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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躺在山洞里,正睡得迷迷糊糊,突然我听到有人的脚步声向我靠近过来,我立刻从衣襟里抽出削铁如泥匕首防范戒备起来。
脚步声越来也清晰,而且我听得出,绝对不是慕容谦回来了,他摔下山崖的时候左腿受了伤,所以有些一瘸一拐,而现在这个人步履轻盈矫健,定然有很高的武功。
当我看到来人是谁,第一反应是震惊,怎么会是他?
“沈姐姐,许久未见,你这日子过得可有点惨啊。”少年打量了我一下,看到我不能动弹的双腿后隐晦地笑了一下。
“沐业,怎么会是你。”
与初见时完全不同的是,那个常常躲在沐雨身后寻求庇护的柔弱少年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眼前这个满脸算计的小鬼。
我忽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找到了我,那么齐恪也知道我的下落了么。
“放心,军师大人那里我并没有告诉他,这次来找你纯粹是为了哥哥,你这一死,闹得多少人跟着受罪,哥哥已经几天没有吃饭睡觉了,要是你再晚些回去,恐怕就只能见到他一具尸体。”沐业露出与年龄不相符的成熟,他说的话很对,我做了自私又不成熟的决定。
可是如果给我重新来过的机会,我还是会这样么做。
既然齐恪还不知道,那么也许我可以说服沐业不要泄露我的行踪,现在这个时候,是我让慕容谦恢复记忆最好的机会。
“沐业,当初我什么也不知情,把你和沐雨从长欢楼里赎了出来带回沈府,我把你们都当做是我的亲人和朋友,现在我只想求你一件事,就当没有找到过我,你回去吧,好不好。”我知道自己的要求有多过分,沐业下到这深谷定是费了很大的功夫,险象环生,我一句让他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未免太过分了些。
他没有立刻给我一个明确的答案,只想蹲下身子飞快地点了我的穴道,令我动弹不得。
随后他轻轻扣住我的脉门,像是在为我诊脉。
当他脸上的神色越发难看,我就知道自己的情况有多糟糕了,事实上不需要他诊脉,我自己心里有数。
“怎么会伤成这个样子,你的腿断了多久了?”他不顾男女之嫌掀开我的腿上的裙摆,一看到那双青紫红肿的腿也是一怔,而后沉默着撕下自己衣襟上一块白布仔细的帮我包扎在小腿上。
“血肿淤塞,都已经开始溃烂了,你这个样子还要留在这里吗,再拖三天,最多三天你这腿可就真的废了。”沐业眼底的心疼不像是装出来的,我想他对我也是爱屋及乌。
我知道自己的腿已经不能再拖了,可是我又有什么办法,一旦哥哥知道我还活着,他一定会派人来找我,那我就势必又会和慕容谦分开,距离下月初一只有不到五天的时间,等他娶了姜喜为妻,一切就都晚了。
“沐业,你是个懂感情的人,别人或许不懂我为什么要这么傻,可是你应该是明白的。我和慕容谦之间的事,我不知道你知道多少,我欠他实在太多了,我不能让他带着对我的误解和仇恨去娶别的女人,我真的做不到。”
少年长叹了一口气,看我眼神也有些古怪,不过最后他还是依了我,答应给我三天时间,三天后他会告诉沐雨我在这里的消息,到时候不论结果如何,我都要乖乖跟着他回家。
这是他最大程度上的妥协,我点了点头不再为难于他,接下来就要看天意了。
沐业走的时候给我留下了一瓶止疼药,他说我体内似乎有蛊虫存活,此蛊名唤螭蛊,十分古怪,只要一离开蛊主千里就会在五脏六腑四处乱动,引起剧liè的疼痛,而且一旦我发自内心对蛊主以外的男人起了恋心便会心痛如绞,更可怕的是,此蛊无解。
我靠在冰冷的石洞内壁,想着昨天病发的情况,好像和沐业所说的一模一样。
我体内螭蛊的蛊主是齐恪,昨晚我因慕容谦而情动,这才会痛不欲生过了一宿。
也就是如果我继续靠近慕容谦,就必然要忍受这锥心刺骨的剧痛吗。
又是到了太阳快落山的时候,慕容谦带着几只野兔回来了,他利索的把野兔清理干净,放在火上烤了起来。
我看着他,忽然觉得很陌生,在我印象里,他一直都太过善良,别说杀生,就连看到别人杀鱼都会是一副心惊肉跳的表情。
我跟他分开才没多久的时间,他就变了那么多,我甚至不知道,究竟哪一个他才是真正的慕容谦。
“还疼么。”他没有好脸色地将兔腿递给我,问了一句。
“不疼了。”我违心地笑着回答了他,他立刻又背过身去不看我,隔着篝火我看到他双颊微微泛红。
也还是有没变的东西,看到我,他还是一样会紧张,会脸红啊。
这样就好,我已经很满足了,能够与他两个人相对而坐,没有什么能比这更令我觉得幸福满足的,就算只有三天的时间,我也要好好珍惜这一刻。
第一百二十三章、错误(沈汐)()
第一百二十三章、错误(沈汐)
“你想回去吗。”我见他神不守舍的样子,不禁问道。
“那你呢。”他挑了挑眉反问。
“只要能跟喜欢的人在一起,我宁愿不回去。”
见我这么回答,慕容谦一愣,他好像很是狐疑,其实他除了知道我是他的杀父仇人之外对我已经一无所知,对于我口中那个喜欢的人,他显得有些好奇。
“你喜欢的人,他在哪里。”
“我不知道,我明明时时看得到他的人,可是他的心已经不在我这里,所以我觉得很难过,真的,很难过。”
“那你为什么会离开他,既然那么爱他,就不该做伤天害理的事情,善恶到头终有报,你就不怕你做的那些恶事会报应在他身上吗。”慕容谦拧眉低斥道。
我苦笑了一下,从前我不相信报应,可是现在我不得不信。
今天慕容谦很奇怪,他好像有数不清的问题想要问我,之前他连跟我说话都觉得厌恶,更别说与我谈心。
“他,是个怎样的人。”百无聊赖地拨弄着篝火,他明明很在意,却又要装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我已经不想再回答他任何问题,因为这只会令我不断想起往事,越是甜蜜的回忆,对现在的我来说越是可怕。
“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慕容谦打破沙锅问到底,一副不依不饶的模样,我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
“你是在吃醋吗?”话一说出口我自己也吓了一跳。
这算是什么蠢话!
“胡说什么,我怎会吃你的醋,我看你是摔坏了脑子。”他涨红了脸嘟嘟囔囔的,样子可爱极了。
“你还有什么问题吗,不如你一次问完。”我好笑的盯着他涨得通红的脸看,他发觉自己有些反应过激更加尴尬,索性扭过头不看我,也不跟我说话。
就在我以为他不会再同我搭话时,他却突然闷声问了最后的一个问题。
“他叫什么名字。”
我抬头正对上他意味不明的目光,这一次他没有逃避,逃避的人反而是我。
我该怎么告诉他,那个人就是他呢。
就算我说了,他也不会相信,如果我不说,或许就会失去这个机会。
最终,我还是孤注一掷决定实话实说。
“他叫慕容谦,是羽国昔日的太子,今日的国主,我这么说,相信吗?”
一股脑将话说了个清楚,我如释重负,原以为慕容谦听了一定会嗤之以鼻,可是没想到他沉默了许久,又问了我一个问题。
“你身上的玉溪承华佩,是哪里来的?”
我下意识地用手摸了摸腰间那冰凉的玉佩,紧抿双唇没有说话。
“沈汐,你究竟是个怎样的女人,为了报复姜维,伤害他的女儿小喜你才这样煞费苦心地编造我们们之间的故事吗?如果你喜欢的人是我,我曾经那么爱你,怎么可能我一点也记不得了。”慕容谦义愤填膺地指着我的鼻梁就斥责了我。
不出所料,他根本不信我的话,可他怎么能这样说我,我没有编造过任何谎话,我说的都是真的。
“是你亲手将羽国至宝玉溪承华佩放在我手里,否则它怎么会在我的手上?慕容谦,你可以怨我,恨我当初放弃了你,可是你不能这样侮辱我,没有做过的事情我是死都不会承认的。”
我爱慕容谦,可是我仍旧怀有自己的自尊和骄傲,那是不能被轻易践踏的东西。
和前几次一样,我们们的谈话又是不欢而散,不过今晚,他总算没有为了避开我又跑去外面睡。
他睡在我身侧,呼吸杂乱无章,无意中我触碰到他的手,惊讶地发现竟是滚烫。
他发烧了?
从军时我也学习了一些医术,从他浑身冒冷汗,又口干舌燥的情形来看,极可能是得了风寒。
在这鬼地方发起高烧可不是件好事,这里连药也没有,怎么才能为他退烧呢。
实在想不出法子,我艰难的扶着墙壁站起身子,双腿立刻传来刺痛,想要救慕容谦的意志支撑着我一步步挪到了洞穴外的湖边,我脱下身上的外衫,浸到湖水里,然后微微拧干一些,然后返回山洞中。
慕容谦面色潮红,而且呼吸也变得急促而沉重,我把冰凉的外衫叠成方形放在他的额头,转念一想他这浑身的冷汗如果不擦干总是不太好。
男女授受不亲,我毕竟也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家,要帮他擦身子,就必要需要脱光他的衣服,这可难倒了我。
正犹豫不决的时候,慕容谦忽然开始说胡话,我一摸他的额头,还是那般滚烫。
“我,我不能负她,她欠的债我会用我的命去帮她还。”
我的手僵在半空中,他方才,说了什么?
“汐儿,我会救你的,你一定要等着我,只要我拿到兵符,他们就会放了你,然后我们们就走,走得远远的,汐儿,你别走,你别离开我,汐儿!”他的手开始在空中胡乱的挥舞,突然间他抓到了我的手臂,用的力气大到令我挣不开。
我俯身帮他擦去脸上细密的汗珠,在他耳边轻声安慰着他。
“我在这里,我不会离开你。”
他渐渐平静下来,但还是抓着我的手不肯放开,我叹了口气紧挨着他躺下。
这是这么久以来我第一次与他近距离地jiē触,我只要一伸手就能触摸到他的眼睛,鼻子,嘴巴。
他睡着的时候像个孩子,毫无防备的睡颜令我忍不住伸出手臂抱住了他的肩膀。
“慕容谦,要是我们们能一直这样,该有多好。可惜,一切都晚了,你误会我,忘记我,伤害我这些我都无所谓,可是你不能不信我。”
“还记得那场赛马吗,你说要是你赢了我就要答应你一个要求,你想要我陪你去湖上泛舟,你知道那一天为什么我会输给你?笨蛋,我从小就是在马背上长大的,怎么会输给你这种骑术不精的家伙,我输只有一个原因,因为我想输。”
“只有在你睡着的时候,我才能肆无忌惮地跟你说这些,慕容谦,我们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如果当初我听从姜维的话答应同你联姻,现在我和你也不会落得个相忘相杀的下场。”
“你曾经说过,沈汐在世人眼中杀人不眨眼,可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