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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雨所说,正是所有人以为的事实,就连齐恪也在其中。
“说来话长,哥哥,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你说,只要哥哥做得到。”
“等我离开这里,帮我好好照顾娘亲,王大人是个好人,我相信他会善待你和娘亲的。”沈汐低垂着眼帘,言辞闪烁,沐雨听出了她话里的隐藏含义。
她说她根本不想嫁给齐恪,原是因为她想嫁的是另一个男人。
那人如今远在天边,甚至连父亲也得不到有关他的任何消息,但沈汐至今还是蒙在鼓里,只以为他安然无恙的回到了羽国,好好地当着太子殿下。
羽国自慕容厉暴亡后早就成了一团乱麻,国内内斗不断,只靠着二皇子慕容楠一人主持大局,只可惜他名不正言不顺,不能继承王位,偏偏太子慕容谦又在这个时候完全消失在众人视线里,无疑给羽国形势雪上加霜。
这样一直瞒着沈汐,真的好吗。
纸包不住火,总有一日她还是会知道的。
想来自己这个哥哥真是没用,口口声声说会保护她,结果却让她一次又一次受到伤害。
她没有开口求过自己,今天她说要他照顾娘亲,看来她是真的想要放下一切去找慕容谦。
作为兄长,他希望沈汐能够忘记仇恨,幸福地生活,可他又不免担心就算沈汐可以放下,奸相欧阳洵也不肯放过她。
“你真的那么喜欢他,他的分量超过了我和娘亲加起来?”
沈汐没有料到沐雨会说出这样的话,愣了一下。
“那不同,你们是我的亲人,他是我想要一生守护的男人,没有他,我的人生便是残缺的。”
“你爱他爱得那么深。”似是疑问,又更像陈述着事实。
“我只后悔自己发现的太晚,当他取下玉溪承华佩放在我手心里,对我说他可以不做羽国太子,要我放下一切跟他走,我就已经向他敞开了心扉。后来,我听到他和姜喜的谈话,他说在他眼里,我只是个需要小心呵护的小姑娘。”说到这里,沐雨惊讶地发现一向坚强的沈汐语带哽咽。
“是的,我爱他,已经爱得那么深。”
痴儿,真是痴儿啊。
沐雨不曾爱过哪个女子,他没有触碰过情这个字,可看着沈汐,他觉得自己仿佛也懂了些什么。
爱情究竟是个什么东西,能让人神魂颠倒到这个地步。
换做别人,换做太平盛世的光景,他一定会鼓励沈汐大胆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可这是乱世,儿女情长会造成怎样可怕的后果,他不敢去想。
所以尽管心里万般想要成全妹妹,他却还是严厉地拒绝了沈汐的要求,不惜伤了她的心。
“我不会答应你这个无理的要求,我想娘亲也不会答应让你离开我们们,你死了这条心吧,从今天起我会牢牢看住你。”
“哥哥,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你,胡说什么,我有什么好怕的。”沐雨顾左右而言他,他不是个善于说谎的男人,一说谎立刻就会被识破。
“你们所有人都闭口不提慕容谦和昆国的事,难道我还猜不出这是为什么吗。你们不肯告诉我,好,我会自己去找。”
“妹妹,你放弃慕容谦好不好,哪怕你不想嫁给齐恪,我可以让爹爹去跟国主求情要他收回对你的赐婚,只是你不要离开我和娘,好不好?”沐雨站起身,蹲在沈汐身前,双手放在她的膝盖上,咬牙说了这一通话。
越是这样,沈汐就越觉得事情严重,所有人都百般阻挠她去找慕容谦,这到底是为什么?
只是可恨现在身在洪国,以现在这幅满是病痛的身子,就连将军府的大门都闯不出去。
她日日走到将军府的高墙下,仰望着这高高的墙壁,想着要用什么方法才能尽快逃出去。
她后悔在死牢里对慕容谦说的话,那都是违心的话语。
为了报仇,她不惜在这个纯良的男人心上割了一刀又一刀,且刀刀见血。
在她濒死的时刻,她才想明白,如果自己真的不顾一切化身为无心的恶魔亲手血刃了仇人,那时的沈汐,便再不是慕容谦口中需要人时时呵护爱惜的小姑娘。
她竟很想要做一个没有心机,有人疼爱的小女子,放弃冰冷的盔甲,和爱人共有一个温暖的家。
沐雨离开之后,沈汐走到后院的秋千架下,她做上秋千,满脑子都是和慕容谦相处时的点点滴滴。
突兀的,心口一阵刺痛,沈汐捂着心口神情痛苦万分。
她只要一想慕容谦就会发生这样的情况,最近的频率越来越频繁,而且更可怕的是每晚她都会做梦。
白天她想的是慕容谦,可一到深夜,她就会梦到齐恪,在梦里她控制不了自己,那些梦几乎都是三年前的记忆交错而成。
沈汐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可也明白这不是什么好事,她身上的忘川水毒是齐恪解开的,他喂自己服下的那颗药丸到底是什么东西,自己的异状是否与此有关?
不急,这是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总都有水落石出的一天,现在她只需要养好身体,等待最好的机会逃出洪国。
第九十四章、相违()
第九十四章、相违
齐府大门紧闭,上上下下的人都因为一名女子的到来忙碌着。
“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一样不喜欢回家。”容貌艳丽的高贵女子掩面轻笑,她身旁的齐恪面若寒冰,丝毫没有同她搭话的意思。
见齐恪不说话,焯心璃做了个鬼脸自顾自地就向正厅走去。
前来迎接这位公主的一行人,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参拜她,为首的是一名年约五旬的男子,他两鬓已有了白发,但年华虽老,仍依稀可见年轻时的俊逸。
“齐允之恭迎公主殿下大驾光临,蓬荜生辉。”此人正是齐恪生父,洪国现任的宰相齐允之。
在他身后是嫡妻慕莲,还有长子齐天。
焯心璃抬手示意众人平身,她与齐允之和慕莲寒暄了几句,走到齐天面前亲热的喊了一声‘大哥’。
要说齐恪这个同父异母的哥哥齐天,本也是万中无一的绝佳公子,容貌品行都是极好的,只可惜人无完人,很多年前秋猎的时候他坠落山崖,摔断了两条腿,终生都只能坐在轮椅上度过。
“心璃,几年不见你越发漂亮了。”齐天和煦一笑,也不同她见外。
“大哥也是,我可是听说了,京都的姑娘们挤破了头想嫁你为妻,怎么,还没有遇上如意的姑娘吗?”焯心璃打趣儿地发问,她没有发觉原本还满面笑容的齐天已没了笑容,直愣愣的盯着眼前的女子出神。
诚然,即使齐天身有残缺,可这也丝毫不影响他对女子的吸引力,爱慕他的女子有如过江之鲫源源不绝,只可惜,他心里早就住进了一个人,其他人哪怕是再好,也不过沧海一粟罢了。
“哥,娘。”正在这当口,齐恪适时为哥哥解了围,他问候了慕莲和齐天,唯独越过齐允之不提。
看来他们这对父子的关系还是一样的差,焯心璃心中暗想。
面对儿子的忽视,齐允之也不在意,他冷哼了一声,别过脸不看齐恪,要不怎么说不是一家人不入一家门,这一老一小根本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都倔强得很,谁也不肯先低头。
“肚子快饿扁了,心璃刚回洪国,就惦记着慕莲伯母做的八珍鸭,这不头一件事就是来这儿一饱口福,走吧,我们们边吃边聊如何?”焯心璃摸着自己的肚子,俏皮地说道“说的也是,都是微臣不好,怠慢了公主,来人,设宴。”
在众人的簇拥下,他们来到雅室享用丰盛的晚宴,一早知道公主要来造访,府里就忙开了,早早准备好了一切,只等贵宾到来。
上座的位置自然是给焯心璃的,齐恪选了一个离她稍远的位子正要坐下,谁知齐允之立刻暗中在他耳边低语,要他坐到公主身边去。
“要坐你自己去坐,你不是最会阿谀奉承,溜须拍马的么。”齐恪讥讽地扬唇浅笑,一点也不给齐允之面子。
大概是二人争论的声音大了些,惊动到了焯心璃,她猜到这两父子在争些什么。
她不会主动开口要齐恪过来自己身边,是因为她知道,有人会为她做这件事。
“弟弟,你和心璃也有好几年没见过面,小的时候你们在一起玩得很好,怎么现在长大了反而疏远了这么多?快过来坐吧”轮椅上的齐天也加入劝导齐恪的队列。
最终实在拗不过齐天的请求,齐恪坐在了焯心璃的右手边,齐天则坐在她的左手边。
这一顿饭,齐恪吃的食不知味,他明知道焯心璃是个怎样的女人,心机手段可谓高明,可偏偏父亲一向都讨好于她,自己也不能太过分表露出对她的厌恶。
齐天说的话,一半是真,一半是假,小的时候齐恪,齐天,还有焯心璃经常在一起玩耍,国主焯迅也早就有了把爱女许配给两兄弟之中一人的想法,。
再者说,那个时候明明是齐天和焯心璃玩的最好,没自己多大事,如果不是因为大哥摔断了腿,事情或许会有很大不同。
“我吃饱了,请公主慢用。”语气不善的丢下筷子,齐恪完全不顾长辈在场就离开了饭桌。
“没规矩,你给我坐下!”齐允之人不可忍一掌拍在桌子上,焯心璃没有料想到这一出,立刻被惊吓到。
齐天温柔地将自己的手覆在受惊女子的手背上,给了她一些安慰。
“我还有事要办,先行离开。”齐恪独断独行的性子也是难以管束,眼见着齐允之要爆发,他身边的嫡妻慕莲立刻拉住自家相公的手臂,让他顾念公主在场,千万不要冲动行事。
“你还要帮着他说话,都是你把他惯坏了。”齐允之恨铁不成钢的怒瞪齐恪,甚至将怒气转嫁到妻子的身上。
好在慕莲的个性温婉贤淑,再说也了解齐允之的脾性,一概全都默默承受着。
“你别为难娘,此事与她无关,我堂堂一**师,难道要去哪里还得得到你的批准不成,未免太可笑了。”丢下这句话,齐恪就头也不回,大步流星地扔下所有人骤然离场。
一屋子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皆是尴尬无比,好好的一场宴席就这样不欢而散。
“孽子,孽子啊。”中年男子狠狠地捶打自己的大腿,恨不得冲出去将那个忤逆不孝的儿子摁在地上暴打一顿。
焯心璃看着这样诡异的场景,若有所思,她脸上的笑意也渐渐淡去。
一直注视着她的齐天以为她是因为齐恪的离开而觉得伤心难过,才会不说话,于是出言想着出言安慰。
“心璃,你别多想,弟弟和父亲一向这样,与你无关。”
焯心璃这才回过身来,回以一笑,点了点头。
与她无关?那倒未必吧。
这一切只是个开头,好戏还会在后面,不过一顿饭就闹到这个地步,要是论及婚嫁之事,还不知会生出怎样的事端和风波。
果然最了解她焯心璃的人,只有齐恪。
齐天虽然对她很好,可他喜欢的,是永远面带三分笑意的焯心璃,而不是隐藏在笑脸背后那张诡计多端的面孔。
她知道齐天对自己的感情,一直都知道。
小的时候,她总爱往齐府跑,仿佛这里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