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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祭司说,她怀孕了。”少年自嘲般的轻笑出声,俯身作揖行了个大礼,“恭喜陛下后继有人了。”
见四下无人,司徒长风也不与柳言之多说,一伸手就将他扯到自己面前,俊朗的脸上蔓上一层寒冰。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如鹰般锐利的双眸直勾勾盯着少年澄澈的双眸,后者拂开他的手,向后退了一步。
“这样很好,她有了你的孩子,以后你就不必再害怕绝后,她果真同大祭司说的一样,是黎国的福星。”柳言之秀美的脸上洋溢着温和的笑意,这一刻的他,没有任何愤世嫉俗的心态,他是发自内心地觉得高兴。
从前,他听着文武百官在背地里指责自己终有一日会成为黎国的亡国罪人,表面上他可以装作什么都不在乎,可是内心深处,他也恨着自己,为什么不早早的去死。
他死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什么千古的骂名,他都听不见,更看不到旁人对他鄙夷的目光。
荣华富贵,高官厚禄有什么用,他想要的从不是那些,只不过他是个聪明人,既然得不到想要的,那么就尽力让自己潇洒不羁的活着,肆无忌惮地挑战司徒长风的底线,总有一天,他会再也无法容忍自己的所作所为,放自己离开。
“你这是吃醋了?”司徒长风有些好笑的看着柳言之,握住他的手放在唇边浅吻了一下。
“言之,我说过此生不会负你,又怎会同别人有孩子,后宫那些个嫔妃你几时见她们有孕过?”
此言一出,柳言之立刻露出狐疑的神情,不提还好,一提起这件事他就觉得奇怪,这些年里,为了平衡朝中各大势力,司徒长风纳了不少大臣的女儿为妃,就算只是捧场作戏,他也不得不雨露均洒,可从没有哪个嫔妃能够怀上他的孩子。
“难道是你——”柳言之一声疾呼,立刻捂住自己的嘴,生怕可怕的字眼从自己嘴里蹦出来。
要不怎么说他聪明呢,一点就透。
司徒长风宠溺地俯身在少年左脸留下一吻,在他耳边轻声细语:
“这辈子,唯有你才能同我长相守,其他的女人,没有资格。”
柳言之脸色煞白一片,寒风吹起他的衣袍,刺骨的冰冷令他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并非是那些嫔妃无所出,而是司徒长风动了手脚,让她们无法生育。
荒唐,荒唐啊。
怪不得世人要说他柳言之烟视媚行,生生断了黎国王族血脉,他一直都不肯承认这一点,可今天,他不得不承认,那些人对他的指责,竟是对的。
他无法否认自己至今仍深爱着眼前这个英明神武的男子,他几乎贯穿于自己整个的人生,可是他终归是永远都忘不了他对自己做过的事。
那些可怕的夜晚,他哀嚎,挣扎,以死相逼,可他就是没有放过自己,用摧毁一切的力道蹂躏着,践踏着,连同他的骄傲和自尊一起。
他赤身**地蜷缩在角落里哭泣,司徒长风让他想起从前还是老国主禁脔时的日子,那个老东西也是这样不知餍足的要他,生硬捅进他尚且稚嫩的甬道,在他的身上驰聘不休。
可怕的回忆总是侵扰着柳言之,他想忘记,反而记得更加清楚。
“如果你真的爱我,就放我走。”抬头对上司徒长风的美眸,他云淡风轻地说出这句话,他累了,不想再同他斗下去。
“那个孩子是慕容谦的,我跟沈汐从没有圆房,我要的只有你,想的只有你,言之,不要对我这么残忍!”
“残忍?”少年咯咯笑着,用力推开身前的帝王,“你对我说残忍?你有没有想过,你对我又有多么残忍呢?”
绝情的话语一出,柳言之自己也有些惊讶,他看到司徒长风变换莫测的脸色,一字一句地继续说道:
“我本来已经逃出了这黎国的宫墙,再不用受被人当做宠物,畜生一样的日子,是你!是你毁了我的梦,你将我带回了黎国,把我献给你的父王,司徒长风,都是你,都是你!我那么信你,那么爱你,从没有过一丝一毫的怀疑,以为你会带我走,会和我一起去做草原上翱翔的鹰,可是你为了自己的皇位,为了讨得你父王的欢心不顾我的哀求将我带回黎国,你知不知道,那个时候,我真的很想死,你想知道为什么我还活着吗?”凄厉的话语配上柳言之满是愤恨的神情,司徒长风被他的气势所慑,哑口无言。
“因为我恨你,我要好好地活着,时时刻刻地折磨你,这就是我的目的。你以为我是心甘情愿留在你身边?你错了,想想这些年你为我做了些什么,朝中大臣你得罪了大半,这就是我的目的,我要看你是如何从九重天坠落到地底,云泥之变,司徒长风,你怕了吗。”
柳言之笑的越发猖狂,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和司徒长风已经身陷险境。
换做平时,司徒长风定然不会察觉不到身后有异,只是此时此刻,他眼里心里都只有柳言之,就连有人搭了袖箭对准他的后背也毫无察觉。
第一百七十四章、王位()
第一百七十四章、王位
正当司徒长风想要挽回什么时,柳言之被一束寒光闪到了眼睛,他瞪大了双眼朝司徒长风扑了过去,后者以为他是要动手杀自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柳言之的力道之大,一下子就将司徒长风扑倒在地,他闷哼了一声,重重倒在地上。
“言之,你怎么了!”司徒长风扶起神情痛苦万分的爱人,放在他身后的手掌忽然就有了温热黏腻的触感。
“快,快逃。”柳言之拧眉,奋力抬起自己的手抚过司徒长风的脸颊,“走啊!”
这最后的一吼几乎用尽了他全部的力气,原本躲在暗处的杀手见自己没能取下司徒长风性命,也不再躲藏,祭出手中长剑劈向毫无防备的司徒长风。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不知从何处又窜出一名黑衣蒙面的刺客,生生挡在司徒长风和柳言之身前接下这一剑。
沈汐心中大惊,这刺杀司徒长风的杀手剑术极高,方才那一剑无论是力道还是剑气都足以致命。
“你是何人,竟敢混入宫中刺杀国主。”
“阁下又是哪位,看你这副打扮,应该也是同道中人吧。”那名杀手毫无胆怯之意,举剑再次攻向沈汐,这一次沈汐也不再同他废话,使出了看家本领与之缠斗不休。
趁着这段时间,司徒长风不断呼唤着神智开始迷离的柳言之,他万万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原本这只是自己和沈汐定下的一处戏码,谁知半路杀出了个真杀手,坏了整盘棋局。
更没有想到的是,言之会突然以身相护,前一刻他还声泪俱下的控诉着自己的恶行,他说他恨自己,这么多年一直都在挑拨离间。
有那么一瞬间,司徒长风信了他说的话,可是仔细一想,言之分明在说谎。
他何曾逼迫过自己做任何事,宠他,爱他,给他自己所能给的一切,都是出自自己的意愿,世人辱骂他妖言惑主,可是司徒长风是最清楚的,柳言之是怎样的一个人,如果他真的想要黎国败亡,他不会忍到现在。
他有那么多的机会可以杀了睡梦中的司徒长风,唯有对柳言之,司徒长风从不设防。
可他终归是没有。
那厢黑衣蒙面的沈汐追着另一名刺客飞身离开,卓绝的轻功令人称羡,她离开之前看了一眼后背满是鲜血的柳言之,从衣襟掏出一个青瓷小瓶扔给司徒长风。
司徒长风立刻认出这药是映月大祭司贴身携带的白芷丹,据说哪怕是断了气的人服下也能保住性命。
可这白芷丹珍贵异常,映月为了救沈汐用了一颗,现在瓶里仅剩下两颗,司徒长风心急火燎地倒出丹丸掰开柳言之的嘴巴塞了进去,可是柳言之怎么都不肯咽下去,甚至将丹药吐了出来。
“言之,不要这么对我,不要。”他捧住柳言之的脸,惊惶失措的抵住他的额头。
柳言之无力地抬起手,司徒长风立刻握住。
这一次,他终于可以离开了,再没有人能够留住他,他要去广袤无垠的草原上去做那一只展翅翱翔的鹰。
“忘了我,长风。”一声重咳,鲜血从少年口中溢出,他目光迷离地凝望着自己爱了一生的男人,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他明白了一些事。
他以为自己一直都在折磨司徒长风,可是原来,他折磨的,是他自己啊。
此生缘尽,若有来生,他想做一个女子,一辈子都陪在他身边,永不相离。
“言之,言之!”司徒长风感觉到掌中的手缓缓滑落,最后的那一眼,柳言之阖上了双眼,不论自己怎么呼唤,都没有睁开。
苍天有泪,滂沱大雨倾盆而下,雨水混杂着血水染红了司徒长风的衣摆,他抱着毫无声息的柳言之,失声痛哭。
“我怎么能忘了你,我做不到,言之,我什么都不要了,我带你走,什么秀丽江山,万古流芳,没了你,长风万里,也是空虚,我带你走,我现在就带你走!”司徒长风似笑非笑,似哭非哭地抱起面如纸色的柳言之,一路上宫人们都不敢发一言,更不敢阻挡他的脚步。
行至宫门,已有一人站在城门下,撑着一把布伞,等待着。
司徒长风看清那人是谁,立刻放下后背上的柳言之跪在那人面前。
“大祭司,求你救救他,不论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答应,哪怕是要我的命都行!”
绝美的男子看着眼前被雨淋成落汤鸡的一国帝王,无声冷笑。
为了一个男人,堂堂九五之尊竟跪在映月面前,毫无自尊骄傲可言。
“你当真愿意为了柳言之放弃一切?如果我要的是你的王位呢。”映月勾唇浅笑,一双明眸满是笑意。
他的云淡风轻与司徒长风的撕心裂肺形成鲜明的对比。
一开始,映月就站在高不可及的位置俯视着这些凡人的喜怒哀乐,他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看这些凡夫俗子在滚滚红尘中挣扎求生。
“我愿意,我愿用我所能给的一切,换言之活过来。”司徒长风重重向映月磕了几个响头,这个时候,自尊和骄傲对他来说只是负累。
只要他能救柳言之,哪怕是为奴为仆,也是值得。
映月绕过跪倒在地的司徒长风,俯身将一颗红色的小药丸塞入柳言之口中。
“回去吧,三日之后他就会醒来。我要的很简单,你将王位传给黛晓,我便给你彻底治愈狼毒的解药,从今往后你就可以和柳言之永远在一起,远离这吃人的皇宫,你看,我给你的条件很优厚。”映月侧过头,笑意渐深。
司徒长风早就做好交出王位的打算,可是他始终不解映月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费尽了心机,却只是为了一个沈汐?
“我会拟下诏书将王位传给沈汐,从今往后,我都不会再出现在这里。”
“你是不是很奇怪,为什么我夺了你的王权,却没有自己登基称帝?”映月拧眉停顿了一下,目光游离地看向远方,“我这一辈子都为了她而活,唯有她才能坐拥锦绣山河,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总有一日我会给她最好的一切。”
司徒长风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先时他听到黛晓这个名字就觉得有些熟悉。
黛晓,黛晓。
如果他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