的恐怖,不知道这一切都是出自谁手?有时候不知道是一种幸福,是一种坦然,你们还是不知道的好。还有今天的事情谁都不许说出去,否则,你们是知道元爷我的手段的!”说完,元福瞪眼环视了一下周围的人,下边的人全都懵懵懂懂的点头,表示知道了。
皇后的表现很好的反应了所有目睹函谷关外那一晚上的人们的心理,其实每个人都一样,如果你目睹一个人在一个诡异的夜晚,光靠跳跳舞,就能让千军万马失去生命,化成泥水,尸体一摞一摞的高过房顶,光靠跳跳舞就能号令漫山遍野的蛇虫鼠蚁,就知道是什么样的心灵震撼和恐惧了。
魏帝表面镇定,可心里的恐惧丝毫不比皇后和其她人少多少,这也是他只能采取和市井男子一样吃醋的方式来阻止珍珠和恒王,而不是采取法律或者权术的方法来强行拆散他们俩。如果采取强制的方法,魏帝不知道最后的结果会是什么样儿的,哪怕有万分之一的意外,他也是不愿意尝试的,这一万和万一对于他来说,结果都是一样一样的,这就像有人说美国的核武器能毁灭中国一万次,但中国的所有核武器只能毁灭美国一次,可对于双方来说,毁灭一万次和毁灭一次那是一样一样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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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百二十一章 委屈求全()
这天恒王明显的感到珍珠的笑容有许多勉强,好几次欲言又止的样子。吃过晚饭,恒王拉着珍珠的手要手谈一局。珍珠笑了笑,让丫头们摆了棋盘。这局棋下的格外漫长,珍珠经常拈子沉思,可落下去的又是不疼不痒的地方。
“珍儿,你今天这样下法,本王可是闭着眼睛都能赢哦。”齐誉端详着珍珠道。珍珠扔了手中的黑玉棋子,站起来走向窗边,抬手推开窗户,看向深沉无边的黑夜和上面缀着的点点繁星。
恒王走到珍珠身后,从后面环住了珍珠,“怎么了?小心着凉!”恒王吸着外面清凉的空气,看着外面深沉的夜色,走过去把窗户关上。
“齐誉,你是恒王,大魏的恒王,你身上承担的太多,你不应该只有我,我是说。。。。。。”珍珠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恒王伸出食指轻轻点在珍珠的唇上,“嘘——珍儿,原来从我回来你就魂不守舍的,就是一直在考虑恒王府的未来呀!这个就不劳天凤宫宫主操心了,恒王府的事儿,自有本王,你就管好你的神庙和九山就行了。”恒王打了个哈哈。
“不,齐誉,这是你我不能回避的问题,恒王和皇上之间的恩恩怨怨是是非非我不想掺和,可我也不能让恒王府因为我的原因而消失,这对你对恒王府不公平,就是我也觉得委屈不甘心。这一切的症结所在,都在恒王府子嗣上。齐誉,我不介意。。。。。。不介意你因为。。。。。。因为子嗣的问题。去和恒王妃。。。。。。去和恒王妃生个孩子。。。。。。。”珍珠脑袋晕晕的。都不着地自己说了些什么。她其实一点儿都不知道,在说这话的时候,她的脸色有多难看。
“珍儿,你不介意我和别人去生孩子,可我还担心我的小命儿呢,别忘了你可是在本王身上种了情蛊的。”恒王苦着脸道。
“这世间什么都是阴阳相生相克,我既然能给你种情蛊,当然也能解蛊。找个良辰吉日,本宫就给你解了。”珍珠没有看齐誉,自顾自的说。
“珍儿看你说的越来越认真了,你再说我可生气了!”恒王认真的盯着珍珠,“珍儿你想过没有,其实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皇上不用再为恒王府夜不能寐,辗转反侧,本王对自己的人也有个冠冕堂皇的说辞,这百年恩怨。就此了结,其实也没什么不好。没什么不好。”恒王说着,转身出去了,去了西边儿的偏殿。珍珠看着恒王落寞的背影有些酸楚,她没有拉住他,也没有追出去,而是由他去了。这一夜显得格外漫长,恒王破天荒没有来珍珠这里,而是在西边的偏殿睡下了,珍珠只是让绝地几个好好伺候,也就独自就寝了。她们都需要一些自己的时间和空间来仔细的想一想这个问题,到底何去何从要有一个定论,不能总这么含含糊糊,逃避下去,该面对的始终是要面对的。以后的几天,恒王借口忙也就不来珍珠这里了,药巫和蛊巫看珍珠只是没有往日活泼了,别的还都一切照旧,每天早早起来梳洗做早课,然后吃早饭,跟长老们学习经文,下午就处理各项谍报和南边儿的事儿。
从来到京城之后,珍珠确实有烦心事儿,朝上有人参珍珠纵兵行抢,珍珠来到京城查过之后,却有其事。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周兴当初结拜的那一伙儿山贼兄弟,这伙人在周兴跟着珍珠走后,干了几票生意,他们也是很会见风使舵的,看鞑子的铁蹄快到了,就往周围山里一钻,隐蔽起来。在大魏的军队反攻之时,他们听说周兴都做了五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