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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腿的人,家境一定很一般。或者清贫,你居然还能衣食无忧的读书写字。我也观你举止谈吐不俗,有大家风范,而且你的腿,我让药巫偷偷看过。就是调戏你的那次,你的腿骨头什么的都没事儿。只是长期不良于行,肌肉萎缩,所以很纤细,只要你多锻炼会慢慢粗壮起来,可是药巫说你的腿有知觉,也没有问题,至于为什么不能走,她也不清楚。我想原因可能在你自己的身上,是你自己不愿意走的。“
珍珠的话让孔方也沉默了,但当珍珠说到他不能行走,是他自己不愿意走的时候一下暴怒了。孔方对着珍珠吼道:“我自己不愿意走,我自己不愿意走,我为了这条腿吃了多少药,受了多少苦,常常在噩梦中醒来,因为有恶魔野兽的追逐,而我又不良于行,眼睁睁的看着恶魔野兽冲我伸出魔掌,长着血盆大口咬住我。我比谁都渴望站起来,比谁都希望能行走,你居然说我是自己不愿意走,你这是血口喷人,你这是要……要气死我!”
“孔方我不知道你是什么身世,也不想知道,我只想告诉你,我想帮你,想帮你站起来,帮你行走,仅此而已。”珍珠真挚的看着孔方。
“不,不,这是不可能的,我有病,我的腿都十几年走不了了,为了这两条腿,我吃了多少药,受了多少罪,都没有站起来,这两条腿已经废了,你就不要再刺激我了。”孔方的头低到了双腿之间,双手抱头,痛苦非常。
“孔方,这行走一事确实着急不得,现在当务之急是蚕茧的问题,我们就按你说的方法试一试吧,就像你说的,这些钱我还是有的,整个蛮寨的蚕茧都收回来,我想也就是千八百两银子就到头儿了,这点银子我还扔的起。”珍珠转移了话题,看着孔方笑。
孔方抬起头,苍白的脸泛起一丝红色,他承认出主意的时候,他心里是一点把握都没有,只是觉得珍珠有这样的闲钱,就是不成功也扔的起,没想到被看穿了,一脸的不好意思。
“这几天已经有好多蛮寨的人去找过哈族长了,只是因为苗寨的事儿,哈族长不想我被分散了精力,才让她们又回去了,这都过了四五天了,再不收,就要破茧了,哈族长不着急,那些山民早就急的不得了了。今天就让哈飞来找过我了,我也已经答应了,以后你就不得闲,这件事就拜托你了。”无论什么地方,只要事关升斗小民的生活那都是大事,蛮寨也不例外,所以珍珠郑重的拜托了孔方。这件事珍珠和孔方做好了,有助于他们提升在蛮寨的形象,这是蛮族求着她们来做的形象工程,如果千八百两银子能起到这个作用,别说以后还会赚钱,就是真的扔了也是超值的。
“我吗?我行吗?我这出入都要人伺候,让我来负责这件事会不会耽误事儿呀?”孔方既向往又担心的,有些不安的道。
“你不是说这点银子我扔的起吗?放手去干吧!”珍珠无比信任的看着孔方道。
百无一用是书生,这句话对孔方尤其真实,他不光是百无一用的书生,而且还是腿有残疾的书生,更是百无一用,夜深人静的时候的时候,孔方经常自问,他活着有什么用——怀疑自己存在的价值和意义。这是孔方一直的迷茫,别人百无一用,通过考试过了独木桥,还可以做领导,而他学的越多,知道的越多,看着那些不如自己的,连给自己提鞋他都鄙视的人,居然前呼后拥,成为一方官吏,管理一方事物的时候,那种痛苦是不言而喻的,痛彻心扉。
今天珍珠无比信任的委托他,证明他还是有用的,孔方感激的看着珍珠,太激动了,眼里泪光闪闪,“珍珠我不是刻意要隐瞒你,在适合的时候我会告诉你的。”
“这有什么,我不是也隐瞒你了吗,扯平了,快去做事吧,我也要看我的地图,可急死我了,这个去神庙的路到底在那里,找到去神庙的路,真难,难于上青天!不会这神庙根本就不存在,是他们杜撰出来,哄骗我的吧?”珍珠一说起地图就一个头两个大,都看了这么好些天,一点门道儿也没看出来,可为难死姐了。
孔方轻笑着看着珍珠纠结的样子,皱着小鼻子,轻蹙娥眉,一筹莫展的样子,要多俏皮就有多俏皮,要多可爱就有多可爱。孔方每当看到珍珠天真洒脱一面的时候,很是怀疑她到底是不是从王府那重重院落里出来的,从勾心斗角的内宅里出来的,怎么还能保持如此天真烂漫的性子?
珍珠回到房里,拿了一百两银子和一个账簿递给孔方,让三顺和二蛋抬着他去了哈族长家,全权代理自己处理蚕茧问题。这一百两银子是启动资金,以后有需要还来跟她要就是了。
目送孔方离开,珍珠迈步走回屋子,看药巫正在研究她的丹药配方,写写算算的,松花和澄妮两个傻丫头一人头上顶着一块绣帕坐在迎门的地板上,可能是她俩看到这几天珍珠一直盯着这帕子看,所以就惦记上这帕子了,现在顶在头上给珍珠看呢。
“唉——二位祖宗,你们就不要跟着添乱了,为了找到去神庙的路,我都快急疯了,你们还跟我这儿捣乱!”珍珠哭笑不得的伸手要去拿她们头上的帕子,蓦地,珍珠的手停在半空中,这两个丫头头上顶的不是一块帕子而是两块,两块完全重叠的帕子让珍珠看出了点门道。
这几块帕子的景色全都一模一样,只有上山的路那块帕子和那块帕子都不一样,所以那条路都不是上山的路,现在这两块帕子重叠上,景色还是那个景色,可是上面却显出另外的东西,那些小路还是乱七八糟的,向那个方向的都有,只是绣帕上的几棵参天古树就显得清晰有序起来,山脚有松树,山顶有松树,四块帕子唯一变化的就是这些松树了,这些松树在此时珍珠的眼里,怎么看怎么像是路标!
。。。
二百六十六章找到了()
为了确定这个想法,珍珠把帕子从二人头上拿下来,把四块帕子都叠放在地板上,亭台楼阁还是原来的亭台楼阁,小路像是七叉八叉的树干,毫无规律可言,只有一排古树错落有致的出现在帕子上,这是不是就是去神庙的路呢?
珍珠跪爬在地板上,屁股对着洞开的大门——门被踹下来还没修好,完全忘我的沉浸在地图里了。
七婶端着一盘儿点心从后面过来,看到珍珠这个样子是又急又气,但什么都不敢说,因为珍珠正盯着那几块绣帕看呢,这可是不能打扰的,以前七婶她们不知道,在珍珠看帕子的时候跟她说话回事儿什么的,惹的珍珠发了大脾气,说打断了她的思路,以后大家就知道了,在她看帕子的时候,就是只要天塌不下来就什么都不能说,不能打扰。
可这个样子着实不成个体统,七婶四下看了看,趁没人注意,赶紧把点心端到屋里,从床上揪了床单下来,挂在外面的门上,不管是什么,先挡住再说。
珍珠才不管七婶在瞎折腾什么,只管专心致志的看着自己的绣帕,已经达到人帕合一,浑然忘我的境界了。
药巫这时候也不摆弄自己的配方了,嘴角带着一丝微笑看着地上的珍珠,看她把几块帕子折叠在一起看,一只手还在一旁不停的画来画去,也屏息静气的陪着她,随着珍珠手指的走向,药巫时而皱眉,时而微笑,一颦一笑真的随着珍珠的动作起舞了。
珍珠保持这个姿势一看就是一个下午,直到天完全暗下来,她什么也看不见的时候,才哎哎呦呦的从地上爬起来。跪的时间太长,全身都在跟她叫嚣,没有一处不疼的。
爬起来活动了活动手脚,一瘸一拐的走到大床上,咚的一下把自己摔在床上,“真舒服,在地上趴了这么一个下午才知道,原来这床是最舒服的,总算回到床上了,回到现实世界了。”珍珠自顾自的嘟囔着。嘴里不停的叹息。
“那这么长时间,娘子可看出门道来没有?”药巫在一旁问。
“看是看出来了,就是还不知道对不对呢。时间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这对不对我想只有上山一探究竟了。”珍珠道。
“呵呵,那小巫就先提前恭喜了。”药巫乐呵呵的道。
“药巫你先不要恭喜,这成不成还不知道呢,能不能找到神庙还在影里罩着的事儿。希望我想的是对的吧,找到神庙请蛊巫解了大家的病痛,阿弥陀佛!”珍珠心里还是没底,她刚才看几块帕子的时候,可是把前三千年后五百载的事情都融会贯通的想了一遍,前世自己除了打理家族生意。最大的业余爱好就是看侦探破案小说,里面的精彩推理常常让他叹为观止,拍案叫绝。时常幻想自己某一天会成为福尔摩斯一样的女侦探,行侠仗义,除恶扬善。现在自己真的有机会过一把福尔摩斯的瘾了,珍珠才发现,侦探们经常的灵光一闪与自己无缘。他们的触类旁通和自己也没什么关系,就这么几块帕子。别人已经都说的再清楚明白不过了,去神庙的路就在这几块帕子里,帕子就是地图,她却无论如何都找不到。这侦探真的不是人人都能做的,人家都说做侦探就得地上的都知道,天上的知道一半儿,她华珍珠虽然不太了解这个世界,可她前知五百年,后知几千载,怎么看个地图就这么难呢!
这让自己在几块绣帕中找出去神庙的路,珍珠很是腹诽,这路还用找吗?伟人都说过,世界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就变成了路,自己去探索一条不就完了,她的想法又一次在药巫面前脱口而出。
药巫微笑的看着她道:“娘子,你说的那是没有路的时候,现在的问题是神庙有路,只是时间久远,人们都忘记了去神庙的路怎么走,要靠娘子的聪明才智把它给找出来。还有我要告诉娘子的是,这去神庙只有按绣帕上指示的找到才可以,神庙在一个巨大的阵中,用别的方法找不到神庙,反而会被神庙的守阵武士或者阵中的机关杀死的,也就是说,神庙不接受不安地图到达神庙的外来闯入者,这样会被视为对神庙的冒犯,任何藐视神庙的行为都会被神庙还有大山的子民所不容!”
药巫的一番话告诉了珍珠一个残酷的现实,就是自古神庙一条路,此路就在绣帕中,任何独辟蹊径投机取巧的可能都是不成的,药巫的话也让珍珠断绝了一切妄想,乖乖的回到看绣帕,绘地图的路子上来。
今天由于松花和澄妮奇怪的行为,就像流萤飞火般的闪亮在自己的脑海里轻轻滑过,那点亮光就像天边的流星一样在自己的脑海里划出了一道优美的弧线,一道若有若无的印记,正是这道弧线,这道印记,波动了珍珠的心弦,让她想起以前看过的侦探小说。珍珠记得在自己大学的时候,她偶尔看到了一本《狄仁杰断案传奇》的小说,里面就有一个案子,是狄仁杰通过一副古画找到了破案的线索,那副古画里就是画的道路并不是真的道路,画里的几颗大松树才是道路的标志。
好像神庙的绣帕比那副古画更复杂多变了,那副古画只是一张图,而神庙却把一幅画的东西拆分开了,拆分在四张帕子里,其实这就是个障眼法,如果不是出现惯性思维,以为这四幅帕子里有必定有一幅是真的,只要稍微注意一下就会发现,这四幅帕子别的地方都是一模一样的,只有那一连串的古树是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