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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敢杀本太子。”
“为何不敢,你是昆国的太子殿下,而我,却不是昆国的臣民啊。”
“你究竟是何人,难道你是羽国派来的。”
“羽国?非也非也。”
“王湛,等等,莫非你是洪国的左翼军统领!”姜斌在被挟持的情况下,忽然想起曾经听父王说起过此人。
“看来殿下还不算孤陋寡闻,正是老夫。”
得知了王湛的真实身份,姜斌不敢再轻举妄动,可他毕竟年少气盛,咽不下这口窝囊气。
“王将军,你贵为洪国左翼军统领,地位超然,相信深得国主焯迅的信赖,难道他没有告诉过你,若伤了我,会有何后果。”姜斌说这话意在试探王湛是否知晓自己与焯迅的父子关系。
既然王湛是洪国的人,他应该就不会冒那个险得罪姜斌,毕竟将来很有可能他会需要姜斌的支持。
“后果?伤了你会有何后果我不知道,不过我对你为何费尽心机折辱羽国太子倒是很有兴趣,如果那么讨厌他,一刀杀了他就好,现在这样不觉得麻烦?”王湛一脸真挚,完全看不出他有装傻充愣的嫌疑,莫非他是真的不知晓内情,只当姜斌是姜维的亲生儿子?
姜斌心中暗骂,真是倒霉透顶,好好的计划全被搅和了,现在王湛显然是要保护慕容谦,可恨他也是在洪国能够呼风唤雨的重臣,现在自己还没有登基,实在不宜起冲突。
“王将军,恐怕您是有所误会了,我在此等候慕容殿下可不是为了抓他,而是为了帮他。”
“哦?愿闻其详。”王湛收起架在姜斌脖子上的利剑,双手环抱胸前挑眉低笑。
姜斌不愧也是个心思活络的男子,他在这紧急关头,脑海中闪过一个比抓住慕容谦更好的办法,那个办法实施起来非常简单,而且造成的伤害绝对比现在就杀了他强上百倍。
“慕容殿下,你不想见沈汐吗?”姜斌明知故问地凑近慕容谦,后者立刻重重地点头。
“那么就去见吧,拿着我的令牌,无人能阻你进入死牢。不过有一件事我要提醒你,你父王现在应该已经得知你私盗兵符的事,雷霆之怒必会迁怒于你,你可要早些做好心理准备。”
说着,姜斌从腰间解下一块手掌大小的烫金令牌放在慕容谦手心,慕容谦听了他的话心中咯噔了一下,可手里动作却丝毫没有停下,接过令牌牢牢攥在手心里。
姜斌见事情进行的顺利,意味深长的笑了几声,他看向慕容谦的眼神很复杂,有嫉妒,有痛恨,也有羡慕。
他嫉妒慕容谦被世人说成四国第一公子,痛恨他夺走了沈汐的心,更羡慕他爱一个人,可以爱得那么纯粹无垢。
虽然羡慕,姜斌却也不愿意成为像他那样的男子,他们生存的乃是乱世,在这样的乱世之下,所有人都在过着刀口tian血的日子,被人算计,算计他人,几乎成了皇家子弟每日的功课。
姜斌的军队离开后,密林中又恢复了沉寂,可这会儿,已经听不到纺织娘的虫鸣声了。
慕容谦端详着姜斌给予的令牌,他下意识的咬唇,低着头走向自己的马,踩上马镫。
“你方才受了伤,不可再彻夜赶路。”王湛拧眉拦住慕容谦的马头,一把拉住缰绳不让他离开。
“谢谢大人为我解围,这份恩情,慕容谦一定会铭记于心,可我有要紧的事情要去办。”
“你为了她,连命都不要了?”
回应王湛的,只有慕容谦坚定的眼神。
在那份坚定不移面前,任何劝阻的话语都变得无足轻重,最后他放开了握在手里的缰绳,也让开了道路。
罢了,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能挡得了慕容谦一时,总挡不了他一世。
骏马绝尘而去,王湛目送着他离开的背影,五味杂陈。
他也曾年轻过,知道爱情会让人盲目到什么地步,所以从情感上来说他是支持慕容谦的。
可是情感与理智,总背道而驰,姜斌的个性狠绝,他会帮慕容谦和沈汐见面,必是已经有了其他计划。
看来此次昆国之心,困难重重,原本的对手只是欧阳洵那只老狐狸,现在又和太子姜斌结了梁子,万事须得从长计议才是。
不过在对付这帮牛鬼蛇神之前,还有个更加棘手的问题。
焯迅在王湛出发之前吩咐过,要他到了昆国立刻与齐恪会面,接下来的事情齐恪会一手安排,自己只需听令行事。
那个所谓的安排究竟是什么,国主什么时候跟齐恪那个小鬼有这样的默契。
这些谜团团聚在王湛的心头让他寝食难安,更何况司徒雪再三叮嘱,千万要沈汐平安归来,若有半分差池便同爱女一同共赴黄泉。
好不容易,盼了二十几年,他才有这个机会和心爱的女子相守,他绝不容许任何人破坏这个美梦。
王湛马不停蹄地赶往齐恪所住的府邸,虽然已是深夜,但仍旧灯火通明,轻叩门扉,齐恪的贴身随侍宋书拉开大门。
“王将军,快快请进,主人正在等您。”
王湛一怔,显得有些迟疑。
齐恪怎会知道他今夜会来拜访,他的消息未免太灵通了些。
当王湛走进内堂,远远看到一袭白衣的男子闲适安逸地半靠在榻上,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向自己投来目光,他没由来感到后背发凉。
“王将军,许久未见,别来无恙。”齐恪邪肆一笑,放下手中厚厚的兵书,正襟危坐。
旧友重逢本该心中欢喜,可他们从不曾是友人。
第八十四章、大不韪()
第八十四章、大不韪
“王将军,你这样看着齐某,让人着实不自在呢。”容姿绝世的青年淡然一笑,从卧榻上迈了下来走到王湛身前。
他步履轻盈,罗袜生尘,根本看不出有丝毫的拘束,他的说辞令王湛隐约觉得可笑。
这小子还是老样子,带着一张儒雅的假面具示人,正这么想,王湛惊讶地发现齐恪垂在身侧的右手有一块不算太显眼的红斑。
“是谁那么大的本事能让剑法登峰造极的军师大人受了伤?”王湛以为齐恪手上的红色印记是伤痕,可事实并不是那样。
对于王湛的询问,齐恪只是耸了耸肩,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
一时之间,气氛似乎有些僵,幸好有人的突然出现打破了这尴尬的情境。
江子旭没头没脑地闯了进来,他看到王湛也在非常吃惊,眼眸中闪过局促不安的神色,没人知道这是为什么。
“子旭,出了什么事。”齐恪看了一眼王湛,而后绕过他径自与江子旭交谈起来。
“出大事了,听说慕容谦刚进了宫,就被他父王抓了个正着,这会儿都闹开了。”
“那便让他们去闹,与我何干。”
江子旭愣在原地,齐恪轻扯嘴角露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意。
“可是这样一来羽国的兵符岂不就飞了?齐恪,难道你不觉得可惜吗。”
可惜?
一点不可惜,因为从一开始,齐恪就不认为慕容谦能够顺利交出兵权换取沈汐的自由。
这不是慕容谦愿不愿意的问题,就算他真的打从心底愿意为沈汐放弃一切,慕容厉也不会答应。
这关乎于羽国的国运,慕容厉早就看出自己儿子那点心思,慕容谦此行完全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现在,慕容谦非但救不了沈汐,而且就连他自己也自身难保。
就算他有幸不死,这太子之位怕是也保不住了。
为了一个女人,走到这步田地当真值得?
对齐恪来说,他永远不会像慕容谦一样做这种一看便会输的事,他会忍,好好地忍着,不论他是多么想要将她握在手心里。
“看来我今天来的不是时候,老夫先告辞了。”王湛一听事情闹大立刻想要抽身离开宫符,不论怎样,他总想去稍微打探一下那个痴情的羽国太子现下情形如何。
不过是萍水相逢,他对慕容谦却又惺惺相惜之感。
“王将军,不论你想做什么,我只提醒你一句,别忘了你是洪国人。”就在王湛刚要迈出门槛,齐恪的声音幽幽从身后传来。
抬起的脚迟迟没有踩到地上,王湛缓慢地回头怒不可竭地盯着齐恪看。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那么生气,气的没有道理。
齐恪只是好心提醒自己不要忘了自己身份,只是好心。
可这份好心对王湛来说触及了他敏感的那根神经。
是的,他是洪国的众臣,一举一动都代表了国主焯迅的意志。
他深得焯迅的信任,事无大小,焯迅从不会瞒他。
可是什么时候开始,一切都变了。
焯迅的身边有了七窍玲珑的齐恪,他那么会说话,能靠着揣摩圣意讨得国主欢心,不像自己,凡事较真难免有忠言逆耳的时候。
时候长了,朝里的那些大臣也都见风使舵要同齐恪交好,唯独齐恪生父齐允之,仍旧对这个儿子诸多责难。
他自问不是个贪恋权位的男人,一生为将,沙场才是他的战场,朝堂之上那些明争暗斗,他一点也不像沾染,可毕竟人在其职,不得不谋其事。
他还是被卷进了权谋的漩涡,现在的洪国比昆国也好不到哪里去。
要问他为何会同情慕容谦,原因只一字,‘情’字而已。
都是情深之人,今日的慕容谦做了当年的网站不敢做的事,如果当初他没有因为家国天下忍痛放司徒雪离去,他不顾一切地抓住她的手,誓要娶她为妻,那么他也不会在无边的孤寂中熬了二十几年。
今日之果,皆是昔日之因造成。
甚至对于惨死于奸相欧阳询手中的兵部尚书沈承之,王湛也痛心万分。
一国贤良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去,实在令人扼腕叹息。
更遑论那无辜的沈府满门,一人遭殃,殃及池鱼,死的死,伤的伤,昆国名门望族的沈家,已然是败了。
看尽了那么多意想不到的灾难降临在司徒雪和沈汐的身上,怎能不让王湛不忍。
这次,他一定要安全救出沈汐,这是他对司徒雪的承诺,不止如此,他还要帮她得到幸福。
为此,他不怕冒天下之大不韪,公然与齐恪作对,即使对方心机城府深重,即使自己可能会输。
人生在世,能做的事不多,让爱人快乐应该是最重要的一件。
只有沈汐得到幸福,阿雪才会发自内心地笑,为了能看到她灿烂的笑容,他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多谢军师大人提醒,老夫自有主张。”轻哼一声,王湛健步如飞地离开了府邸,只剩下一头雾水的江子旭和面色阴沉的齐恪。
王湛的声音一消失,齐恪便一把拿起桌上的茶杯狠狠摔在门栏上。
碎裂的瓷片散落一地,茶水打湿了毯子,留下一滩水渍。
“我就知道,这老家伙会来碍事。”齐恪指节发白,可见用了多少力气。
“什么意思?你们到底在说什么,我怎么一点都听不懂。”江子旭挠了挠头,不解的问道。
“自己去想吧,不奉陪了。”齐恪甩下冷言冷语就回房去了。
江子旭虽然很想再追问,可齐恪这满脸的怒意实在可怕。
回到自己房间,齐恪坐在窗前陷入了沉思,一杯温酒下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