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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宫少陵始终不肯说出自己这满身伤痕是出自谁的手笔,门外的小厮终于忍不住冲进房间,扑通一声跪倒在沈汐面前。
“小姐,你一定要为我家主人做主啊。”
“宋书,不许胡言乱语。”卧榻上的宫少陵见状立刻坐起身子,不小心牵动了伤口,只能又吃痛重重倒下。
那名小厮约莫是再也看不过去他这副惨状,他朝着沈汐不停地磕头,嘴里不停说着,请小姐主持公道。
沈汐看着眼前这莫名其妙的状况,不知如何是好,她身后的慕容谦更是紧张的连手都不知道到放哪儿才好。
“你且说来与我听,到底是怎么回事?”沈汐起身扶起那名叫宋书的小厮,目光充满了关切。
大抵是从沈汐脸上得到了勇气,宋书一边摇头一边将前两日发生的事全盘托出。
原来,那日宫少陵到沈府解了沈汐身上的剧毒,而后又不眠不休照顾了她几日直到她清醒过来,可没有想到回到府邸的第二天,国主姜维就下令命宫少陵进宫。
“小的怎么也没有想到,国主会对主人下这么重的手!他可是小姐的救命恩人啊,主人好好地走进皇宫,却是,却是被抬着出来的。”像是回忆起那时的光景,宋书声泪俱下。
听了这些话,沈汐只觉得血气上涌,她越发觉得糊涂,为什么姜维会对她的师父下手?
再看宫少陵,他满脸担忧的盯着沈汐直看,为了不让她担心,刻意拉高被子想要遮住可怕的伤口,就连想要咳嗽也只是硬忍着,这幅样子,看的沈汐心痛万分。
“可是你不是沈小姐的师父吗?而且我听说这次是你救了她的性命,国主没有道理会这样待你。”慕容谦适时插话,说出众人的疑虑。
可是没有想到他这一问,牵出了三年前的陈年旧事,以及一桩疑案。
“说来说去,还不是因为当年小姐你在昆国和主人之间选择了昆国,后来主人险些惨遭万箭穿心,还好被世外高人所救,隐姓埋名地过日子,为了报答那位高人的救命之恩,主人答应留在深山中同他一起修炼。出了那样的事,主人也没有办法再回昆国来与小姐团聚,这次若不是为了救小姐性命,主人也不会冒险现身,更不会被国主怀疑当年重伤小姐的人就是我家主人从而严刑逼供。”宋书越说越气愤,这一件一件的事情,矛头直指沈汐,可悲哀的是,沈汐一点都不知道。
见小厮言辞凿凿,再看宫少陵惨白如纸的面色,沈汐不得不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说实话,三年前的事她真的完全不记得,只是从身边的人口中得知自己在与洪国赤河谷大战时兵败,最终以一己之力抵挡千军万马,昆国援兵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昏死过去,身上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肉。
如果宋书说的是真的,自己曾在师父和昆国之间选择后者,舍弃了前者,那也就是说,当年的沈汐抛弃了恩重如山的恩师,将他置于敌国铁骑之下,如果他没有被人救走,如今在她面前的,就只能是一缕亡魂罢了。
这样一想,沈汐的后背被冷汗浸湿,浑身都没了力气,她甚至不敢看宫少陵一眼,她害怕看到曾经的自己是怎样狠心绝情。
“都已经过去了,为师好好地活着,汐儿不必介怀。”宫少陵伸手摸了摸沈汐头顶,宠溺一笑,仿佛宋书说的都只是别人的故事,他不是故事中深受其害的主人公。
不,不要这样啊,沈汐心中哀嚎。
她宁愿得到的是辱骂,痛打,也不要得到这样温柔的安抚和慰藉,这只会让她更加惭愧的五体投地。
“师父,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向来以为自己只会流血不会流泪的杀神沈汐,这一刻却被宫少陵瓦解了所有的坚强,她扑进浑身是血的师父怀里失声痛哭。
慕容谦看着这一幕,他不知该怎么说,怎么做才能让沈汐别那么难过,他站在离那两人仅仅一米远的地方,可他觉得自己就像个局外人,那一对紧紧相拥的玉人儿,他们看上去那么般配。
“汐儿,怎的哭了,你忘了为师昔日对你的教导么,你不是寻常女子,没有任何事任何人能让你流泪,哪怕是至亲至爱死在你的面前,你也不能哭,知道吗。”宫少陵轻拍沈汐的后背,薄唇轻启缓缓说道。
沈汐松开他,任由这个被自己遗忘的男人为她擦去脸上残留的泪痕。
“师父,你且好好休养,汐儿先行回府去了。”说完,沈汐带着坚毅的目光转身就往外走,慕容谦跟着她离开时,无意间回身看了一眼卧榻上的宫少陵。
这个男人,从进门的时候,就很明显对自己没有好感,他虽然一直在笑,可他的身上散发着强烈的杀气,慕容谦暗想。
等到这两位离开府邸,宫少陵才走下床榻,径自拿起衣架上挂着的白衣,吩咐宋书为他更衣。
“主人,这次您可是下了血本,这些伤少说也要个把月才会大好。”宋书凑到自家主子身边,一改刚才的悲痛欲绝换上一副阿谀奉承的嘴脸。
宫少陵抿了抿唇,不置可否的冷哼了一声。
他确实下了血本,这些伤口根本不是姜维造成的,他入宫觐见是真,不过姜维并没有对他用大刑。
那个昆国国主姜维,为人优柔寡断,想必是怕为得罪沈汐,因此只敢言辞试探,可他又怎么会是洪国幕后军师齐恪的对手。
哦,不,现在他的身份是宫少陵,要令别人相信,首先得让自己相信才是。
“呵呵,汐儿,就让为师看一看,这三年你都学到了些什么。”他像是在自言自语,“不过,你身后的那条小尾巴,还是早日除掉的好。”
宫少陵的眼中露出阴冷的神色,那个羽国太子始终都是个碍事的货色。
第二十一章、夜谈()
第二十一章、夜谈
京城的长街,总是熙熙攘攘的,到处都是小贩和路人,沈汐从前走过这里,总是会看着这些人忙绿的身影,他们被保护的很好,并不知道如今四国形势严峻,而这一切,不知在哪一天就会戛然而止。
长街一路望不到头,她从师父府中出来就感到胸口阵阵发闷,像有块大石头堵在喉咙里一样,连呼吸都不顺畅。
那个男人,到底想把她逼到什么地步呢。
沈汐长叹一口气,抬头望了望天上的弦月,不知不觉,天已经黑了,乌云遮住皓月,徒增几分感伤。
慕容谦侧过头小心翼翼的瞥了一眼身旁的女子,她和初见时大不一样,原来杀神沈汐也会有这样柔和凄怆的表情,这一点是他没有想到的。
“沈小姐,我们们回去吧。”
回去?沈汐看着他觉得有些好笑,他怎么能够那么自然地说出回家二字,要知道,他只是个客人,那不是他的家,不是。
“慕容殿下,在你们羽国人眼中,昆国国主姜维是个怎样的人。”她没有正面回应慕容谦,只是停下脚步,面对着他跑出抛出这个么突兀的问题。
一时间,温文尔雅的男子不知该如何作答,他猜不到沈汐想要的答案是什么,可又不能就这样敷衍于她,思考再三,他才缓缓道来。
“姜维陛下战功赫赫,为人温厚正直,羽国也有许多钦佩他的大臣,就连我父王也常说起他昔日的战绩。”不论怎样,他现在谈论的可是沈汐的亲生父亲,恭维他总不会错吧。
沈汐闻言,什么也没有说,甚至没有看他一眼,就自顾自的向前走去。
慕容谦心头一颤,难道是自己想错了?
这样一想,他也不敢再多说什么,默默地与她并肩而走,两人皆沉默以对。
回到沈府,沈承之正站在大门前心急如焚地等着什么人,见到沈汐的时候,他顾不得自己身份,急匆匆上前对着沈汐就是一通臭骂。
“汐儿,你怎的这般不懂事,大病初愈我允你今日去军营看看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你究竟去了哪里,这个时候才回来,你知不知道为父有多担心!”
那是极严厉的斥责,可慕容谦从中听到的更多的是关爱而非怪罪。
“怎么,哑巴了?”见沈汐低着头不说话,沈承之瞪大了双眼,似乎不打算就这样放过她。
就在这个时候,慕容谦上前一步暗中示意沈承之不要再追究下去,这一天沈汐都和他在一起。
也许是沈承之也看出沈汐的不对劲,他吩咐阿香带小姐进去休息,便没有再说什么。
慕容谦心想,这或许是个很好的机会,了解一下那位浑身充满神秘感的宫少陵究竟是什么底细。
“沈老爷,我有一事想要请教。”
“殿下不必客气,老夫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二人相约坐在东苑的玉梨亭中,月色正美,趁着湖光月色把酒言谈。
四周静谧极了,只听得到蛙鸣和虫鸣。
“沈老爷,你可认识宫少陵?”慕容谦试探性的询问,在听到这个名字时,沈承之的脸上很明显露出一丝隐晦的尴尬。
“殿下怎会提起这个名字?”
“今日我同沈小姐就是去见了这个人,他受了重伤,对沈小姐打击很大。”
说出这话的时候,连慕容谦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自己像是在吃醋。
沈承之举起身前的酒杯,浅尝了一口,他实在不想提起这个人,可如今慕容谦问起,要瞒也是瞒不过去的。
“殿下,这宫少陵老夫也不甚了解,只知道他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曾当了汐儿三年的师父,其余的我便不清楚了。”
慕容谦知道他有所隐瞒,事情一定没有这样简单,那个小厮宋书说过,三年前沈汐为了昆国将宫少陵弃之不顾,而后她就失去了记忆,天下怎会有这样蹊跷的事情?
“那么沈小姐同她的师父关系很好么?”
“这。”沈承之目光飘忽不定,言辞闪烁,慕容谦屏息凝神,他猜到接下来沈承之要说的话才是这次谈话的重点。
慕容谦不知道,此时此刻,沈承之心中有多么挣扎,他一方面很不希望沈汐将要联姻的对象知道她曾与别的男人有过一段难舍难分的感情,他又怕自己不说,有一天慕容谦还是会从‘有心人’口中得知当年发生过的事,说不定添油加醋更加不堪。
思考再三,沈承之觉得先一步说出真相。
“那是六年前的事情了,如果殿下不嫌沉闷,老夫便一一说给您听,只是殿下千万不要在汐儿面前提起此事,这些年,她过得够苦了。”
“我慕容谦对天盟誓,若将今日的谈话泄露半句,愿遭五雷轰顶,不得好死。”
沈承之放下手中酒杯,轻轻摇了摇头,他像个说书人一样,带着慕容谦回到六年前。
第二十二章、旧年()
第二十二章、旧年
那是昆国最困难的年景,内忧外患,沈汐也还只是个十四岁的小姑娘。
在她这个年纪,大多数女子都还养在深闺之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可沈汐的骨子里流淌着桀骜的血液,她不爱红妆爱武装,苦苦哀求沈承之将她带入军营为将。
一开始,谁都不相信这样一个外表柔弱的小姑娘能够适应艰苦的军营生活,可她用事实证明,她非但武艺高强,更有一颗爱国的赤忱之心。
很快,沈汐成了能够独当一面的女将军,她多次与洪国的军队交手,将敌军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