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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女莫若母,安泽清跟苏酒儿两个人之间的感情,赵氏看的一清二楚,虽说顾峰人不错,但是比起安泽清还是差了些,如果有可能的话,她还是希望苏酒儿跟安泽清一块。
“娘,”苏酒儿无奈地叹了口气,“如果重来一次,我还是会选择我相公的,他人真的很好,娘,你真的不用担心我。”
“我也没说他不好,”赵氏慌忙的解释道,眉头轻蹙着,只是有些纳闷,是什么让苏酒儿改变了主意,明明她最喜欢的是安泽清,“只是顾峰对我们来说比较陌生。”
而且,让赵氏觉得奇怪的是,平日里不爱说话的闺女到了顾峰面前话竟然那么多。
“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您就不要在想这些了。”苏酒儿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眸中带着些许开心,“对了,我今天是想来买点小鸡小鸭仔的。”
“都是一家人,我给你抓点就好了。”赵氏说着,先是走到药罐旁边看了一眼,瞧着一时半会开不了,这才带着苏酒儿朝着后院走去,“一家人,何必这么客气。”
赵氏平日里在后院养了些鸡鸭,鸡蛋有的时候没有及时收起来,鸡群鸭群抱窝,随后一群小鸡小鸭就生出来了。
赵氏给苏酒儿抓了十只小鸡十只小鸭,放进她带来的竹篓里面,“咱们都是一家人,不要收钱。”
苏酒儿还是将钱应塞到赵氏的手里,轻笑着,“娘,您还是拿着吧。”
赵氏看着手里的那些铜板,愁眉苦脸地叹了口气,“你们过得也不容易。”
“有什么都不能有病。”苏酒儿一脸平静地说道,“我跟相公两个人好好的,有手有脚能赚钱的。”
跟着赵氏又说了一些私话,苏酒儿就带着竹篓回家了,走了一段路,回头看着苏家,心里有些空荡荡的。
只要爹娘和弟弟能够好好的活着,让她做什么都好。
微抿了一下唇,苏酒儿面色平静地朝着家里赶去。
回到家,就瞧见顾峰在墙角边建了一个鸡圈。
“这么快就好了?”苏酒儿快步走到顾峰的面前,看着用石头垒成的鸡圈,很是崇拜地望向顾峰,“相公,你真厉害!”
被苏酒儿说的有些不好意思,顾峰偏头看了一眼旁边,淡淡的说道,“先让它们住在一起,反正都还小。”
苏酒儿连忙将鸡鸭全都放进去,往里面撒了一些小米,又放了一碟水,这才开始作绣活。
院子里面的光线好,苏酒儿将针线筐子拿出来,琢磨着双面绣的绣法,想着怎么绣的好。
顾峰不是那种能闲闲下来的,蹲坐在一旁石头旁,手里拿着的木头削箭,心思早就飘到昨天晚上。
昨晚,顾峰听着纪大夫说不要透露是他救了的苏父,心里觉得纳闷,就趁着抓药的时候想要问清楚。
“纪大夫,我岳父真的是生病了吗?”顾峰心里隐约地有种不好的预感,如果真的只是生病地话,为什么纪大夫会说出那样的话。
纪大夫抓药的手微微一顿,抬眼看向顾峰,低头无奈地笑了笑,随口道,“怎么了?”
“我只是好奇,想要问清楚。”顾峰跟在纪大夫的身边,看着他撑药材,眉头轻蹙着,认真的问道,这件事情关系他们家,他必须要问清楚。
“不是生病。”纪大夫将手里的药放在托盘上,一脸认真地望向顾峰,“他是中毒了。”
顾峰猛然回过神,看着手里被削断的箭,眉头轻拧着,烦躁地丢到一旁,重新拿出一根来。
不是生病,而是中毒。
顾峰不知道苏父到底招惹了什么人,竟然有人对他下毒。
在这个小村子里,一般都不会有这种事情的。
心不在焉地的拿着匕首,忽然间顾峰只觉得手指一疼,看着食指喷涌而出的鲜血,眉头轻蹙着,丢下手里的匕首。
苏酒儿听到匕首落地的声音,闻声望去,就瞧见顾峰手上沾满了鲜血。
手里的针线丢到了地上,苏酒儿快步跑到顾峰的面前,双眸恍惚,视线不自觉地飘向一旁,“你,你这是?”
“刚刚想事情,没留神。”顾峰说着,使劲的捏着手指头,防止血流出来。
苏酒儿连忙将巾帕拿出来,方方正正地叠好,身子忍不住地打了一个寒颤,别过头,根本不敢看他的手指的伤口一眼,“你,你能自己包上吗?”
顾峰眸光静静地望着苏酒儿干净美丽的侧脸,百思不得其解,“我先清洗一下,一会在包。”
苏酒儿的身子不自觉地颤了颤,努力地想要保持平静,只是惨白的脸色表明了她的内心,“好。”
简单的用水清洗了一下,苏酒儿懊恼地站在一旁,听着哗啦啦的水声,身体僵硬地无法动弹,明明知道这个时候她应该帮着顾峰一起包扎伤口,可是她却没有勇气看那鲜红的血一眼。
第16章 地窖()
每当看到鲜红的血,顾峰浑身是血抱着她的那一幕不受控制地浮现在眼前。
惊恐,绝望,哀伤,窒息紧紧缠绕着她,心跳在那一刻似乎静止了,明明今天阳光温暖,她却好似被万年寒冰包裹,冷得刺骨。
上次看到鸡流血,她虽害怕,却还能勉强保持镇定,可是当看到他受伤,心底所有的负面情感瞬间放大,难以抑制。
顾峰以前受伤,都是自己一个人简单的清理包扎。
冲洗干净,顾峰单手将手指缠好,顾峰将地上的血迹用水冲洗掉,将手里的木勺丢进水缸里,望着苏酒儿瑟瑟发抖地瘦弱背影,剑眉轻拧着,抬脚走了过去,左手搭在苏酒儿的肩膀上。
苏酒儿一瞬间神经紧绷,一寸寸地回头望向顾峰,眼角噙着泪,视线缓缓地落到顾峰的右手上。
白色的巾帕已经将他的手指包上了,并未看到任何血迹,苏酒儿转过身,微垂着眼帘,忍不住地后退了一步。
“相公,我们去找郎中给你开草药敷上,那样可能会好得快一点。”苏酒儿声音带着哭腔,暖意顺着浑身的血液流淌,温暖了整具身体。
顾峰冷眸淡淡地看了一眼苏酒儿,“你怕血?”
“我,只是有点害怕。”苏酒儿渐渐地平定下来,视线逃避般地望向一旁。
顾峰是靠打猎为生,她如果怕血,那他会不会嫌弃她?
苏酒儿眉头轻拧着,忐忑不安地抬眼望向顾峰,惶恐不安地问道,“相公,我这样,是不是太没用了?”
微风吹过,带来一阵清爽,扬起苏酒儿面前的碎发。
“你若是害怕,我以后在外面处理好那些猎物就好了,没什么的。”顾峰顿了顿,目光扫过院子的菜园,看着刚刚冒出绿芽的菜苗,反问道,“难道家里东西不是你收拾的?”
恐惧不安随着顾峰的话语消失不见,苏酒儿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头微微歪着目不转睛地仰望着他,心里暖暖的。
她家相公真好!
顾峰是个闲不住的人,即便是手破了,也还是坚持每天上天溜达一圈,任凭苏酒儿怎么劝都不停,十分固执。
每天晚上顾峰多多少少都有些收获,活物就直接带回家,死物全都在河边处理好才带回来。
这十来天,顾峰打的大多是兔子山鸡之类的小物,全都留在了家里,死的都被苏酒儿给用盐腌起来,存在了罐子里面。
夕阳西落,天空还燃烧着一片橘红色的火烧云,大地万物被染上了暖红色。
顾峰拎着两只处理好的公鸡从外面回来,走到屋中,随手将鸡递到苏酒儿的面前,“这个也腌上!”
“相公,家里有很多肉了。”苏酒儿从顾峰手中接过两只光秃秃地公鸡,目光落在墙角落那的十几个坛子,“我们吃的慢,这肉放不了多久就会坏了。”
不是苏酒儿乱说,这天越来越热,即便肉风干之后在被腌上,也还是会坏掉的,能撑半个月就不错了。
将弓从身上取下来,顾峰将弓挂在墙上,顺手将箭筒放在墙角边,转头看着地上的那些坛子,眉头轻拧着,“给岳父他们送一些。”
“前两天刚送了三坛子,”苏酒儿飞快地将剁肉,想着赶紧腌上。
“要不我拿到镇上卖了。”顾峰说着朝着外面水缸那边走去,洗干净了手,这才进屋,走到苏酒儿面前,“我来剁肉,你炒菜。”
苏酒儿笑着将手里的菜刀递给了顾峰,唇角弯弯,“你要不拿到酒楼那边给掌柜子瞧瞧,他们要是相中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
那十几坛的肉对他们两个人来说很多,但是对酒楼来说不算多了,顾峰这么想着,抬眼看向苏酒儿,“要不直接卖给咱们村的人?”
“卖给咱们村的人?”苏酒儿以前倒是没有想那么多,微垂着眼帘,心思千回百转。
顾峰的想法很简单,这些肉卖给酒楼,可能不大够,酒楼更喜欢新鲜的,但是村子里的人平日里吃不上肉,这样做正好可以让村里的人吃上肉。
“那多少钱一斤合适?”苏酒儿手里搅着锅里的汤,随口问道。
“兔肉咱们跟外面卖的一样就好,二十五文一斤,鸡肉二十文一斤。”顾峰经常在外面跑来跑去,对于这些价格知道的一清二楚。
用盐腌过的肉里面的水没有了,如果按照生肉的价钱来卖的话,对他们来说肯定是亏,但是村子里的人可能会有人因为价格便宜买一些回去,苏酒儿这么想着,偏头望着顾峰,“就按相公你说的。”
顾峰力气本来就大,没几下,就将鸡肉剁成一个个小块,放到一旁的盘子里。
饭菜很快就做好了,苏酒儿将东西端放到桌上。
“相公。”苏酒儿将筷子递到顾峰手中,双眸微垂了下,抿了抿唇,抬眸望向顾峰,一脸期待,“我有件事情,想要跟你商量。”
顾峰吃肉的动作一顿,拿起桌边苏酒儿专门放的帕子粗鲁的擦了擦唇,“什么事?”
抓着筷子的手不自觉地用力,苏酒儿脸上挂着尴尬的笑容,“咱们家是不是应该多存一点粮食?”
顾峰眯起眼睛,目光落在饭桌上,迟疑道,“家里粮食不够吗?”
平日里家里的粮食都不会少于二十斤的,顾峰完全不明白苏酒儿为什么还说要存粮食。
苏酒儿脸上的笑容有些维持不住,黑葡萄似的眼珠飞快地转动着,将手里的筷子放到桌上,右手摸了摸耳垂,垂着眼帘,“不是,家里的粮食够吃,我是想着今年秋天,肯定有很多人卖陈粮,我们能不能。。。。。。”
顿了顿,苏酒儿抬眼望向顾峰,小心翼翼着,“收一些陈粮?”
“买新粮。”顾峰的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肉放到苏酒儿碗中,“我养得起你,咱们没必要吃陈粮。”
这和她想的不一样啊,苏酒儿听着顾峰的意思,好像是要存新粮。
秋天的时候,陈粮可是比新粮便宜不少呢。
只要顾峰愿意存粮,她就可以提出现在修建地窖事情。
“相公。”苏酒儿拿起筷子,凤眸噙着笑,身子微微往桌前靠了靠,商量地问道,“那我们是不是开始准备地窖?”
“放在屋里不行吗?”顾峰还没听说过粮食要放到地窖里面,地窖潮湿阴冷,很容易坏掉的。
“可是,我们如果要是存很多粮食的话,家里是放不开的。”苏酒儿一本正经地分析着,