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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们们一起去。
说好了,长风,我们们永远都要在一起,永远。
誓言啊,永远都是没有信心的证明。
当浩浩荡荡的军队包围了他们暂居的小屋,当领头的将领在司徒长风面前屈膝跪下,柳言之知道,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他还清楚地记得那时司徒长风说的话,他说,我们们回家。
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爱着的男人,竟会是那老东西的亲生儿子,自己费尽心机逃出黎国的宫墙,却原来还是徒劳。
柳言之哭笑不得地看着一头雾水的司徒长风,他只问了一句话。
‘你可知道你父王现今最宠幸的禁脔,他叫什么名字。’‘言之,你在说什么,为何提及我父王?’‘司徒长风,如今你还愿意带我走,去做草原上自由自在的苍鹰吗。’‘言之,我,我有自己的责任,但我可以向你保证,此生绝不会辜负你。’‘他叫柳言之,司徒云天最宠幸的禁脔,他的名字,叫做柳言之。’时光翩然轻擦,柳言之回到了黎国,司徒云天非但没有惩罚他出逃,似乎是因为品尝到了失去他的痛苦,越发宠爱他,甚至给了他权倾朝野的权力,不过十七岁,他就拥有了几十座豪华的府邸,黄金千万两,只要他想要的,老皇帝都会为他夺来。
纸醉金迷的生活渐渐腐蚀了柳言之的心,他不再渴望自由,以为他知道如今就算能出得了宫,也没了他的容身之地。
司徒云天驾崩后,那些原本就义愤填膺的朝臣立刻纷纷上书弹劾他,新任的国主司徒长风为了稳定民心,褫夺了柳言之所有的荣耀,将他放逐到双月殿作为代罪之身侍奉映月大祭司,许多年过去,世人渐渐淡忘了柳言之曾经的烟视媚行,更多的开始感叹他作为男人屈辱的一生。
第一百四十八章、相扣()
第一百四十八章、相扣
他或许活的太过没有尊严,依靠着自己的身体换取荣华富贵,可在柳言之内心深处,还残留着身为男人的自觉和认知。
那些自以为品格高尚的朝中大臣在背后怎样议论他,把他说成何等肮脏龌龊,这些他已经都不在乎了,因为那些谩骂早就成了家常便饭。
更何况他们也只敢在背后捅人一刀,当着柳言之的面,还不是一张张阿谀奉承的嘴脸,意图讨好于他好在老皇帝司徒云天面前美言几句。
人心,大抵如此。
或许是见多了虚伪的男男女女,眼前的沈汐不由令柳言之眼前一亮,初时他听映月大祭司说王后已经选定,这是双月神为黎国挑选的女子,没有人可以违抗这最高的旨意,司徒长风亦如是。
在今天以前,柳言之都没有见过这位充满神秘的王后候选人,大婚那日他司徒长风极体贴地暗示他可以称病不去,对此他很感激。
“王后娘娘,何故一直拉着微臣的手,不需要避避嫌么。”柳言之露出略带讽刺的笑容,这时沈汐才发现周围的宫人都在用奇怪的眼神打量自己。
其实沈汐倒是误会了所有人的心意,他们在宫中那么长的时间,有关于柳言之和司徒长风的事最清楚不过,从前这偌大的黎国后宫一直没有人能够与柳言之相抗衡,可现在这位王后娘娘如此威风,一来就凌驾于柳言之之上,看来今后后宫也会变得很热闹。
沈汐松开紧抓不放的手,有些尴尬地向后小退了一步。
“好了,言之,你先回去吧。”一直没有吭声的司徒长风在这时终于开口说话,他有些头疼的瞥了一眼浑身湿透的沈汐,黎国现今的天气虽然炎热,可水里还是有些寒冷的,她也敢往水里跳,不知该说她勇敢还是无知。
本不想在这种情形下让柳言之和沈汐见面,人算不如天算。
若自己新娶的这位王后有心刁难言之,自己碍着大祭司的面子倒也不好明着偏袒谁,真真要令人头疼!
“王上如此心疼王后,真是夫妻伉俪情深。”
司徒长风知道柳言之心中不快,他要说什么也就任由他去说,可这话婷仔沈汐耳里实在别扭得很。
哪来的伉俪情深,大婚之后她和她这位夫君一个睡床一个睡地,哪有这种情深法,说出来还不让人笑掉大牙。
在沉闷而尴尬的气氛中司徒长风带着沈汐回到了椒房宫,宫里的宫女们一见国主驾临立刻全都出来迎接。
“你们先退下吧。”领头女官瑶迦暗中看了一眼司徒长风,她本就是他身边的人,因此很能揣摩主子的想法,这会儿很显然他有话想同王后娘娘说。
空荡的大殿上只剩下沈汐和司徒长风二人,沈汐一时也猜不到眼前这个脸色不善的黎国君王想对自己说些什么,隐隐约约只觉得这话不会是什么好话。
“往后你不要再去打扰言之。”
沈汐以为自己耳朵出了毛病,她打扰柳言之?
“臣妾听不懂陛下的话。”
“是吗,依王后这等冰雪聪明,怎会听不懂呢。”
沈汐冷笑了一下,男人就是这样,自以为是,她确确实实是糊里糊涂搞不清状况,那个柳言之到底是何许人也,为什么司徒长风对他如此特殊,她一概不知。
沈汐的迷茫被司徒长风看在眼里,她眼底的疑惑不像假装的,所以只有两种可能性,第一她是真的不知道,第二就是她实在太会演戏了,这样的女人留在身边会让人夜不能寐。
“黛晓,我虽然娶了你,可你我之间没有半点情分可言,我不知道对于这桩婚姻你是怎么想的,不过我要你知道,我娶你只是因为责任和义务,我永远不会碰你,更不会同你有孩子,你当然可以去向映月大祭司诉苦,反正你本就是他选出的人。”一席话说得很直白浅显,换做别的女子怕是听到这样的话会伤心断肠,有谁愿意一生独守空房,只带着一个名分过活?
在说这些话以前,司徒长风事先预想过沈汐可能会有的反应,嚎啕大哭,活着破口大骂,但这些都没有在现实中发生。
她只是很平静,甚至说带有几分喜悦的看着自己,双手环抱在胸前,扬唇浅笑。
“这样很好,你我井水不犯河水,既然你如此坦诚,我便告诉你,我嫁给你并非出自愿,只是为了某些原因我不得不这么做,既然你不想与我同床共枕,那好极了,从今晚开始,你我轮换着一个睡床一个睡地,一连睡了几天硬邦邦的地铺,到现在我肩膀还很疼。”说着,沈汐自顾自扭了扭脖子。
“不必如此,你可以搬到我的寝宫去住,那里有一间书房可以给你睡,总好过睡在地上。”司徒长风沉吟半晌,想出了这么个折中的办法,既避免落人口舌,又不会被映月大祭司看出破绽。
表面上他们必须是一对恩爱的新婚夫妇。
眼见这个方法可行性很高,沈汐也一口答应,不过她还是对那个叫柳言之的美貌男子感到好奇,他身上有一种让人为之着迷的气质,就像一本深奥的书,让人忍不住想要去读。
“陛下,方才在凉亭里遇到的那位大人,他究竟是什么人?”沈汐最终还是觉得打破沙锅问到底,司徒长风轻咳了两声闭口不言。
看来这个女人是真的不知道有关言之的事情,既然如此,他又何必自己把这层窗户纸捅破呢。
“你原该认识他,他在双月神殿负责打点祭祀的大小事宜,怎么,你不是映月大祭司的人么,怎会不认识柳言之。”
“我谁的人都不是,我只是我自己,这一点请陛下一定要记住。”沈汐意识到自己从司徒长风嘴里是听不到有关柳言之的真相了,天知道她这一年的时间都只能躺在冰床上,每天见到的人也只有映月一个。
柳言之?完全就是个陌生的名字。
“你,很特别。”
“谢谢。”
司徒长风又是一愣,他随口给了个不算称赞的赞美,没想到她也毫不客气地照单全收了。
后宫生活无聊又单调,不断的重复着一样的事情,直到那一天的到来,沈汐才意识到与司徒长风隔室而居的日子,也是她在经历那痛不欲生的一年之后,仅有的平淡日子。
第一百四十九章、旧颜()
第一百四十九章、旧颜
洪国丞相府自齐恪取代父亲齐允之成了新一任的洪国丞相,府中变动巨大,那些齐允之倚重的家臣全都被撤换,由此可见齐恪是当真要将丞相府改头换面,抹消曾经的一切痕迹。
站在后院的红梅树下,他伸手折下一支红梅放在胸前的位置,艳丽的红梅与他洁白无瑕的白衣相映美到极致,只是那满面的冰霜难以融化。
“怎么,你还是忘不了她?”女子嘲讽的话语落入耳中,齐恪转过身一眼就见到了身后面如桃花的焯心璃,如今她已是他的嫂子。
“听说今日羽国将有大变故,慕容楠要处决先太后白凤,这样重大的日子,恐怕消失了一年的慕容谦定是不会错过。”焯心璃扬唇浅笑,她的言下之意齐恪已经听得很明白。
这件事他早就知道了,不过既然司徒雪和王湛已经插手,自己也就没有那个必要再多加干预,反正慕容谦落在谁手中都是一样的。
他是一个可敬的对手,以王湛的为人想必会让慕容谦痛痛快快的断气,总好过落在焯迅的手中成为一枚棋子。
“此事与我无关。倒有一事,烦请大嫂为齐恪做主,近日内向碧柔提亲。”
焯心璃先是一怔,她每次与这个男人说话都要再三压抑自己的感情,他怎能如此轻松地说出这样的话来,向碧柔提亲?
从前他爱沈汐,不要自己,她认命了。
可是那个碧柔算什么,不过也是个一厢情愿的女人,论容貌,论权势,没有一样及得上自己,她凭什么!
“齐恪,你够狠。你可以娶沈汐,可以娶碧柔,你甚至可以娶任何一个女子,却唯独我。”自嘲般轻笑出声,焯心璃不明白为何自己至今还要执迷不悟,这个男人根本没有心。
就算曾经他有,现在也已经心死了,在沈汐坠楼身亡那一刻,她就带走了他的心,他的感情,如今的齐恪眼里心里都只有建功立业,成就自己的霸者之路。
罢了,罢了,这是命啊,都是命。
焯心璃失魂落魄地离开之后,齐恪目送着她的背影渐行渐远,最后终于完全消失,他在想她刚才说的话。
如果她以为自己娶碧柔是因为爱,那就大错特错了,他娶她只是为了安抚逍遥散人,毕竟他一向最疼惜这个女儿,现今的齐恪离不开他的相助。
这又是一桩以利益为前提的婚姻,可笑的是他竟然会有一丝愧疚。
碧柔的存在于其他寻常女子不同,她就像是一朵解语花,时时刻刻不求回报地陪伴在齐恪身边,而她也终于用自己的一切换得齐恪另眼相待。
只是这世间齐恪爱的人从来都只有一个,她已经死了,那么自己这辈子同谁成亲又有什么要紧的,都不过是一场生戏罢了。
至于焯心璃,她已经嫁给了哥哥齐天,这辈子她都要陪在齐天身边,她再怎么不情愿也无法改变这个事实。
就算她有心反悔,也是不能的,因为她的父王焯迅不会答应,他宁愿眼睁睁看着女儿矛盾挣扎地生活,也不会愿意让自己的名声受损,他不会容许丑闻的发生。
这就是生于皇家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