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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的没错,就在刚才,沈汐有机会能将姜斌一击毙命,她也确实想过要这么做,她恨姜维,恨进了骨髓,如果能杀了他唯一的儿子,也算大快人心。
可是就在她的右手将要扣进姜斌命脉的一刻,她的脑海里忽然浮现出许多往事。
‘沈汐,我是君,你是臣,将来谁要是敢欺负你,你就报我的名字,本太子一定摘了他们的脑袋。’‘沈汐,今年的雨荷开的极好,随本太子一同去看吧。”
‘沈汐,这件软猬甲是父王赐给我的,明**要上战场杀敌,本太子便借给你一用,不过你要记住,只是借给你,你若死在战场上,或是血染此宝物,本太子定要追究你们沈府满门的责任,听懂了吗。’‘沈汐。’‘沈汐。’依稀见得,当年天真执拗的少年,常常缠着她,不顾她是否喜欢,去哪里都要她陪着。
那时她总觉得很烦,但看到少年露出喜悦的笑容,她也忍不住会心一笑。
是的,她舍不得,即使他做了诸多对不起自己的事,她还是舍不得。
一直一直,他都是沈汐,最心疼的弟弟啊。
第八十章、强求()
第八十章、强求
她想了几百种理由,几千种可能,可没有一种能够说明现在的情况。
这实在荒唐到无以复加,姜斌可以恨她一直以来的漠视,可以恨她夺走了本该属于他的亲情,即使那并不是她的本心。
他怎么能爱她,怎么能够啊。
背在身后的右手渐渐发麻,为了收回已经发出的杀招,沈汐不得不将那股力道反压到自己的身上。
“你不敢回答我的问题是不是,你怕被我知道,在你心里,是有我的,对不对?”姜斌喜出望外地看着缄口不言的沈汐,他把她的沉默当做是默认,却没有想过,沉默,也可能是另一种表达。
事情怎会变成这副样子,明明是仇人,却在一夕之间变了模样。
打从决心复仇的那一日开始,她就对自己说过,沈汐,从今往后你什么也没有了,你只有你自己,一颗心,一条命,一个人。
她该心狠一点,什么姐弟之情,都是狗屁。
对,她不能心软,姜维当日亲口说过,她不是他的女儿,她的存在,是司徒雪苦心策划的一场大骗局。
既然如此,她便没什么好再犹豫的。
“姜斌,别再自作多情,我不杀你只是因为我还不想那么快就死在这个鬼地方,你走吧,留在这儿,只会让你的名誉有损。今日的沈汐,再不是名扬天下的女元帅,只是一个叛国逆贼的女儿,难道你不怕会被人污蔑与我勾结么。”沈汐轻蔑地睨了一眼呆若木鸡的姜斌,言语里透出不屑和讥讽。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这些年来你一点感觉都没有,我对你的好,难道已经全体消失不见了吗,你还记得那天你喝了慕容谦的毒酒,差点丢了性命,你以为是宫少陵救了你,其实那是我冒着生命危险去长盘山捉了锦蛇取出内胆为你解毒,他算什么,我不允许你喜欢他!”
原来如此。
若说心中没有惊讶是不可能的,沈汐的确没有想到,当日还有这样的隐情。
不过就算如此又怎样,事情不会有半分的改变。
更何况,她喜欢的人,并不是宫少陵,至少现在不再是了。
那个宫少陵,只存在于三年前,他死在了三年前的雪夜,他杀了他自己。
现在活着的人,是深得洪国国主器重的军师齐恪。
“如今我命不保夕,还空谈什么喜欢,太子殿下莫要说笑。”
“沈汐,你变了。”
呵呵,变了吗,大概是真的变了。
从前的沈汐,满腔的热忱,一片赤子之心可昭日月,俯仰无愧于心,可现在呢,经历了那么多之后,终归变得冷情,甚至冷血。
如果善良意味着要眼睁睁看着至亲至爱一个个离去,她宁愿自己变得恶毒。
“我知道你因为沈承之的死恨透了父王和外公,可这都与我无关,我向你保证,只要你愿意留在我身边,我立刻恢复沈府昔日荣耀,追封沈大人为王侯,只要你喜欢。”
沈汐冷冷地看着开出条件的姜斌,觉得很可笑。
人已死,连尸体都腐烂在地底,还要那些虚名做什么。
除了报仇,她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能让自己继续活下去,只要一想到沈承之惨死的面容,那死不瞑目的双眼,她的心就像被来回撕扯,一次有一次地鲜血淋漓。
姜维夺走了沈承之还不够,沈汐怎么也没有想到,他真的会杀了娘亲司徒雪。
可怜的女人,等了良人二十多年,等来的却是冰冷的刀剑,和刀剑刺入血肉的剧痛。
或许是老天爷在提醒她,该醒醒了。
与刚刚得知娘亲死讯时痛极了的心境不同,现在沈汐已经只剩下悲凉。
也许死了才是解脱,活着的人,注定要遭受惩罚。
“姜斌,你还不明白吗,我想要的不是荣华富贵,更不是光耀门楣。”她抬头看着牢里唯一一扇有微光照射进来的天窗,微弱的光线照在她消瘦而有些凹陷的脸上,“我要他死,我要夺走他所珍视的一切,这就是我继续生存的所有意义。”
姜斌向后踉跄一步,不可置信地盯着沈汐的脸。
“你疯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难道你要成为被万民唾骂的佞臣吗!”
佞臣,又有什么不好呢,佞臣,手上有无上的权利,要人生,要人死只凭他一句话。
欧阳洵做了几十年的佞臣,他没有报应,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而沈承之,做了几十年的贤臣,最后却落得个死无葬身之地。
“事到如今,我还有选择么,齐恪说他想娶我,我便嫁。三年前我就斗不过他,三年后,结果没什么不一样。”
“你这样像话吗,沈汐,你看看你自己,哪里有半点‘杀神’的影子,你以为齐恪是因为爱你才要娶你,别做梦了,他娶你不过是为了要控制你,将你牢牢攥在手心里,那么,你也不过是从狼穴跳进了虎窝。”姜斌英俊的脸孔霎时变得狰狞可怖,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牢牢抓住沈汐的右臂。
“你听清楚,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我爱的仅仅是沈汐这个人,不是她的身份,更不是她的荣耀。”言罢,姜斌不顾沈汐奋力的反抗,将她抵在牢门的木栏上,发疯似的啃咬着她干裂的唇。
这个吻,如斯ji烈,充斥着愤怒和不甘,又像火好像要把沈汐少得一干二净。
沈汐惊慌之中咬破了姜斌的唇舌,可他不管不顾,任由血锈味在齿间弥漫开来。
他的手忘情地抚上她的腰身,那是比他想象中更加柔软的触感,当宽厚的手掌探入女子衣襟,他感觉到女子身子微颤,像是真的怕了。
他知道不该再继续下去,可体内奔腾的热血怎么也无法浇熄。
“我会对你好,沈汐,不要离开我,不要。”
“下流!”姜斌稍稍放松,沈汐立刻抓住空隙一掌击在他左胸,这一掌用了不小的力气,姜斌只得闷哼一声,嘴角流下殷红的血液。
沈汐胸口剧liè起伏,还没能从刚才的突发情况里回过神来,此时她并不知道自己与姜斌之间没有半点血缘关系,因此这禁忌的一吻,对她来说,犹如晴空霹雳。
“我这样求你,挽留你,放下自尊和骄傲,你还是要走,你还是要嫁给齐恪。”姜斌伸手擦去嘴角的鲜血,眼里没了柔情,只余下野兽似的狂躁。
“好,你去嫁给他,我会在这里好好地看着,他是怎样将你利用的一干二净,然后把你像一块破抹布一样丢在一边,沈汐,你要记住,是你拒绝了我的爱,选择了我的恨,我的恨!”
话音未落,大牢的门被狠狠关上,姜斌头也不回地冲出死牢,他从没有这样受伤过,也从来没有这样恨过一个人。
恨不得将她拆骨薄皮,全部吃进自己的腹中。
他杀不了她,可是,他却有别的办法让她生不如死地看着。
死牢门前等候着的小厮一见自家太子出来立刻迎了上去。
“慕容谦现在到了哪里。”
小厮见姜斌这面若寒冰的模样很是害怕,战战兢兢地回答,已经到了羽国和昆国的交界处。
“很好,吩咐吴起在这三日内安排好一切,我要她亲眼看着,心爱的男人被五马分尸。”
“喏。”
第八十一章、意外()
第八十一章、意外
原本喧嚣热闹的京城,现下只有一片肃杀之气,预示不祥的乌鸦停留在枯树枝上,京城的百姓战战兢兢地躲在家中,将门紧紧掩上,只透过门缝向外面张望。
他们不知道是不是要打仗了,不然怎会有那么多身穿铁甲的卫兵排阵整齐划一的队伍向城外的方向行进。
东街卖猪肉的老蔡头畏畏缩缩地凑上前拉住一名模样还算和善的士兵,鼓足了勇气询问这么大的阵仗是要去做什么。
士兵无奈地叹了口气,显得有些不情不愿,这一来,老蔡头感到更加疑惑。
“上头有令,我们们这些小的听令,听说是要去抓什么人,谁知道呢,国主重病,军队早就没了章法,今日出征的都是太子殿下的亲兵。”
“官爷,话可不能这么说,我们们这些老百姓,可还都仰仗着你们保护呢,只希望局势早日安定下来,我们们也好放心地做小买卖糊口度日。”老蔡头说出了大部分商贩的心声,谁都不愿意打仗,尤其小老百姓。
听了眼前老人的话,士兵欲言又止,最终缓缓摇了摇头跟上了前面的队伍。
以前沈元帅还在军中时,大家都被一股凝聚力聚在了一起,没有私心,谁也不会因为她是个女子就轻视她,可现在,不提也罢。
队伍出了城,走在蜿蜒曲折的山路上,很是壮观,差不多到了九里坡,太子姜斌下令安营扎寨。
如果慕容楠给的消息不假,今夜慕容谦就会路过此地,他只需在此来个瓮中捉鳖即可。
姜斌的亲信妥帖地帮他打点好了一切,取来新鲜清澈的泉水恭恭敬敬的交到他的手上。
“太子殿下,您真的决定要这么做吗。”说话的男子面容清秀,年纪不过二十,对于今天抓捕慕容谦的事,他一直抱有存疑的态度,无奈姜斌意志坚决,丝毫不坑听他的劝告。
“易泊,你跟着我已有十几年的光景,有些事我不想瞒你。慕容谦的命我势在必得,他是我得到沈汐唯一的筹码,你明白吗。”姜斌不知道,他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表情有多么可悲和可怜。
唯一的筹码,竟然是用她深爱的男人性命相威胁,哪怕沈汐真的因此妥协,太子殿下,你又能得到什么?
名叫易泊的少年陪伴着姜斌长大,关于自己主子对沈汐的感情变化,他很清楚,只不过从一开始,他就认为这会是一段不可能的感情。
哪怕他们是没有血缘关系的人,也还是不可能。
沈汐的性子太过刚烈,姜斌就算用慕容谦的命相胁迫,最后也可能达不到目的。
最可能的结果是,慕容谦死在姜斌手里,沈汐目睹他惨死的全部过程,然后她就会用尽一切方法和手腕去复仇,哪怕复仇的火焰会将她自己烧的一干二净也在所不惜。
“易泊,你在想什么。”目光如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