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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从来都是没有道理,无法讲求平等付出的,可她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么的不公平啊。
当那些刀剑刺进她的身体,她看着惊慌失措的姜维,看到他奋力想要爬到自己身边,她心中呢喃,姜维,你终归是在意我的,只是你的皇位比我更重要。
所以,你只能克制自己对我的感情。
你只能抛下我,忘记永不相离的誓言。
一场幻梦呵。
她的意识渐渐得以清晰,依稀听到耳边有人在说话,但听不清是什么内容。
她没有死吗,怎么可能,被那样重伤之后,她没有想到自己这条贱命还能被捡回来。
忽然,她的左手被人轻柔地包在掌心,温热的触感让她觉得莫名舒服。
“小雪,我找了你二十几年,终于找到了你。”说话的是个男子,嗓音略带哭腔,司徒雪听着觉得有几分熟悉,可一时间又睁不开眼睛去看,只能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
“我知道你恨我,当年是我一念之差将你——我已经懊悔了半生,行尸走肉地活着,这是老天爷对我的惩罚。如今我既然找到了你,就一定会待你好。”
“你为我生下了雨儿,我很感激,他是个极好的孩子,只是当你看着他的时候,可会想起我,哪怕是一点点?”
这些话语在寻常人耳中或许不算什么,可司徒雪一听,只觉得浑身发冷,掉进了冰窖一般,这个握着她手的男子,竟然是他!
王湛。
她一想到这个名字,五脏六腑剧liè翻腾起来,那些屈辱的画面像走马灯一样在她脑海闪现。
二十多年前,她还只是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那时黎国和洪国正在开战,她扛起黎国主将的重任与洪国最精锐的左翼军统帅王湛交手,虽然二人各为其主,但在打斗中也萌生了惺惺相惜之情。
一次偶然的沙尘暴,他们二人跌落深谷,王湛的左腿不能动弹,当时司徒雪毫不犹豫地每日为他寻找药草,打来了猎物也都将最肥的部位让他吃,一向粗枝大叶的王湛渐渐发觉自己只要一见不到这个女人就浑身没劲儿。
腿伤痊愈之后,二人回到自己的国家,虽然谁都没说,可彼此间也有了一些莫名的情愫。
谁曾想这层窗户纸会被自己的副将捅破,王湛对司徒雪的迷恋被洪国国主焯迅发觉,他用了一招毒计,假借王湛之名写信给司徒雪,约她月湖相见,而后在那里做好了埋伏,生擒了她。
之后的事情,就如同大家知道的,王湛强暴了司徒雪,十个月之后,司徒雪在黎国生下私生子。
只是没有人知道,在那件可怕的事情里,王湛本身也是受害者,焯迅早就派人在他膳食里下了迷情散,他的所作所为都不是出自本心。
原本,他们会是一对璧人,只叹天意如此。
王湛痴痴的地用手轻抚她的脸,他不知道自己这二十几年究竟是怎么熬过来的。
洪国人尽皆知,左翼军统领不近女色,甚至还传出他有龙阳之癖因此碰不得女人。
唯有焯迅知道事情的真相,因为正是他,一手导演了王湛和司徒雪的悲剧。
屋子里寂静无声,半晌突兀地响起侍卫高声禀报的声音。
这个时候司徒雪听得见,只是无法动弹也无法睁眼,所以当她听到姜维下令斩杀沈府满门,更要将沈汐发配边疆入贱籍时,她不由气血上涌。
王湛注意到卧榻上的女子脸上呈现红紫的颜色,他立刻轻轻摇晃司徒雪的身体。
“小雪,你是不是醒了?”他有些欣喜若狂。
而后,他更是将深爱的女人抱在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头顶轻轻摩梭。
怀中的女子不曾说话,她缓缓睁开了眼睛,嘴唇苍白一片,她看上去都不像是个活着的人。
她的眼睛没有任何神采。
王湛看着面无表情的司徒雪,猜测她是否听到了侍卫的话,念及此处,他立刻示意侍卫退下。
他不想让她听到那样残酷的事实,这对于刚从鬼门关走了一圈的人来说未免太残忍。
本以为她不会对自己说话,哪怕只是这样相对无言,他也觉得很满足了。
谁曾想,司徒雪慢慢抬起头对上他宠溺怜惜的目光,她问了一个问题。
“你我之间,相隔了二十年。你帮我救汐儿,我答应你任何一件事,你愿意吗?”
王湛有些吃惊,但更多的是高兴。
她有想要的东西,这是一件好事,至少这让她有求生的意志。
他本来就打算把沈汐救回来,否则他也不会大费周折派出线人时刻紧盯身在昆国的齐恪。
那晚在宫府门前隐匿的黑衣人就是王湛的探子,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沈汐此番遭难和齐恪脱不了关系。
那个小子,生有一双像老鹰一样犀利的双眸,这些年他在洪国立下不少汗马功劳,深得国主器重。
不过有趣的是,这样一个能干的好儿子,却似乎不得其父齐允之的疼爱,怪事一桩。
收回思绪,王湛松开怀里的司徒雪,意图从她眼里看出些什么。
她是认真的,绝非玩笑。
“如果我要你嫁给我呢。”
闻言,女子并没有流露出惊讶或是厌恶的深色,只是扯了扯嘴角轻笑出声。
“我已是残花败柳之身,若大人喜欢,尽管拿去。”
姜维那一句‘贱人’实在伤她太深,现在连她自己也不得不看轻自已。
王湛凝视着她的面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记忆里的小雪坚强勇敢,心地善良,哪怕是面对千军万马,她也高昂着头颅永不言弃。
可现在她这幅样子,让人只觉得可怜又可悲。
只要一想到是自己毁了她,王湛就无法停止对自己的责难,如果当初用尽一切办法娶她为妻,她就不会遇上姜维,更不会有今日的生不如死啊。
第六十五章、辛苦()
第六十五章、辛苦
见王湛不说话,司徒雪心中一片冰冷,她以为他的沉默是因为自己要他救沈汐这件事太难,毕竟关系到两国相争,如果洪国国主知道,一定也不是答应贸然出兵。
是她太过自以为是了,以为自己能有那么重要,重要到让他不顾一切不顾一切。
也许,他根本没有想过要娶她,二十几年前的爱恋,经过时间的摧残,如今还剩下多少?
“我帮你救你的女儿,你真的可以答应我任何事?”王湛目光炯炯地盯着她的脸,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后,他扬唇一笑,眼角处滋生几处细纹。
他想要什么,司徒雪不知道,也不在乎,当下最重要的是要救回沈汐,绝不能让她死在自己亲生父亲姜维的手里。
姜维糊涂,听信谗言,可她很清楚,沈汐绝不可能是别人的女儿,她自从来到昆国,满心满yi的只有姜维一个人,说沈汐是王湛的女儿,简直是胡言乱语。
“你想要什么,你说吧。只要我能办得到,哪怕是要我为奴为婢,入贱籍我也无怨无悔。”
“你是故意这样说的?你想让我伤心死么。”王湛有些生气,他在她眼里就这样不堪,为奴为婢?他哪里缺什么奴婢,他缺的是能同他白首不离的爱人。
“我要你嫁我为妻,留在洪国坐享荣华富贵,只要你答应,哪怕是拼上我这条命,我也一定会救回沈汐,我会把她视如己出。小雪,这些年沐雨无爹无娘过得那样辛苦,你忍心继续让他受苦吗。”男子动情地握住她的双手,字字句句都敲击在司徒雪的心上。
他竟还想娶她,发生过那么多事之后,他还要她。
现在自己除了答应,还有什么办法?
“好,我答应你。”这一刻,她像个没有知觉的木偶,双眸黯淡无光。
王湛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他知道她做出了违心的承诺,可是他这么做完全是为了救她,爱她。
他们虽然已经不再有青春年华,可往后还有几十年的时间,他总能将她好好珍惜爱护,让她淡忘姜维。
王湛离开寝室后,司徒雪躺在床榻上,闭上双眼,只觉得疲惫不堪。
她好累,人生本不过匆匆数十年,二十几年,她都在等待中度过了。
睡了大约几个时辰,她迷迷糊糊地听到有人在喊自己‘娘亲’,睁眼一看,原来是沐雨。
他身上包着厚重的纱布,脸上有很多道狰狞的伤疤,司徒雪立刻用尽全力坐起身将儿子抱在怀里。
“雨儿,是娘对不起你。”如果不是因为她,沐雨怎会遭此大劫,身受重伤几乎送了命。
“娘亲,不要这么说,是雨儿没用救不了娘,还好爹爹早前就派了暗卫守在竹屋附近,这才能救我们们回来。”
司徒雪听得云里雾里,事情发生的突然,她还没来得及细想王湛是怎么把他们娘俩救回来的。
“娘亲,其实我早就知道王湛是我爹爹,外公在我临行前告诉我说,如果有一天遭遇到危险,可以去洪国找左翼军统帅王湛将军,他一定会帮我,那时我就猜到了。”
“沈府出了事,我趁乱逃了出来,想着先安顿好娘亲,再同爹爹商议如何救出妹妹。”
原是这样,司徒雪恍然大悟,怪不得王湛能这样凑巧救下已经奄奄一息的自己。
他费尽心机,一直守护着自己,又怕被自己知道,也够辛苦的。
昆国王城“你说什么,国主他——”衣着雍容华贵的女子站在珠帘后瞪大了眼睛看着诚惶诚恐的御医。
“王后娘娘,陛下所中的毒乃是世间无解的钩吻草,此毒毒性剧liè无比,会让人不断产生幻觉,最终死于脏器衰竭。”满头白发的御医跪在女子脚边,声音里带着颤抖。
欧阳于馨向后踉跄一步,她不由自主地把目光放到正不断梦靥呻吟的姜维身上,他看上去痛苦极了。
“有办法帮他续命吗。”
“这,确有一法,只是卑职不敢说。”
“是本宫要你说的,恕你无罪。”
听欧阳于馨态度坚决,御医也不好再推辞,只得缓缓道来。
“钩吻之毒,可用朱砂中和,只是由于朱砂虽好,也有剧毒,二者相冲,若有凤肉作为调和的药引,效果拔群。”
挂不得这老御医之前犹犹豫豫不敢明说,原来那味至关重要的药引是要她这位国母的肉。
她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只是吩咐贴身宫婢拿来一把镶着珍宝的匕首还有一个银质的托盘。
“需要多少,你说便是了。”她动了动唇,低垂着眼帘撩开衣袖,将匕首贴在白皙的手臂上。
“王后娘娘,这,卑职若是割了您的肉,丞相大人知道老臣全家老小都要性命不保!求娘娘三思!”不知是一开始没料到欧阳于馨会不顾一切救姜维,还是别的原因,这会儿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时,老御医却打起退堂鼓。
诚然,若欧阳洵知道这割肉做药引的主意是他出的,岂会轻易饶他。
“冯清,本宫问你,这昆国如今是谁家天下?”欧阳于馨不怒自威地叱喝道。
“自然,是姜家。”老御医吓得双腿发抖,他实在猜不透这位王后娘娘的心事。
“那便是了,你若能救国主性命,难不成丞相还会砍了你的脑袋,这样做,欧阳氏族岂非成了乱臣贼子。”
名叫冯清的御医额上冒出细密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