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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我就在想,也许母妃并不是真的因为相信君无长情这句话,才没有将心完全放在父王身上,聪明如她,大概早就知道,自己怎样做,都不可能取代父王心里,那个女人的位置。
司徒雪,二十几年来她都不在后宫之中,更不在父王眼前,她只是一个触不到的恋人。
而即使如此,她在父王心里的地位有增无减,不论是母仪天下的欧阳于馨,还是温婉娴静的云晴,都只是一抹天边的浮云。
如此相爱,落得个相爱相杀的结局,可怜又可悲啊。
从前我一直都在心中嘲笑着王后娘娘的痴心,她万般讨好父王,什么都愿意为他去做,甚至割肉为他做药引,可到了最后,父王心心念念的人,还是远在天边的阿雪。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如今的我,再不会笑她愚笨,因为我和她一样,都爱上了一个,心有所属的男人。
当我听太子哥哥说,慕容谦私盗羽国兵符想要用兵符当做交易条件,求欧阳于馨救出沈汐,我的心都要从喉咙里跳了出来。
为了沈汐,他竟宁愿叛国,担起这杀头的死罪。
生死是小,名誉是大,难道他不知,自己这样做,会成为羽国的罪人,千秋万世受人唾骂!
我失控打了太子哥哥一个耳光,他暴怒地反手将我擒住,轻扯嘴角恶质地在我耳边说道:
“喜儿妹妹,这一次,他是真的完蛋了。”
我浑身颤抖,满脑子都是慕容谦被砍头的幻想,那些鲜血流了一地,他的头颅被刽子手一道砍落,骨碌碌滚了好远好远。
我挣脱了太子哥哥的手,捂住自己的耳朵,疯了似的摇头。
我不相信,慕容谦他不会死,不会死的!
在失去理智的情况下,我一把抓住太子哥哥的衣襟,咬牙切齿的质问他。
“姜斌,你到底为什么这么恨他,他做了什么你要三番两次夺他性命。”
“就算我想杀他,你又能怎么样。”他不屑地冷哼了一声,别过头不看我。
就在他越过我,想要离开的时候,一柄削铁如泥的匕首已经牢牢抵在他的颈间。
“姜喜,你的狐狸尾巴总算露出来了。”谁知他丝毫没有害怕,打量了一眼我握在手中的精致匕首,淡淡地开口。
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毕竟我已经隐藏了那么多年,要不是事关慕容谦生死,我绝不会这样轻易揭开一直戴着的善良软弱小公主的假面具。
我收紧手里的匕首,压低声音喝问: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姜斌也不介意我浓重的杀气,轻描淡写的用手指稍稍将锋利的匕首推离脖子的动脉处。
“你这匕首上的图腾是败亡了的越国皇室所有,而且匕首上镶嵌的绿珠是越国传世之宝,能令受伤者流血不止,血竭而亡。几年前你在城郊遭遇盗匪,不得已使出看家功夫,一招一式都是越国绝学,你以为那些盗匪怎会如此大胆袭击一国公主?”
“是你,你早就怀疑我的身份。”我如梦初醒,那一次我以为没有旁人在场,为了保命只得亲自动手杀了那些流寇盗匪没曾想从一开始就入了姜斌圈套。
是我小看这个平日里嚣张跋扈的男人,他的心思缜密,更胜我一筹。
“不过,我一直都很奇怪,以年份算来,越国败亡的时候,你的母妃应该还只是个几岁的幼女,如果她是越国最后的帝姬温素素,到底是用了什么方法逃过敌国耳目摇身一变成了云家长女云晴?”
“你那么聪明,早就把云家的底细调查了个底朝天,你还不清楚么。”我讥讽的回答。
“云氏以暗杀起家,我猜现任的当家云霆应该本就是越国王室家臣,冒死救出了你的母亲并将她改名换姓当做亲生女儿抚养长大。云霆隐忍不发那么多年,想要谋求的是什么,恐怕是光复越国的千秋大业吧。”姜斌的语气里有浓重的敌对意味,我拧眉一掌将他拍开,收起云罗匕。
他看着我意味不明的笑容脸色渐渐变了,他不知道我在笑些什么。
我笑他活的太累,把什么人都看做对手,其实他没有一刻的安宁可言。
他说的没错,云霆确实不是我的外公,也不是母妃的爹爹,他是越国王臣,在灭国之日拼死救出了母妃,倚靠自己的杀手集团起家,步步为营终于在昆国夺得一席之地。
可是他从来没有想要复国的念头,他甚至没有告诉母妃有关于越国的任何事情。
而我,只是在一次机缘凑巧之下知道了这个秘密,近年战事不断,云霆为了守住云氏一族煞费苦心,可他毕竟已经是年过六旬的老人,心有余力不足,我想我应该承担起这份责任。
对他,我很感激,母亲能够活的那么轻松,全因云霆从未给她灌输过仇恨的念头。
我看着姜斌,觉得他比我可怜,因为他的欲望太大,大到他总有一天会承受不起。
第八十九章、欲求(姜喜)()
第八十九章、欲求(姜喜)
“姜斌,你想杀慕容谦,我一定不会让你如愿,就算你顺利登基称帝,你敢动他一下,我就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夜不能寐,提心吊胆地活着,如果你想时刻生活在被暗杀的危险中,你大可以试试。”我狠戾地瞪了他一眼,大摇大摆的准备离开。
我听到身后的姜斌恨恨地低语了一句,竟敢威胁他。
“这不是威胁,是警告。你今日拆穿了我的软弱的假面具,他**一定会后悔。”
“姜喜,你为了一个不爱你的男人,要与我为敌么。”
“与你为敌?我从没这么想过,但是只要事关慕容谦,我绝不让步。王兄,说穿了你我都是一路人,我虽然是越国的后人,但至少我是父王的亲生女儿,而你究竟流着谁的谁,自己心里清楚。如果你惹怒了我,我将事情抖落出来,你这太子还当不当的下去?”
这是我走的一步险棋,如果姜斌一气之下与我来个玉石俱焚,那么我也讨不到便宜。
可我赌的是他舍不下沈汐,在得到沈汐之前,他不会冒这个险。
事情也果真如我所想,姜斌一言不发地目送我离开,我想暂时他不会对慕容谦再下手。
一离开晨阳宫,我立刻就回到自己宫里,下令御林军与我一同奔赴慕容谦和慕容厉住处。
刚到丽云宫门前,我就感觉到一阵不同寻常的肃杀之气,推开门,浓重的血腥味冲入鼻腔,映入眼帘的是身着淡蓝色长袍的俊美男子面朝地倒在那里一动不动,嘴角还不断溢出鲜血。
我失控斥责羽国国主慕容厉心狠,连自己亲生儿子也要杀害,可没有人知道,那个时候我想做的根本不是骂他,而是将他千刀万剐。
我知道有这样可怕的念头是不对的,可是心不由己,我看着慕容谦惨白骇人的面孔,什么都无法再去想。
把慕容谦抬回丽云宫的路上,我遇见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虽然他蒙着面,还穿着夜行衣,可他的右手有一块红斑很显眼,而且身形看起来也有些眼熟。
他去往的方向是慕容厉所在的丽云宫,我也没有来得及多想,忽略了这件事,满心只有救活慕容谦的念头。
回到长欢宫,御医们已经严阵以待,可一连数十人诊断下来的结果都只有一个,慕容谦脏器破败,回天乏力。
宫人们从没有看到过我这般凶狠,拔出挂在床榻边的长剑,剑指御医们,下了死令,若慕容谦断气,便要所有人提头来见。
过了一晚,慕容谦病情也丝毫没有好转,就算我用自己的血给他续命,他的身体也只是渐渐冰冷下去,没有任何生机。
到了第二天,我守着他,一直握着他的手,忽然他动了一下手指,睫毛微微颤动。
我激动得喊着他的名字,以为他就要醒了,可是他好像做了噩梦,一直都只是痛苦地呻吟着,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几个时辰,御医们也都束手无策。
医术最为高明的太医方怀提出用金针刺激痛穴让他清醒的办法,我知道那会有多疼,可我已经没有其他办法。
那些细密的金针扎在慕容谦的手臂上,将他扎陈了刺猬,方怀施针的时候,其他太医们也都扭头不忍去看,可见有多可怕。
原本方怀以为只要刺激到他周身几处痛穴,哪怕是真的病的要死的人,也会一下子大叫出声,可慕容谦一直都只是浑浑噩噩地,还不时抽搐。
“公主殿下,羽国太子,怕是不好了。”
“方太医,你照实说,到底怎样了,他是不是真的要死了。”我竭力支撑着自己不让自己倒下,可也差不多到了极限。
“臣方才已经尽了全力,这金针扎入的痛苦非比寻常,而且为了达到最好的效果,我事先在针上涂了莫言草的汁液,更会将痛感加倍。在这样的情况下,他都醒不过来,恐怕,这。”
“你再试,只要你能救活他,金银财宝,家宅府邸,你要什么本宫都可以给你!”
“公主,到了这一步,微臣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除非有奇迹,否则羽国太子定活不过三日,三日之后,他就会呕血而亡。”
呕血而亡,不会的,不会的!
“慕容谦,你给我清醒过来,你还想不想救沈汐,如果你死了,还有谁能救她!你听见了吗,慕容谦,你醒过来啊。”我绝望的扑在沉睡不醒的男子身上,终忍不住放声大哭,顾不得群臣在场。
只要他能醒过来,我愿意帮他一起救沈汐,哪怕等他病好了,就会离开我,同沈汐携手共渡将来的人生,我也要他好好活着。
我好不容易知道了爱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感觉,心是痛的,眼泪是苦的,看到他的笑容比什么都好。
“汐,汐儿。”一声呓语,方怀吃惊地上前翻看慕容谦的眼皮,满是皱纹的脸上有了几分欣喜。
“公主殿下,他好像能听见你说的话。”方怀示意我继续同慕容谦交谈。
我擦干了眼泪,伏在他身边,做出了让所有人不解且震惊的举动。
“慕容谦,我是沈汐,你听得到吗。”
“汐儿,汐儿。”他回应着我的声音,我的心却冰凉一片。
为了救他,我甘愿做沈汐的替身,唯有这样才能让他重新燃起生的意志。
“你要好起来,等你好起来了,我们们就离开昆国,到没有人认识我们们的地方去。”我执起纤细白皙的右手,放在唇边,意图将自己的感情传达给他。
他没有太多的力气同我说话,可我知道他全都听见了,因为他的眼角悄然滑落的泪滴已经说明了一切。
“为了我,你也要活下来,知道吗。”我凄然一笑,将头轻靠在他胸前,听着他杂乱的心跳渐渐变得有力。
我想我输了,输给他对沈汐的感情。
我唤不回他的神智,唤不起他的意志,可沈汐可以,就算只是沈汐这个名字,就轻易的打败了我。
我认输了,可我没有输给沈汐,只是输给了慕容谦。
第九十章、不负卿()
第九十章、不负卿
慕容谦躺在柔软的床榻上,渐渐醒了过来,他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伏在床边一刻不离的姜喜,动了动身子,撕心裂肺的疼痛席卷而来,他忍痛半坐起身,轻轻推了推熟睡中的少女。
她本来是个娇艳无比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