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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氏一听,这脸上的表情可是精彩了,这已经不知道该用高兴还是难过的态度面对君正民,只得背过身去,半纠结着。
“爹,你自己回去吧,我娘就不去了。”君说道。
“为啥?”君正民不解,这婆婆都生病被气晕了,做媳妇的咋还能不回去看看呢。
“你说为啥,昨天那个老太太可是刚刚打了我娘,现在这一出事,我娘就得跑过去看她?打人的时候咋就不想想,以后还有可能用得着我娘的时候呢?别以为自己是个上年纪的人,谁都得让着她,倚老卖老这类人,是我最讨厌的。”说完,拉着杨氏就往厨房里走,不理会君正民,管他在后面是怎样的暗自嘀咕呢。
杨氏被女儿拉到厨房,看着厨房外面,问道:“儿,这样不好吧?你奶这都晕过去了,咋都得去看看啊。”
“你去了有啥用?老太太不待见你,万一被你再气晕过去一次呢?还不如不去呢,眼不见为净,咱们也不用去受气,就那个不讲道理的老虔婆,一次次的欺负你,昨天居然都跑到门上来了,现在你还去看她?昨天她上门讹银子,她居然看不透那几个媳妇子一个比一个厉害?有了那银子,还被村里这么多人围观,老爷子这脸上能挂得住才怪,回去不揍她都是个轻的,现在好了吧?银子没讹到,分家之后这些媳妇子谁还怕她,自找罪受。”
杨氏听着,眼睛越瞪越大,“你是知道你爷昨天能分家?”
“怎么可能。”君挑眉,“我又不是神仙,本来想的不过是借着老爷子的威风好好的整治那几个婆娘,毕竟就算是她们再不是,我这个做晚辈的也不能做的太过分不是,想必是老爷子知道了那银子的事,才坚定了分家的决心了吧,娘,二百两啊,这几家分一分也都是五十两,这五十两,就算是老爷子也要赚上二三十年啊,就钱氏那种人,能放过才怪。”
“你这孩子,咋能这么算计你爷呢,我说你咋一下子给那么多。”杨氏有点不认同的看着君,这孩子!
“给的少了,哪有什么效果,你让我给个三两五两的?一二十两的?这也不够几家人分的呀,他们会为了这几个银钱去和老太太硬碰硬?娘,他们一家人本来就各怀鬼胎,如今不过就是区区二百两,留下的话,我爹这心里就会对老太太有了疙瘩,送回来也说明老爷子还不是个糊涂人,至少爹在咱们面前,也不至于太过尴尬。”
其实君知道,君正民这心里是有点不安的,因为他没钱没本事,都是靠着自己的闺女,而且自己的娘还是那种人,这让他既觉得愧对妻子,有觉得对不起女儿,她怕君正民长时间这种压抑之下,会产生啥不该有的心思。
就好像很多心理病犯的都是表面看上去老实本分,一疯狂起来绝对会让所有人都脸色大变。
“你既然心疼你爹,咋不让我和你爹一起回去?”杨氏嗔怪的看着女儿,这孩子心里想啥,她总是不太明白。
“您这是真的想回去啊?就不怕老太太是装的?到时候看到你,把你骂的狗血淋头,原本应该她昏死过去,到时候让你昏过去?”君瞪着眼看着杨氏,一句句的问着。
杨氏被女儿说的脸色一阵白一阵青的,好一会才点点头:“对,对对,你不说我还不觉得。”
“所以啦,我就阻止你去了,这也是为了老太太好,这次事情的导火索可不就是咱们家么,这个时候你还去触霉头,不是找罪受么。”这算是连哄带骗?
“可是,你奶病了,就算我心里不愿意去,也要去露个面的,有时候这面子还是要做足的。”杨氏说道,说完就觉得自己的想法很对。
君不禁叹了口气,“娘啊,面子是自己挣得,老太太如今都那么不要面子了,你还去她那里争面子,这不是本末倒置么,人家都是因为能碰到大人物而有了面子,你这是算啥啊。”
这个娘还是个不错的,至少比那个爹要好改造一点,毕竟亲生的就是不一样。
君其实心里明白,她并不是要让君正民不孝敬老人,而是不要那么言听计从,甚至是别那么软骨头没主见,这种爹如果实在是改造不好,那么只能放弃了。
不过,对于君正民她还是很有信心的,只因为他是个心疼妻子,也心疼闺女的好男人,孝敬更是美德,只是有点过了而已。
“行,听你的,娘不去了,不过这东西还是要带去的,我给你爹收拾一下,然后回屋听秦嬷嬷说京里大宅里的事,也跟着学一学那些夫人的心眼子,免得以后被人家诳了。”说着,站起身走进储物间,收拾了一篮子东西走出厨房。
外面,君正民正要往老君家赶,就被随后走出来的杨氏叫住,“民哥,这是我准备的东西,你带过去吧。”
君正民看着那一篮子满满实实的吃食,心里百感交集,攥着妻子的手,道:“素兰,都是我没用,让你跟着吃了这么多苦,今天不去就不去吧,免得娘再给你气受,我自个过去就行了。”
“嗯。”杨氏点点头,然后从怀里掏出一点碎银子,“这是我平时攒下的,你看看要是娘身子真的不好,就给她找苗大夫看看,免得拖着拖出大病来。”
“行,我知道了,你就放心吧,我很快就会回来的。”君正民拍拍杨氏的手,这才挎着篮子出了门,其实这一去他心里也明白,老太太必定是极其的不待见他的,所以他就决定把东西放下,和老爷子说几句话,就回来。
梅花山庄,迎来了一辆朴素的马车。
“殿下!”苗若看到马车,从山庄出来,对着走下马车的宁子晨抱拳恭敬道。
宁子晨摆摆手,“大苗,皇叔在里面吗?”
大眼打量着四周,还真是很普通呢,比着皇叔的王府可是差了不是一两个等次,不过却让他觉得很舒服,很安静。
苗若听到宁子晨的话,嘴角不禁抽了抽,这个殿下,每次见他的时候,这称呼总是不一样,各种变化。
苗子,大苗,苗侍卫,老苗,总之四大金卫里面,就属他名号最多,唯独那个最响亮,最好听的被他给忽略了,又时候苗若想,这个小殿下肯定是故意的,他就是嫉妒自己跟在主子的身边的时间比他久。
“回殿下的话,主子正在书房。”
宁子晨如雾一般的大眼一下子就瞪圆了,“苗子,小爷怎么会知道,这庄子的书房在哪里啊?给小爷带路啊?”
“是,殿下请!”苗若脚步虚浮的带着这位小爷就往书房那边走。
书房内,一个模样清秀,身材纤瘦的少年正单膝跪在宁月谨面前,低头听着他的指令。
“这一路,可有被人发现行踪?”
“属下一路很是谨慎,并无一人发现。”少年恭敬回道。
“很好,从今晚开始,你就跟在无忧身边,以后他就是你的主子,明白了?”
“是,属下万死不辞,哪怕粉身碎骨也定会护的小主人的安全。”
“嗯,去吧。”
随着宁月谨一声令下,少年如同一缕薄雾一般,消失在房间内。
宁月谨微微敛眉,听见外面那宁子晨的声音,唇畔不禁带着一丝笑,这个家伙的武功还有待加强,他的暗卫跟在他马车后面数天,居然都没有发现。
“主子,殿下到了!”门外,苗若低声说道。
“皇叔,我来看你啦!”没等宁月谨说话,宁子晨就一把推开书房的门,咧着嘴冲了进来。
宁月谨待他走上前,抬手在他脑袋上敲了一下,看着他呲牙咧嘴的样子,低喝道:“你有多骄傲,居然都能被人给盯上,我平时教你的都你随着饭吃下去了是吧?”
扶着额头,宁子晨心里别提有多委屈了,看着他,噘嘴不服气的说道:“我也不知道啊,谁知道父皇会天天去我的宫里用膳啊,我这心里还别扭的很呢,又是问我生辰,又是问我平时干啥,明明都不关心我,这突然之间干嘛要这样啊?”
他这段时间可是在拼命的降低自己的知名度啊,可是谁让那个男人是当今的皇上啊,他走到哪里那还不满朝皆知啊,如果不是因为他机灵,那几个皇兄还不得把他生吞活剥了,还用得着这样小心翼翼的试探么,要知道和乞丐赌博,那可是个锻炼人意志的活啊,就那冲天的酸臭味,能把他熏得隔夜饭都吐了。
“怎么会不关心你,不关心何必去和你一起用膳。”
“定是皇叔和父皇说了什么,他才突然改变主意的,否则父皇连有没有我这个儿子都不一定知道。”宁子晨崛起粉嫩的唇嘟囔着,别以为他是小孩子就什么都不知道,要知道他可是深的皇叔的真传,这一手察言观色的本事并不逊色于任何人,能瞒得过四个兄长如此之久的时间,就说明了他的本事。
宁月谨看着宁子晨那落寞的小脸,拍拍他的肩膀,“是真的关心的,也许以前对你是不闻不问,但是你要相信他,在某个时刻,他不是皇上,只是一个普通的父亲。”
那一晚,奢华的御书房那道落寞的身影,让他就算再如何的冷清冷心,也依旧受到了不小的触动,谁说帝王无情,只是不得不无情而已,要做到真的无情,也着实的难。
“皇叔,晨儿饿了!”似乎不想谈论这个话题,宁子晨上前摇晃着宁月谨的手臂。
“苗若,告诉厨房,今晚做几样精致的。”他淡淡吩咐道。
“是!”苗若躬身离开了,而门外,景横和小梁子一人守着一边,等候着主子随时的吩咐。
青山镇福运酒楼,当刘山来告诉曹如行,君要建新房的时候,曹如行二话没说就遣了青云去找当初的那批泥瓦匠,然后等青云回来说是明天早上就去,刘山这才和曹掌柜道谢,然后驾着马车去了清尘书肆。
每天,无忧跟着宋清尘读书习字,虽然时间并不长,但是无忧的天资极高,短短时间就把宋清尘的一手字学的有模有样,要知道宋清尘做了十几年的翰林院大学士,那一手妙笔丹青千金难求,如今能有如此聪颖的学生继承他的学成,这让他如何能不激动,只恨不得能拔开无忧的脑袋,将自己所有知道的东西,能一股脑塞给他才好。
眼看着到了下课的时间,宋清尘只得意犹未尽的停下来,合上面前的书道:“今天就到这里,无忧回去的时候要细细的拜读,明日我会继续考你一考。”
无忧连忙站起身,抱起双拳躬身道:“多谢先生。”
“嗯,天也不早了,早点回去吧。”宋清尘笑眯眯的捋着胡须说道。
“是,无忧告辞了,先生明天见!”
小家伙说完就挎着书包走出了清尘书肆。
正等候在清尘书肆的刘山看到无忧出来,忙笑着上前接过他的书包,道:“少爷,今天学的怎样?累不累?”
无忧笑眯眯的说道:“不累,刘爷爷你才累呢,每天都接送无忧上下学,无忧感激的很。”
“嗨,这有啥,能送小少爷上下学,刘山这心里可高兴的,等以后少爷名扬天下了,人家一听说我是给无忧少爷赶车的,不知道心里多羡慕呢。”刘山乐呵呵的说道。
“刘爷爷你他夸奖无忧了。”小家伙被刘山说的小脸都红了,不好意思的钻进了车里。
“奴才见过主子!”一道声音,突兀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