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跎了两年。要我说啊,这不正是给你家二小子留的嘛!这是天定的姻缘,月老牵的线呐……”郭婆子一副你们占了大便宜的表情。
谢王氏有些迟疑的旁敲侧击道:“倘真是如此,我家平安也不知能不能配得上,她那样好闺女,彩礼想必不低吧?”
“哎,什么彩礼不彩礼的,赵家说了,假如两个孩子对上眼儿了,就算不要彩礼,只要两个孩子过的和和睦睦,他们做父母的才是放心哩!”郭婆子眼睛一转,笑呵呵的说道。
谢青山和谢王氏听得这话,不由得微笑着点头称是:
“正是这个理儿!咱也见过那等嫁闺女的,要上许多彩礼,恨不得把闺女给卖了,弄得男方借债亏空的,等闺女真嫁过去,还不是要闺女一起还债受苦么!”
“正是如此!”郭婆子笑的眯了眼,“这到底成不成还要相看相看,咱自把赵二姐说的花儿一样,也还得贵家相得中才行,是不?我可不是那等口空白话、满天胡扯硬撮合山……”
“那当然,郭保山向来是有一说一,不是那等三姑六婆,混口胡编,两座山也要硬撮合到一块儿的人……”谢王氏也笑着说着客套话。
于是两下里商定了相看日期和地方,就在定在三日后上午半晌,在县城长寿里的臭水巷,有个刘家茶局子,到时候去那里相看。
谢王氏进房去拿了五十文钱做谢媒人的车驴钱,看郭婆子斜骑着毛驴儿摇摇晃晃的走了。
第33章 探消息()
回到堂屋,大家一起说起这事儿来。
谢王氏笑着看看谢平安,跟谢青山说道:“如今平安也大了,虚岁一十八了,也该是说亲的年纪了。即便咱自家不急,这有人替咱们想着这事儿哩!”
“改明儿也该抽个时间,把西厢那两间房重新整整,再盖个倒坐房,把厨房和杂物间移过去,给腾出地方来……”谢青山就思量着说。
“要我说,还是盖一座青砖大瓦房的四合院,住着冬暖夏凉,不用每到下雨就上房顶铺茅草,我姥爷在村里行走也有面子哩!”谢萱就笑着说。
听谢萱这么说,大家都望向谢青山。
谢青山一听,眼睛一亮,低头思索起来,口中念念有词道:“手头的银两倒是够,就是花完就没个余钱了,要是万一有个啥事体,手头还是挪移不开啊……”
“咱家小麦也种了,庄子也买了,就是冬季种菜的草棚子也搭好了,菜苗也买好了,也没啥可花用的地方了。等冬季蔬菜下来,咱们还有不少进账哩!”谢萱就伸着指头盘算道,“对了,志远哥和志诚哥上学还需要交束侑哩!”
“对,得抽个时间去柳树屯问问,看那学堂在哪儿?老秀才收多少束侑?”谢王氏就看着两个小孙儿乐淘淘的说。
“爹,娘,明日也没啥大事,要不我和平田跑一趟去看看?”林氏一听此话,迫不及待的说道。
“不用,这是事关子孙后代的大事,明天我和平田亲自去看看,你们娘俩在家。”谢青山一锤定音,林氏也便罢了。
“盖房子的事儿再说,倘是今年冬季蔬菜挣了银钱,春天就盖青砖瓦房;倘是折了本,就只盖了倒座房,腾出东厢房来给平安娶媳妇用。”谢青山说道。
这是老成持重的决定,大家都没意见。
第二日,果然谢青山和谢平田两人赶着骡子去了柳树屯,去打听沈大户办理的书塾。
原来这沈大户是个贩布起家的富商,早些年从松江贩三梭布、绫纱、剪绒毯、番布、兼丝布、药斑布,又从江宁﹑苏州﹑杭州贩纱罗﹑妆花锦缎,县城省城里都开着几个铺子,专管布匹生意,积攒了这大笔财富,光是手头银子也有几千贯钱,又在老家临漳县买地购房。
因沈大户年纪大了,懒怠出远门,家里生意都交给儿子打理,就在老家柳树屯颐养天年起来。
又因为早年往来贩布,受着几个官吏各种吃卡拿要的窝囊气,心中定要子孙争气,所以延请名师教导子孙。
谁知,几个子孙里竟没一个读书的好苗子,每日只是斗鸡走狗混耍。于是这沈大户就将一处院子放开,专门作为学塾,向周围几个村落放开,只要交得起三两银的束侑都能来此上学,一是用旁人家孩子激励儿孙努力,二是如果学塾中将来出几个生员秀才,又甚至是为官做宰的,也要感念他的带契扶持,这对一个商人来说是有很大好处的。
到傍晚时候,谢青山和谢平田回家来,晚间吃饭时,大家说话,谢青山和谢平田就将情况都说了。
“眼下马上就要入冬,正是冬学开学的时候。那些家中有在学塾上学的人家说,六岁以上、十六岁以下都收的。哪怕五岁,只要懂事知礼,也能破例收得。”
谢青山有滋有味的吃了一筷子油渣炒白菜,笑眯眯的看着八仙桌对面的两个孙子。
听得此话,大家都心生欢喜,只有谢志诚愁眉苦脸,只将筷子在面粥里捣来捣去,就连平日里爱吃的金灿灿炒蛋都没了胃口。
“志诚啊,我看你咋不高兴?不想上学?”谢青山注意到了小孙子神情萎靡,不像是高兴的模样。
“啊……不是……”谢志诚还是会看脸色的,身旁爹和娘亲的脸色都阴沉下来,要是他敢说一个“不”字,恐怕马上就要屁股开花。
“那怎地连最爱吃的炒鸡蛋都不吃了?”谢王氏关心道。
“我……我肚子疼,吃不下饭!”他急中生智道。
“嘿嘿……”谢萱忍不住笑出声来,“既然志诚哥吃不下了,拿我替你吃了呗!”
“爹,娘,你们甭理他,想是白日里混耍时喝了风,明日拘他在家一日不准出门,便就好了!”林氏自家知自己儿子心里在想什么,冷睃他一眼,说道。
闻言,谢志诚更加萎靡了。
“明日便要去县城买些笔墨纸砚,课业上要学什么书,开学了等学堂里先生说了再买不迟!”谢青山说。
“你们今天去那柳树屯,有没打听得那赵二姐为人如何?她父母是咋样人?”等大家说完学堂的事,谢王氏就问。
正埋头吃饭的谢平安不由得吃饭慢了下来,竖起耳朵仔细听,生怕漏掉一个字。
谢青山放下碗,皱了皱眉头说道:“这赵家二姑娘倒是没什么言语,听说模样是村里顶顶好的,就是这赵家夫妻,听人话头儿,却是有些贪财……”
“咋说的?”谢王氏也放下了碗,仔细问。
“听说赵家原本有个赵大姐儿,早年与人订了亲的。后来那订了亲的后生小子死了爹娘,家里破败了,这赵大姐被县城卖馄饨的王家后生看上了,出了三十两银子的聘礼。这赵家夫妻就悔了婚,将那赵大姐嫁给了县城卖馄饨王家。”
谢青山说:“我觉着,这赵家夫妻有些儿贪财,两日后的相看还是回了吧!”
“也是,我说这郭婆子早不来晚不来,偏偏等咱家富裕了才来,咱家平安又不是今年才成人!我看要是相看成了,这赵家恐怕要狮子大开口哩!他家大姐儿都要三十两银子,再依着他家赵二姐儿相貌,岂不是要得更多?咱家也娶不起那高价儿媳妇,即便那赵二姐长得再跟仙女儿一样,遇上这样父母,以后的麻烦也不能少。”
谢王氏也说,她扭头看了看二儿子,说:“相看日子定好了,也不能立刻就反悔,面儿上有些儿不好看。等相看完了,只管说没相上就是了,顺理成章的事儿。”
“也这个理儿!”谢青山点点头,于是这事儿就这么定下了。
谢萱瞅了眼面有略微失望之色的谢平安,又看看已经决定此事的谢青山和谢王氏,总觉得这事儿不会那么简单。
第34章 收庄子()
又过了一日,只见韩正业的儿子韩宏才骑着马进村找到谢家,说是庄子上的陈元忠已经搬了,让他们赶紧去接收庄子。
原来,韩正业听了谢青山说陈元忠一家赖在庄子上不走,立刻去请王招宣管家喝茶,在茶馆里说了此事。
那管家听说此事,听韩正业口风透漏出的意思,这陈元忠竟然打着王招宣府上的旗号狐假虎威,竟然赖在他亲手卖给人家的庄子里不离开,这不是打他的脸?
于是遣了几个仆从,当天就凶神恶煞的去了,把那陈元忠一家给撵了出去。那些个仆人也都是贼不走空的,岂能空跑一趟?那陈元忠家里积攒的金银细软不但被抢了个干净,连鸡鸭都被招宣府上仆人左三只右三只的拿走大半儿。
这陈元忠一家,向来是欺软怕硬的,在无权无势的谢家面前硬气耍无赖,在王招宣管家派来的仆从面前,却是软如鼻涕浓如酱,只是一味哭求不已。
他们心里情知,得罪谢青山这样的平民人家,最多就是挨几句骂,不伤筋不动骨的,要是得罪了王招宣府上,那可是叫你家破人亡的。
谁知这次失了算,先前他明明打听了,这谢家是个山上挖首乌发了财的暴发户而已,谁想竟能请动王招宣府上,只得收拾了家什零碎,急急忙忙的离开了。
谢家听得消息,怎不高兴,连忙赶了骡子去庄子上。
谢青山在路上不住的向韩宏才道谢:“还是韩老弟有本事有门道,前儿那陈家死皮赖脸的硬是不挪窝儿。这明明是俺们买的庄子,反倒成了他家的。要不是韩老弟,我还真是没法子哩!”
“谢叔,这庄子既然是俺家牙行经办的,怎能让你们伤脑筋,下次再有此事,只管来找俺爹和我,保管给你办的利利索索。”韩宏才也是个伶俐乖觉的后生,笑呵呵的答话。
说着话,一行人就来到岗上村三里地外的庄子上,将马和骡子栓在门外槐树上,进院中一看,果然已经人去屋空,只是到处都是丢弃的脏污杂物,好不碍眼。
院子颇大,比他们住的院里还稍大些,毕竟是在庄子上,四面都不挨村,离的最近的是北辛庄,只有半里地。院子是三合院,格局与北方大部分农家都差不离,也是一间正房坐南朝北隔成三间,堂屋和左右耳房,前面带东西厢房。
比他们家住的房子还好,虽然有些破旧,但着实是青砖瓦房的屋子,坚固耐用,冬暖夏凉。
“这一家人是属狗的?咋恁腌臜埋汰,看这屋里,都没个下脚地儿!”谢平安进了屋,看着地上一片杂物,细闻着,还有股尿骚味,忍不住骂道。
“敢是那陈家人走时不甘心,在这屋里溺尿,膈应咱咧!”谢平田说罢,拿起院里一个秃头扫帚就开始闷头打扫起来。
韩宏才皱了眉头,对谢青山道:“谢叔,这事儿我没办好,谁知这家儿人这样不识抬举……”
谢青山连忙说:“这咋能是你们的错?遇到小人,也是没法子的事儿。也不耽误,打扫干净一样住!”
韩宏才就赶忙上去帮忙,扔破桌烂椅,边和谢青山一一道来:“另外就是,那陈元忠走的匆忙,原本佃户佃田事体也没交接清楚。不过,这也不用担心,王招宣府上卖庄子前将所有的佃户田地都收了,地里的种好的麦子也折成现银赔给了佃农,现在这田里连地带麦子全都是谢叔家的。也不用理他原来佃给谁,佃几亩地,以后谢叔恁想佃给谁就佃给谁……”
谢青山怎能让韩宏才动手?无奈几次抢夺不下来,就也跟着拾掇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