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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平桥看着上面的三个字,这才有了一点笑意,站起身,往里间走。
“行,就冲着这么好的酒,咱们爷仨也好好的喝一顿。”
“哎!”
将矮桌摆好,兄弟俩打开食盒,顿时一股浓郁的菜香在屋子里弥漫开来,而君正泰的肚子顿时咕噜咕噜的响了起来。
“那啥,中午吃的不多,干了一下午活,这肚子也不愿意了。”君正泰尴尬一笑。
老爷子和君正民忍不住哈哈大笑。
而隔着一间空屋和两面墙的刘氏自然也听到了,她想要见一见君正民,却想到老爷子那闪着寒光和失望的眼神,顿时就哑声了。
而在自己屋里的君兰儿听到上房的笑声,自然也听出来君正民的声音了,忙放下手里的针线活计,朝上房去了。
“三哥,你来了。”君兰儿见自己一出现,老爷子就敛了笑,小声的道。
“妹子,过来一起吃点吧。”君正民招呼她。
“不用了,我已经吃过了,就是听见三哥的声音过来看看。”她忙摆手拒绝,然后转身就出去了。
饭桌上,爷仨边吃边喝,说着家里的事情,外面的事情,却独独没有谈起刘氏,这一桌似乎都在有意的避开这个话题。
其实君正民是很想为刘氏求情的,但是现在看到老爷子高兴,吃的也不少,就想着还是等吃完再说,别影响了老爷子的食欲。
君家,也是特别的热闹,今晚上房的暖炕上,前后的窗户都打开,凉爽的风透过窗户在屋子里穿过,让人很是精神。
旁边有下人,君都让他们会去吃饭了,就连那些长工也是让雇佣的婆子做了很多的才,算是犒赏他们干活努力。
君没有去地里查看呢,但是听杨氏的意思说,那本来就是良田,那二十个人更是种田的能手,庄稼的长势特别的好。
无忧和宁子晨没有和他们一起用餐,两个小家伙早就躲进书房里自己去吃了,而巧儿更是不甘落后,直接就撇下了君,冲进了无忧的书房,大声喊着要和哥哥一起用饭,就连那个小白也跟着凑热闹去了。
这样也挺好的,林氏和杨氏之间说话,有很多都不适合巧儿听。
“你说吧,有时候我也挺恨老太太的,但是最近这些日子,看着她不在家里晃了,虽然清净了不少,却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太安静了,弟妹你说,我这不是贱骨头么。”林氏喟叹。
杨氏轻声笑了,“看来老爷子这次是真的生气了,否则怎么能这么做。”
君拧眉,“娘,啥事啊?”
林氏看了杨氏一眼,“咋滴,弟妹你没和儿说那事?”
“我这不是不想让她跟着生气么,再说都说去了,有啥好说的?”
“嗯,是没啥好说的,不过就是那个老太太又不敢寂寞,跑到咱们家找麻烦,她除了那上下嘴皮子一忽闪,别的本事是一点都没有。”君淡淡说道。
“儿……”杨氏无奈的看着女儿,这想归想,别说出来啊,多不好。
“娘,她又来闹腾啥?”
“还能有啥,不过就是想着让吉祥家的小媳妇去咱作坊做工,我和你爹都没同意,她就开始闹腾了。”说着,杨氏就将那天的事情和君细细说了起来,末了还唏嘘道:“我都不知道老太太能说出那种话,居然为了外人要撞死在儿子家里。”
君却是冷哼一声:“这算什么,都把自己儿子媳妇当成下人,猪狗不如的使唤了二十年,不过就是一个威胁而已,放心吧,那种人最是珍惜自己的命了,她能舍得撞死才怪。”
“这孩子,咋说话呢!”林氏低声道。
“好啦,别忘记今天你们因为啥才坐在这里的,干嘛为了外人闹的连吃饭的心情都没有了,若是娘和二婶再这样,我可要生气了啊。”
“你看这丫头,总是让人拿她没办法。”杨氏无奈的摇头苦笑。
“对了儿,你这次去南边都干啥了,那边是不是比咱这里好老多了?二婶这辈子是出不去了,你跟二婶说说,让我和你娘也听个新鲜。”林氏换了个话题。
“对对,说说吧,你回来就不在家,我都没时间问。”杨氏也感兴趣的说。
之后,君就把这一路的见闻都和两人说了,包括南方的繁华,人口的密集,花钱大手大脚,以及开了作坊,每天又能赚不少钱,还说了在那边置了地,买了一栋宅子,还有那么多的佣人等等,听得两人一阵大眼瞪小眼。
“哎哟我的妈呀,那么大的良田啊,那么多的佣人,连那宅子都一万两,我的天哪,儿这丫头真是太厉害了。”林氏不断的唏嘘。
别说是林氏,就连杨氏此时也都有点晕乎,三千多亩良田啊,这让她都要高兴坏了,对于林氏的话,只能象征性的点头。
“你又买宅子做啥?咱家又不是没有住的地方。”杨氏埋怨道。
“以后等天冷了,咱们就搬到那边去住,而且以后南边大部分的事情都放在南都城,自然是有了宅子才方便许多。”君解释道。
她明白杨氏的心情,无非就是责怪她乱花钱。
上一世,她收集了七辆世界限量版的豪车,为此君妈妈没少找她喝茶。
夜里,老君家上房,君正民和老爷子并排躺在暖炕上。
“爹,若是您老的气消了,就原谅了娘吧,毕竟年纪大了,身子骨也吃不消不是,那屋子哪里是能住人的。”
君老爷子听了并没有生气,只是在心里一阵长叹。
他也知道那屋子不能住人,但是若不给她一个深刻的教训,那个婆娘是不会长记性的,如今随着年纪越大,她越是毛病多,简直是不讲理到极点。
虽然心里也有不舍,但是若是放了出来,她再去找君的麻烦,这老君家一大家子的人,算是彻底的完了。
“老三啊,不是爹心狠,就算你娘做的再错,也终究是养育了你们几十年,虽然临老了这就头脑糊涂。你爹我如今年纪也六十多了,以后也剩不下几年好活的了,看着你们过的好,临死也就放心了。你娘跟了我四十多年,这该享得福也享了,该受的罪也受了,如今落到这个田地,爹也是不得已,若是她再这样去你家里闹腾,爹这站老脸也算是彻底的丢尽了,所以,在她没有老实下来,爹不能冒险啊。”是啊,绝对不能冒险,万一在他眼皮子地下再次溜了,他真的是死了也要从棺材里跳出来。
君正民沉默,他总觉得老爷子心里有事,却不知道该怎么会,也许就算是问了老爷子也是不会说的吧。
老爷子透过漆黑的房间,看向某一点,“儿现在出息了,要说爹当初那么做如今有没有后悔,说不后悔那是假的,但是爹这心里也明白,那孩子是个硬气的,否则这多年也不会咬牙硬撑着过来了,你说在那孩子受苦的时候我不管不问,如今她过得好了,我怎么还有脸贴上去。所以啊老三,你们一家就好好的过,逢年过节的时候你能回来看看爹,爹这心里也就欣慰了。”
“爹,没您说的那么严重,不过年过节,儿子还是会经常来的。”老爷子越是这么说,君正民这心里越是凄凉。
“嗯,你是个孝顺的,比你其他几个兄弟都强。”就因为这个儿子最孝顺,当初被自己婆娘压榨的最厉害,这是多么的可悲啊。
有时候,就连老爷子都不明白,刘氏到底是怎么想的,似乎在她的心里,儿子都是赔钱货,只有女儿才是她这辈子的倚仗,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外面多少人家想儿子都想疯了,她却如此让人摸不着头脑。
“怎么会,二哥也很孝顺,只是他的性子比较淡,稍微有点想的多,但是对爹娘,绝对是好的。”君正民为自己二哥辩解,虽然君正泰平时话不多,但是没说一句,必定是有道理的,而且他不像自己,啥都没主见,当初在老君家有时候林氏和老太太吵得厉害,二哥总是会向着自己媳妇,不想自己,媳妇被亲娘欺负,他都会一次又一次的让媳妇退让,虽然回屋后会哄她,但是终究是落了下成。
老爷子轻轻的点点头,后知后觉屋子里太黑,儿子根本就看不到,之后才轻声嗯了一声。
“是啊,老二也是个好的!”只有他在自欺欺人么,想着要老大继承家业,可是他却看似懂事孝顺,实则也是个软蛋,自己那婆娘一折腾,他就不知道该咋办了,还有老四,更是被自己媳妇吃的死死的。
想到这里,老爷子这心里别提多郁闷了,这几个儿子到底都咋啦。
“四弟还没有回来么?”君正民问道。
“嗯!”老爷子也在为这事头疼呢,“好像是被留在了靠山村,他捎信回来说是要跟着小舅子做买卖,住在那边。”
“啥买卖啊?”
“谁知道呢,如今一个个的都大了,也有儿有女的,爹也老了,不能事事都过问,否则等爹走了,你们岂不是过不下去了是吧?”老爷子笑道。
“怎么会,爹定能长命百岁的。”君正民心里一紧,有种被重力坠下去的感觉,一种控制不住的恐惧,让他声音拔高了不少。
听到儿子那话语里的关怀,老爷子眼眶问问湿润,“瞎咋呼啥,大晚上的,人生七十古来稀,活那么大岁数干啥,再说了,谁还能不死。”
“我知道,可是至少要让儿子多孝敬您几年啊,若是累了就在家里看看书,写写字,闲不住就在私塾教教学生,其他的儿子能做的,都会为爹做好的。”
“既然这样,老三啊,爹就求你个事!”老爷子心里还有块心病。
“爹,您说啥呢,什么求不求的,有事您就说吧。”君正民皱眉说道。
“嗯,就是你妹子的婚事,这都十七岁了,眼瞅着再明年就十八了,这么大的姑娘咱庄上也算是头一份了,你娘一心想着把她嫁进大户人家,这不是瞎琢磨么,爹就想着,给她找个老实本分,能踏踏实实干活的就行,若是你有合适的,就帮忙看着。”女大不中留啊。
“爹您放心吧,这事我回去和素兰说说,让她帮忙看着,不过儿子也把话说在前头,若是到时候找到了合适的,妹子不乐意,这个我就没法子了。”他怕到时候老太太出来横插一杠,他就里外不是人了。
“这个不会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有她插嘴的份,你尽管去找,找到合适的就和我说说,我定!”老爷子语气坚定。
“爹,也不能这么说,毕竟这夫妻过日子还是顺眼的好,否则岂不是苦了妹子。”君正民劝道。
“要她顺眼,那还真不容易呢,总不能什么事情都顺着她。”老爷子这算是拍板定案了。
第二天清晨,君正民没用早饭就回去了,在饭桌上把这件事和杨氏说了,而君听了,连表情都没变。
“爹,既然老爷子这么说了,您就帮着注意一下吧,倒是后她要是不乐意,咱们也帮忙了不是。”君淡淡说道。
可是杨氏却有点不乐意了,“民哥,你不是不知道,老太太可是不会让别人插手兰姐儿的婚事的,如今揽了这么个事,万一到时候弄不好,咱可就是两头堵了。”
“我也知道,可是爹都那么说了,我也不能不答应啊。”君正民也苦恼着呢。
“话是这么说,可是我总觉得这事很难成,别看老太太现在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