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高山镇地处偏远,工业几乎没有,自然也没有什么污染,所以环境非常的好,恰逢又是春天,满山遍野的都是说不出名的野花,处处新绿,阳光非常的好,天地间一片灿烂明媚,曾楚南瞬间心情愉悦起来。
代露所说的小山其实不小,还是很高的,曾楚南到城里办事,自然是西装革履,爬起山来非常的不便,他把领带解了下来,再把上衣脱了抱在手里,这才感觉轻松了一些。
爬了约半小时,终于爬到了山顶,山顶风很大,吹起了代露披着的长发。今天是周末,所以她并不像工作时间一样把头发盘起来,披着长发的她,看起来不像是贫困镇的镇长,倒像是一个都市的白领丽人。
“怎么样?这风景还好吧?”代露说。
“非常的好,神清气爽啊,代镇长经常一个人爬到这山上来吗?”曾楚南问。
“也不是经常,周末的时候,如果天气好,我就会爬到山上来透气,不是说站得高才看得远么,我想尽量地让自己看得远一些。”代露说。
“有一句话我不知道该问不该问?”曾楚南说。
“你是不是想说,我周末为什么不呆在城里?而跑到这乡下来?”代露说。
“还是什么都瞒不过你,我真的就是想问这么一句。”曾楚南说。
“坦白说我跟你接触还是有些避嫌的,我毕竟是一镇之长,人言可畏,所以我才不和你一起去县里,但是今天我却和你一起来爬山,就是因为这镇里的干部周末都到城里去了,对于他们来说,高山镇不是他们的归宿,他们每一个人在县里都有房子,每个周五的下午他们就会提前离岗,急吼吼地赶往城里过周末,享受那灯红酒绿的生活,到周一的时候,拖着玩得累了的身体又勉强回来上班,这就是镇上大多数领导的生活。但我不想像他们那样生活,我的家在省城,我在县里也没有房子。”代露说。
“依我看来,其实这里也不是你的归宿吧?你应该在这里也呆不长的。”曾楚南说。
“我知道你的意思,谁都看得出来,我是来这里历练的,或者说是来捞资历的,所有的人都认为我随时会调走,这也是事实。不过我和他们不一样,我在这里呆一天,我就是镇长,我就想着要改善这里的民生,虽然我能做的不多,但是我却一直都在努力,但是当我一个人努力的时候,看到身边人的麻木甚至嘲笑,我总是会觉得很孤单,然后我就会一个人爬到这山上来,吹吹风看看云,心情便会好一些。”代露说。
曾楚南微笑着静静地听着,没有插嘴。
“你怎么不说话,你是不是不相信我说的?”代露说。
“我相信啊,我早就说过了,我觉得你和他们是不一样的,我一直都相信你。”曾楚南说。
“要说我和他们不一样,其实也抬高我了,我其实和他们有很多地方也是相似的,我来这里也没有想过要扎根下来,我来的目的确实也是为了捞些下乡的资历,然后往上升职,在这个环境里时间呆长了,我觉得我也慢慢地被环境同化,变得冷漠和麻木起来,反正我早晚也是要走的,又何必试图苦苦挣扎着改变这一切?直到你出现,才让我忽然有一种被惊醒的感觉,你是一个商人,你在全州已经有很大的事业了,不会长留于此,你才是这里真正的过客,但是你却对这件事倾注了大量的热情,让我很感慨,我是这里的镇长,你一个过客尚且能满怀热情,我又怎么能继续麻木下去?”代露说。
这一刻理性美女镇长忽然变得有些感性起来,听得出来,她是真的有感而发,说的是真心话。
“其实我很感谢你为我引见那些人,而且也说明你很有号召力,能把那些人一下子都召集来帮我办事,我真得谢谢你,要是没有你,这件事不可能这么顺利。”曾楚南说。
“其实那些人都是老八的朋友,幸亏你和老八冲突之前就已经给那些人送礼了,不然这事就难办了,你也看出来了,老八一直在追我,但我没有答应,但是,我也没有拒绝。”代露说。
曾楚南没有说话,这是人家的私事,他不好过问,而且他知道代露会接着说下去。
“老八是普田万利贸易有限公司的总经理,你看到的普田县城里那些百货大楼和稍大一点的超市、药店,都是老八的产业,说夸张一点,老八是普田县真正的主宰,商家兄弟虽然在普田县有很大的影响力,商中勇还是县长,但是如果得罪了老八,那他们恐怕都不好混。”代露说。
“这我看出来了,从昨天那些官爷对老八的态度来看,就知道老八在他们中的影响力,如果不是财大气粗,怎么可能那么嚣张。”曾楚南说。
“是的,这就是我为什么不拒绝他的原因,我倒不是怕他,只是觉得他这样的人,有时候是有用的,应付着总比得罪了的好,我反正不和他确定关系,他也休想占我便宜,就这样耗着,等我哪天真的离开了这里,再和他翻脸也不迟,我只要在这镇上呆一天,他都是可以影响得到我的,官道本身就难行,我不想多一个处处与我作对的仇敌。”代露说。
“谢谢你这么坦诚,其实我有些不明白,代市长从全州调到华西省后,官职不会降到连一个县里的恶霸都不敢招惹的地步吧?你好歹也是官二代,难道也忌惮一个当地的土豪?应该是他背后还有人吧?”曾楚南说。
“我就知道你能猜得到,他一个宋老八当然不算什么了,但他爹宋有为是青云州的州长,普田县不是省直辖的县,上面还有一级,那就是青云州,所以不管是县长商中勇还是我这个小镇长,理论上来说都是宋有为的下级,宋有为是从普田县长升上去的,曾经盘踞普田县多年,虽然调离了普田县,但是普田县现在的这些当政的都是他的门生故吏,影响力非常大,在普田县谁要是得罪宋家,那就没办法呆下去的,虽然我爸是华西省副省长,但是级别上其实比宋有为高不了多少,宋有为是本省人士,在华西省的根基很牢固,而我爸毕竟是从外地调来的,所以我们家和宋家从势力上来说只是旗鼓相当,并不占优,从综合影响力来说,我们家甚至要稍逊一筹,你明白我的意思吗?”代露说。
“我当然明白,抛开本省人士和外来人的区别,单就财力来说,宋家就占了优了,更何况你爸是好官,宋家是贪官,好人和坏人斗,好人要坚守原则,坏人却可以不择手段,你爸肯定是会吃亏的。”曾楚南说。
“楚南,你真是太聪明了!你一针见血,把我的意思全部理解透了,……那个,我叫你楚南,你不介意吧?”代露也意识到自己太激动了,有点不好意思,脸红了。
“当然不介意了,我也喜欢你直呼我的名字,这样亲切一些。”曾楚南笑道。
“其实我也是一个很现实的人,我一直不拒绝宋老八,一方面是不想得罪人,不想给我爸添麻烦,另一方面其实也有私心,那就是借助他们家在普田的势力,做事方便一些,比如说昨天的事,要是那些人不是老八的朋友,我一个小镇长要想召集他们,那是不可能的。”代露说。
“这个我倒是理解,正如你所说,人在屋檐下,总有低头的时候,有时候忍耐和屈服是为了更好的进取,只有利用一切我们可以利用的力量,才能助我们取得成就。”曾楚南说。
“没错,好风凭助力,送我上青云。呵呵,和你聊天很有意思,我心情好多了。”代露笑道。
“你要是不从政,你可以当一名艺术家,或者是大学老师什么的,你是一个很有趣的人,不像一个政客。”曾楚南由衷道。
“其实我也不想从政,但是我生在那样的家庭,接触的都是政治方面的东西,慢慢的也成为我的优势了,我爸一直说我不适合从政,因为我太感性,他越是这样说,我越不信邪,我偏要从政,并且爬上高位,让那些自以为是的男人屈服在我的脚下。”代露说。
她说这话的时候,刚才的那种感性和文艺气质瞬间就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强势的气场,曾楚南有理由相信,这个女人将来肯定会如愿登上她想要的高位,不管是她的相貌还是智商和情商,都足以让她笑傲官场,虽然她暂时还不强大,但是懂得忍辱负重的强者,一但挣脱束缚,就会一发而不可收拾。
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曾楚南相信,这个漂亮的女镇长,有朝一日肯定会一飞冲天。
********************
因为在弯山村找不到工人干活,商国强他们只好从邻村找来会石匠的人干活,不过也还是不顺利,因为在村里没地方住,白天修好的墙,第二天来时,发现竟然又被推倒了,于是只好再修。
这事自然是曾楚南安排的,他让贾材梓召集了村里的几个后生,每天付给他们钱,每天晚上就负责来把商国强的人白天修好的墙推倒。要修一堵墙很难,但是要推倒一堵新修的墙却极为容易,只要大家叫上劲一合力,那墙也就倒了。
田壮壮一伙后生平时游手好闲没有事干,现在曾楚南和贾材梓发财了,开了小汽车进村了,这伙人当然就成了贾材梓的跟班了,他们当然也不知道贾材梓为什么要让他们干推人家墙这种无聊的事,他们也不关心,只要贾材梓给他们钱就成。
这样推了两天,商国强自然是大发雷霆,实在没有办法,他只好搭了个帐篷,让他的工人们晚上在那里守着,这样一来,田壮壮一伙还真是下不了手了,贾材梓问曾楚南怎么办,曾楚南认为拖延得也差不多了,也就不再想其他办法使坏了。
工棚建起来后,商国强的施工队就开始风风光光地干起来了,每天都在不断地放炮开山,乱石常常飞到附近村民的屋顶上,村民找他们论理,商国强的那些工人仗着商国强的狗威,一个个蛮横不讲理,别说赔偿了,就是道个歉也都不肯,一时间弄得民怨沸腾。
“南哥,商国强这伙人太他妈欺负人了,这样下去,弯山村老百姓的日子真他娘的没法过了,这要是在全州,我非带兄弟们踏平他那工地不可。”贾材梓气冲冲地说。
“这是好事,你急什么。”曾楚南一边玩手机一边淡淡地说。
“这还是好事?他们都要把弯山村的地给翻过来了,你竟然还说是好事,他们今天爆破的时候,一个拳头大的石头飞到咱们家院子里来了,你说这多危险啊,要是砸在人头上,那还得了啊?”贾材梓说。
“这伙狗东西也真是的,爆破这么技术性的活,是要有相关资质的人员才能干的,他们这样乱搞,不怕把自己人给炸死么?再让他们乱搞两天吧,明天我们就可以拿到营业执照了,代露说了,只要我们一拿到营业执照,他就帮我们向上面申请办开采证的事,我们只要拿到开采证,就可以把这伙狗东西撵走了。”曾楚南说。
“那我们就只能再忍一下了,我真是受够了这伙王八蛋了,必须得想办法把他们给弄走才行,不能让他们强占了本来属于弯山村的财富。”贾材梓说。
“再忍一忍吧,小不忍则乱大谋,忍耐也是一种本事。”曾楚南说。
第二天一大早,曾楚南和贾材梓驾车向县城而去,九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