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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啊南哥,你不是说过吗,咱们不能仗势欺人,咱们怎么能让兄弟们胡乱打人呢,我们还是回去吧,不要闹了。”郭林也说。
“你们两个都要背叛我是不是?你们所有人都要离我而去是不是?好,我今天就和你们所有人决裂!”曾楚南怒吼道。
在贾材梓和郭林对曾楚南苦苦相劝的时候,木清萝并没有上楼,他在医院大厅的收费处站着等消息,现在已经有记者来了,他不想让记者拍到她去劝曾楚南的样子,她是金鑫集团的掌门人,她的一言一行不仅是关系到她自己本身,还关系到金鑫集团,稍有负面消息,就会导致金鑫的股票下跌,就会损坏股东们的利益,所以在这样的场合,她必须得谨慎再谨慎。
“大哥,你别闹了,清萝姐让我们劝你回家。”贾材梓搬出了木清萝。
“你别提那个女人,她不理我了,不理就不理呗,谁他妈离了谁还活不了?你们要是我兄弟,就和我一起砸了这家医院,他们没有看好慧兰,慧兰走了,她患了绝症消失在天涯海角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说到这里,曾楚南脸上写满绝望。
他真的是彻底陷入一种绝望的状态,此时在他眼里世界都是灰色的,没有阳光,没有希望,一切都是荒芜。
“大哥,既然你不听劝,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郭流氓,咱们一起上。”贾材梓说。
“你不是很能打吗,你一个人搞定他就行了。”郭林说。
“我草!他现在这副鸟样,谁动他他跟谁玩命!我一个人去动他,他不恨死我啊?咱哥俩一起上,他要恨就恨我们俩。”贾材梓说。
“那好吧,南哥,你也听到了,是假才子这货逼我出手的,你要恨就恨他吧,别恨我老郭。”
郭林说着,和贾材梓一起扑向曾楚南。
“我就知道你们早晚有一天要背叛我!你们两个混蛋,白眼狼!我今天要不收拾你们,你们就不知道谁是大哥!”
曾楚南也不含糊,展开拳脚,和郭林他们斗在一起。
医院当然不是演武场,打架的空间还是很小的,三个大男人打在一起,一时之间碰这碰那,不时发出响声,赶到的记者纷纷抢有利位置拍照摄像,南清会的三巨头内讧在一起,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场面,这样劲爆的画面要是拍不到,回去老板非要杀了他们不可。
曾楚南大病初愈,之前又吐了一口血,当然不是郭林和贾材梓的对手,只是因为两人都不敢出重手伤他,这才勉强打平。
“老郭,下狠手吧,不能再让着他了,这样缠斗下去不是办法。”贾材梓说。
“好吧,下狠手!”郭林应道。
两人这一下狠手,曾楚南自然是招架不住的,马上被制服。
“我们两个混蛋……”
“别骂了大哥,等你冷静下来,你怎么处置我们都行,咱们现在先得罪了。”贾材梓问护士要了沙布扭成布绳,将曾楚南的双手牢牢地捆了起来,曾楚南还是闹得凶,又将曾楚南的双脚也捆了,然后几个兄弟将他抬了起来,抬死猪似的准备带离现场。
来到医院大厅,木清萝向贾材梓招手,示意他过去,对着他耳语了几句。
“围起来!谁也不许先离开!”贾材梓忽然一声大喝,南清会候在外面的几十个人一下子堵住了医院的大门。
记者和看热闹的人一下子愣了,心想这是要闹什么?不让走了?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凭什么不让我们走?”有人开始抗议。
“不是不让你们走,我是想和记者朋友们认识一下,凡是手里拿有摄像器材的,请出示一张名片,没有名片的,请在本子上签名和留下单位地址和电话,别想着蒙我们,谁要是敢留假的,南清会就灭他全家!”贾材梓说。
“你们凭什么这么做?你们有什么权利这样做?”有记者抗议。
“不凭什么,就凭你们这些记者平时胡乱报道,捕风捉影的乱写乱说,我不相信你们能客观地报道这些事情,所以我要知道今天都到了哪些记者,到时如果有人敢乱报道,南清会就算是挖地三尺也要他给揪出来!如果大家都不乱报道,我们当然会和大家做朋友。”贾材梓说。
“你们这是黑社会行为!你们还有没有王法了?”有记者大声说道。
“你看,我都还没干什么,你就把黑社会的大帽给我扣上了!你说你这样的鸟人要是报道今天的事,能客观吗?我大哥一向不喜欢别人说他是黑社会,可那是我大哥!我他妈不一样!我无所谓别人说我是黑社会还是白社会还是红社会,总之今天谁要是不留下名字和联系方式,谁也别想走出这道门!”贾材梓说。
“警察呢?刚才不是有两个警察在吗?这事警察应该管一管才行吧?总不能让南清会这些混混胡作非为吧?”有记者想到了警察。
但他们发现刚才还在的警察,这会却不见,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这时的司琪和两个警员正在医院的楼道里和木清萝说话。
“我知道这件事有些过火,但是楚南在全州树敌太多了,如果这些记者胡乱报道一番,那这事会无限制地夸大,到时恐怕会有人趁机出来煽风点火,以他现在的癫狂状态,如果有人胆敢出来和他唱反调,他势必会调动所有人马把谁干翻,这样全州恐怕会大乱了,所以我才出了这么一个主意,请两位警官暂时回避一下,我知道这是违反你们的原则的,不过请给我和楚南一次薄面,这样做也是为了让全州能够安宁。”木清萝说。
这个理由听起来显然不够充分,但好像也有些道理。
司琪虽然嘴上不说,但她心里清楚,木清萝这样做是不想影响南清集团的声誉,如果南清的老板像疯子一样地大闹医院的事报道出去,那南清的那些合作伙伴恐怕会大为恐慌,而几乎所有全州商界的人都知道木清萝和曾楚南的关系,一但负面新闻的影响扩大,势必会连累木清萝和金鑫集团。
“我知道你的真正意图,好,我给你个面子,我可以答应你,但你欠我一个人情,这个人情你迟早得还给我,你记住了。”司琪说。
“好,司警官如果哪天用得上我,那我一定竭尽所能地报你的恩情。”木清萝说。
“行,那我们就先在这里呆一会,等他们处理完以后我们再出去。”司琪说。
另外一边,记者们已经开始屈服了,这些记者们如果联合起来,其实贾材梓也不敢下令殴打这些记者,不过记者们本来就是同行竞争者,又怎么可能会联合起来,只要有一个人开始妥协,其他的人也就开始妥协了。
开始有人主动交出名片,凡是交出名片的记者,南清会的人都会验一下他的工作证是不是和名字相符,留下电话的,会打一下他的手机会不会响,然后告诉他们:“今天的事,不许乱报道,不然我就灭了你全家。”
南清会还没有残忍到要去灭人家全家的程度,也从来没有灭过谁的全家,但是在这些记者看来,这些黑社会成员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所以他们在写稿子的时候,肯定会谨慎又谨慎,小心又小心,他们不为自己考虑,那也得为家人考虑,甚至有些记者已经表示放弃这次事件的报道。
这样的一种霸王行为如果是曾楚南想出来的,那倒也不奇怪,这样的事也不是第一次做,不过主意是木大小姐想出来的,那就很有意思了,木大小姐的蜕变绝对可以用惊人来形容,人就是这样,在不断的经历各种事情的过程中,一直在作隐性的改变,但是表面上看不出来,直到有一天哪件事彻底地刺痛了内心,人就会忽然成长和彻底蜕变,而且是惊人的蜕变。
如果木清萝冷静地回想一下自己以前是什么样子,她恐怕都会吃惊于自己的变化,她在短时间内如此剧变,恐怕还得感谢曾楚南,上一次亲眼看到曾楚南和连涟在床上,那一次她就差点崩溃了,让她真正认识到情路艰难,再到后来经历了那么多,她就已经在开始慢慢变化了,直到那个夜晚打了十次电话曾楚南都没有接,她终于意识到自己应该有所转变了。
她其实早就不断变化,只是她自己没有发现而已,这次的质变,依然是不断量变的累积,当她意识到身边的男人太过强大和难于驾驭时,她只有调整自己的性格和作为来应对,这其实也是一种原始的本能,就像变色龙会根据不同的环境需要而变化自己的颜色一样。
在曾楚南这样一个枭雄身边的女人,迟早是要变化的,只是早晚的事。不然就不能长久地做曾楚南身边的女人。
变化本身是来自思维的方式改变,思维方式决定了处理事情的方法,所以人的变化都和经历有关,越惨痛的经历,变化就会越快,至于向什么样的方向去变化,没有一个固定的公式,善恶本来就只是在一念间,更何况善恶也因人而异会有不同的标准。
曾楚南被抬到了木清萝借给他的房子里,其他人都散去,只留下郭林和贾材梓,还有木清萝。
曾楚南还在不断地骂街,完全没有了平时的智慧和风度。
“放开他。”木清萝说。
“放开他他会打我们!”贾材梓说。
“没事,他要打就打我。”木清萝说。
贾材梓没有办法,只好解开了曾楚南手上和脚上的纱布绳索。
果不其然,曾楚南一被解开,马上一脚踢在贾材梓身上,接着冲上去对着贾材梓就是两拳,郭林跑过来劝架,也被他给踢了两脚。
“够了!曾楚南,你要闹到什么时候?你有完没完?”木清萝厉声喝道。
曾楚南没有说话,不过还是住手了,自己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
“本来我对你这个人已经失望之极,我也不想管你的破事,但是你闹得也太无耻了,你是谁你还记得吗?你是南清集团的老板!你是南清会的主事人!你是纵横全州的一方枭雄!可是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你像个泼妇一样的大闹医院,还对你兄弟动手,你还要不要脸?”木清萝问。
曾楚南一脸木然,像没有听见一样。
“金慧兰患了癌症,她走了,所以你很难过,可是曾楚南,这个世上不仅只有金慧兰一个人很重要对吗?你哥哥楚北就不重要吗?他现在在哪里你都不知道,不找他了?你的这些兄弟不重要吗?他们跟着你一起出生入死,然后你对他们拳打脚踢,他们还得忍着你,你这是当大哥的样吗?你为了一个金慧兰就要放弃全世界?就要放纵沉沦你自己?你还是那个永不言弃的曾楚南吗?”木清萝问。
其实曾楚南心里是希望木清萝提一下自己,希望木清萝说‘你想过我的感受吗’这样的话,但木清萝并没有提自己,她只是说了楚北和南清会的兄弟,并没有提她自己,这让曾楚南心里更加的绝望。
人一但进入一种状态,所有的思维便会向一个方向进行,在沙漠里苦行的旅人,会因为一个海市蜃楼里的湖泊幻象而走出很远的路程,因为他们对水的渴望而有了坚强的意志,但是他当们发现那是幻象之后,他们会瞬间崩溃,而且再不相信沙漠里真的有绿洲。曾楚南莫名其妙地进入一种绝望的状态之中,他现在所思所想都是消极的,他也不相信沙漠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