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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规划的路线,安全性虽提高了,可耗费的时间却不得不加长了,因为会绕好大一个圈子。为此,之前悠哉的行程就变的紧张了起来。
之前苍澜会刻意赶在天黑前找到客栈让颜月夕休整,可现在颜月夕不得不坚持在马车里过夜。
其实这些都不算什么,颜月夕倒也不是吃不得苦的人,只是脸上的面具果然如她之前担忧的,开始出现了状况。
由于接连许多日都在路上颠簸,一行人皆人困马乏,苍澜看着脸色越发苍白的颜月夕,决定疾行一个时辰,然后在前方的晴水镇休息一晚。
终于,在太阳落山前,颜月夕与苍澜一行人到达了晴水镇。
晴水镇是个景色极为秀丽的小镇,颜月夕一下马车就爱上了这个像极了江南水乡的地方。穿城而过的小河,石板桥上撑着油纸伞的女子,和耳边萦绕着的小曲儿,让颜月夕瞬间生出一种想在这里临河而居的念头来。
苍澜从颜月夕眼里看出了她对这座小镇的喜爱,于是特地找了一个河岸边景致极好的客栈。用过了晚膳,颜月夕坐在窗边看着楼下的风景,清风拂面,一扫这些天来紧迫又压抑的心情。
“坐一会儿就关上窗户吧,到底已入秋,可别着了风寒。”苍澜递给颜月夕一杯茶水开口道。
颜月夕接过茶杯,笑着看向一边不苟言笑的苍澜说:“嗯,就看一会儿。”
颜月夕说完又继续扭过头对着窗外愣神,可苍澜却并不似以往说完话就走开,而是站在一旁似乎有话要说又不好说出口。
颜月夕转过头看向苍澜问道:“怎么了苍澜?”
苍澜神色有点古怪的指了指颜月夕的脸颊,颜月夕不明所以的摸了摸脸,未觉得有什么异常,可看苍澜的脸却分明觉得有什么不对了。
颜月夕猛地想起,脸上的面具前几天就隐隐的开始有脱落的意思了,于是顾不得说话忙起身往放铜镜的地方走去。
颜月夕照到镜子里一看,那面具虽未脱落,可右边脸颊的地方竟然翘了起来。颜月夕捂着脸有点尴尬的看向苍澜。
素来面无表情的苍澜脸上的神情终于发生了改变,她似是强忍着笑意,看着颜月夕说:“早料到你是易过容的,却没想到帮你易容的人手法如此精妙,过了这么久才露出破绽。”
颜月夕想着刚刚自己就这么顶着一张翘起半边的脸皮看着窗外,还自以为略带文艺和忧伤,殊不知一旁的苍澜恐怕差点憋笑憋出内伤。
颜月夕满是哀怨的看着苍澜说:“多久了?我这副样子?”
苍澜轻咳了一声说:“不算太久,从用晚膳开始就这样了。”
颜月夕瘪着脸看向苍澜说:“你就从那会儿看笑话看到现在啊?为什么都不提醒我?”
苍澜终于露出一丝笑容说:“本以为你自己会发现,怕我说了让你尴尬,可怎知你居然一直未曾发觉。”
苍澜说完见颜月夕一副欲哭无泪的崩溃样子,忙又说道:“除了我应该不曾人有其他人发现,秦姑娘不必太过难受。”
颜月夕无奈地吸了吸鼻子说:“好吧,也只能这样自欺欺人了。”
“秦姑娘,你赶紧去整理整理吧,我去外面不妨碍你。”苍澜说着就要往外走,颜月夕忙拉住苍澜,可怜兮兮的看着苍澜说:“苍澜,我,我不会弄这个。”
苍澜看着颜月夕几乎要抓狂的神情,好笑的摇了摇头说:“那我试试吧,只是看你这易容术的手法和材质,恐怕都在我之上。”
“不管之上还是之下,你先帮我想办法摘了吧。”颜月夕回答道。
苍澜点了点头,然后起身去打了一盆热水,又从怀中掏出一些瓶瓶罐罐,摆弄了好一会儿,才将调配好的药水滴入盆中,过了片刻,苍澜用帕子蘸了盆中的热水小心的帮颜月夕擦着脸颊。
终于,在苍澜的努力下,颜月夕挂在脸上数十日的面具终于被拆了下来,苍澜拿着那面具研究了好半天,然后小心的将面具包在帕子里装了起来,而只顾了照镜子的颜月夕却并未发觉。
苍澜收好面具,才抬头看向露出真容的颜月夕,这一看让苍澜都忍不住心里一惊,惊讶的不是颜月夕那倾国之貌,而是她怎么也没想到面前的人居然是玉良国睿王爷的王妃,那个传闻丧生火海的颜月夕。
苍澜之所以会认得颜月夕,皆是因百里墨月参加玉良国皇帝宫宴那次。
原本对相貌毫无感觉的苍澜随百里墨月一进入皇宫,便一眼看到了人群中格外晃眼的颜月夕和花彦钦。
那样的一对男女,那样的样貌,便是不发一语单只坐在那里,就足以将周围所有的目光吸引过来,连性情淡漠平静如苍澜都难以忽略。
苍澜总算明白了颜月夕为何会易容,顶着那么一张脸,到了哪里恐怕都会备受瞩目。
可苍澜却怎么也想不明白,颜月夕为何要借假死逃跑?而自家主子怎又和她扯上了关系?若是睿王妃没死,却与新泽国王子在一起这样的消息传了出去,不知会带来怎样的风波?
苍澜神色复杂的看着颜月夕,半天未发一语。
“怎么了苍澜?”颜月夕伸手在苍澜面前晃了晃,苍澜忙回过神说:“哦,没什么,只是在想接下来如何遮住你这张绝色的容貌,免得被贼人觊觎。杀人虽是我的职责,可我却并不爱我的剑上总是沾染血气。”
“我看你轻松就给我卸了这面具,那换副新的应该也不难吧?”颜月夕看着苍澜问道。
苍澜拧眉摇了摇头说:“你这面具若非是因为时间太久已经开始自己脱落,否则凭我根本无法摘下。我虽大概懂一些易容之术,可是却做不到如此精妙。”
“这样啊?那怎么办呢?”颜月夕担忧的问道。
苍澜拍了拍颜月夕的肩膀说:“不妨事,你今日先歇息,我去想想办法,明日保准可以解决”
第103章 误解 上()
苍澜帮颜月夕卸了面具后就匆匆离开了颜月夕的房间,好多天不曾见过自己本来面目的颜月夕,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竟然微微有点失神,一瞬间竟有了一种恍若隔世般的错觉。
颜月夕在镜子前坐了一会儿,微微叹了口气,又起身来到了窗边。她知道自己看似无人看管,其实想要离开却绝非易事。
若是她此刻跃出这个窗户,即便苍澜不在,颜月夕也料定身后必有数人悄悄尾随。这名为解救邀请,实为软禁的生活,让颜月夕此刻微微有点倦怠。
而当初诈死离开皇城时,莫离为了防止颜月夕无法控制自己,而在情急时显现眉心的莲花印记,特意封了她的几个穴位。
本是好意,可此刻颜月夕孤身陷于这样一个陌生的境地,却反而连自保的能力都被削弱了不少。
颜月夕有点心烦的揉了揉太阳穴,百无聊赖的再次趴在窗边,目光毫无焦距的看着楼下发着呆。忽然一个熟悉的身影跃入眼帘,颜月夕倏的一下站了起来,揉了揉眼睛,仔细又看了看,没错,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好久不见的花彦钦。
颜月夕不由得往后缩了缩,可眼睛却还不争气的死死盯着楼下那颀长的身影。花彦钦依旧是周身散发着浓浓的凉意,依旧是立于人群中便自动将周遭的人都淡化了去。
可整个人却比之前瘦了许多,颜月夕忍不住去想会不会是因为自己的离开,可却瞬间打消这个念头,深怕再想下去会控制不住自己想要跑下楼的冲动。
颜月夕小心的看着花彦钦,满心好奇为什么花彦钦会出现在这个小镇。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
“慕白,等等我。”
颜月夕顺着声音看去,不远处西陵羽怀里抱着一个小小的包裹正小跑着追了过来。
这一幕让颜月夕心里蓦地一疼,她虽然早就料到会是这样的结局,可当这一幕突然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颜月夕还是被这猝不及防的疼痛惊到手足无措。
颜月夕看着西陵羽离花彦钦越来越近,心中没来由的一阵慌乱让她仓皇的从窗边逃离,甚至将茶杯从小桌上碰落都没有意识到。
楼下的花彦钦看着西陵羽越来越近,心里却异常的开始烦躁了起来,忽然一旁客栈的二楼传来了砰的一声响,花彦钦不由自主的抬头看去,却只看到一抹烟绿色的身影飘然而去,而后便不留一丝痕迹。
花彦钦盯着那早已没了人影的窗口失了神,总觉得自己似乎错过了什么,可那一闪而过的念头却又怎么都抓不住。
“慕白,慕白,你在看什么?”西陵羽见花彦钦盯着楼上的窗户,也抬起头看了过去,可窗口根本什么也没有。
花彦钦听到西陵羽的呼唤声,微微有些失望的回过头说:“没什么,眼花了而已。对了,你怎么又跟了过来?”
西陵羽满是犹疑的收回看向二楼的眼神,对着花彦钦笑了笑说:“这一路多亏了你的照顾,无以为报,就做了一件披风给你。刚刚你走的太急,我都没来及说,你便走了。所以我特意追了来想亲手交给你,因为,恐怕此后想见也不那么容易了。”
西陵羽满是不舍的看着花彦钦,仿佛恨不能一眼将花彦钦看进骨髓里一般,那浓的化不开的深情似是满的都要溢出来。
花彦钦却满怀心事,迟疑片刻后才开口道:“不必客气,本就答应了要送你一程的。现在将你平安交到王子手中,我也可以安心的离开,你的心意我明白,不过披风就不必了。就此别过,你多保重。”
花彦钦眉心深锁,准备转身离去,可衣袖却被西陵羽死死拽住。
“慕白,我已明白你的心意,你又何苦明知那人已去了,却还要与我划清界限?纵使当年我拒绝于你同行,不辞而别,可我终究还是寻了过来,你又何必这般对我?”西陵羽红着一双眼,强忍着泪意,定定看向花彦钦说道。
花彦钦看着满是委屈和不甘的西陵羽,沉默许久,开口道:“我从不曾怪过你不辞而别,我也曾想过有一天定要将你找回来。可奈何时过境迁,总有些事情不由人控制。”
西陵羽有点负气的看着花彦钦说:“可她不会再回来了,现在在你身边看着你的人是我,是你的羽儿,慕白,你睁开眼睛看看好不好?”
花彦钦眼睛虽看着西陵羽,但脑子里却早已乱作一团。他最近又开始有奇怪的回忆闪过,那是一些零星的碎片,碎片里有颜月夕也有西陵羽,可是却和他以为是前世回忆的内容并不相符。
花彦钦不知道究竟哪些回忆是真的,哪些是假的,可那些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的片段却让花彦钦越发明白了一个真相,那便是心口那压抑不住的,对于颜月夕深深的思念,即便是背负着前世回忆的国仇家恨,却依旧无法掩盖颜月夕在花彦钦心中早就难以撼动的位置。
而每每花彦钦开始思念颜月夕,通往心口的那道结了血契的红线便没来由的隐隐发热。这隐隐的发热便成了花彦钦这些日子里全部思念的寄托。
花彦钦沉默许久,眼神渐渐清明,他轻轻抽回被西陵羽拽着的衣袖,平静的开口道:“羽儿,天气凉了,快回去吧,一切都结束了。”
花彦钦说完没在多做停留,便转身离去。西陵羽看着花彦钦的背影,泪水无声的滑落,她后悔极了,她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