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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快要死了。”女子动了动唇,轻轻抚过毫无声息的俊美男子的脸,似笑非笑。
柳言之嘴角抽搐了一下。
“是你杀了他,柳言之,你以为我会放过你么。”微微侧过头,沈汐冲着绝色的少年扬唇浅笑,眼角的一颗泪痣妖冶万分,朱唇轻启说出的话全是恶毒。
“你想杀我,为的是什么,你想死对不对?柳言之,你说你羡慕我,嫉妒我,可你知道,我究竟是谁么。”沈汐心里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她毫无隐藏的打算把自己真实身份向柳言之和盘托出。
其实就算她不说,那个杀手十四杀能认出她使用的剑法是天下独一无二的天问九剑,那么猜到她的身份也是迟早的事,既然如此,不如她亲口说出来。
“不知你可听过一个人,杀神沈汐。”
柳言之神色一凛,呼吸也变得沉重起来,他自然是听过的,不但听过,而且还发自内心地崇敬着那位闻名四国的女元帅,只可惜她死得太早了。
“既然你听说过她,就该知道她与羽国太子慕容谦的故事,那一对相爱至死的恋人,最终还是没有承受住命运的残酷,分开了说好永不放开的手,我和慕容谦,到底还是没能在一起啊。”一声长叹,情绝天下的女子俯身低垂着眼帘用自己的额头抵在满身血污的慕容谦颈窝,仍由两行清泪顺着光滑的面颊滑落下来。
她用了‘我’字,柳言之愕然不语,他已经猜到了后面的事情。
“不可能,如果你是沈汐,那么你不是亲手被他杀了吗,在崖底那一具女尸又是怎么回事?”
女尸?
沈汐冷冷哼了一声。
“那不过是姜斌的一套把戏,沈汐活着的时候,他不能娶她,唯有让她顶替另一个人的名字,才能名正言顺将她禁锢在自己身边,他是那么厉害的一个人,知道自己只能摧残她的身体,唯有慕容谦才能摧毁她的心,所以他在慕容谦面前占有了她,让她成了不知廉耻的女子。”说到这里,沈汐一字一句都是咬牙切齿,她恨不得立刻就把姜斌碎尸万段,可是她不能,因为时机未到。
这个故事在旁人听来很是凄美,可也只有当事人自己知道隐藏在美丽爱情背后的,会是如何撕心裂肺的疼痛。
“如果可以,我宁愿自己被姜斌碰过的每一处地方都腐烂见骨,如今,你还羡慕我吗?”
你还羡慕吗。
如此凄厉的诘问为柳言之生平未见,他缓缓摇了摇头,无言以对。
“你那么爱他,为什么要放他走呢。”少年语气变得和缓许多,与先前的处处针对挑衅已经大相径庭。
他隐隐觉得自己好像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并且一定会为此付出代价。
“因为我已经放他走对他才是最好的,结果我们们两个人都没有得到幸福,他千方百计的救我,不惜偷了羽国的兵符,当他听到我杀了他父王的消息,又以命抵命想要为我还债,可是从始至终都不是我做的,我怎么舍得如此待他,怎么舍得。”沈汐说着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感情,高高筑起的心墙就在这一刻轰然倒塌。
她放声大哭,抱着双目紧闭的慕容谦不放。
“慕容谦,你醒过来,只要你醒过来,我就原谅你对我所做的一切,我原谅你,就这一次,我求求你不要死。”肝肠寸断的呼唤没能唤醒良人,身后男子阴冷的话语似一盆冰水当头浇在沈汐的心上。
“你知道他是为了谁才会落得今日的结局,小小,正是因为你太爱他,才会让他遭此大劫。”一身华妆的男子从撩起门帘,语带禅机地凝视着扑倒在慕容谦胸前的沈汐。
柳言之见映月大祭司到来,立刻识相的退出大殿,他跨出门槛时不由自主朝后看了一眼,沈汐扑通一声跪在映月的脚边,右手扯住了他的衣角。
而触目惊心的是映月脸上毫无温度的表情,他看着慕容谦,看着半死不活的他,笑了。
柳言之一离开,空荡的大殿仅剩下三个人,沈汐将最后的希望全部放在映月的身上,可她不知道,眼前口口声声唤自己‘小小’的男子,他有多恨慕容谦。
“你救他,我什么都听你的,就算是你要我同司徒长风同床共枕我也依你。”她把自己的姿态放的很低,为了救他的命,她什么都可以舍弃,哪怕是自己是之如命的自尊和骄傲。
“我已经救过他一次,不会再有第二次。”映月俯身拉住沈汐的手,语笑嫣然间伸手指着满身是血的慕容谦继续说道,“一年多以前姜喜带着他来求我救命,那个女人用自己的后嗣作为交换救了他的命,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这意味着她这辈子都不会有孩子。”
沈汐瞪大了双眼,连呼吸都忘记,只是愣愣地看着映月。
“小小,这世上没有平白得来的东西,所有的一切都需要有相等的代价,那么你告诉我,你愿意用什么,来交换慕容谦的命?”
几乎是毫无犹豫,沈汐抓住映月的手臂,惊惶地给出了她的答案。
“我愿用我所有的一切去换。”
呵呵,男子轻笑出声,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
她的一切?前提是她还拥有一切。
“沈汐,你现今所拥有的,你的容貌,发肤,权势,地位全是我赐予你的,没了我你什么都不是,所以你已经没有任何东西能够与我做交易。”
映月的话残酷无情却又如斯的真实,她借由一副完全不同的皮囊活在这个世上,杀神沈汐早就已经死了,她连自己也失去了,还能用什么去换取慕容谦平安。
第一百五十九章、绝路()
第一百五十九章、绝路
她已经没有能够同映月做交易的东西,早在她纵身跃下高塔粉身碎骨的那一日,她就舍弃了所有的一切。
可是怎么办,她真的不能眼睁睁让慕容谦死。
原以为自己是恨他的,只有到了快要失去的时候才明白所谓的恨意,终究抵不过隐藏在内心深处的爱意啊。
“映月,你当真不肯救他,当真。”她仰起头看着面容冰冷的大祭司,此时沈汐的语气已经变了,她没了底气。
救他,为什么要救他,映月冷哼一声,慕容谦死了,对自己来说是天大的好事,他求之不得。
“小小,你不必用这样的眼神来威胁我,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如果他死了,你也不想独活是不是?”一抹坏笑漫上绝色男子的嘴角,他单手掐住沈汐的下巴逼她直视着自己。
“是。”
他得到了毫无犹豫的回答,简简单单的一个字。
小小,你可知道如今你费尽心机想要救的人,他曾对你做过什么,你宁愿死也要救他,可他不值得。
映月恨铁不成钢地一掌击在身后的玉桌上,整个玉台应声碎成好几块。
“为什么,一百多年前你选择了他,白云苍狗,历经凡尘俗世,你还是要他。小小,我对你来说究竟算什么?”他无奈而愤恨的质问着眼前的女子,可她脸上的迷茫让他显得如此可悲又可笑。
“就像我一直对你说的,我不是那个你深爱的黛晓,我有自己的名字,我叫沈汐。”
“不,你是她!我等了你一百多年,为了你我不断搜罗这世间最美丽的皮囊,你看,我现在是不是很美?你说你不想再看到我的脸,好,我换。”映月神情激动地握住沈汐的肩膀,将她牢牢钳制住。
“你疯了。”沈汐嗫嚅着说道。
“可是为什么,就算我成了这世上最美的男人,你还是不肯看我一眼,我想要给你的是世上最好的东西,为什么你都不懂!那个男人,他除了带给你伤痛和软弱还能给你什么呢,你忘了你的头发是为谁而白,你忘了当**发下的重誓要他不得好死么!”
“是,我忘了,所有一切我都想通通忘了,我只想记得他对我有多好,记得我曾为他愿意放弃一切,这就够了,映月,你放过自己吧,黛晓已经死了,人死不能复生,不要再执迷不悟了好不好。”
话音未落,沈汐便再也说不出任何一句话,映月按住她的后脑勺忘情的吻住她柔软的唇瓣,他隐忍克制自己的欲望,明知是错,却还是这样做了。
终归,他还是无法完全将她当做棋子利用的,毕竟他爱了她那么多年,独自一人守着着双月神殿,百年的孤寂足以将一个人逼疯,可是他还是心无旁骛地等着。
他所期望的,不过是一切从头开始,这一世他要比那个男人更早找到他的小小。
人算不如天算,这一世,他还是输给了岚云。
百年之后,岚云成了慕容谦,黛晓成了沈汐,完全不同的身份,不同的样貌,不同的性情,唯一不变的是他们再次相遇,相知,相爱,相守,最后分离。
这都是命,逃不过,躲不开。
映月的手在沈汐腰间游走,渐渐有探入她衣襟的苗头,起先沈汐很是抗拒,可渐渐的她抵抗的越来越微弱,直到映月也清楚的感觉到了这一点。
“得到了我,你会救他吗。”
一句低语,让沉醉在幻梦里的映月如遭雷击,他猛然推开了怀里的女子,步步后退。
他想要得到她是真,可绝不是以这样的方式。
“你以为你这么做很高尚是吗,为了就慕容谦,你要献身于我?”
“只要能够救他性命,我在所不惜。”女子坚定的眼神像一柄刀刺进映月的心里。
他可以毫无愧疚之心地杀死无辜的人,他可以活生生剥下她们的皮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可是唯独对黛晓,除了投降,还是投降。
“好,我救他,但是我要你以慕容谦的性命起誓,此生决不可告诉他你就是沈汐的事实,如果你违背了誓言,他就会遭受万剑穿心而死。”
这已经是他最大的妥协,他可就救他性命,让他活过来,可是他绝对无法忍受从此看着沈汐同慕容谦相认,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
“为何要用他的命起誓!我可以用我自己的命发誓!”沈汐大声反驳,也许就连她自己也没有把握能够守住这个秘密一辈子的时间。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她宁愿不得好死的人是自己啊。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一年之内,你必须怀上司徒长风的帝裔,如果你做不到,我随时都可以收回慕容谦的命。我说的这样两件事都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明白了吗。”
映月严肃的神情让沈汐深刻意识到他觉对不是在开玩笑。
为了就慕容谦,不论他开出什么条件她都会答应,可就算这样,她还是没有想到映月会要求她怀上司徒长风的孩子。
他口口声声地唤自己黛晓,他明明那么爱那个姑娘,却缘何要将她生生送到另一个男人的床上,他的爱到底是什么?
“我答应你,但是你也要答应我,只要我遵守诺言,你要护他安好无忧。”
“好。”
这样就好,只要他能好好活着,自己怎么样都无所谓。
昏迷不醒的慕容谦根本不知道周遭发生的一切,他不知道就在今晚,沈汐为了换回他的苏醒做出了怎样的牺牲,更不知道这一晚对于整个黎国来说又有怎样的意义。
回到关雎宫,沈汐吩咐宫女们点燃了宫灯,她搬出了司徒长风的书房,回到自己的宫邸,宫女们私下里窃窃私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