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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人们原本见谢萱一个小姑娘指挥他们,心中还有些不乐意,但见谢萱身后带来一群服饰相同的健壮仆从,谢平田和谢平安也让大家都听谢萱指挥,哪怕心中不屑,也只得照办了。
傅君之和刘氏兄妹在旁边好奇的看着谢萱如何寻找凶手。
“各位爷爷,你们这一桌儿上,除了我姥爷,中途可有人离座儿?”谢萱问第一堆人,这堆人中大都年纪挺大,吃法时跟谢青山父子三个坐一桌儿。
“有,我老汉喝酒多喝了两碗,出去解手了!”一个同村的王老汉站出来说道,“但我回来的时候,你姥爷还没去哩,咱桌儿上的人都看见了!”
大家都点头称是,谢平田和谢平安也能证明。
谢萱就点了点头,看向下一桌。
这回,里面一个五短身材的壮汉子自动站了出来,说道:“我也出去解手了!“
谢萱看了看他,发现这人就是发现谢青山的三人之一。
惠娘见了,赶紧来到谢萱身边解释道:“这是岗下村的张黑子,是张大嫂的侄子。张大嫂向来跟我交好的,她让我帮她介绍她侄儿来咱家庄子上干活……”
谢萱就点了点头,让张黑子先站一边,然后看向下一桌儿。
“我出去了!”一个黑瘦青年不等谢萱问,就站出来说道。
此人是同村的孙铁,家中只有一个病母,因为穷娶不上媳妇,谢青山可怜他,让他来做工。
“孙铁哥,你出去干什么了?”谢萱仔细看了看这个沉默寡言的黑瘦青年,问道。
孙铁黑瘦的身子站着不动,沉默了一会儿,工人们就开始骚动起来。
“说呀!你干啥去了?”
“有啥不能说的?难道就是你打了谢老哥闷棍?”
“就是,要不有啥不能说……”
……
听着周围的议论,孙铁黑瘦的脸上青筋暴跳,攥着拳头大声道:“我没打谢叔!谢叔好心让我来庄子做工,我哪儿能干出那种狼心狗肺的事儿……”
“那你干啥去了,咋不说?”人群中有人说道。
孙铁紧紧抿着嘴唇,拔腿跑进了屋里,众人都吓了一跳,还当他要逃跑。
见他进了屋,才面面相觑,不知道这孙铁到底要干什么。
谢萱也正疑惑时,孙铁捧着一包东西回来了。
只见孙铁来到谢家人面前,小心抻开手里的油纸包,里面赫然包的都是半晌酒席上吃的菜,而且大部分都是肉。
“俺家穷,俺娘总是病着,我又没啥本事,只能让我娘跟着我受累,一年到头连口肉都吃不着……”孙铁站的笔直,铁青的脸上满是难堪,“我见酒席上的肉多,想到俺娘还在家等我,我就偷偷藏了一些,准备带回去给俺娘尝尝……我中途离席,就是回去把偷藏的肉塞进行李里头……”
说着,这个黑瘦青年难堪的低下了头。
毕竟在人家坐席,人家请的是你这个人,连吃带拿这种行为,在食物紧缺的古代,是一种非常让人厌恶的行为,多少在乎脸面的人都不会这么做。
谢萱理解他的难堪,就笑道:“孙铁哥一片至孝之心,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萱萱看到孙铁哥这么做,敬佩的很呢!待会儿查明真凶后,孙铁哥只管去厨房,还剩下好些肉丸子,就给婶子拿两碗回去吧!”
孙铁见谢萱如此行事,脸上不由得露出感激的神色。谢萱将他偷肉的举动赞为孝心,不但全了他的面子,也让众人不至于再非议他。
众人见了这种情景,也都纷纷改了口风,赞叹孙铁为人实诚孝顺,肯定不是背后打闷棍的人。
让孙铁也站到一边,谢萱就来到最后一桌。
这一桌全是谢家亲戚,她爹,大伯二伯,姑父周安周全兄弟俩,还有林氏的两个哥哥林山林海,林氏的两个侄儿,林柱林椿儿,一共九个人,全部坐了一桌儿。
谢萱仔细看了看面前九人的表情,脸上微微带几分笑意,问道:“各位都是咱们谢家的亲戚,我也不多客气了。咱们都是谁中途离了桌儿,还请各位告知。”
“我和周全,”姑父周安站出来说道,“娘和秋娘她们收恁些碗,我瞧她们忙的不可开交,跟周全帮他们收碗来!”
“对,你姑父和周全往厨房送了两趟碗,还帮咱们烧了会儿火……”秋娘就赶紧跟谢萱说道。
林氏也出面证明了。
谢萱就点了点头,看向桌儿上剩余的人。
林山林海和林柱林椿面面相觑,都表示没有离开过。
“爹,大伯二伯,你们说说!”谢萱眯起眼睛。
“萱萱,我……我去找你娘说话儿来,你娘可以证明……”李昌平赶紧说道。
李昌平这一日见到谢萱挫败他大哥二哥,又见谢萱小小一个人儿带着一群人审问凶手,心中惊讶之情难以言表。
看到谢萱看过来的眼神,不知怎地,就心中有些发憷,不像见了亲闺女,倒像学生见了老师似得。
惠娘就嫌弃的看了他一眼,跟谢萱说道:“萱萱,他确实来找我说话儿来着……”
“哦!”谢萱点了点头,望向最后两个人,李昌和李昌伟兄弟俩。
“大伯二伯,就剩你们俩了,你们可有中途离席?”谢萱挑了挑眉,问道。
李昌和李昌伟兄弟俩看见谢萱身后跟着一群穿着同样衣服的健壮仆从,见这阵仗,心里早已慌了。
“离席了,咱们哥俩都去解手了!“李昌伟立刻说道。
“哦?两个大男人结伴儿去解手?”谢萱冷笑道:“当自己是小姑娘呢!”
第99章 发工钱()
“真的,咱们哥俩真是去解手了!“李大李二对谢萱下午的手段还记忆犹新,现在谢萱更是带着一群人过来,慌的不得了。
“那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谢萱冷着脸问。
“咱们……咱们去解大手,等上了烩菜才回来了……“李大仔细看了谢萱的脸色,有些期期艾艾的说,配着他那跟猪头的一样肿脸,有点儿好笑。
谢萱却没相信他的话,看向林山林海和周安周全。
林海连忙说道:“他们一撤盘就离席了,直到上了烩菜才回来……“
林椿连忙点头,林海林柱也点了点头。
周安周全也说是。
李大李二心中更不安了,顾不得找林海的麻烦,李二顶着肿脸急切的说到:“咱们哥俩拉大便,哪儿能那么快……“
谢萱就定定的看着李大和李二,慢慢说道:“我记得撤盘和上烩菜中间的时辰,也有一刻半,这么长的时间也够你们拉好几回了吧……“
“真是天大的冤枉啊!“李大李二浑身开始冒冷汗,“咱们哥俩就是多蹲着说了会儿话,哪里会想到亲家公会被人打闷棍呐!咱们是真不知情……“
李昌平也犹豫着站出来说:“萱萱,你大伯和二伯不是这样的人,他们从来没干过这样的事哩……“
谢萱连理都没理他。
“这肯定是有人故意栽赃!“李大突然眼前一亮,大声喊道:“他看到俺们和亲家公之前因为言语上有点不对付,就故意敲亲家公闷棍,栽赃给俺们,这样谁都会怀疑俺们哥俩!肯定是这样!“
说着李大就狠狠的瞪着刚才筛查出来离过席的人,又扭过头苦着脸求谢萱道:“萱萱侄女儿,你一定要抓住真凶,替咱们兄弟俩主持公道呀……“
李二听到李大的话,也跟小鸡叨米似得连连点头。
谢萱冷笑一声,也不回答,直接喊道:“来人啊,将这个两个凶手给我绑起来!“
听到这声脆嫩的喊声,李大李二如同雷劈,一下蒙了。
谢萱身后的刘斯年就立刻朝那八个健壮的仆从使了个眼色,其中四个仆从就一齐走过来,将李大李二双手往背后反转,拿起准备好的麻绳捆了起来。
众人嗡嗡的议论声就响起来:
“除了他俩还有谁,晌午时候他俩才吃了亏,心里头还不知咋怨恨哩!“
“就是,偷人家种菜法子不成,反倒无赖谢家不想给工钱,这事儿都能干出来,背后敲人闷棍的事也不稀奇……“
“这李大李二在村里名声就不咋好,李大平时还行,就是从来不吃亏,李二就是又懒又赖……“
“还连累咱们在这儿等恁长时间,要不这会儿早发了工钱回家哩……“
众人议论的话听在李大李二耳中,更是魂飞魄散。
“冤枉啊!萱萱侄女儿,咱们确实没干过这事儿啊……“李二大声叫道,还在不停的挣扎,被身后两个仆从在腿弯上狠狠踹了一脚,一下跪在了地上。
李大却识眼色的多,他也不挣扎,只是口中不停的对谢萱恳求:“萱萱,咱们是眼馋恁谢家富裕,想偷你们家种菜法子。可是这种事关人命的事儿,咱们兄弟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干呀……我实话说了吧,我和你二伯离席后,就是找了个背风的地儿抱怨了你们谢家几句,是!咱们不该心有怨恨,咱们这回知道错了……亲家公真不是咱们哥俩打的……“
李昌平看到大哥二哥被绑起来,脸色也唬的变色了,立刻上前弯着腰求谢萱道:“萱萱,他们好歹是你大伯二伯哩,你做侄女儿的咋能绑他们?传出去让别人咋看你……“
见谢萱听了没有松动,反而脸色更加难看了,就连忙改口道:“你大伯二伯说的对哩,离席的又不是只有他们,咋就说一定是他们干的呢?“
见谢萱不为所动,李昌平又去求惠娘,惠娘直接冷冷的走开了。又去求谢平田和谢平安,被哥俩狠狠的推搡了两下。
见李大李二不停的喊冤,谢萱喊人随便找了把干草塞到他们口中,才让两人的声音小了下来。
一番行事之后,谢萱扭过脸来,对着众人笑道:“各位爷爷叔伯,耽搁了大家的时间,真是不好意思。我姥爷身上的钱虽然被抢了,李大李二又不承认,但我们谢家说话算话,绝不不会亏待各位的工钱。我这就给大家伙儿发工钱,发完之后,各位就可以回家了!“
原本众人见了谢萱小小年纪就面不改色的将李大李二捆起来,心中正惊骇。
听了此话,都不自觉的露出笑脸儿来。
原本觉得谢青山被敲了闷棍,钱也被抢走了,说不定就要拖欠工钱,谢家如今又如此强势,他们哪里敢开口说个不字?
谁曾想,谢萱转眼就要发工钱放大家回家,如何能不欢喜?
此时,天已经渐渐的黑透了,四周都点上了松油火把,都是平时挖地屋时剩的。
松油火把将四周照的通明,在谢平田谢平安的一个一个的吆喝中,谢萱就拿着谢青山留下的一张纸,上面用墨画着正字,正是谢青山平时用来记工人工时用的。
“郑三贤,工时三十八天,工钱一两五钱二分……“
“刘得柱,工时二十九天,工钱一两一钱六分……“
“孙铁,工时三十四天,工钱一两三钱六分……“
谢萱随便一看,就随口算出每个工人多少钱,一会儿功夫,便将借刘斯年的五十两银子发给了工人,最后还剩余五两多。
发完了工钱,见工人们手里捧着碎银子和一串串的铜钱,脸上都笑眯眯的,不住的赞谢萱聪明懂事,脑子好使。
“谢家这孙女,以后是个担大事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