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一夜,白晓静听着欧阳于馨的故事,喝着杯中的清茶,明明和往日里喝得一样,都是刚出芽的上好新茶,可喝到嘴里,始终都有一股苦涩的味道无法散去。
也许是因为心境的改变,东西才也会变了味道。
“放弃焯迅,你始终还是做对了选择。”她这话完全是发自肺腑,那样一个薄情寡性的男人,早早离开,对欧阳于馨来说是件好事。
可她毕竟不是欧阳于馨,一个人,没有经历过对方所处的位置,那么她说的话始终都是无力的。
对于白晓静的话,欧阳于馨并没有反驳,或者是因为再也没有反驳的必要。
头戴凤冠的中年美妇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今晚她说的话确实太多了,原本只是想博得对方信任,没想到像个小姑娘一样不知不觉就说了一通有的没的,倒像是在同闺中好友谈心。
“不论怎样,我都要守着姜维,哪怕我守不住他的江山,守着他的人,也是好的。”欧阳于馨低垂着眼帘,嘴角不由浮起一丝浅笑。
这是一种下意识的表现,尽管姜维从没有给她深情挚爱,可当她提起这个男人,总是有难以掩饰的娇羞和喜悦。
一个女人,到底能有多坚强?
白晓静有些糊涂,她看过许许多多为情所困的女子,她们因为丈夫另寻新欢要死要活,好像除了爱情,再没什么能够让她们快乐。
世间有那么多种的感情,唯独爱情,能让人欲生欲死。
自从来到京城,她看到了许多不同的风景,看到了人与人之间的羁绊有多么强烈,那是在白家不曾体会到的辛酸和苦痛。
挂不得父亲白卫一直都不肯答应让她入朝为官,恐怕他早就知道,政治是最最肮脏不堪,不能轻易触碰的禁物。
“王后娘娘,我明白了,现在我不再怀疑你,不瞒你说,前日我收到了数十位老将军的联名书,要求释放沈汐,如今国主重病,朝政暂由太子姜斌代理,还请娘娘从旁协助,将联名书呈给太子殿下。”说着,白晓静从怀里取出一封厚厚的信笺,正是当日不知名的人送到客栈转交给她的那封信。
欧阳于馨点了点头,伸手接过,脸上却闪过忧虑和不安的神情。
这当然没能逃过白晓静的眼睛。
“娘娘,可有不妥。”
“白姑娘,事到如今我不得不向你坦诚相对,现下斌儿是站在哪边的,我也不敢确定啊。”
话音未落,房门就被人吱呀一声推开,来人双手背在身后,笑的极从容淡定。
“儿臣自然是站在母后这边。”英俊的青年缓缓走近呆若木鸡的二人,欧阳于馨看着自己的儿子,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
在于白晓静擦身而过时,姜斌有意无意地瞥了她一眼,那种眼神让白晓静心中一阵恶寒。
“母后,其实要救沈汐还不简单么,父王不能当政,这昆国就是本太子全权做主。”
“可是你一向讨厌沈汐,这母后是知道的。”欧阳于馨盯着姜斌的眼睛说道。
男子冷哼一声,恐怕整个昆国,没有人不知道他讨厌沈汐这件事。
“所以你母后觉得,我会借此机会落井下石,杀了她?”姜斌用反问的句子回答欧阳于馨,不论是白晓静还是欧阳于馨都很不喜欢这样的气氛。
你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哪怕你是十月怀胎生下他的亲娘。
“母后,你养了我二十年,却还是不了解我,真让人伤心。我是讨厌沈汐,她和别的女人不一样,我贵为一国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谁见了我都要阿谀奉承,可是她,哼,别说是奉承,连个好脸色都吝啬给我。”姜斌说着,露出晦涩的神情。
“你到底想做什么,斌儿,你不要吓母后。”欧阳于馨觉得事情越来越诡异,她没有心思再去想为什么这个时间姜斌会不请自来,因为另一个担忧已经完全占据了她的心。
完全无视母亲的担忧,姜斌气定神闲的自顾自坐下,他正对这一脸警惕的白晓静,向她笑了一下。
“既然父王已经是个废人,那么我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登基为王,到时候别说是放了沈汐,就算是要把已死的沈承之加封王侯也无不可。母后,识时务者为俊杰,不过你能想到借助羽国的兵力,倒也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你怎么会知道!”欧阳于馨情急之下从贵妃椅上一下子站了起来,她的后背早就冷汗涔涔。
姜斌笑而不语,意有所指地把目光放到一旁的宫人身上。
原来,他早就设计好了一切,在关雎宫中也埋下了眼线,他这一场局早就准备好,只等猎物往里跳。
“只可惜,女人终归只是女人,成不了大事。等慕容谦从羽国回来,踏入昆国的那一瞬间,等着他的不会是脱离牢狱的沈汐,而会是我精心为他准备的铁骑军队,光是想想,都觉得那一定会是很好看的风景,啧啧。”沉浸在自己幻想中的姜斌笑的猖狂,在那穷凶极恶的面目背后,白晓静却看出了一些些的端倪。
他的话看似天衣无缝,但实则充满了漏洞,如果他想要的是王位,他根本不用谋朝篡位,王位原本就是他的,要动用羽国的铁骑,更不用杀了慕容谦,杀了他,不是反而会招来羽国国主慕容厉的仇恨吗。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姜斌自以为聪明不可一世,却隐隐透露了自己秘密。
“太子殿下,你非要杀慕容谦不可,恐怕是另有原因才对。”一直都沉默着没有参与对话的白晓静突然开口,姜斌立刻向她投去锐利的目光。
“沈汐是你的姐姐。”
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姜斌眼中涌现出莫名的情绪,他虽然极力想要压制,可那份感情太过ji烈,就连欧阳于馨也看出了苗头。
“那又如何。”几乎是从喉间硬挤出这几个字,他的双拳紧握,再没了方才的泰然处之。
当他说,他要将姜维取而代之,成为一国君王时,他有泰山崩于前而不动声色的淡定,可当他被逼承认沈汐是他有血缘关系的姐姐,他却自乱了阵脚。
世上总有这样的人,以为自己能够掌控一切,不肯承认自己也会被感情左右,顽固地用仇恨掩饰在乎。
“原来你爱上了自己的亲姐姐。”话一说出口,白晓静自己也吓了一大跳。
他爱谁都可以,除却沈汐。
姜斌惨白一片的面孔印证了白晓静的猜想,欧阳于馨更是惊得跌坐在贵妃椅上,久久无法回神。
第七十六章、软禁()
第七十六章、软禁
他爱她,却隔着像千山万水那样遥远的距离,她的身边有宫少陵,有慕容谦,她对他们笑,在他们怀里失声痛哭,他都知道。
明明恨她入骨,恨不得要将她千刀万剐,从小她就夺去了父王的宠爱和众臣的赞美,她的完美总是时时提醒着所有人,太子姜斌的‘不完美’。
原该与她保持距离,哪怕是有一天她死在自己眼前,他也不会觉得伤心难过。
可自从那一次沈汐误喝了慕容谦那杯毒酒,险些丧命,他才发现什么要她死,想她死,都是违心的,骗人的。
现在,她的生死只在姜斌一念之间,他曾那样斩钉截铁地对自己说,沈汐是个祸害,必须除掉。
他越是逼迫自己残忍地对待她,就越表示他有多在乎,多想得到。
“斌儿,你疯了,你明知道你们是绝对不能在一起的!”欧阳于馨顾不得白晓静在场,踉踉跄跄走到儿子身前,几乎是用尽全力打了他一个耳光。
这一记耳光,扇得姜斌左耳嗡嗡作响。
“我不在乎。”
“别再闹了,你看看如今的昆国,内忧外患一大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被人知道你对沈汐有这样畸形的感情,你要用什么脸面去面对天下子民?”
诚然,在其他人眼里,**这样的事情人神共愤,天理难容,可此时姜斌面对母亲的责骂,丝毫不以为意。
他直勾勾看着欧阳于馨,慢慢的轻扬嘴角。
白晓静预感到接下来他要说的话,必定会惊世骇俗。
“畸恋?母后,这句话从别人嘴里说出来我都不会觉得奇怪,可你应该是最清楚不过的,我同沈汐能不能结合,算不算**。”
“你,你这话什么意思。”欧阳于馨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闪躲着姜斌的目光。
“我真的,是父王的儿子吗。”
仅一句疑问,就狠狠击中欧阳于馨的心脏,她觉得自己快要无法呼吸。
白晓静已经猜到所有事情,她没有去点破,姜斌是谁的儿子,已经昭然若揭了。
既然已经猜到,何必还要再去这个可怜的王后娘娘心上捅一刀。
她是个外人,尚且对欧阳于馨起了恻隐之心,可笑的是,她十月怀胎生下的宝贝儿子,竟一刀又一刀在她本就千疮百孔的心上留下深刻的刀痕。
“母后,你骗得我好苦。”
欧阳于馨泪眼婆娑的看着姜斌想要反驳,话到了嘴边,却又是无言。
她千辛万苦,将那个秘密藏了二十年,没想到还是被戳穿。
姜斌的亲生父亲,是那个为了权位,将她利用干净然后抛弃的洪国国主焯迅,她当年嫁给姜维时,腹中已经有了焯迅的骨肉。
每当姜维把年幼的姜斌抱在怀里,和蔼的说着,长得真像孤,她都心虚至极。
“母后,明日我会拟好父王退位的诏书,至于要怎么做,母后你可得考虑周全才是。”
“毕竟他养育了我二十年,我也不会赶尽杀绝,让他当个清闲的太上皇没什么不好。”
“等我娶沈汐为后,这江山仍是姜家的,将来沈汐生下的儿子会是下一任太子,这样的安排,我已是仁至义尽。”
欧阳于馨听着姜斌这所谓仁至义尽的安排,心里五味杂陈。
什么时候开始,简单易懂的姜斌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他的心机城府俨然不在欧阳洵之下。
无力感袭向欧阳于馨,她意识到自己要面对的不单是父亲,还有自己的儿子,她的至亲都站在了对立面。
如果姜斌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世,那么焯迅应该也已经知道了,他会怎么做。
一连串的打击让这位当朝王后应接不暇,白晓静拧眉站在一旁,意图趁姜斌不备从房门偷溜出去。
姜斌的计划已经败露,她必须尽快通知慕容厉,要他一定竭尽所能通知慕容谦不可再按原计划进行。
只可惜,机关算尽的姜斌怎么可能让这样的事发生。
白晓静还没迈出门槛,就被十几把明晃晃的长刀抵住了咽喉。
“抱歉,白家小姐,恐怕这几日还得委屈你一下。你不是喜欢同尹清风在一起吗,那我就成全你们,把你们关在一起。这也算我这个半个弟弟,给哥哥送去的一份小礼。”姜斌挥手示意卫兵将她押下去,而后大摇大摆地走出关雎宫。
离开前,他看了一眼凤榻上沉睡中的姜维,又看了看羞愧难当的欧阳于馨,意味不明地笑了起来。
姜维回到自己的寒露殿,外公欧阳洵已经坐在那里等了他不少时间。
“斌儿,你去哪儿了。”一开口,欧阳洵就不客气的打探起他今天的行踪。
“没去哪里,只不过去见了见父王和母后。”
“你现在还叫他父王?”男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